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旗也真不見外，給柳鵬程準備的接風宴就在自己單位的食堂。

  一條大鰱魚，做了兩吃，魚頭用剁椒蒸，魚身子用了東北的得莫利燉的做法，加上尖椒，白菜，五花肉，粉條，大醬等燉的入味。

  這是主菜。

  還有一道鯽魚豆腐湯。

  除了這倆菜之外，是蜜漬菱角，香酥鯽魚，茴香豆，泡椒嫩筍，熟滷湖蝦，熟滷湖蟹，涼拌藕片，五香銀魚，東坡肉。

  柳鵬程和小谷吃的都很不錯，可惜晚上有事，不能喝酒。

  大吃了一頓之後，祁旗又上了茶，是綠茶，但是肯定不是龍井。入口稍苦，口感醇厚，回口甘甜。

  柳鵬程看看茶葉，都是頂芽，肯定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好茶。但是這這個茶香也太陌生了。

  祁旗笑著問：「這頓飯怎麼樣？」

  柳鵬程說道：「不錯，真不錯。」

  祁旗說：「除了茴香豆的豆子是咱東北優質大豆之外，所有的原料都是清溪的。除了花鰱和鯽魚豆腐湯，剩下的都是我的產品。」

  這可把柳鵬程嚇了一跳：「你原料能跟上嗎?清溪可沒有湖吧。」

  祁旗說道：「沒有湖，但是有個非常大的水庫！」

  祁旗無比感謝農業學大村的時代，如果不是那個神奇的時代，誰能給他在魚米水鄉修個大水庫啊！現在水庫唯一的功能就是便宜他了。

  柳鵬程又問道：「這茶是什麼茶！」

  祁旗脫口而出：「清溪貢茶。」

  柳鵬程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江南省是國家最大的產茶省份之一，名茶簡直不要太多，除了西湖龍井之外，還有大佛龍井，吉安白茶，銀猴，綠劍等等名茶，啥時候清溪出貢茶了，真有這個茶，自己在江南省這麼多年一點沒有聽說過？

  柳鵬程說道：「你瞎編的？」

  祁旗說道：「怎麼可能，清溪本來就產茶，只是不太出名，走的是散茶市場，其實你嘗嘗，滋味還是很不錯的。我說這茶是貢茶，也不是瞎說，有縣誌為證，還有當時的聖旨的摘抄呢！」

  柳鵬程問道：「這是哪個朝代的貢茶啊？」

  祁旗臉不紅心不跳：「吳越」

  行吧，五代十國里的十國之一，就那小地方，估計誰家鹹鴨蛋好吃都能列為貢品！

  不過細算起來，好像還真是能叫貢茶啊!

  祁旗又說道：「這茶葉我拿到農科所化驗去了，那麼多種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這茶葉里總得有幾種吧？」

  柳鵬程覺得吧，祁旗來這裡還真是來對了！如進寶山啊！

  吃了飯柳鵬程也沒有廢話，直接去了清溪大廈。

  房間已經開好了，一間大套間，足夠他倆住的。

  柳鵬程回來不長時間，白支隊就帶著幾個便衣進來了。

  大家都在客廳落座，柳鵬程笑著說：「我提了個思路，白支隊你們想出辦法沒有？」

  白支隊說道：「我們回去就開了案情分析會，也想出了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打草驚蛇，在村里弄出點動靜，然後監控村裡的無線通訊，再把分析打出去的電話號碼。」

  柳鵬程沒說行不行，說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白支隊說道：「還有就是盯住幾個重點人，比如村長，還有那個號稱是他侄子的警察，或者查一下他們的通訊記錄，或者是直接拿下突審。」

  柳鵬程皺著眉頭說道：「這兩個辦法都不大行。」

  白支隊說道：「也就是這兩個辦法了，有什麼缺陷？」

  柳鵬程說道：「先說第一個，這個事情就不好辦，如果和王姨沒有關係，人家不打這個電話怎麼辦？和她有關係，電話打了，人跑了或者躲起來了，我們就算是知道了號碼有什麼用呢？」

  白支隊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性，輕了起不到打草驚蛇的效果，重了，草是打了，蛇也驚了，直接驚跑了，白忙一場。

  柳鵬程說道：「我再說第二個，說實話，這個村長，還有那個警察，很有可能是這個王姨的明哨，是放在明面上的，很有可能真正起作用的是暗哨，我們沒有掌握的。所以，無論是他倆，還是嫌疑人家屬，都不大可能知道這個王姨的秘密聯繫方式。」

  白支隊疑惑：「有這麼複雜？」

  柳鵬程說道：「大家想想她的人販網？和這個相比，找幾個不起眼的人，讓他們在村裡有事情，或者是村長出事情的時候打個電話，很複雜嗎？其實，這還不是最難的。」

  白支隊說道：「還有什麼？」

  柳鵬程說道：「我懷疑，給王姨報信的人有暗藏的手機。或者是用公共電話，這樣的話，就算是我們拿到了他的手機，也不知道王姨的聯繫方式，甚至也找不到證據。」

  白支隊說道：「要是真這樣，可難了。」

  一個年輕的刑警說道：「這個可能性大嗎？為了給她預警，專門買個手機？」

  柳鵬程說道：「二手的手機很貴嗎？王姨不會一兩台二手手機都買不起吧！」

  白支隊說道：「我贊同柳主任的看法，把事情想到最複雜，我們可能只有一次機會！」

  又一個警官說道：「如果說弄到全村村民的手機號，這個不難，鄉上隨便找個理由統計一下就行了，可是那些藏起來的手機，可就麻煩了，如果真要是像柳主任說的，可太不好調查了。」

  白支隊說道：「是啊，就算是村里統計聯繫方式，也不會把那台藏起來的手機統計上去的。而且時間還這麼緊，一組人全都丟了，王姨不會不知道！」

  柳鵬程說道：「她真不知道，他們那一組人都沒有王姨的聯繫方式，只能等王姨給他們打電話，一般是三天一次，每次都換個號碼。我們要找的，是她不變的那個號碼。」

  白支隊驚奇道：「一組人都不知道她的號碼，為什麼，比如這次，只要有一分鐘，我們就別想抓住她了。」

  柳鵬程說道：「因為危險！去搶孩子也好，運孩子也罷，被抓的風險很大！現在她是沒有得到預警，可是我們有辦法抓住她嗎？」

  大家都是一副思考的樣子。

  柳鵬程說道：「如果任何地方出事，警察都一定會去小溪村，所以我覺得這裡才是她盯著的地方。」

  白大隊點點頭：「柳主任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你攔的夠快，我們都打算上警車了。可是你不去市局，是擔心市局有她的人？」

  柳鵬程說道：「不擔心，市局沒有她的人，她不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但是她沒有那麼高的層次。我是擔心有風聲傳出去。」

  白大隊點點頭：「面對這麼狡猾的嫌疑人，背後又有這麼大的一個網絡，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柳鵬程問道：「我們公安局和移動公司的關係怎麼樣？」

  白大隊說道：「平時當然很多接觸，查電話號，查通話記錄什麼的，也都很配合。怎麼？」

  柳鵬程說道：「這樣，你明早來找我，我們去見馬市長，這種程度的配合不行，我們得讓移動公司幫我們把電話號問出來。其他人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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