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工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對柳鵬程說：「柳局，我們完事了，你可以進去看看了，這個現場，夠慘的。」

柳鵬程點點頭說道：「行，我看看，幸苦劉工了。有什麼大收穫嗎？」

劉工說道：「指紋沒有，兇手應該是戴着手套作案的，腳印倒是有幾個，能看出是成年男子的腳印，但是明顯不是那個男受害人。還有就是屋子裏翻得亂七八糟，應該是圖財。我讓小李陪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柳鵬程點點頭，技術警小李走了過來，和柳鵬程一起走進了小樓。

這個小樓一共有三層，柳鵬程沒有急於看現場，而是先把這幢房子大概看了一遍。一層是廚房，倉房還有客廳和一個卧室，一個衛生間。二樓是三間卧室，還有一間洗澡間。三樓沒有裝修，現在在放着一些雜物。

從三樓下到二樓，一股血腥味迎面撲來。二樓最靠里的房間，應該就是死者的卧室。柳鵬程先是看了另外兩個房間，這兩個房間都很簡單，佈置也幾乎一摸一樣，都是一個書架，一個書桌，還有一個大衣櫃，一張單人床，一看就是學生的房間，不用說，這應該就是那對堂兄弟的房間。房間因為沒人住，所以很整潔，房門根本就沒有打開。柳鵬程看完之後也沒有進去，而是隨手關上了門。

這個時候柳鵬程才進入了死者的卧室，男死者是仰面躺在地上，柳鵬程都不用看報告就能看出來頭部一個巨大的傷口是致命傷，而且身上還有好幾個傷口。柳鵬程問死者身旁的法醫：「有抵抗傷嗎？」

法醫搖搖頭：「柳局，我們現在是沒有發現明顯的抵抗傷，回去做詳細檢查也許會發現。」

柳鵬程看旁邊還有一灘血跡，就在床邊，還有應該是派出所畫出的人形輪廓。

柳鵬程問道：「這個是女受害人是吧。」

法醫說：「對，派出所的同志進入現場，女的還有呼吸，他們就送醫院去了，但是把基本情況畫下來了。」

柳鵬程點點頭，看這個房間里的柜子，化妝台都翻得亂七八糟。

柳鵬程退出了房間，到一樓老太太住的房間看了看，除了床上因為有人睡覺比較亂之外，別的地方都非常整潔，沒沒有翻動的痕迹。

柳鵬程笑了。這個房間不亂就對了。

柳鵬程找到劉工，問道：「知道兇手是怎麼進來的嗎？」

劉工說道：「這個知道，是從靠老張頭家那邊牆上翻過來的，你也看到了，這牆不高，我們發現了痕迹。」

柳鵬程；「能不能採集到完整的足跡，就是能倒膜那種。最好是連續的。」

劉工說道：「能，從那邊牆邊到這邊的磚路，還有一段距離，大概能有五六個連續的足跡，我們已經照相了，需要倒模嗎？」

柳鵬程點點頭：「需要，沒問題吧？」

劉工點點頭說道：「沒問題。」

然後劉工又疑惑地問：「柳局你還懂足跡鑒定？」

柳鵬程搖搖頭說道：「我肯定是不懂，但是有人懂啊。」

其實這個時候柳鵬程已經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了，但是有兩個非常大的問題，第一是沒有證據，第二是實在想不明白動機。按照柳鵬程的辦事方式，先把人定死了再說，不知道動機，問問就知道了，現在關鍵是證據！

這個案子是一把雙刃劍，這個時候出現這種滅門案，如果破不了，五月風暴的效果減半，如果能迅速偵破，那五月風暴的效果可就是加倍了！柳鵬程沒時間和兇手一板一眼的玩偵破遊戲，他要最快的時間把兇手用證據釘死！

柳鵬程拿出手機，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響了幾聲那邊就接起來了：「平洲的電話，是小柳吧！」

