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吧？！貓咪彈鋼琴？！」

當古德曼問起剛剛演奏的音樂家在哪裏的時候，湯姆淡定地從琴凳上面下來，扯了扯自己的領結，很紳士地鞠了個躬。

把一群船工驚得眼球都凸了出來。

「不是，達也小哥，我知道湯姆很聰明，但總要有個限度吧？」古德曼對湯姆有一點了解，但現在他發現他了解的也就只是一點。

「湯姆還想再彈嗎？嫌累的話一小段就好。」張達也徵求湯姆的意見。

湯姆點點頭重新坐回去，彈起了最後一小段的土耳其進行曲。

船工們看着湯姆的動作，聽着鋼琴的聲音，嘴巴越張越大。

幾分鐘后，琴聲停止，船工們紛紛把掉到地板上的下巴按回去，爆發出了歡呼聲：

「太棒了！」

「好厲害的貓咪！」

「小哥哪裏可以買到這種貓咪啊！」

……

湯姆瞥了這些愚蠢的人類一眼，對喝彩聲表現得非常冷漠，一步一步穩穩噹噹走到張達也旁邊，把身上的燕尾服脫下來交給張達也。

脫下燕尾服之後的湯姆彷彿換了個貓，在歡呼聲中一臉得意地揮揮手，然後溜回吧枱上喝茶看報。

張達也看着那群堵在門口興奮到吹口哨的憨憨們，無奈地拍了拍額頭問道：「各位大叔大哥們，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古德曼反應過來：「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古德曼大叔還是靠得住的，趕緊帶着他們買酒，張達也稍微感到一點欣慰。

只聽他繼續說道：「今天來除了喝酒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說到這裏，古德曼摟住張達也的肩膀，賊兮兮地問道：「早上和你一起跑步的小姐，就是那裏坐着的那位吧？快說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張達也：？？？

你們這幫人為什麼這麼八卦？

無奈地向眾人介紹了阿爾托莉雅是酒館的護衛。

這些傢伙沒顧上驚訝阿爾托莉雅這麼嬌小的體型怎麼當護衛，一個個哭天搶地，問為什麼不是張達也的情人、妹妹、或者酒館服務生。

只有古德曼笑得開心，因為他開的賭盤，其他人一個沒押中，莊家通吃。

張達也只想說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

十五個船工化悲憤為酒量人手一瓶酒，杯子都不拿直接對瓶吹。

拿的酒都是1000貝利以上的，看得張達也眉開眼笑。

「領頭的那個是古德曼大叔，剛到這裏的時候，我和湯姆受了他們家不少照顧。」張達也給他們端了一些燒雞燒肉之類的食物，回到吧枱給阿爾托莉雅介紹。

「聽上去是個好人。」阿爾托莉雅點點頭，看着喧鬧的人群沒有鬧事的跡象，自顧自地吃點心。

古德曼和工友們吹了一會兒牛，就來和張達也聊天。

「怎麼樣小哥，這幾天還順利嗎？」

「還好吧，也就是打掃和清點貨物的時候忙了一下，如果客人都像現在這樣省心的話，開酒館好像也挺容易的？」

「哈哈，大多時候都是吧，不然就老鮑勃那個樣子憑什麼經營這麼久還沒賠本。」古德曼喝了口酒，「不過你收拾得還真乾淨啊，不像以前總是油膩膩的。」

當然乾淨了，湯姆親手擦的，沒直接把酒館拆了重新蓋算是給面子了。

「說不定有不少人更喜歡老酒館油膩膩的感覺呢？」張達也倒是覺得在電影里那些老酒館破舊一點，

油膩一點，再擺個火爐更有氛圍。

不過自己住自己經營的地方，還是乾淨一點好，反正也沒有爐石可以搓。

古德曼顯然是個沒有情懷的：「哪裏有那樣的怪人啊。」

張達也笑笑：「這幾天怎麼都沒見到小拜爾？」

「莫莉不准他來給你添麻煩，擔心你開業這幾天忙。」古德曼說道。

「你也看到了，我這裏也沒那麼忙，隨時可以過來玩的。」張達也感覺拜爾在他見過的眾多熊孩子當中，算是最懂事的一個了。

「好吧，我會告訴他的，不過最近打算帶他到船塢當學徒了。」

「他還不到五歲吧？」

「五歲怎麼了，想起我年輕的時候……」古德曼卡殼，年輕也不能年輕到五歲去，這事沒法吹牛，尷尬。

舉起酒瓶，噸噸噸：「總之，不想讓他再這樣每天在外面瘋跑了。」

張達也點點頭，熟歸熟，別人家怎麼教育孩子他也不好說太多。

「倒是小哥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那位小姐？那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吧？」古德曼勾住張達也肩膀壓低了聲音，帶着長輩的笑容「而且莫莉她聽說你和女孩子逛街，笑呵呵地說達也小哥也到了這個年齡了，特意托我問問，你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

阿爾托莉雅奇怪地看了那邊一眼，張達也擺手示意沒事。

被酒氣噴了一臉，張達也有點嫌棄地推開古德曼：「都說了她是護衛啦，來自不列顛的騎士，很可靠的人。」

古德曼還要問，其他人的喊聲響起來：「小哥，酒不夠啦！肉也是！」

「來了！」張達也忙去送東西。

「古德曼，跑到那邊去是不是想躲酒！」

「躲個屁，老子能放倒你們十個！」

吵吵鬧鬧，一行人消費了近十萬貝利，這還是因為他們下午要工作不能多喝。

利潤很高，就是高額的稅款讓他有些心疼，心想不如等實力夠強了搬到不法地帶和夏琪一樣敲竹杠去算了。

船工們走後，又陸陸續續來了些客人，有些一個人喝悶酒，有些三五成群。

偶爾有以前酒館的老客人打聽老鮑勃的情況，張達也如實說了，試着和客人閑聊幾句，無非就是說說哪個海賊團鬧事，哪個海軍將領立了功之類最近報紙上的消息。

酒館從上午十一點一直開到下午兩點，暫時休息，張達也收拾著一片狼藉的酒桌。

午飯是趁著客人少的時候抽空吃了，有些匆忙，張達也在考慮以後要不要把午飯提前到十點半，吃完差不多十一點然後再開業。

湯姆在吧枱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太想動。

倒是阿爾托莉雅學着張達也的樣子幫忙幹活，看她拿拖把像是拿劍一樣認真的樣子，張達也有點擔心她把地板戳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