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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利堅1881:他們叫我傳奇 - 第五百三十二章 輸了,是會死人的字體大小: A+
     
      陳劍秋說的幾十噸黃金,除了那價值兩千萬美元的存貨外,還有一部分,是洞窟里剩下的。

      這些是他壓箱底的寶貝。

      陳劍秋考慮了很久要不要動這些黃金。

      畢竟萬一一著不慎河邊濕了鞋,這些黃金是可以幫他東山再起的。

      不過最終他還是決定梭哈一把。

      要賭就賭把大的,這個機會錯過,就很難找到如此廉價的資產了。

      至於這些多出來的黃金,除了跟他起家的那些人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奧卡福自然也不知道。

      昨天出發之前,陳劍秋只是跟他簡單交待了一下,來的黃金會多那麼一點點。

      昨日在港口清點黃金的時候,這位三江銀行的總負責人差點嚇掉了下巴。

      足足多了十來噸出來!

      我的陳老闆誒,你管這叫一點點?!

      不過既然自己的老闆沒有交待黃金的來源,他也不便多問,押著黃金進了三江銀行的金庫。

      摩根眼神玩味地看了一眼陳劍秋。

      這個華人的永遠會給你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作為隊友,是值得慶幸的;但如果是對手呢?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紐約交易所的休市時間,是中午12點到下午1點,中間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是午飯時間,但對於交戰雙方來說彌足珍貴。

      兩邊都在調兵遣將,盤算著自己手上的籌碼。

      下午開盤後,貝爾蒙的歐洲財團們嘗試著從製造業板塊進行突破。

      既然沒有辦法進行全面的突破,那就找一下有沒有避開主力,單點突破的可能。

      但陳劍秋和摩根提前做了安排。

      紐約城市銀行的資金跑步進場。

      幾支繩業、造船業公司的股票在經過大幅度跳水之後很快又被拉了回來。

      拋售的恐慌止住了,大部分人開始恢復了冷靜,觀望了起來。

      貝爾蒙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知道自己背後的這些歐洲資本家都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沒有獲勝的希望,自己就會被像丟垃圾一樣丟棄掉,就像當初的豪克一樣。

      而隔壁的債券市場也傳來「噩耗」。

      陳劍秋允諾政府的兩千萬黃金到位了。

      在債券交易所眾多人的注視下,陳老闆率先購買了自己代發的黃金債券。

      而這一幕,也被在場的記者們用照相機記錄了下來,通過加印的號外,傳遍了紐約的大街小巷。

      人們都在關注著交易所發生的一切。

      一部分商人帶著美利堅的榮光,他們很多參加過南北戰爭,亦或者祖上參加過獨立戰爭,他們格外珍視美利堅的國家榮耀。

      他們和他們的父輩用鮮血換來的自由國度,決不允許再次被外國人踐踏;英國老休想再騎到他們的臉上。

      連陳劍秋這樣的一個華人,都選擇搏命,他們還有什麼理由退縮。

      這些人堅定地帶著自己的資產跟著沖了進去,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而絕大部分的人的觀點則更加樸素。

      誰贏,他們站在誰的一邊。

      他們還在觀望。

      聽到陳劍秋的黃金盤活了債券市場。

      貝爾蒙不怒反笑。

      因為他調查過陳劍秋的流動資金。

      他激動地手一揚,差點把牆上的牌子打掉在地上。

      貝爾蒙手舞足蹈地對著身邊的那些英國老說道:

      「這兩千萬是他最後的底牌!他們沒牌了!」他興奮地衝著他們比劃著名自己的手,「你們明白嗎?我們快要贏了!對面彈盡糧絕了!我們只要再加一把力,陳劍秋和那個叛徒就完蛋了!」

      英國人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他們聚在一起討論了一下,最終決定再相信眼前這個人一把。

      畢竟,和自己相比,這個人更熟悉對手和美國市場。

      下午兩點,貝爾蒙拿著最後的籌碼,準備在鐵路板塊和陳劍秋決一死戰。

      他也準備梭哈了。

      壓上自己後半生的職業生涯以及榮譽。

      他選擇了太平洋鐵路公司。

      這支股票是上午唯一一支不設防,沒有資金托底的。

      上周五陳劍秋的那筆抄底的資金,已經是抄在了半山腰。

      貝爾蒙要讓那些錢變得一文不值!

