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聽到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許大茂醉酒後倒在路邊，第二天死了的消息，立刻趕得過來。

這件事可大可小，雖然不像後世一樣，一起喝酒的人有連帶責任，但畢竟是在廠子食堂包房喝的酒。

而且還是按照一大三小的規矩，陪著他們喝的酒。

說許大茂是因公殉職有點過分，但酒桌上的那幾位也不可能一點責任沒有。

就看婁曉娥是什麼態度了，如果是普通的工人家屬，賠點錢再給一個工人的職位，就像秦淮茹那樣處理也就打發了。

但婁曉娥不一樣，他的父親是資本家還是這個扎鋼廠的股東，楊廠長都沒他家有錢。

至於頂替許大茂的職位更不可能了，不是楊廠長捨不得一個電影放映員的崗位。

而是電影放映員經常下鄉，而且還有一些體力活，根本不是婁曉娥這個大小姐能幹的。

所以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只是盡量穩定婁曉娥的情緒，最後還是要和婁曉娥的父親商談一下賠償問題。

許大茂的父母也趕了過來，畢竟是唯一的兒子死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也是一件很慘的事情，但是許大媽的父親除了感嘆兒子死的冤之外，更關心廠里到底給多少賠償。

甚至婁曉娥現在住的那套四合院的房子，能不能落到他的名下。

曾小賢差點忘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許大茂的邪惡遠遠比不上他的父親詭計多端。

老頭很清楚婁曉娥是不可能給自己養老的，畢竟不是每個寡婦都像秦淮茹一樣，他們的關係很快就是沒有關係。

所以要儘可能多的為自己爭取利益，尤其是利用自己八輩兒貧農的身份。

顯然他是成功的，因為有一個資本家的父親婁曉娥也不在乎這些賠償款和房子。

那裡畢竟是婁曉娥曾經居住過的長時間的家，所以在他父親的幫助下，買下了這個四合院。

也算是徹底撇清了與許大茂父親的關係。

可憐他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一分錢沒有分到，若不是有個資本家父親，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曾小賢也只冷眼旁觀，沒有參與進去，因為他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把許大茂的父親也給送走，讓他們父子團聚。

因為死的真的很不體面，許大茂沒有追悼會，葬禮也很簡陋，很符合他貧下中農的出身。

出了頭七許大茂的死算是告一段落，他父母也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婁曉娥雖然保住了四合院的房子，但她並沒有過來居住。直接回到了父母家，偶爾會回來打掃一下。

四合院的重新回歸正常，甚至因為許大茂的死讓原本有些喧鬧的四合院變得更加和諧。

誰不希望一個反派的消逝呢，哪怕他是曾經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

幾天之後來到了小年，一大早秦京茹買了不少東西回來。

米面油鹽還有一大塊臘肉以及這個時代珍貴的糖，這麼多東西，也難為她能扛回來。

曾小賢趕緊過來接住，「怎麼買這麼多，這還沒過年，就算過年都吃不完吧？」

「我考慮把不容易壞的油鹽米面先置辦好，等過年的時候再買些魚和肉，不會那麼趕。」

曾小賢又從兜里掏出了幾十塊錢塞到了秦京茹的手裡說道。

「你這一下子，可把手上的存錢花的差不多了吧，這些錢先拿著看到喜歡的衣服，年貨什麼的直接買回來，不要捨不得花錢。」

秦京茹興奮的點頭應是，踮起腳在曾小賢臉上親了一下。

幾家歡喜幾家愁，曾小賢家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但有的人家的日子過的就一天不如一天。

小年這天工廠提前發工資了，秦淮茹拿到工資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點發愁。

這點錢根本不夠過年的，還有棒梗明年就要升初中了，他們學校的冉老師今晚要過來催收學費。

兩塊五的學費夠買三斤豬肉了，沒了這兩塊五，這個年估計不好過。

秦淮茹想推到年後開學再交，可冉老師也只是執行命令來收學費，這個要求她無法答應。

學費看樣子是推不過去了。這次也沒有傻柱自動往套子里鑽，替白眼狼交了學費。

最終秦淮茹還是掏了學費，這下一家人都不好過了，過年打算買點肉，扯件新衣服的事泡湯了。

自從挨了曾小賢一巴掌后，賈張氏不會在秦淮茹面前提什麼姦夫之類的話，但自此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連帶著三個孩子，對秦淮茹也是不遠不近，果然白眼狼是遺傳的。

眼看這個年不好過，賈張氏只能舔著臉央求秦淮茹。

「我說淮茹，要不然還是去找你表妹吧。上次的事過了那麼久，我也道歉了。

傻柱應該不會再跟我這個土埋半截的老太太生氣了。

大家畢竟是親戚，幫幫也是應該的，不然院里的人怎麼看他們。自己吃好喝好，眼看著一個院里的親戚喝西北風嗎？」

秦淮茹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好吧，我明天再試試，睡覺吧，困了。」

第二天，秦淮茹大冷天地在水池旁洗衣服，不時看看曾小賢家大門。

自從那天之後她和表妹秦京茹的關係有點僵，不好意思直接門求幫助。

等了半天手都凍麻了，門終於開了，秦京茹拿著鏟子出來倒垃圾，她看到秦淮茹在洗衣服，心情不錯的秦京茹就打了聲招呼：「姐，洗衣服呢！」

「是啊！」秦淮茹笑著回應，同時鬆了口氣，開局還不錯，表妹的態度尚可。

她沒急著說什麼，等到秦京茹倒完垃圾回屋的時候，才開口：「那個，京茹，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秦京茹立刻就猜到秦淮茹是要借錢，沒有開口說話。

「這不是剛給棒梗交了學費嗎。我家的情況你也是了解的，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用。

這兩塊五的學費一去，就是一個大窟窿，不得想辦法填？你姐我也實在是沒辦法才求到你這裡的，你看？」

秦京茹倒是想給她姐一點幫助，免得別人說她這個妹妹不近人情，可是她也知道曾小賢對賈家的態度只能說道。

「姐，能幫的話我早就幫了，這麼一直幫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家也要過日子的不是？」

秦淮茹有點失望：「那行，我明白了，你去忙吧，我再想想辦法。」

秦京茹沒有像平時那樣轉身就走，而是繼續說道。

「姐，你別急，我也沒說不幫。我拿五斤白面和一斤臘肉給你吧。

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送給你的啊，要是讓傻柱知道了，肯定會埋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