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證宋石成長的大聰明一整天都迷迷糊糊的，覺得有點夢幻。

自己幾十年的戰鬥經驗，竟然被少爺一個白天學了大半！

這是什麼妖孽學習速度？

襯托得自己就像豬一樣笨。

他估計最多再過一天，少爺就能把他壓箱底手段都學完。

「吃點東西就休息吧！」

宋石看到已經半夜，停下來道。

「這……家裡的食物還能吃嗎？說不定有蠱。」

大聰明遲疑。

宋石愣了一下，並非因為所謂的蠱，而是想到負責自己衣食住行的丫鬟老媽子等都死了，再也沒有人給他準備飯菜。

「煮熟了就能吃，我們自己來吧。」

他沉默著來到廚房，拿出庫存的肉菜親自切起來。

咚咚的切菜聲音回蕩在格外寂靜的廚房內，大聰明意外：「沒想到少爺還會切菜做飯。」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你負責燒火，今天我們吃煮的東西。」

宋石將剛學習的刀法運用到切菜之中，動作越來越熟練。

嗶嗶啵啵的火焰燃燒聲音中，鍋里的水沸騰起來，宋石強大的視力能察覺一縷縷黑氣飄出。

他面無表情，將肉菜和調料加入其中，道：「你不是說有突破嗎？情況怎麼樣？」

「就只是一個小關卡，已經成了。」

大聰明嘿嘿道：「俺現在也算後天大圓滿高手了，有九牛二虎之力，和那些玄鐵衛差不多。」

「不錯！」

宋石不由想到先天丹，應該對這傢伙有用吧。

「其實有點資質的人努力修鍊，都能達到後天大圓滿，最難的還是先天，大部分人一輩子都被卡著。」

大聰明解釋。

「嗯，我知道了，這個拿去吃。」

宋石從系統中取出一個藥瓶丟給大聰明。

「少爺，這是什麼？」

大聰明好奇詢問。

「是先天丹，可以幫你突破到先天。」宋石若無其事：「我是修仙的，對我沒多少用，就給你吧。」

大聰明身體一顫，瞪大眼睛盯著手中的藥瓶，身體顫抖起來。

先天！

他守身三十多年就是為了去突破先天瓶頸，這是凡人的一個極限，此刻他手中的丹藥竟然能幫助突破先天！

雖然知道有所謂的靈丹妙藥能幫助後天武者突破這個大關卡，但真到他手中，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難以置通道：「少爺，這真的給我？」

「哪兒那麼多廢話，東西都在你手中，不給你是讓你摸一下玩嗎？」

宋石哼了一聲，拿起勺子攪了攪眼前一大鍋的肉湯，頓時熱氣騰騰。

大聰明看著霧氣以後多了幾分神秘的少爺，想到少爺說的仙人，推測出先天丹來歷。

他熱淚盈眶：「少爺，這真的太珍貴了，可以說是萬千武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你自己用也是可以的，仙武雙修，絕對比單修一道強大。」

看到這種情況下都沒有多貪婪的大聰明，宋石笑道：「你說的先天對我來說並不算多大的瓶頸，我有把握輕鬆突破，況且現在我沒有到後天大圓滿，形勢又緊急，便宜你了！」

大聰明聽到這裡，起身對宋石單膝跪下：「多謝少爺栽培，以後大聰明就是死也會跟著你。」

「切，以後我修仙有成，你一個先天也就不算什麼了，別想那麼多。」

宋石擺手，不過嘴角還是帶著笑容，

很滿意大聰明的承諾。

在這個關鍵時刻，他需要一個忠心的手下做事，否則也不會將先天丹給這傢伙。

「大恩不言謝，大聰明知道該怎麼做！」

大聰明起身，認真燒火。

「先天高手究竟能相當於修仙者什麼水平？」

宋石回到正事上來。

「今天聽到秦老描述過，後天大致和練氣初期、中期差不多，先天對應練氣後期和圓滿。

具體情況視戰鬥環境、心理和手段來定，沒有太死的對比。後天武者一般不是修鍊了法術的練氣中期修士的對手，不過若被武者近身，修仙者又沒有足夠防禦的話，後天武者甚至也能殺練氣後期的修士。」

「再上面呢？」

宋石眯眼。

「那就得超凡宗師才能對抗了，不過根據秦老所說，一旦跨入超凡，我們武者在本體實力普遍上比同級別築基修仙者更強，不過修士有法寶符籙等東西彌補這種差距，還是不好說。」

大聰明說出自己聽來的東西。

「再上面呢？」

宋石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額，在上面就是所謂的武道王者乃至皇者，這類就是真正的陸地神仙了，少爺估計不知道，我們大乾皇朝就是以武立國，開國皇帝就是武皇級彆強者，相當於修仙者中的元嬰！」

大聰明露出仰慕之色，「想當年，大乾武皇鎮壓十方妖魔鬼怪，仙佛來朝，何等風光！」

「卧槽，我怎麼不知道！」

宋石第一次聽說這些，原本他還以為這就是個凡間的封建皇朝，誰曾想到有這麼厲害的背景。

也是，在這個有妖魔鬼怪的世界，一個皇朝沒點本事，如何統治天下？

「哎，這就是統治者想要天下太平，故意淡化習武之風，重文輕武的緣故了，畢竟俠以武犯禁，在和平年代，他們可不想有太多的強大武者鬧事。」

大聰明苦笑，「這就導致千年來百姓只知道科舉入仕，忘記習武報國了，實際上就算習武也報國無門，哪兒有那麼多位置給武者，就算習武也是給少爺你這類人當護衛手下。久而久之，就沒多少人願意辛辛苦苦習武了。」

幾句話之間，宋石就對大乾隱藏在暗處的歷史有了一個大致理解，這是在八股文中看不到的。

反過來也說明大乾真在刻意淡化武者的作用，一直打壓武者，以至於武者都沒有多少話語權。

「重文輕武，朝廷腐敗……這是所有封建皇朝末期的表現啊。」

宋石暗嘆，「別說這世界還有妖魔鬼怪這類擁有超自然能力的存在，一旦動亂起來，程度會更加劇烈！」

「對啊，皇朝控制力一弱，各種妖魔鬼怪就跳出來了，聽說距離大乾皇都比較遠的地方已經亂成人間地獄，哎，真不知道這世道何時是個頭。」

大聰明愁眉苦臉。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看這個亂世誰能崛起了。」

宋石目光悠遠，心中暗想，這次究竟是大乾光武中興，還是亂軍一統天下，誰說的定呢？

他對權力沒多少興趣，只管自己足夠強大，能在亂世逍遙自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