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狂妄!」
「放肆!」
「無知小兒,有辱斯文!」
「如此粗鄙之輩,怎配為人醫者?」
「慶余堂無人了嗎?怎麼會讓這麼一個混賬出來丟人現眼?」
「我們必須要去慶余堂討個說法,讓王塗山給我們一個交代!」
「對對對!不能輕易放過他!」
都是垃圾!
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群小老頭兒唾沫四濺,跳腳罵街的情形倒也十分有趣。
「住口!」
許仙一聲歷喝,那些人紛紛被嚇得一哆嗦,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縣尉夫人卧病這麼些時日,你們這群人看來看去的沒有一點起色,你們不是垃圾是什麼?
哼!
我們要不要來打個賭?
賭我能不能把縣尉夫人治好。
如果我治好了,你們必須要在公共場合,當眾承認自己是垃圾,醫術不如我許仙,許神醫。
如果我沒有治好,我便永遠不再行醫,離開錢塘!
可敢?」
聞言,所有人都沉默下去。
許仙最近風頭太盛,雖然有慶余堂在其中推波助瀾,但許仙肯定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如果跟他打賭輸了,白白折損自己顏面不說,還能將許仙的聲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他們都是盛名已久,不想冒險以至晚節不保。
看着一群人不做聲,許仙只覺得無趣。
只要這些人敢跟他打賭,他一定又能白嫖一大波聲望。
「我來跟你打賭。」
許仙搖搖頭,正要進縣尉府,突然一道美妙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到這道聲音,許仙的心臟不由劇烈跳動了一下。
暗呼乖乖不得了,光這聲音就能要了人的老命,也不知道其到底長得何等風姿絕代。
朝着紅裙女子行了一禮,問道:
「蘇姑娘想要怎麼跟小生打賭呢?」
蘇小小說道:
「若許先生治好了縣尉夫人,蘇小小願拜許先生為師。
若許先生沒能治好縣尉夫人,許先生則要離開慶余堂,加入我妙春堂,終生不得擅離。」
許仙一聽,頓時就覺得這女人很深。
她要是輸了,自己還得教她醫術。
若是贏了,自己就得給她們妙春堂打工一輩子。
無論輸贏,都是不虧。
一聽蘇小小這話,孫青書急了。
因為許仙就算輸了,最後也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東家,這懲罰的力度幾乎沒有。
「蘇小姐,許仙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種人不可讓他加入我們妙春堂啊。」
蘇小小揮手打斷了他:
「我自有計較,無須你來教我做事。」
孫青書也只得十分尷尬的閉了嘴。
隨即,一眾人被門房引進了府邸。
而許仙與蘇小小的賭約,也不知怎麼的迅速傳揚了出去,引起了許多有心人的關注。
進入府邸,縣尉宋之鳴親自出來相迎。
夫人病重,讓這個錢塘縣的實權人物,堅毅的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憔悴。
許仙掃了一眼宋之鳴,見對方也是一位築基期一重的修士。
暗暗點頭。
在仙宋為官,文官還好說,只要你有經世濟民之才略,一樣可以位列三公,封侯拜相。
但武官,就必須要有修為在身。
修為越高,
官階也就越高。
與許仙見禮的時候,宋之鳴眼前一亮:
「你就是許仙?
公甫時常跟我提起你。
醫術高絕,年少成名,不錯不錯。」
話雖然如此說,但宋之鳴並不看好許仙。
畢竟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觀念深入人心。
宋之鳴還是把拯救自己夫人的希望,寄托在那些成名已久的醫道宿老身上。
很快,一眾醫師被領到宋之鳴夫人賈香君的卧病之所。
一來到這裏,一股強烈的藥味便撲面而來。
而在許仙看來,籠罩整個縣尉府邸的赤色迷霧,在這裏最為濃厚。
一眾醫師魚貫而入,相繼進去給賈香君診治,最後無一不是垂頭喪氣滿臉沮喪的出來。
等蘇小小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宋之鳴都圍了上去。
在場之人,論名氣論醫術,自然以蘇小小為最。
「蘇先生,我夫人如何了?」
宋之鳴滿是期待的問道。
蘇小小微微搖頭:
「尊夫人病症奇特——
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言下之意,她也是毫無辦法。
聞言,宋之鳴仰天長嘆:
「哎,老天爺為何不給我夫人一條生路啊。」
宋之鳴雖然妻妾成群,但對自己的髮妻還是有真感情的,無比愛護。
「宋大人何必長吁短嘆?
小生還沒進去呢。」
「許仙!」
宋之鳴突然神情一振,跳過來一把抓住許仙的肩膀,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沉聲問道:
「你有把握治好夫人嗎?」
「雖然沒有十二分把握,但十分把握還是有的。」
許仙淡淡回答。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裏胡吹大氣,待會兒看你如何收場!」
其他人見許仙裝逼,都十分不爽。
只有蘇小小滿是期待的看着許仙進入賈香君房間,看他到底能不能扭轉乾坤。
許仙一腳踏入房間,掃了一眼。
佈置奢華,擺設講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格調。
在西牆上還掏出了一個佛龕,裏面供奉著一尊金佛。
禪香裊裊。
如今佛道大興,信佛之人眾多,倒也不奇怪。
房間中有一張大床,大床上躺着一個女人。
旁邊還有幾個丫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許仙見房間的窗戶緊閉,連忙走過去將窗戶打開。
「不可!
那些先生說了,窗戶不能輕易打開,不然會讓夫人受涼的!」
見到許仙的動作,一個丫鬟連忙制止。
「目光短淺!迂腐之見!」
許仙說着,又對這幾個丫鬟正色吩咐道:
「以後夫人的房間,要時常通風,保持空氣流通清新。
這樣對夫人的病才有利。」
「可是——」
那些丫鬟還要分辯,被許仙惡狠狠一瞪,隨即都不敢做聲了。
許仙隨即邁步走向床邊。
此時正值盛夏,床上的女人身着清涼,只蓋着一層輕紗。
玉體橫陳,曲線曼妙。
十分吸睛。
許仙有些詫異。
宋之鳴長得五大三粗,面容醜陋,夫人卻長得如此嬌艷欲滴,惹人遐思。
賈香君周身籠罩着赤色的魅靈煞氣,不停的侵襲着她的肉身靈魂。
生機枯萎,命懸一線。
但光從外表上看,絲毫沒有異樣。
許仙要是不會望氣術,也同樣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可見作祟的魅靈,手段十分高超。
看着床上陷入沉睡的熟美婦人,許仙淡淡道:
「你們先出去。」
幾個丫鬟一愣,有人問道:
「先生不需要我們在此服侍嗎?」
許仙搖搖頭。
他治病從來不需要別人服侍,尤其是現在給這麼美艷的一個熟婦看病。
不需要人服侍他,而是他服侍別人。
他待會的一些治療手段,不想讓別人看到。
不然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見許仙搖頭,幾個丫鬟便默不作聲的悄悄退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許仙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給夫人治療,不能被打擾。
否則,夫人會有性命之虞。
你們把門關好,守在門口,不要讓人進來。」
聞言,幾個丫鬟不明覺厲,只得乖乖照做。
門被關上,房間中頓時只剩下許仙與床上陷入沉睡的美婦。
許仙抿了抿嘴唇,隨即朝美婦伸出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