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你打算怎麼辦?」東北虎問道。
「我現在也不知道。」宋浩搖頭,道:「但是,這一口惡氣我絕對不能忍。」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東北虎開口說道:「他讓你承受了男人無法承受的痛苦,你就讓他承受他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虎爺的意思是……」宋浩微微一愣,道:「讓我殺了他娘?」
「沒錯。」東北虎點頭,道:「常林廠的人都知道,林川是一個大孝子。當初龍五的事情你也知道,林川怎麼對他的?竟然斷了龍五一條胳膊,由此可見,林川對他母親是極為孝敬的。」
「可是,如果這事情被林川發現了,肯定要出人命的。」宋浩急忙說道。
「那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東北虎冷笑道:「讓他找不到復仇的對象,更加痛苦。」
「嗯。」宋浩點頭,道:「虎爺,您說該怎麼辦?」
「找幾個兄弟,暗中把她老娘綁了。」東北虎笑道:「找個地方將她殺了,然後沉屍東江。嘿嘿……讓他連屍體都找不到。」
宋浩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但是,從他的眼神和表情就能夠發現,他已經有所接受了。
宋浩眯著眼神,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怎麼樣?」東北虎問道。
「我……我好好考慮考慮!」宋浩猶豫道。
「好吧。」東北虎點頭,道:「不過,我要告誡你一句話,欲成大事者,必須當斷則斷,不能優柔寡斷。」
「嗯!」宋浩點頭。
「如果你想干,我派幾個兄弟支持一下你。」東北虎開口說道。
「謝謝虎爺。」宋浩點頭。
從清華池出來,陳建軍一直讚歎作為一個男人真爽,不僅可以每天玩各種女人,而且還可以變著花樣玩。陳建軍越是說的興奮,宋浩內心就越是憋屈。沒想到,經歷了這事情之後,自己竟然成為了一個陽痿患者。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才多大的年紀,竟然就患上了這樣的病,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浩子,你感覺如何?」陳建軍笑道。
「很爽。」宋浩點頭。
「嘿嘿……」陳建軍咧嘴笑道:「那就好,這男人啊,如果沒了這點兒樂趣,我覺得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陳建軍的話彷彿是一根根鋼針一樣刺在他的心裡,讓他無比的痛苦,讓他無比的刺痛。
把宋浩送回家之後,陳建軍開車離開。
「虎爺,我猜這小子十有八九會答應的。」陳建軍拿著手機,笑道:「所以,我們的計劃很快就會成功的。」
「那就好。」東北虎點頭,道:「爭取讓這小子早點兒下手。」
「放心吧,明天我再跟他說說,他肯定會答應的。」陳建軍笑了笑。
宋浩返回家裡,喝了很多的酒,也想了很多。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企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他發現酒精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自己麻痹。反而讓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他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那個場景,不管那個女孩多麼努力的想要讓自己雄起,可是,自己卻始終跟一條閹狗似地。
這種痛苦,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罵一個男人最狠的話不是操,你祖宗十八代。而是『你是陽痿,你是太監……』。如今,宋浩感覺到了這種來自男人尊嚴上的刺痛。讓他感覺到一種無聲的痛苦。
「怎麼辦?」
宋浩內心很痛苦,他一直很傷心。喝了很多的酒,只是讓他的身體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卻沒有讓他的意識被麻痹。隨著酒精的後勁,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越發的清醒。
良久之後,宋浩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浩子,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東北虎渾厚的聲音。
「虎爺!」宋浩開口說道:「我想通了,我要報仇!」
「哈哈哈……」東北虎哈哈大笑,道:「你終於想通了,這說明你有一個男人的決定。既然你想通了,那我就派幾個兄弟協助你。儘快讓你報仇,讓你親眼看看林川的痛苦。」
「嗯!」宋浩點頭。
