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傅！你練成暗勁了？」視頻那頭的李向寧有些面色通紅，一看就是十分興奮激動，顯然是看過了陳決發過去的視頻。

在李向寧看來，陳決與他算是半個同門，雖然他自己沒法練出暗勁，連明勁都還沒大成，但是陳決經過他的一式口訣引導，居然回頭就練出了暗勁來，讓李向寧自己也是與有榮焉。

不過這個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暗勁這麼厲害的功夫怎麼才回去兩天就練成了？

莫非陳決真是那種萬中無一的習武奇才？

還有那個暗勁在水下噴針的效果，也太直觀明了了！

以前拜訪武當山，與那些道士高手交流時，李向寧也親身嘗試過暗勁的厲害，可是從未見過有哪一位能發出如此可怕暗勁的！

難不成那些武當高人練了幾十年的暗勁，都不如陳決這一手新練成的暗勁？

帶著心中諸多疑惑，李向寧便與陳決在視頻里交談了起來。

「僥倖成功了！」

「還是多虧了李師傅那句口訣！」陳決對著視頻里的李向寧抱了抱拳感謝道，順帶一五一十地跟他細說了在水下練勁時的心得體會，以及對船拳出自全真道教的推測。

聽完陳決的描述，李向寧也是大吃了一驚，隨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只是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入水勁自成原來是這個道理！可惜我天資有限，這輩子練出明勁已經是極限了，連明勁大成都不敢奢望。不過我們船拳這一脈，有了陳師傅你這個練出暗勁的先例在，以後走出去也算是有了位看家人物。」

「可不敢當！」

「如果李師傅有需要在下幫助推廣船拳的，大可開口聯繫我就是了。」陳決擺了擺手謙虛了起來。

他只是個武功稍微高深了一點的普通人，不想日後因為名聲所累，被拉出去受人敬仰。

只是礙於對方的傳道解惑之恩，陳決最後還是沒把話說死。

「嘿嘿！知道你是位苦行僧一樣的人物，怕麻煩！我都還沒到退休的時候，推廣船拳一事就不拉你下水了。」

「不過以後如果有人挑釁找上門來，到時候肯定是要求你出山幫忙的。」交流了幾次，李向寧已經摸透了陳決的脾氣。

別看對方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但是行事風格卻是極為守舊，為人誠懇，仗義直言，以至於他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都喜歡與對方結交朋友。

兩人聊了快一個多小時，大部分都是圍繞「暗勁」話題展開。

對於李向寧提及的暗勁強度的問題，陳決也只能以自己體力充沛，身體素質稍異於常人為借口給矇混了過去。

反正對方也沒見過幾個人發過暗勁，被陳決這隨口一說，還真被他給糊弄住了。

……

就在陳決與李向寧微信視頻通話的時候，遠在北方某個大城市的郊區大院外，一輛急匆匆從城裡趕來的越野車靠邊停下了車。

從車上下來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壯小伙，人高馬大，足有190以上，皮膚粗糙，肩寬手長，看著極為穩重，但是下車后卻是健步如飛，慌裡慌張地跑進了院子。

「明姨！老爺子在家裡嗎？」小夥子看見院里正在打掃灰塵的保姆開口問了一聲。

「是小君過來啦！在的！老爺子剛喝了參湯，正在屋裡看電視呢。」那掃地的保姆放下了掃把，拿撣了撣身上的圍裙道。

「在就行！明姨您繼續忙，我有事找老爺子。

」說完這年輕小伙就鑽進了大院里最裡頭的一間屋子，屋內面積很大，蜿蜒曲折，一看就是花了大價錢建的老牌宅院。

穿過了廳堂，走進了最裡頭的一間內客廳，小伙就看見了正靠在搖椅上看電視的一位老人。

老人面色紅潤，皮膚髮皺，一看就是歲數很大了，但是頭髮卻是半灰半白，一副深得養生之道的模樣。

見小伙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老人便開口問道：「我的乖孫兒！怎麼想起大半夜來看我這個老骨頭了？」

「爺爺！我這不是想您了，有事想請教您嘛！」說完這壯小伙就走上前蹲跪在了老人身旁，拿起了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這視頻正是陳決發到貼吧里的那段水中噴勁的畫面。

「爺爺！您幫我瞅瞅，這個是不是您說的暗勁！」

「孫兒練武那麼多年，一直卡在明勁上，今天湊巧在網上看見有人發這個視頻，就來找您求教來了。」壯小伙舉著手機說道。

那老人也是一聽來了興趣，伸手按了遙控器把電視一關，坐直了身子，拿過手機反覆看了幾遍。

雖然只是短短數秒鐘的視頻，但是卻讓這老人身體一震，血液上涌到了面龐上，比起之前更為面紅耳赤。

這是人的心理受到刺激后的正常應激反應，譬如害羞、尷尬、受到恐懼驚嚇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這老人明顯年歲已高，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何故為了一段視頻就做出如此反應？

一旁的壯小伙摸不著頭腦，蹲著半天，才聽到老人嘴裡輕嘆了一聲，最後讚歎了一句：「好功夫！」

「爺爺，這真是暗勁噴針的效果？不是作假的？」壯小伙開口問道。

「你呀！練功沒練對頭，摸不到暗勁勃發的意，自然看不出真假來。」

「這水下發勁，你爺爺我年輕時也能勉強做到，但是勁力卻是遠遠比不上這一位高人發出的。」

「這玻璃缸沿一看就有三寸來高，這人的勁卻是能在裡頭的水下噴出兩寸之遠，凝而不散，簡直聞所未聞！」

「這樣的體力！這樣的勁力！恐怕只有那位民國時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聖孫祿堂，或者你祖師爺爺在世，或許能做到這一手水下噴針兩寸長的暗勁功夫。」老人眼中閃著一絲如火如荼的精光道。

「視頻里這人有這麼厲害？」一旁的壯小伙也是嚇了一跳。

「比你想的還有厲害百倍千倍！」

「這視頻哪裡找來的？」

「這位高人既然能想出如此演示暗勁勃發的技巧，肯定是想用這段視激勵弟子門人的，這種東西放在舊時候都是不傳之秘！外人看了指不定要被廢掉武功的！你一個外人又是從哪裡得到的這視頻？」老人語氣一變，多了幾分責問在裡頭。

他以為是自己這個孫子在外胡鬧，不知道從哪個家學淵源的高人子弟手中偷來的視頻。

「爺爺……這視頻是我從貼吧里下載過來的！」年輕人被問地哆嗦了一下，急忙開口解釋了起來。

「貼吧？」

「那是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