柳鵬程笑嘻嘻地說：「包大人英明，可不就是我給你打電話請安嗎？」

包大人笑着說：「和我離得這麼近也不說過來看看，你小子沒事能想起來我？說吧，什麼事兒。」

柳鵬程笑着說：「還真有點小事想麻煩您。」

柳鵬程把案子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和包大人說了，然後說道：「我也不敢勞駕您，您那幾個徒弟，派來一個借我用用唄。」

包大人笑着說：「你小子，搞突然襲擊，可是我的幾個徒弟都出去辦案去了，恰好一個沒有，怎麼辦！」

柳鵬程說道：「包大人幫幫忙，以後但有差遣，我柳鵬程無所不從。」

包大人說道：「我沒和你開玩笑，我手頭真沒有人，等會，有一個，雖然說，咳咳，但是你們那個小案子肯定夠了。但是，人可不能白用。」

柳鵬程說道：「只要能幫我把這個案子搞定就行，我能辦到的，你說話。」

包大人嘆了一口氣：「唉，實不相瞞，你要是今天不給我打電話，我也要給你打電話了。」

柳鵬程奇怪到道：「你遇到搞不定的案子了？不能吧，展昭不是在滬都嗎。前段時間他還幫我個忙呢！」

包大人說：「唉，我們市下面，有個縣城，和你去時候的慶湖非常像，也是內部出了問題，現在牛鬼蛇神的都蹦出來了，我本來想找你過來幫我把把脈，看看咋弄，說實話，你這個電話要是晚來半個鐘頭，我都出發了。」

柳鵬程說道：「這麼嚴重，得你親自過去坐鎮嗎？」

包大人說道：「昨天凌晨一點四十分，兩個團伙為了搶商業區的地盤，不老少人集體在縣城中心廣場鬥毆，兩伙都動了手，死一人，傷十四人。」

柳鵬程心說：卧槽，你把慶湖和那個縣城比，你太抬舉慶湖了。

柳鵬程說道：「那不是正好嗎，就拿這個事情開刀，突破口就有了啊。先不管別的事情，把這倆出頭鳥的鳥頭敲爛，然後工作就好做了。」

包大人哈哈大笑：「果然還是你柳鵬程的風格，不問枝蔓，直奔核心，先把核心問題解決，剩下的事情再說！這樣吧，你來個人，把你們那個歷氏集團案的原始資料，原始的，你們區局辦的，不要工作組那個。還有你們那個五月風暴行動的所有文件，資料給我送過來，順便把你要的足跡檢驗高手接回去。」

柳鵬程說道：「行，我讓我司機過去，他一直跟着我，什麼事情差不多都知道，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當然也可以直接打電話問我！」

包大人說道：「唉，本來還想請你過來給我出出主意，結果你那還有案子，也只好這樣了，對了，五月風暴的文件給我用軟盤拷一份啊，我趕時間，你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

柳鵬程說道：「行！我讓人去哪找你？」

包大人說：「瀝水縣公安局，到了直接給我打電話。小柳我先不和你說了，我得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走了。」

柳鵬程的印象中包大人可能是他們同學中最「穩」的一個。他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像現在這麼着急。不過也可以理解，就像是他說的，沒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了。要是那個縣城在六月份還不能恢復秩序，安居樂業的，真有好茶夠他喝一壺的。

柳鵬程打電話把正跟着刑警和派出所的警察走訪的小楊叫了回來，給了他電話號碼，告訴他明天去一趟瀝水縣的事情，讓他現在就回局裏，找劉主任把需要的文件整理好，一份打印版一份電子版，然後把錢和油票都領好，明天千萬不能耽誤事兒。

小楊點點頭說：「柳局你放心吧，那地方不遠多說四個小時就到了。我明天早點走，保證不能耽誤事兒。」

小楊直接開車回去了。柳鵬程看着技術部門的人在那裏弄腳印的模型。心裏還是不停地嘀咕，為什麼他要殺人呢？動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