掛上這個電話之後,宋浩輕鬆了很多,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終於開始模糊了。沒多久就沉甸甸的睡了過去。宋浩感覺自己萬分的舒服,彷彿整個人都躺在棉花上一樣,更似乎像睡在母親的懷抱里。那種兒時的溫馨讓他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
環衛局,工人們早早的就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早上凌晨四點起床沿街掃地,一直工作到下午四點,整整十二個小時的工作,十分的沉重。環衛局的領導卻經常對這些環衛工人們呼來喚去。從來就不把他們當人看,一向都是把他們當成豬狗一樣。
林媽媽跟往常一樣,下班之後,換掉了一身環衛工人的衣服,然後換了一身乾淨整齊的衣服去菜市場。還有一個月諾小西就要去江省大學報道了,所以,她打算趁著這一個月的時間把諾小西這丫頭養好一些,諾小西這丫頭雖然漂亮,但是在林媽媽的眼中始終感覺很瘦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
在菜市場買了十六塊錢的牛肉,買了芹菜,還買了一個魚頭打算煲湯。又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一通菜市場下來,竟然花費了五十多塊錢買菜。如今,物價上漲。可是工資卻從來就沒漲過。
一個月兩千塊錢的工資,勉強夠一家三口的一個月的生活費。
林媽媽從來不會問林川要任何的錢,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會賺錢,但是,她從來不張口。一向都是用自己的錢作為開支。兒子的錢那是他自己的,他自己賺的錢給他自己花。以後存著娶媳婦,生孩子用。
買了菜之後,林媽媽搭乘公交車返回常林廠。
廠子的公交車不到廠門口,而是到淮山南路的路口。需要走大概兩百米的距離才能夠到家裡。買菜,搭乘公交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五點半。往常也都是這個時候到家。
林媽媽下了公交之後,緩步朝著廠子的門口走去。
而就二十米開開外的路口,一輛銀灰色的金杯麵包車,車後面站著兩個光著膀子的男子,兩條胳膊上還刺了紋身。兩名男子嘴裡叼著煙,遠遠的就看到林媽媽朝著這邊走過來。
「來了。」寸板男子開口說道。
「嗯!」另外一名男子點了點頭,眼神陰沉,他把手中的煙屁股丟在地面上,用腳踩了踩。
寸板男子拉開了車門。另外一名男子則緩步朝著林媽媽走了過去。
林媽媽臉上掛著一抹笑容,是不是看一眼手裡的菜,覺得今天晚上的菜應該夠了,也不知道兒子會不會回來吃飯。想了想,她決定給自己的兒子打個電話,這臭小子都幾天不在家裡吃飯了。林媽媽幾乎感覺自己都快有一個星期沒看到兒子了,除了每天早上看到門口有一雙鞋子之外,幾乎都看不到他的人。
兩人的時間幾乎是顛倒的。林媽媽每天早早的就要出門,而林川卻要睡到八九點才起來上班。林媽媽每天四點多下班,晚上八九點就睡了,而林川這個傢伙每天晚上不到十一點是不會回家的。再加上林川晚上也很少在家裡吃飯。所以,兩個人基本上都不會打照面,基本上每天都是自己和諾小西在家裡吃飯。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也比以前一個人強得多。
林媽媽看到前面有兩個眼神不善的人,故意繞過了兩人,從車子的側面走過去。誰料,一旁的紋身男子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隻手勾著林媽媽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則捂著了他的嘴,迅速的把她推進了那一輛事先打開了門的麵包車上。
砰……
寸板男子立刻就關上了車門,迅速的驅車離開。
兩人作案的手法十分的嫻熟,而且動作也十分的迅速。整個動作持續不到三十秒鐘,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了原地。
對面一個賣水果的攤販,他一臉獃滯的看著剛剛的地方,分明就有一個拎著菜走過去的中年婦女,怎麼突然之間就從原地消失了呢?他一臉錯愕,一臉獃滯。
「奇怪了,人呢?」剛剛那名男子一臉錯愕的說道:「剛剛還看到一個大活人,怎麼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
誰也不會發現,在一旁的草坪里,還遺棄了幾個白色的塑料袋,裡面裝著林媽媽今天才買的菜。
……………………
一直到晚上七點。
諾小西在家裡焦急的等待著,可是,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林媽媽回家。之前不是打電話說會提前下班買菜嗎?怎麼到現在也不見影兒呢?如果不是因為林媽媽給自己打了電話說提前下班,她自己去買菜。諾小西就會自己去菜市場買菜。可是,一連等了那麼就,也不見林媽媽回家。
諾小西有些急了,生怕林媽媽在路上出什麼事情了。畢竟年紀大了,現在這個社會又如此炎涼,電視里經常報道有老人摔倒了,卻沒有一個人去扶。如果林媽媽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