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白相間的標準囚服,整個人懸於地面二三十厘米,處於一種漂浮狀態。
右袖空空,左持枯木。
雙腳腳腕血流不止,血腥無比,正低落着大量的血跡,襯托着他桀驁猖狂的笑容。
乾枯失去光澤的金色長發披在腦後,嘴上叼著一根燃燒着的雪茄,咧著嘴角。
「史基!
!絕對不會讓你逃離這裏!
!」麥哲倫那渾身冒着毒液的身影,急匆匆地從後面追了上來。
史基沒有回頭,只是仰天大笑一聲:
「我命由我不由天!
」
衝破地獄之門的瞬間,史基的身心都放鬆了許多。
只因他覺得,只要衝出這牢籠,想要離開,再簡單不過。
不過就在那大笑聲還未落下時,他眼角的餘光,卻在港口處撇到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以至於那猖狂的表情也驟然僵住。
路易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對着他招招手,語氣中滿是高興地說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好大的口氣啊!不過,真是好久不見了啊,史基!」
「路易!
!」史基眼中閃過一道怒色,怒吼一聲道。
「啊……正好,說起來,我都忘記你手裏還有一把枯木呢,今天算是來巧了,勉強夠我用一陣…」路易緩緩從腰間劍鞘中,將已經斷裂的櫻十抽出,言語中略帶感謝地說道。
話音一落,路易勐地一踩,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撲向了史基。
史基神色凝重,左手枯木抬手打出一道斬擊而去。
斷劍雖斷,倒也相當鋒利。
路易直接斬碎呼嘯而來的斬擊,手中的斷裂櫻十勐地一把壓在枯木上。
緊接着,強橫的力量從手臂湧出,壓得史基只得苦苦單臂舉著劍,漲紅著臉,死死地抵抗著。
但只是這麼交過一次手,路易的眼中就閃過一抹遺憾。二人貼面而對,四目相爭之時,他輕聲對着史基說道:
「你老了,也廢了啊…史基。」
而原本正在死命抵抗路易壓力的史基,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凶厲與羞惱:
「狂妄!
!」
話音一落,史基接着能力迅速拉開距離,手腕一松,名劍枯木挽出花影,飄着從側面刺向路易。
一如當年在馬林梵多,幾乎一摸一樣的招式。
而也正如當年一般,路易不閃不避,只是將霸氣覆蓋於腰腹之間。
下一秒,那依舊鋒銳的名劍枯木狠狠地刺中了路易的腰腹部,可偏偏,被霸氣抵擋在外,硬是沒能見血。
「是我錯了,你沒老,你史基也就五十齣頭而已,本身正值壯年,怎麼能隨便說老呢?」路易目光直視着史基,絲毫不在意那把枯木,坦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可接着,他又掛着遺憾的神色,繼續說道:「可你廢了啊,史基,這一刀,兩年前,能夠重創我,兩年後,連我的霸氣都無法破開,你這兩年,吃了太多的苦,而我卻早已今非昔比!」
路易沒有使用能力,只是用着半吊子的劍豪斬擊輔以霸氣,就直接把正在愣神的史基,一劍斬飛。
史基的雙腳流淌著鮮血,手中枯木抵抗著斬擊,可卻沒能扛住,身影又倒飛十幾米,差點又被重新逼入推進城的大門裏。
直到這時,他才卸掉身上的力道,目光晦澀地看着路易那修長的身影。
凝了凝手,似乎想釋放出武裝色霸氣來,可偏偏,剛一出來,都沒能來得及裹在劍刃上,就如同潮水般退了回去。
與此同時,史基的眼中,也閃過痛苦的神色,插在頭頂出的船舵下,隱隱有血跡溢出。
兩年前,在馬林梵多,他雖然釋放不出霸王色霸氣了,到見聞色與武裝色卻收放自如,依舊能夠熟練運用。
但這之後的兩年,被關押在這推進城的牢籠中,修養了半年左右才勉強把身上的傷勢養好。
可推進城,又能算是什麼好地方呢?
還真以為,能夠康復訓練?
吃不好,喝不好,身體狀態每況愈下,甚至時不時,還有頭上船舵帶來的疼痛發作,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如今,折斷雙腳,身體素質下降到極致不說,就連霸氣的力量都已經用不出來了。
他史基能夠逞凶的,也只有左手手中的枯木,和他那飄飄果實的力量罷了。
但就算如此,面對堵在門口的路易時,哪怕想要全力以赴,卻已經連他身上的霸氣防禦都破不開。
英雄稱不上,可他史基當得起一聲豪傑!
如今,豪傑遲暮,便是如此。
見史基沒有什麼動靜,路易抬手讓眾人退後。
麥哲倫稍微遲疑了一會兒,但看見自家署長對自己點頭的動作后,也就安靜了下來。
「心氣不墜,也算是廢了嗎?」
史基突然開口,看着路易,恍忽間,他依舊是那嘯傲四海的金獅子。
「你金獅子有多麼的心高氣傲,我想當清楚,你心氣不墜,對你而言,依舊是睥睨四海,豪氣萬千…
可對於我而言,就已經廢了啊。史基,縱使你有千般萬般的驕傲,但今日,你休想踏出推進城這墳墓一步!」路易抬手,用斷裂的櫻十指著史基,稍作停頓后,繼續說道:
「你與羅傑爭鋒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是新時代!而你,已經是舊時代的殘黨了!
新時代,沒有能夠承載你野心之船啊!史基!
」
聞言,史基愣了一下,臉色略有茫然,輕聲呢喃道:「短短兩年……老子就已經是舊時代的殘黨了嗎?」
「兩年,足夠了!」路易沒有嘲諷什麼,而是頗為認真地確認道。
「桀哈哈哈哈哈哈!」
史基突然大笑了起來,而後與路易一樣,舉着手中的枯木,對着他說道:
「新時代,沒有能夠載我的船?或許如此如此吧,路易!
但老子終究,呼吸過久違的自由氣息,這雙腳,我斷得並不是沒有意義!如果這是能夠與你再次相爭的代價,那這代價,值得!
舊時代也好,新時代也罷,你也沒必要說這些話來打擊老子的心氣…」
不待路易回答,他豪氣萬千地言道:
「多說無益!廢人配斷劍,今日正好!
來吧,路易!用你手中的斷劍,來斬斷老子這廢物的心氣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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