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根部那群傢伙的影子。」
彌生神樂心眼略一感知便在街上發現了幾個異常的查克拉。
他們有著媲美上忍的實力,但此刻卻紛紛潛伏在人群中散播著朔茂的負面消息。
「交給警備部,焰我們去朔茂老師家看看。」
彌生直接一個幻術控住他們,然後分出一個影分身跑去聯繫宇智波警備部,本體則和焰立刻朝著朔茂的家中跑去。
這種事情無疑是要當事人心情最為重要。
作為守護他們的英雄反而被自家村子的人口誅筆伐,這無疑是誅心之論。
而朔茂老師,彌生對他很了解。
他的意志很堅定,但卻也非常脆弱,面對敵人時他可以做到冷血無情,但當這個對象變成自己人後。
那,或許是崩潰的時候。
.........
「朔茂老師,開一下門。」
彌生敲響大門,但卻始終不見回聲。
於是他又等了一分鐘,往日里一分鐘內朔茂老師都會趕過來,但此刻卻遲遲不見人影。
他皺了皺眉,直接和焰駕馭著風飛了進去。
空曠的院落顯得有些寂寥,只有一個小孩在那裡撿樹葉。
「卡卡西。」
彌生輕聲道,而那個撿樹葉的小孩也是轉過頭,天真的看向彌生。
三歲的卡卡西在這個有著查克拉的神奇世界已然能說話,走路,甚至是自己玩,不會擔心夭折了。
這一年來雖然彌生來的次數不多,但小孩子成長的本就慢,彌生也算是觀察著卡卡西一路長大的人了。
所以卡卡西看到彌生也沒有害怕,直接把樹葉丟掉,跑了過來。
「你爸爸呢。
」
彌生蹲下,露出一絲笑容,揉了揉卡卡西的頭。
「屋子裡,爸爸一天沒出來了,我餓,就按著你曾經說過找小蟲子吃。」
卡卡西單純的說道。
「.......」
「那是我逗你玩的,等我一會,讓焰姐姐先帶你吃點東西好嗎?。」
彌生有些無奈道。
「放心交給我吧,彌生。」
彌生把卡卡西放下,卡卡西還想跑,但焰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拽起來。
「小卡卡西乖哦,不然姐姐可會打你的屁股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幼年卡卡西鹹魚一樣的眼睛里浮現出一絲懼怕。
在拽住卡卡西后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也是看出了彼此的猜測。
看起來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朔茂老師受打擊了。
這件事情用頭都能想出來,純粹是潑髒水,不出面,不去管就行了。
為什麼團藏不去用這招對付彌生。
因為彌生不在乎,甚至他還會擔心這樣會不會抓到把柄,反手被找上門來。
而這招對付朔茂似乎就顯得有效多了,因為他們把控住了你的心理。
我欺負你,打你,打壓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要報告火影?
好,我道歉,行了吧。
然後呢,這一切都不會改變。
朔茂是純粹的火之意志繼承者,他是一個活在理想中,為了內心的理想不斷奮鬥的人。
但這樣的人是異類啊。
沒有家族的支持,沒有火影一系的師承。
他能代表的只是平民的支持,而這一項其實是最沒有用的。
彌生拉開這扇門,陽光照了進來卻沒有照耀到那角落裡的白髮身影。
「彌生嘛」
似乎察覺到光,朔茂抬起頭,看向門前的身影。
彌生看著眼前彷一蹶不振,彷彿萬念俱灰的朔茂,沒有去激勵對方。
他只是沉默著坐在朔茂的對面,與朔茂一起沉默著。
良久之後,彌生開口道。
「發生了什麼?」
「任務失敗了。」
「因為什麼?」
「救了同伴,我放棄了任務。」
「你知道的,這是大概是團藏或者高層的陰謀。
他們選擇了你,以你為突破點來削弱你的影響力。」
彌生看著消沉的朔茂壓抑著怒火說道。
他能感知到,朔茂的查克拉變弱了。
查克拉是由人的精神與肉體力量結合而產生的。
也即是一個人的精神強度也決定了查克拉的強度,這也是為什麼有忍者在絕境中爆發反殺的原因。
換而言之只要有堅定的信仰與信念,那一個忍者的力量也會有著遠超同級的力量。
但此刻,朔茂的查克拉卻變弱了。
比之原先凝實的千軍萬馬現在彷彿潰敗的逃兵。
「當然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朔茂只是低著頭不斷的重複。
「那你為什麼還要如此,看看你這幅樣子。」
看著不斷重複的朔茂,彌生的情緒彷彿再也壓抑不住一樣,像是帶著風暴與烈火。
「他們只不過是小丑,他們是腐爛的樹葉,腐爛的根莖。
你是英雄,你該站在光明下,為什麼你寧可逃避也不站出來!」
「這真的重要嗎?」
朔茂失聲笑道。
「重要?」
彌生呆住了,不理解為什麼。
「火之意志,火之意志,我的火之意志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啊。」
朔茂的聲音沙啞起來,像是無聲的嘶吼著。
「我無數次的殺敵,持之以恆的鍛煉,冷酷的斬殺著那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
「每次在我面對敵人,任何阻礙村子的人都會被我無情的斬殺。」
「這是我貫徹一生的信念,是我存在的理由。」
「但現在,卻告訴我,這樣的火之意志卻只是一個工具。」
朔茂抬起頭來,那張滄桑的臉滿是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村子。
向村子討個說法,拔刀砍了團藏,藐視高層,或者乾脆反了他們。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活著的意義被人剝奪了,他的意志就是他人眼中的工具。
他過去的時光彷彿被徹底埋葬一樣。
作為自認為繼承了火之意志的朔茂眼中,他彷彿成了一個異類。
在這個宣傳著火之意志的村子中,最偉大的火影卻是毫不在意火之意志。
「一天的時間。」
朔茂壓抑著豎起手指。
「我無數次的說服自己,下一刻火影大人就會制止他們,就會還我一個清白。
或許火影大人只是忘記了,很快就能想起來。
但是沒有,我的信念是多麼的可笑。」
朔茂再也無法忍耐,失聲痛哭起來。
他也不想在自己的弟子的眼前露出這幅姿態,但冰冷的現實終究是澆滅了他的一腔熱血。
靜靜地等待了一天,朔茂知道火影大人早就知道了。
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對他的煎熬,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他奮鬥一生的理由成了他人的工具。
自己曾經揮刀斬敵的理由,信念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