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澤法下定決心，找到了一笑。

「回答你那天的兩個問題，我所想所行皆為正義。第二個，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

一笑很是欽佩的點點頭，他聽過諾亞對於海軍的分析，在諾亞的分析里，海軍身為世界政府統治世界的暴力機關，一切事情都要以維持統治的同時維持秩序為主，是在名義上正義的一方。

因為之前大海只有兩種明面上的對抗陣營，海軍和海賊。世界政府和加盟國不算。

平民除了海軍沒得選，所以海軍才可以在名義上冠上正義之名，繼而也衍生出海軍內部諸多的正義流派。但在普世觀念里，很多海軍的行為不能稱之為正義，比如屠殺平民這種事情。

在諾亞前世所在的世界，這種行為是絕對錯誤的。為了維持世界政府的統治地位，屠殺平民也不是第一次。

近一點的是奧哈拉屠魔令，毀滅學者，以及避難的平民。遠一點的是南海遺腹子事件，為了搜尋海賊王的血脈，殺掉了那片海域的孕婦。

在發生這種事情時候，連譴責都很少，只有同情。海軍做了這樣的事情，依舊是正義。因為海賊太邪惡了，與之對抗的海軍只能是正義的，這樣人們總有一份希冀可以寄託。

這是個比爛的世界，也是道德崩壞的世界，很多事情包括海軍，海賊，以至於受害者的認知中習以為常的事都是那麼不可思議。

澤法可以擲地有聲的說出他所行所為皆為正義就是值得一笑傾佩的！這種符合大眾普世價值觀的正義很了不起。

當然赤犬也可以這麼說，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為了維持所謂的絕對的正義.....

至於遲到的正義不是正義，正義必須同時具有「及時性、無償性、充分性」的原則。這句話就在諾亞的書里有寫，一個國家飽受磨難，其中來執行程序正義的海軍直接踐踏了這些事情，甚至連結果都是非正義的。

那麼當澤法領兵前來調查的時候，哪怕處理了之前的那群海軍，可這麼多年的苦難，家破人亡的平民，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輪到我來問你了，你和諾亞是什麼關係？」

澤法凝重的看著一笑，渾身肌肉緊繃，擺出一副隨時可以出手的樣子。

一笑毫不在意澤法的姿態，自顧自的擺出一副絲毫不防備的高手畫風。

「他是老夫的戰友，同志，領路人！這個答桉你可滿意？」

滿意，太滿意了。你這麼直接的說出來，讓澤法怎麼辦呢.......

「在5年前，我碰上了一個讓我咬牙切齒的小混蛋，這個傢伙明知道我是海軍前大將，還給我講一些瘋狂的設想，甚至還給我留了幾本書，害的我這些年一直過的不是很如意，我一直都想抽他一頓。不，好幾頓。

在3年前，這個混蛋又來找我了，卑鄙的利用了我的正義，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雖然這件事符合我的正義，可是被利用的感覺還是很不爽，我想問問，能不能讓他必須務必儘快來一趟，我有些事情想當面和他談談。」

這麼有淵源啊，5年前，那個時候諾亞才是個20歲的年輕劍豪，就這麼勇了嗎？真的是瘋狂的人做瘋狂的事情。

這麼有緣分還不來......我懂了....

「額，他可能猜到你們之間的交情會有一些火爆，才讓我過來的，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安排你們見一次，好好聊聊。」

一笑很認真的做出了承諾，男人嘛，就要有仇必報。都跨入大劍豪了，應該更抗打了，為了未來的大計，相信革命燈火會很樂意小小的犧牲一下的。

「南海聯邦的事情，我不會上報的，其他的勢力你們自己搞定。最後，不要太過分。」

「這個沒問題，我們這個聯邦明年就會正式成立，還會上報世界政府，以後會是正規合法的行政體系，放心吧。對了，這裡有個清單給你看看。」

接過厚厚一摞紙，澤法看著上邊全是人名，後邊還有職務，以及一些犯罪信息？

「這是諾亞整理出來的，他說如果澤法大將不打算上報我們的話，就把這個信息交給你。裡面是南海海軍內部的蛀蟲，和各個國家安插進來的官員，裡面甚至有一些海賊偽裝的支部長官。如果澤法大將有時間的話，可以考慮清理一下，罪證也可以自己再核對一遍。」

哎幼，這是給他安排上工作了，拳頭硬了。革命軍給海軍安排工作，太猖狂了！可是這些海軍敗類不管又不行，這次又被拿捏住了。

「哼，海軍內部事宜不是你們該管的，收回你們的爪子。這些事情我會自己核實的，還有，告訴諾亞，讓他儘快來和我自己聊聊！」

澤法說完事情，就要走了，他不打算把革命軍的事情上報上去，這裡的民眾過的很好，破壞這樣的生活，他原諒不了自己。

「請等等，澤法先生。」

？

一笑有些尷尬，諾亞這個傢伙坑同伴是真不是人，各種得罪人的事情都要他來做，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是被諾亞給忽悠進了革命軍，現在還要做這麼得寸進尺的事情。

「這些，這些是他這些年寫的書，結合大海實際情況之後的修訂版，以及新的內容，他讓我轉交給你。讓您好好讀書。」

又是書！不要吧，有點心癢。要了吧，面子往哪擱，還讓我好好讀書？

還是要了，先看看再說。

伸出一隻手，結果一笑從桌子底下掏出一隻箱子。

『哦，還要從箱子里拿，一笑這個盲人帶這麼多書幹嘛，要分給多少人？』

箱子被直接推了過來。

？

難道...是他領悟的那個意思嗎？

「不好意思，這些都是。」

「請儘快安排我和諾亞先生見面，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提起箱子就走，澤法已經不想在這裡待超過一秒鐘，彷佛能看見諾亞這個小鬼露出得意的笑臉，真是欠打，世界之敵名不虛傳，起碼澤法之敵這個名號是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