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人心百態，想法不一。

就像是一枚放大的硬幣兩面，站在不同的角度觀看，得到的反饋自然不同。

李承佑覺得林允兒太過矯情，林允兒卻覺得李承佑是推拉高手。

一會兒對她冷，一會兒又對她熱，還搞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女朋友刺激她，給她壓力，林允兒總覺得李承佑居心不良，似乎一門心思的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讓她伏低做小，送貨上門。

於是趁著跟徐賢請教鋼琴的工夫，林允兒決定收集些情報。

「珠賢，你覺得李承佑這個人怎麼樣？」

徐賢疑惑地看向林允兒，問道：「歐尼的意思是……？」

林允兒道：「就是在你心裡，李承佑給你的印象是什麼？」

徐賢還是不明所以，詫異道：「歐尼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林允兒略微遲疑，想了想，覺得跟徐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坦言道：「我覺得李承佑對我有意思，但他又一直不跟我表白，還總是若即若離的。我現在都被他搞得頭暈腦脹了，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想法。珠賢你跟李承佑有過合作，也是咱們組合中跟他接觸最多的，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你覺得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徐賢：「……」

看著林允兒，眨了眨眼，不知該怎麼回應。

以少女時代中的成員對比，除了林允兒外，她確實跟李承佑接觸最多。

但坦白說，除了一開始合作電影時聯繫多些，之後等電影結束后，幾乎都是她主動聯繫李承佑，李承佑卻很少聯繫她。就是她跟李承佑之間的聯繫，也大多都是發發簡訊，偶爾打個電話詢問下演技方面的問題，其餘時間兩人面都沒有見過幾次。

李承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除了一些表面上的東西外，徐賢實際上也不清楚。

林允兒問她等於是問道於盲。

但想了想，徐賢還是說道：「歐尼跟李承佑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也沒法給歐尼一個準確的判斷。但就李承佑給我的觀感而言，怎麼說呢，我覺得他是一個相對現實的人。」

「現實？」林允兒輕語一聲。

徐賢道：「相比虛名和一些空泛的東西，李承佑更在意實際能得到的。就像是我跟他合作的第一部電影，歐尼應該也清楚，李承佑其實從一開始找我投資就計劃好了一切。以他的才華而言，只要他想，5000萬的資金缺口他隨隨便便就能找到投資公司。

但他卻放棄了那些投資公司，偏偏選擇了我。

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他是想藉助我的人氣，藉助少女時代的知名度來幫他炒作電影，但後來又仔細想了想，這或許是他的目的之一，但卻很有可能並不是最主要的。」

林允兒道：「那你覺得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徐賢道：「主導權，又或者更確切地說，控制一切的權利。」

斟酌下，徐賢又道：「跟那些投資公司合作，作為一個名不經傳的導演，還僅僅只是個大學生，即使李承佑再有才華，投資公司或投資人都不會完全放手讓李承佑主導。但選擇我就不同了。無論是經驗還是時間上，我對李承佑能限制的東西很少，也沒有精力事無巨細地插手劇組，他能夠完全按照他的想法主導拍攝。

而且。

相比投資公司，我也更好……忽悠……」

說到這，徐賢不免有些尷尬，但略微停頓，還是繼續說道：「……除此之外，等電影拍攝完成他還能藉助我和咱們少女時代的影響力進行炒作，更有利於宣傳電影。就像是之後那樣，就算被我識破了，甚至電影失敗了，我對他也造不成任何壓力，他也完全不必擔心我對他有任何報復行為。

畢竟作為藝人，我們受到的限制很多，但李承佑那時卻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完全不怕跟我撕破臉。

而且……」

又猶豫下，徐賢道：「而且，我懷疑……」

林允兒道：「你懷疑什麼？」

徐賢道：「我懷疑，李承佑可能……一分錢都沒有投資，整部電影的拍攝資金完全就只有我拿出的那5000萬。」

林允兒嘴巴微張，一臉驚愕。

徐賢道：「雖然從賬面上看，李承佑製作整部電影確確實實花費了一億成本，但後來我仔細想了想，李承佑說他投入了5000萬，但實際上我並沒有真正看到那些錢，而且無論是在劇組組建還是演員選擇上，都是能省則省，只需要5000萬的成本完全能夠把那部電影製作出來。

而歐尼也知道，咱們都只是歌手，實際上對電影製作一竅不通，跟那些熟門熟路的投資公司不同，李承佑完全能夠用一些虛假的賬目來糊弄我們，而我們除非找專業的人士監察整個製作過程，否則很難察覺其中的貓膩。

但就僅僅只是5000萬的投資，找專業人士監察還要另外支出報酬，並沒有這個必要。

我懷疑李承佑之所以找我投資，也有這個因素在內。

甚至。

就算我們找了專業人士監察，李承佑恐怕也有辦法糊弄。」

林允兒一臉無語，沒話說了。

林允兒之前從沒想過，李承佑心竟然這麼『黑』，竟然極有可能空手套白狼，借雞生蛋，利用徐賢的單純玩了這麼一手。

說到底。

當時跟李承佑合作的是徐賢，並不是林允兒，在沒有利益牽扯的情況下，林允兒不可能跟徐賢這樣深究當時跟李承佑合作的細節。

看了眼徐賢，林允兒有點為徐賢憋屈，忍不住道：「珠賢……」

但話才開口，徐賢卻淡然笑道：「歐尼，你不用安慰我，也沒必要為我感覺委屈。跟李承佑合作我可是大賺了一筆，並沒有虧本。再說，換一個角度而言，我只是李承佑當時選擇的合作目標之一，但並不是唯一。即使沒有我的投資，以李承佑的能力也能找到另一個合適的投資人。

如果真這麼計較得失的話，李承佑當時或許根本就不會找我合作，我也沒機會就憑藉5000萬獲得了幾十倍的收益。

李承佑當時找我投資說給我一個賺錢的機會，從他的角度而言，也確實是他送給了我一個機會。」

林允兒：「……」

回想了下李承佑自大和傲慢的性格，林允兒不得不承認，李承佑當時恐怕還真是這麼想的。

是他在給徐賢機會，而不是徐賢給他機會。

正想著，卻聽徐賢又道：「歐尼跟李承佑接觸的最多，應該對他的性格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從第一部電影之後，再到之後的《想見你》、《迷失三角洲》，李承佑的每一部作品都擁有絕對的主導權，很在意能否控制一切。所以……」

看了眼林允兒，徐賢道：「李承佑應該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感情上，他可能，更需要的是……臣服，和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