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柳鵬程在車裡打電話，他的車在小楊的駕駛下在早上的車流里隨波逐流。

  柳鵬程：「什麼李航，是叫李航是吧航海的航。八八年的事情是吧。不用，你們先別回來，我這邊先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手續都走了是吧口供錄完了。行，行，你們不要著急，可以在姑蘇轉轉，那城市還是不錯的，對，等我消息。」

  柳鵬程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回兜里，說道：「小楊，前面調頭，去市局一趟。」

  小楊：「好嘞。」

  到了市局，柳鵬程直接去了刑偵支隊，小楊去市局食堂混早飯去了。

  陸支隊正在辦公室對著一堆出去辦案的刑警帶回來的條子頭大，突然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陸支隊揚聲說道：「進來。」

  然後他就看到進來的居然是柳鵬程，急忙站了起來：「小柳局長，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啊！大早上就跑到我這來了，快坐快坐。」

  把柳鵬程讓到他辦公室里的沙發上坐下，他打開門喊道：「小秦，小秦！」

  綜合大隊的一名小伙子跑了過來：「陸支隊！」

  陸支隊說道：「你去局辦看看有沒有可樂，沒有出去買兩瓶，慶湖的柳局過來了。」

  柳鵬程愛喝可樂這事兒看來是大家都知道了。

  陸支隊這才回來：「小柳局長有何貴幹啊！」

  柳鵬程也沒客氣，直接就問道：「程其勝這個人，伱知道嗎」

  作為市局的刑偵支隊長，陸支隊對於全市的大要案，他還是掌握的。聽到這個名字，他稍微一想就想起來了：「不是排除他的嫌疑了嗎，我看那個交叉殺妻案你們已經報檢察院啊。」

  柳鵬程說道：「是的，但是我們在偵破這個案件的時候，意外得知了一條幾年前的故意傷害案的線索。」

  然後他就把劉五招供的情況和焦健的情況說了一遍。

  陸支隊覺得柳鵬程有點奇怪，怎麼就想起來翻出這麼個案子：「你們找到受害人了」

  柳鵬程說道：「對，我們找到受害人了，但是開始的時候受害人非常不配合，後來羅興直接去了姑蘇市找他，就這還有顧慮。」

  陸支隊說道：「你等會，你說受害人是焦健是吧。」

  柳鵬程說道：「對，就是焦健，你熟悉」

  陸支隊說道：「那個時候，我還在下面當派出所長呢，我還真熟悉，這個焦健，就在我們所轄區啊！當時他在平洲可是有一號的！後來倒是聽說讓人給收拾了，趕出平洲了，沒想到就是程其勝啊。焦健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他和其他的流氓還真不太一樣，平時總是笑眯眯的，但是一旦出手就非常狠辣，也比較有頭腦。進去好幾次呢！」

  柳鵬程說道：「那就是這邊焦健，當時看程其勝的生意好，就想入股，其實他說的入股，咱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變相的要保護費唄，就是說著好聽點！」

  陸支隊：「然後他就被打了這也不對啊，他不是沒被算計過啊，我記得大概是八五年的時候，當時有個外號叫齊老虎的。扎了他三刀，差點命都沒有了。他好了之後，拎著五連發把齊老虎從他家一直追到公安局。齊老虎跑到公安局自首才保住一條命啊！」

  柳鵬程說道：「我們開始的時候也很奇怪，怎麼這麼個人，被人打折了腿，趕出了平洲，別說不敢報復，給公安機關作證都不敢呢！」

  這個時候，那名叫小秦的小警察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瓶可樂。

  柳鵬程笑著說道：「麻煩你了。」

  小秦笑著說：「不客氣不客氣。」

  小秦走了之後，柳鵬程也沒有客氣，打開了可樂，喝了一大口才說道：「看來我這點愛好大家都知道了。」

  陸支隊說道：「那你以後就常來！對了，剛才你說的事情，那個焦健，你們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沒有。」