      兩點十分,似乎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貝爾蒙在房間裡來回地踱著步,目光緊盯著眼前的那部電話。

      電話沒有響。

      這意味著那一邊還沒有人接盤,價格還在不斷地往下掛。

      有的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貝爾蒙其實很想去現場看看,不過他又怕真的出現會被憤怒的人群當場打死。

      他在屋子裡轉了幾圈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牆角的鐘。

      兩點半。

      「叮鈴鈴!」

      電話還是響了。

      貝爾蒙衝到了電話前,拿起了聽筒。

      「有動靜嗎?」他急切地問道。

      「額,還沒有,有些零星的吃進,不過應該都是些敢死隊。」電話的那頭,經紀人說道。

      「那你沒事打電話來做什麼?」貝爾蒙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在電話中發起了脾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回答道:

      「我們,看見陳劍秋了,那個華人老闆。」

      貝爾蒙忽然覺得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涌了上來:

      「他不是在債券交易所或者自己的大本營嗎?怎麼跑到證券這邊來了?」

      電話那頭還是沉默。

      隨後,一陣吵雜聲傳了過來,證券交易大廳里似乎產生了一陣騷動。

      突然,經紀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中,帶著一絲畏懼和恐慌:

      「他,他身邊的那個經紀人拿著一疊票據去交易亭了!他,他應該是要出手了!」

      貝爾蒙頓時覺得自己從頭涼到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不可能還有資金的!他這是在虛張聲勢!」

      他抓過聽筒,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繼續拋!砸盤!用我們所有的籌碼!」

      電話斷了。

      交易所里,陳劍秋坐在那一排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

      他的出現,和接下來的動作,無疑給現場的人打了一陣強心劑。

      陳劍秋,帶著他洞窟里的幾百萬美元,進場了。

      如果放在上個星期,這幾百萬美元或許掀不起什麼波瀾,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價格太低了。

      這幾百萬美元足夠支撐起陳劍秋瘋狂地掃貨了。

      他仿佛貪婪的饕餮一般,有多少籌碼,吃多少籌碼。

      與此同時,摩根那邊反擊的號角也吹響了。

      他帶著政府的資金和午後籌集的一千多萬美元,殺了進來,主要目標,是東部一息尚存的鐵路公司。

      在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兩人甚至早已商量好了如何瓜分戰利品。

      他們立下君子協定:

      陳劍秋執掌西部所有鐵路公司,摩根則入主東部的。

      雙方各自整合,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將來真的業務上出現衝突,兵戎相見,那再說。

      股票的價格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反彈。

      交易廳掛價格牌子的工作人員和他們上周一樣繁忙,價格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往往是這塊牌子剛掛上去,在收到交易亭那邊的消息之後,就不得不更換下一個。

      市場的氣氛徹底被點燃了,那些還在觀望的人都急不可耐地開始下場。

      他們生怕遲一點,就會錯過這麼好的賺錢的機會。

      流動性被激活了。

      這成為了壓垮貝爾蒙和空頭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多頭們一路勢如破竹,不但很快收復了上個星期五之前的失地,而且更進一步,在下午收盤前,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

      交易所里一片歡呼雀躍。

      他們有些人相互擁抱在了一起。

      人們在慶祝著自己的勝利。

      正如美國的一位詩人說過:

      當太陽衝出烏雲,綻放出光芒,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咦?陳先生呢?他剛才還在這裡!」

      終於有人想起了在這次危機中和摩根一起拯救美國的這個華人。

      可原本坐在交易所椅子上抽著雪茄的陳劍秋,已經消失不見了。

      陳劍秋倒不是有意「事後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他打算找一找貝爾蒙,看他是不是要兌現一下自己的諾言。

      貝爾蒙此時癱坐在自己的椅子裡。

      房間裡的氣氛壓抑極了,公司的職員們都低著頭,做著一些無意義的工作。

      是的,沒有意義了。

      因為沒有人知道,貝爾蒙銀行明天是否還會在。

      那幫英國人已經離開了。

      倫敦老只留下一句話:

      「你自己去和勳爵大人解釋吧。」

      貝爾蒙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哪怕自己再多個八張嘴,他也沒有辦法解釋。

      他完了,徹底的完了。

      「都散了吧,下班吧。」貝爾蒙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對著那些員工們揮了揮手,聲音沙啞而又憔悴。

