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藏大人，真的要這樣做嗎？」

一名雨隱村上忍似乎有些不忍，畢竟這可是一群甘願為雨之國付出生命的孩子啊。

「……」

山椒魚半藏依舊跪坐在原地，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問題。

又或者，他同樣在捫心自問，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他是武士出身，儘管如今以忍者的身份自居，但武士的傲骨依舊深深影響着他。

「不要再說了，半藏大人有他的考量。」

有明事理的雨忍將自己的同伴拉住，低聲說道。

屁股決定腦地。

不同位置的人，看待同一件事情有着完全不一樣的視角。

他的同伴沒錯，如果他們同木葉一起，屠殺自己的同胞，那麼他們就真正的跪下了；

半藏大人同樣也沒錯，如果不同意志村團藏的建議，二戰時雨隱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優勢，瞬間就會土崩瓦解，雨之國的局勢只會比如今更加惡劣。

「走吧。」

寬闊的房間隨着他們的離開，陷入了一片寂靜。

「嗬……」

山椒魚半藏握住鐮刀刀柄的手掌，暴起的青筋肉眼可見……

……

鳴人同身前的青年大眼瞪小眼，良久后，他問道：

「所以，你們就是拂曉之光？」

怎麼說呢，奔奔走走花費了幾天的時間，在見面之前，他還以為曉組織的首領，會是那種年紀比較大，卻心懷國家的老陰比呢。

「沒錯，我們就是曉。」深黃色短髮的彌彥雙手抱胸，重重地點了點腦袋。

「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們？」

「讓我們一起為贏得忍界的和平一起努力吧！」

「……」鳴人將視線放到他身側的兩名忍者身上，一男一女。

男的有着和母親大人一樣的血紅髮色，但不知為何，他將自己的上半臉深深地埋在了血紅的頭髮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變化；

少女一頭紫色的長發很是引人注目，姣好的面孔放在木葉，不知道會成為多少男孩的夢中情人，下唇的美人痣就像是點晴之筆，讓她的美更加獨特。

「你好，我叫小南，他叫長門，至於他，目前是我們曉組織的首領——彌彥。」小南似乎能感到他的窘迫，一一向他介紹著在場人的身份。

「你是來加入曉組織的嗎？」她也問道。

「貴方對和平的理念和我有所偏頗。」鳴人委婉拒絕道。

「你也在追尋和平？」彌彥驚喜地看着他，和平是絕大多數人所憧憬的東西，但卻很少有人會將其視為理想追求。

「能說說你的想法嗎？」

「通過某種大範圍的殺傷性武器，威逼所有忍村簽訂和平條約。」鳴人將自己的初步想法說出。

絕對的和平太過虛無縹緲，核威懾之下的相對和平就靠譜很多。

人無限的慾望在根本上就決定了，真正的和平根本就不能實現。

彌彥：「？？？」

小南：「？？？」

長門：「……」

「不是。」彌彥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同行』，「這算什麼和平？」

「不算嗎？」鳴人摸了摸下巴，「把達摩克里斯之劍高懸在所有忍村的上方，將大規模戰爭遏制住，將其分解成小局部的鬥爭。」

「這是我所能想像到的，最為靠譜的和平了。」

「可這根本就不是和平！」彌彥雙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用着一種認真的語氣說道，「真正的和平，是建立在人與人相互理解之上的，沒有壓迫，沒有紛爭的世界。」

「壓迫能夠帶來的，只有更大的壓迫！」

「所以我說了，我們雙方的理念並不想通。」鳴人無奈說道。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們。」小南同樣難以接受他的和平理念，詢問道。

「嗯…」鳴人思索片刻，答道：「就像是一塊鋼胚，它需要鐵匠的不斷捶打，才能逐漸變成一柄柄用於耕作的農具。」

「理念也是，我的理念只是草創，需要吸收其他理念的精華，取百家之長，不斷的對其進行完善。」

「我如果真的弄出了達摩克里斯之劍，逼迫各個忍村簽訂和平契約之後，我又該怎麼做？」

「前路一片漆黑，我需要指路的明燈。」

「喂喂喂！」彌彥湊過腦袋來，對着他就是上看下瞅，「你的想法很危險啊！」

「別的不說，如果你真的造成了那種武器，一個問題，誰來掌管？」

「初期可能是我自己來。」鳴人無奈一嘆。

這也正是他所糾結的一點，人是會變的，當一個人掌握所有忍村的生殺大權，予取予求的誘惑之下，他的初心真的還能夠不變嗎？

對於這一點，鳴人連自己都沒有信心。

哪怕他連死都能夠無視。

但有些東西的侵蝕力，遠遠恐怖過死亡。

「我也曾思考過，要不要將這種力量，平等地分配給所有忍村，但在雨之國的經歷，讓我放棄了這一選項。」

初代目火影就是這麼想的，將九大尾獸平等地分配給五大隱村，使得彼此之間相互忌憚，維持住忍界來之不易的和平。

但結果……

雨之國只是尾獸分配之下，較為凸出的典例慘劇，卻不是唯一。

說着，鳴人也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慢慢想吧，反正我們都還年輕。」其中的艱辛，彌彥又何嘗不明白，也是一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對了，還沒有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漩渦鳴人。」鳴人說道。

「和長門一樣的姓哎！」聞言，小南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第二次忍界大戰末期，得到三忍之一的自來也親自教導的他們，早已不是曾經的吳下阿蒙，什麼都不清楚的傻白甜。

漩渦兩個字代表的意義，他們自然清楚。

「但漩渦一族的頭髮不都是紅色嗎？」彌彥一把勾住身後的長門，疑惑地問道。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隨母姓。」鳴人解釋道。

「要進去坐坐嗎？」彌彥撓了撓頭，問道，「可能有些簡陋。」

「榮幸至極。」鳴人笑道，他來這裏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深入的了解，雨之國人民口中的『救世主』，究竟是怎麼運行的。

跟隨着彌彥三人走進一處地下洞窟，從內部的大致情形來看，這個根據地應該是在天然洞窟的基礎上，運用土遁忍術加以擴建的。

「長門，你……」鳴人側頭望向身旁的同族，剛想問他為什麼會選擇加入曉組織，卻不經意地看見了他隱藏在紅色長發之下的紫色渦紋裝雙眸。

「輪迴眼？！！」他瞬間就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