  柳鵬程說道：「弄清楚了，所以我才過來的，焦健說，這個程其勝，身上有命案。當時奮進街有個大上海精品男裝。老闆叫李航，也是個兩道通吃的人物。就是因為和程其勝起了衝突，被程其勝殺了。而且程其勝官面上有人，把這事兒給按下了。」

  陸支隊嚇了一跳「按下命案，這不可能吧！」

  柳鵬程說道：「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這個店有沒有，這個叫李航的老闆還在不在，我都不知道啊。而且也不是我們局的轄區。距離我們局太遠了。」

  陸支隊說道：「我明白了，這樣，我讓一大隊查一下這個案子。先弄清楚有沒有這個大上海精品男裝，有沒有這個李航，然後再說。」

  柳鵬程說道：「這件事說是當時有不少人都知道，這也是程其勝突然在平洲的服裝行業崛起沒有受到排擠的原因。焦健說他也是因為接到了程其勝的電話，說你這算是輕的，打聽打聽大上海精品男裝的李航。才知道這個程其勝的厲害，連夜就逃離了平洲，投奔姑蘇他家親戚去了。用積蓄開了家煙店一直到現在。因為受傷之後還強行出院，顛簸到外省，他的腿也治不好了。現在是個瘸的。」

  陸支隊說道：「羅興現在還在姑蘇嗎」

  柳鵬程說道：「對，我沒有讓他回來，如果這邊有什麼問題，他可以馬上去問焦健！」

  柳鵬程找陸支隊要了一張紙，把羅興的聯繫方式和住的酒店都寫在了紙上。遞給了陸支隊。

  陸支隊說道：「你這是」

  柳鵬程說道：「如果這是一個故意傷害的案子，倒是沒有什麼，現在眼看都要出人命案子了，我應該迴避。」

  陸支隊一愣：「你迴避你迴避什麼」

  柳鵬程剛要說話，陸支隊桌子上的電話響了：「遲局，對對，在我這裡。說個案子的事情，程其勝，對，就是程其勝的案子。現在還不好定性，故意傷害是沒問題了，關鍵是辦案的過程中發現了命案的線索。好的，好的，好的。我轉達給他。」

  陸支隊把電話放下。看著柳鵬程說道：「遲局讓我們把這個案子接過來，讓你去他辦公室。」

  柳鵬程心裡當然是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有廢話，直接拎著他的半瓶可樂，和陸支隊告別之後，向遲局的辦公室走去。

  遲局看著柳鵬程，目光又在他手裡拎著的可樂上停了半秒，才說道：「柳鵬程啊，我是不是該表揚你有先見之明」

  柳鵬程笑著說：「那我就當遲局表揚我了。」

  遲局說道：「我剛接到了電話，那兩個蠢貨的事情你別管了，他們會內部處理。他們領導氣的夠嗆。這事兒你這也低調點吧，別到處嚷嚷，不是什麼長臉的好事！」

  柳鵬程點了點頭。

  遲局說道：「剛才我聽老陸說，怎麼著，程其勝還涉嫌命案了」

  柳鵬程說道：「遲局，這個和我可沒有關係，他辦出這個事情，也肯定是因為心虛，而且我們也掌握了他涉嫌故意傷害的線索，所以就派人去找受害人去了，然後就意外得到了他涉嫌殺害一名叫李航的商人的線索。」

  然後，柳鵬程就把案子的情況整個和遲局匯報了一遍。

  聽到柳鵬程這麼說，遲局的心裡算是穩當了。柳鵬程他當然信任，可是柳鵬程年輕啊。程其勝這麼折騰他一次，其實遲局是真有些擔心是柳鵬程年輕氣盛給程其勝扣上了一頂涉嫌殺人的大帽子。

  遲局說道：「我讓你把這個案子，轉交給老陸辦，你別有什麼想法，這對你也是一種保護。」

  柳鵬程點頭：「我明白。」

  隨即遲局就又問了柳鵬程慶湖分局警務改革推進的情況。

  眼看十點多了，柳鵬程剛要告辭，陸支隊進來了。臉色相當古怪，直接說道：「正好小柳局長沒走呢，我直接說說這個程其勝殺人案的情況。其實總得來說吧，就是這個案子是不存在的，李航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