      房間裡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貝爾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銀行的大門的。

      他的雙腿和灌了鉛一樣重,漫無目的地走在哈德遜河的河堤上。

      哈德遜河上的輪船依舊繁忙,汽笛聲從入海口遠遠地飄了過來,傳入貝爾蒙的耳中。

      夕陽灑在河面上,泛起了粼粼波光。

      很美,但是很淒艷。

      貝爾蒙的目光從河面上收了回來。

      他突然發現了一道長長的黑影,出現在了他前方的地面上。

      貝爾蒙抬起頭。

      陳劍秋正靠著樹,雙手抱於胸前,靜靜地看著他。

      「你是來羞辱我的嗎?」貝爾蒙咬牙切齒地問道。

      陳劍秋搖了搖頭:

      「你沒有被羞辱的價值。」

      「你個低賤的黃皮騾子,只不過是占了便宜!那個該死的大鼻子是個無恥的叛徒,沒有他,你早就被悶死了!」

      貝爾蒙後退一步,開始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在了對方身上。

      他打心眼裡瞧不起眼前這個人,同時仍將所有失敗的原因,都歸結於摩根的背叛。

      誰也想不到,那個一直和自己替羅斯柴爾德家族鞍前馬後的大鼻子摩根,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反水了。

      陳劍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反唇相譏,只是說了一句:

      「你不是要找我決鬥嗎?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貝爾蒙勐地退了一步。

      「你,你瘋了!」

      他倒是想到過自己的很多個下場,比如被羅斯柴爾德家族棄之如履,被華爾街的同行們嘲笑,自己在紐約再也混不下去。

      不過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死。

      憑什麼?

      自己只不過是一介代理人,賺的錢已經夠活下半輩子了,大不了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去南美洲,或者去亞洲重新開始。

      「從你在共濟會裡向我發出挑戰的那一刻起,契約便已經生效了,我接受你的挑戰。」陳劍秋說道。

      「我,我當時只是說著玩的。」貝爾蒙打著哆嗦說道。

      他左右張望著,看能不能找到路過的行人解自己的圍。

      畢竟,你陳劍秋不可能當眾殺人吧!

      可這一段河堤非常僻靜,沒有任何其他人經過。

      貝爾蒙一直認為,只要臉皮夠厚,內心夠堅強,在金融業,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那些吞槍自殺的傢伙,主要還是自己太脆弱了。

      「哦?說著玩的?」

      陳劍秋慢慢走到了貝爾蒙的身前,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塞到了貝爾蒙的手裡。

      「都是成年人了,得為自己的話負責,我來自西部,非常欣賞你用西部最原始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陳劍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轉過身去。

      貝爾蒙看著手裡的槍。

      他渾身上下都像篩糠一樣在抖。

      他的目光,從槍身上划過,頓時膽從惡邊升。

      貝爾蒙心一橫。

      既然你把槍送到我手裡,那我就送你去見上帝。

      就在陳劍秋轉過身子的那一瞬間,貝爾蒙舉起了手裡的槍對著面前的人。

      他扣動了扳機。

      只聽得「卡噠」一聲空響。

      沒有子彈飛出來,槍膛了里是空的。

      陳劍秋轉過身來,重新走近了六神無主的貝爾蒙。

      他抓住了後者舉著槍的那隻手的手腕,慢慢地向上彎起他的胳膊。

      貝爾蒙想要掙扎,可完全動彈不得。

      他甚至連將槍丟掉都做不到。

      「你不知道,左輪手槍為了防止走火,第一發一般都是空著的嗎?」陳劍秋盯著貝爾蒙的眼睛,緩緩說道。

      槍口,已經頂到了貝爾蒙的下巴上。

      銀行家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已經感受到了槍管冰冷的溫度。

      「剛才,是你叫我黃皮騾子的,對嗎?」陳劍秋的手指,按在了貝爾蒙搭在扳機的手指上。

      「記住了,這第二發彈,才是實彈!」

      「砰」

      槍聲在大堤上迴蕩。

      貝爾蒙的下巴,被自己手上這把左輪的子彈擊穿了。

      陳劍秋鬆開了手。

      銀行家的屍體,像一個布袋一樣滾下了河堤,滾進了哈德遜河裡。

      陳劍秋向下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嘴裡飄出了一個單詞:

      「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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