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鵬程和一頭霧水，滿腦袋震撼的蔣所長回到了派出所。

柳鵬程找到了羅興和老沉。拿出一張照片對老沉說：「老沉，你辛苦點，去找那個招待所的老闆娘，讓她再辨認一下和董菲菲一起住店的那個女人。有消息立即給我打電話。」

老沉一看是李海燕的另一張照片，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他也知道這肯定是柳局有什麼想法了，自己不明白就不明白了執行就好了，想必執行之後就明白了。

老沉直接帶着上次去取證帶着的一個刑警，開着車就直接走了，刑警就是這樣，一旦外地有了線索，或者外地幫忙抓到了嫌疑人，說走就走。

羅興對柳鵬程說：「柳局，你去那家公司，有收穫？」

柳鵬程搖搖頭：「不知道啊，但願有收穫吧。」

羅興就知道柳鵬程要等老沉去進行二次辨認的結果。

柳鵬程知道自己在這裏也沒有意義了，於是和小楊回到了局裏。

柳鵬程前腳回到辦公室，後腳劉主任就進來了，手裏拿着一份手寫的稿子：「柳局，這稿子按照您的意思改完了，您再看看。」

柳鵬程接過稿子笑着說：「劉主任辛苦了，我再看看。」

劉主任剛走，那稿子柳鵬程還沒有看過一頁，何局又進來了。手裏拿着一堆文件。他和柳鵬程商量大樓門市房售價和上面酒店租金的事情。

賣了的沒有辦法，但是租出去的，讓何局和他們談，要不合同五年一簽隨行就市，要不就簽二十年租金每年上漲百分之五。

每年上漲百分之五，二十年也才上漲百分之百，想想97年和17年長三角地區的房價，柳鵬程覺得自己真心不是做生意的料，實在太心善了。

好不容易又把何局打發走，看看時間，下班了。

柳鵬程只好認命地把第一頁都沒看完的文件放在自己的電腦包里，背着電腦包回家了。

晚上九點多，柳鵬程還在弄他那個講話稿，一邊改一邊往筆記本上打字。手機突然響了。柳鵬程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外地座機號。柳鵬程接起電話，是老沉的電話，看來是在公用電話打的。

老沉說道：「柳局，我們找哪個招待所的老闆娘辨認了三次，都失敗了，還說我們拿錯照片了。劉局，我們要問她什麼嗎？」

柳鵬程說道：「什麼都不用問，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回來吧。」

柳鵬程掛了電話，心裏大笑三聲，這個破桉子終於有突破口了。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弄自己的講話稿。

第二天清早，柳鵬程在家吃了早飯，照例和小楊一起上班，照例兩人從進公安局大門分開，小楊去食堂吃飯，柳鵬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柳鵬程先是找到了劉主任，把他的稿子和一張軟盤給他，告訴他把軟盤裏的文件打印出來。其實是叫劉主任看看柳鵬程自己改完的稿子是啥樣子的，這樣他下次再幫柳鵬程寫稿子的時候才能讓柳鵬程少費點勁兒。

然後柳鵬程把桌子上需要他簽字的文件看了看簽完。找到已經吃完飯的小楊，倆人開車向工業園區所駛去。

到了工業園區所，找來了羅興和蔣所長，先是說了老沉去讓招待所老闆娘進行照片辨認的結果，然後又進行了一番佈置。

蔣所長說道：「柳局，你的想法是，這不可能吧。她們感情多好啊。」

柳鵬程說道：「所以我想着試試！」

蔣所長說道：「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試試就試試吧！」

說着就走出去安排去了。

羅興一直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好運來職業中介所。

董菲菲無聊地用電腦玩著麻將遊戲，突然門一開，進來兩個警察，還都是女警。有一個她認識，辦戶口的時候見過，是園區派出所的戶籍警。董菲菲的心裏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笑着說：「兩位警官請坐，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女戶籍警笑着說：「我們是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是這樣的，你有李海燕父母的聯繫方式嗎？她哥哥的聯繫方式也行啊！我們原來的聯繫方式打不通電話了。」

董菲菲一聽，原來是這件事啊，你們打不通電話才正常呢，李海燕的父母留的聯繫方式是村頭小賣部的，人家現在不幹了，進城跟着出息的兒子享福去了。新開的小賣部不在村頭，當然是新裝的公用電話。

董菲菲說道：「有，有，他們村的小賣部換電話了，我們一直有聯繫呢，你們找她什麼事情，是找到海燕了嗎？」

女警說道：「有群眾報警，發現了一具女屍，體貌特徵和李海燕非常相似，我們想要請她的父母來確認一下。」仟韆仦哾

董菲菲翻看電話本的手一頓，急忙問道：「我和海燕是好姐妹，我去看看行不行？」

女警說道：「這恐怕不行，我們是有規定的，在這個時候只能親屬才能認屍的，她男朋友我們都沒有通知，董老闆，電話找到了嗎？」

董菲菲連忙說：「這就好，這就好。」

董菲菲找到了新的小賣部的電話，抄到一張紙上，遞給了女警。

女警把紙收起來，說道：「多謝董老闆了。」

董菲菲送女警出去，直到桑塔納警車匯入了車流才回到了她的中介所。

一小時后，董菲菲打了給警察的電話，過了一會兒，等到了李海燕的老爹接電話。她自稱是李海燕的好姐妹，知道了李海燕的事情問他們什麼時候到平洲，到時候她去接站。

李海燕的父親說已經去過一次，就不用她接站了，丟不了。

董菲菲在李海燕的父親的口氣中聽出了濃濃的無奈，失望和一點點悲傷。說了幾句還不知道是不是她之類的寬心的話，就掛斷了電話。

晚上十點。

董菲菲兩口子，開着他們家裏那台小夏利停在了市郊公路邊上一處無名的小樹林邊上，夫妻兩人相攜著打着手電筒走進了黑漆漆的樹林，按照記憶來到了一處小平地邊上。兩人都愣住了，那塊小草地平平整整的，無名的野花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開得妖艷。

董菲菲一下子坐在了草地上咬牙切齒的說：「好一出空城計！」

他倆背後一個聲音說道：「如果我們沒有找到李海燕的屍體，那算是空城計也沒錯，可是我們現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