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界不是幻境，同樣是真實存在的！」

  行腳商人看了陳林一眼，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第一句就點出了他的擔憂。

  接著繼續道：「原本所有界面都是按照各自規律正常運轉的，魔界雖然因為特殊性，和諸多界面都有交集，但也沒有像現在這般詭異。

  直到有一天，有一道光束穿過，也不知道是什麼能量，十分的恐怖，凡是受到波及的界面都從真實向虛幻轉化，最可怕的是，這種變化除了等級極高的存在，其它生物都沒有感應。」

  聽著對方娓娓道來，陳林的眉頭也一點點皺起。

  這個說法他可是第一次聽到，而且也太過離奇了，一道光束就讓所過之處的界面全都虛化？

  「什麼光束有這樣的威力？即便真有這樣的效果，也只能波及到光束經過的區域，別說魔界這等大型界面，就算是一個小界面，也不是一束光能完全籠罩的吧？」

  陳林提出疑問。

  行腳商人搖了搖頭，道：「你所理解的方式不對，我們認為浩瀚無垠的界面，在更高層面存在的眼中，不過是一粒微塵而已。

  就像這身邊的樹葉，我們看只是一片葉子，但在葉片內的生物來看，那就是一個浩瀚的界面。同理，我們所在的界面，也一樣會是他人眼中一片葉子。」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小樹林，對著陳林道：「你覺得一道光束經過這片樹林，會有多少個葉子受到波及？」

  陳林呆立當場。

  對方說的話他能理解，所謂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前世就有這樣的理論。

  但是他卻從未將如今的修練界往這方面想。

  就算想過，也是將自身帶入到高層生物的群體中，認為仙人就已經是終極了，就算有更高級的的生物存在，也只是在力量上更強大，而不是這種絕對層面上的差距。

  「我明白了。」

  陳林的聲音有些乾澀。

  然後又問道：「那你可知道那道光束的來源？又有哪些界面被波及？」

  無論是多令人絕望的情況，都只能坦然面對，儘量尋找解決之法。

  因為別無先擇。

  行腳商人再次搖了搖頭。

  「在有些修煉體系中，將這種本質上的差距稱之為維度差距，低維度的生物，不可能了解到高緯度的情況，就連猜測都沒有方向。」

  「至於說哪些界面被波及。」

  行腳商人嘆息一聲。

  「那可是太多了，你們修仙者口中仙界，還有我們魔界，以及魔界，神界，巫師世界等等這些高級界面，還有所統御的下屬界面都被包括在內。」

  頓了頓，他又道：「就連那神秘的羅，其實也是受害者，它瘋狂攻擊其它界面，其目的就是想要吞噬界面本源，防止自己被虛化而已。

  可以說這一切災厄的起源，就是那一道光束！」

  陳林咽了口唾沫。

  他一直在尋找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但他覺得對方不像在說謊，也沒有騙他的必要，可是這個結果，卻是難以接受。

  「這種虛化有解決的辦法麼？」

  陳林神色凝重，繼續詢問。

  「應該還是有的。」

  行腳商人這次點了點頭。

  隨即解釋道：「那光束大概只是路過，並不是為了毀滅我們這些界面而來，留下的能量並不多，所以高級界面只是發生了異變，並沒有被虛化。」

  看了看陳林，他繼續道：「就算低級界面，也沒有被完全虛化，只要能形成真源，就可以去偽存真，擁有衝破維度束縛，進入更高維度的可能！」

  陳林聞言心頭稍松。

  只要不到絕境就好，他倒是不擔心他自己，按照那天羅的說法，他是擁有真源的，他擔心的是洛清瀾她們。

  「多謝大人解惑，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請教。」

  陳林抱了抱拳，露出感激之態，對方這真是毫無遮掩，全盤托出了。

  「可以，反正也是免費了，就達到你滿意。」

  行腳商人做出無所謂的樣子。

  陳林立刻道：「請問真源是什麼，該如何獲得？」

  這個信息很重要，他雖然有所猜測，但是並不能確定。

  「真源麼？」

  行腳商人想了想，道：「就是一種更高層次的本源能量，你的天賦本源，還有身體中蘊含的先天之力，以及你的特殊靈魂本源，都具備真源的特性，但是還沒有徹底成型。」

  停頓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夠全面，他又道：「你可以這樣來判斷，凡是你能在魔界投影狀態下使用的能量，都具有真源特性，等你有一天，可以藉助某種能量將真身用投影的方式在魔界顯化出來，那這個真源就徹底成型了。」

  原來如此。

  陳林心下恍然。

  如此的話，倒是還不算太絕望。

  無論是洛清瀾還是孫彩衣母女，都擁有這種高級能量，只有秦靈玉差一些。

  但也不是沒有進路。

  仙力本源肯定也是其中一種，因為無論仙人手掌還是仙寄石，都是因為存在仙力本源才能在魔界顯化實物的。

  只要能修練成仙，自然就能形成真源。

  獲得先天之寶也是一條路。

  這兩條路都太過不現實的話，還可以通過進階靈魂的方式來解決。

  總之不是死路一條。

  「好了，我最近正在尋求晉升等級，不能違背規則，剛剛的信息雖然免費，但也算一次交易，這次就只能到這裡了，下次有緣再見吧！」

  就在陳林還想著再詢問一些什麼的時候，行腳商人澹澹的開口道。

  然後身形就慢慢澹化。

  「對了，羅的力量很特殊，蘊含它的氣息的兵器你無法使用，倒是可以到衙門之中去領賞，不過進入衙門需要公人身份，你可以找守護者大人幫你，或者想辦法領取衙門的任務……」

  身形徹底消失之前，行腳商人的聲音又響起，給陳林提供了一個信息。

  「多謝大人！」

  陳林遙遙行禮道謝。

  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是實實在在給了他好處，這個人情此物要領。

  而且天羅人的兵器居然能換獎勵，更是意外之喜。

  他身上的天羅人物品可是不少！

  而且公人的身份，他這個牧羊人應該也勉強全是吧！

  唯一缺的就是，不知道魔界的衙門在哪裡，還得好好打探一番才行。

  想到這裡，陳林看了一眼面前的大裂縫，將牧羊令拿了出來，身形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