鬼坑深處是無盡的黑暗，只有一縷縷鬼火偶爾冒出，遠沒有當初熱鬧。

九輪太陽驟然劃破黑暗，後面跟着十來個身影。

宋石道：「怎麼他們沒有打進幽靈之地去？」

「應該是打了，沒有成功。」

鬼煞猜測，解釋道：「血衣兄有所不知，幽靈之地和九幽界有一定關係，是遠古時代遺留的空間碎片，還殘留九幽之力，越往深處，越不適合活人，他們整體實力再強大，個體也就一群築基、金丹，貿然深入全軍覆沒都可能。」

「公子，他說的沒錯，幽靈之地就不適合久待，不然會變成死人。」

白玉兒調侃：「天鬼宗的人進去呆了不少時間，又出不去，估計要真貼個宗門之名，個個都是鬼魂了。」

鬼煞皺眉，隨後無所謂道：「確實會這樣，不過我宗功法本來就適合走這條路，甚至飛升的上界也是九幽界，並沒有什麼。」

宋石聽得奇怪：「等等，我忽然發現，你們說的上界，並不是一個世界。」

「公子以為是一個世界？」

白玉兒側目，還以為宋石知道。

「飛升之事的資料太少，我又沒有天天看古籍，不太清楚。」

宋石理所當然：「不過現在可以了解一下。」

白玉兒恍然，介紹道：「其實我們平時說的上界就是我們要飛升的上界，是活人要去的上界，不過某些特殊修鍊者的並不是，像修鬼道的可以去九幽界，修魔道的可以飛升天魔界，不過最容易去的上界還是玄靈界，也是誰都可以去的上界。」

宋石一下就明白了，感情這無極大陸之外並不止一個上界，也正常，他並不太意外。

「血衣長老，我們在外的根基已經被滅，沒有什麼好去處，這次準備在幽靈界走鬼道，你的道和我們不同，可以不用跟我們進去。」

鬼煞道：「現在你們出去，還有機會離開，晚了有可能被堵住。」

「去看看再說，他們攔不住我。」

宋石不急着離開，他想看看白小琴在不在裏面。

「行吧，這些多虧你了，不然我們根本進不來。」

鬼煞由衷感謝。

「我說了是承諾，拿天鬼宗不少好東西，我回一點是應該的。」

宋石手指一彈，火光大亮，地下暗河破碎，原本綠油油的幽靈河消失，似乎被什麼力量被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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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們攻打過這裏，應該是失敗了。」

鬼煞臉色一沉：「當時的局勢定然比想像的糟糕。」

他掃了一圈，「入口竟然不見了。」

「是空間入口有些移位。」

宋石看向暗河盡頭，自從在空間風暴中死了多次，又初步瀏覽虛空經，他此刻對虛空波動感應非常敏銳。

他向前飛去：「入口在深處。」

繼續前進了數里，一片散發濃郁幽綠鬼火的區域出現，空間裂開一個巨大的裂痕，帶着地下岩層都裂開了溝壑。

在溝壑深處，密密麻麻的幽魂懸浮，有野獸的，有人類的，其中也有身穿鎧甲的士兵。

「嗚~」

鬼哭狼嚎聲音中，一陣鬼風吹出，四面八方詭異出現一個個綠色的旋渦，讓人毛骨悚然。

密密麻麻的幽靈張牙舞爪飛來，就像飛蛾撲火，一接觸火焰散發的光圈便化作飛灰青煙。

「幽靈空間的力量變得狂暴了許多。」

鬼煞看着入口：「應該是戰鬥引起的。」

「進去再說。」

宋石無視空間裂痕處的陰風鬼火，提着陳沂靈的劍就走了進去。

冰冷刺骨的力量吹來，讓他身上的火焰晃動，

幽靈之力和純陽之力在互相劇烈消耗，前者似乎無窮無盡，不過宋石的力量更霸道。

「奶奶的，太陽沒有曬幾天，又要進這種鬼地方。」

宋石撇撇嘴，本能不喜歡這地方。

他也感覺這個空間在排斥他，比上次更加嚴重，估計也是他變得更強大。

眼前有綠色光芒出現，露出的東西呈現灰暗之色，宋石看着殘破狼藉的空間，詫異：「這裏面都這麼亂嗎，乾龍軍還有點本事。」

「守門的牛頭馬面呢，上次過來會黑山時還有。」

黑老怪在後面不滿：「這次連個迎客的都沒有，我看他們這幾個鬼皇一點門面都沒有。」

「不對勁，你看這空間多了不少空間裂痕，乾龍軍能完成這樣的破壞？」

白玉兒捏出一條法力白蛇飛出，沒有飛出多遠，卡察一聲。

一道黑線出現，將法力白蛇切為兩半，看起來格外鋒利。

跟着進來的羅池等修為低的人神色一凜，根本不敢亂走，怕自己也像這樣。

宋石沒有說什麼，繼續前進，避開不時出現的黑色線條，這些都是空間裂痕，能直接把法寶都給切斷，比世間的任何絕大部分的刀都厲害。

他們前行了數里，都沒有看到一個活人，只有一些沒有意識的低級幽靈。

「空間裂痕太多，不好探查。」

宋石滴咕，這裏空間有些混亂，釋放的念頭很容易被空間裂痕毀滅。

說這話的同時，他伸手摸了一處空間裂痕，嗤的一聲，光芒閃爍，黑線被他手指截斷。

跟在後面的黑老怪臉皮抽了抽，這肉身連空間裂痕都毀不掉，簡直就是人形靈器。

這時，遠處鬼風大盛，一頭體型頗大的怪物衝過來。

噠噠噠！

這居然是一頭渾身冒出綠火的馬面怪物，手持一柄斷劍衝過來。

「殺殺殺！」

它發出怒吼，和野獸一般，沒有什麼理智。

宋石看到這馬面，感覺有點熟悉，但又不像上次見到的馬面。

鬼煞看到，卻是認出來，急忙道：「血衣長老，這是王長老，應該是化鬼靈時失去理智，還請手下留情。」

「王長老？」

宋石愕然，被這麼提醒，總算從眉目間認出這傢伙來。

不就是曾經因為白小琴得罪過他的王西斂嗎，怎麼變成這模樣了？

白玉兒抬手，寒冰之光照射，馬面直接被凍住，維持兇惡模樣。

「就是他，血衣長老你應該知道我們天鬼宗有秘法，可以在特殊情況下化作鬼靈，重活第二世，牛馬是我們化靈時經常選擇的對象，因為這二者常年人相處，都有靈性和一定人性，可以降低發瘋的風險。」

鬼煞感慨：「看情況，他並沒有徹底成功，不過靈性沒有完全失去，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