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昌華被那人扯的生疼,可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生怕被人發現自己醒了。
“他媽的,你不是很牛嗎?嗯?你倒是打我啊!”
扯頭髮那人掄起巴掌就打了下來。
盧昌華瞬間覺得自己的臉蛋子又腫脹了幾分。
“大哥,別打了,一會兒把人打醒了。”
另一人趕緊勸阻。
“你,趕緊把頭套拿來,給他戴上。”
很快,盧昌華就感覺有人往他頭上套東西。
他緩緩的睜開腫脹的眼睛。
頭套裡漆黑一片,可依然能聽到這些人的說話聲。
“大哥,差不多出出氣就行了,咱們是圖財,把人打壞了,不好辦。”
“哼!馬勒戈壁的,想跟我鬥?!早晚把你收拾了。”
盧昌華雖然被人打得眼冒金星,可是他發覺,打他的人聲音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來。
不過,他現在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之所以他要假裝昏迷,就是不能讓這些人發現他醒了,更不能讓他們發覺自己能看見。
否則,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殺人滅口了。
現在他終於想明白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碰瓷啊,這是綁架。
難道我跟這個人有仇?
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盧昌華閉著眼睛思索起來。
自己跟誰有仇?
“捆上,一會兒醒了要是跑了遷就沒了。”
那大哥吩咐道。
很快有人拿著麻繩把盧昌華的手腳都捆上了。
還好,他們沒有把手腳捆在一起,而是分開捆的,這樣,盧昌華就能伸直身子。
一陣腳步聲逐漸的遠去。
盧昌華心裡一直給自己鼓勁兒。
別怕,別怕,自己是個重生者,不會輕易死的。
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躺在地上過去很長時間,他才輕輕的動了一下。
又動一下。
見沒有人製止,他知道旁邊沒人。
盧昌華努力的想要起身,可是雙手是背在後面的,根本就使不上力氣。
好在腿和身子還能動。
他像蚯引一般,把雙腿縮進懷裡,然後使勁兒的往地上一蹬,身子就向上移動了一點。
也不知道他以這種方式前進了多遠,多長時間。
他都有點絕望了。
終於,他的頭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
呼~
他終於松了一口氣。
終於到頭了。
盧昌華用腦袋頂著牆壁,腿和身子使勁兒。讓自己一點一點的靠近牆壁。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終於靠著牆坐了起來。
能坐起來就好。
他把雙腿往回縮,腰使勁兒的往下彎,脖子往前伸。
目的就是要用嘴去咬開綁在腳脖子上的麻繩。
他覺得,自己的雙手和雙腳被勒的不過血了。
麻木酸脹。
嘴是夠到了麻繩,可是根本就解不開。
想要咬斷,談何容易?!
他嘗試了多次,腰酸脖子疼,連牙齦都磕破了,可還是無能為力。
靠在牆上,盧昌華呼呼喘著粗氣。
忙活了這麽半天,他都在努力的求生,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別的。
現在想要解開腳上的麻繩失敗了,他才放棄了這種無謂的掙扎。
一時間,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一會兒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一會兒想到王瑤,一會兒又想到父母。
等他胡思亂想告一段落了,這才又開始嘗試解開手上的麻繩。
他倒是想應電影裡的方式,把手上的麻繩磨斷。
可怎磨?
他現在就像是個瞎子一般,根本不知道周圍的環境,連個牆角都不知道在哪兒。
他歎了口氣,想想著恐怕也不現實。
可自己也不能就這麽乾坐著啊?
總得做點什麽。
對,先一步一步來,找牆角。
好在他已經靠牆了,牆總歸是有盡頭的。
他靠著牆,雙腿使勁兒,後背使勁兒一挺,他竟然有站起來的趨勢。
盧昌華心裡一喜。
可是這個姿勢沒法持久,他撲通一聲又落了下去。
又歇了一陣,繼續折騰。
終於,他掌握住了技巧。
後背和腦袋撐住了後牆,雙腿使勁兒,脖子使勁兒的往上伸。
反正上下有效配合之下,他竟然靠牆站了起來。
站起來就好,站起來就好。
喘了一陣,盧昌華就開始沿著牆蛙跳了。
他想的挺好。
這樣就能很快到牆邊,或者可以找到其他的工具。
剛才,他是靠著挪動前進的。
雖然速度慢,可是沒啥大動靜。
這回可好,他一蹦,那動靜可不小。
落地砰砰有聲。
他蹦了兩下就不敢了。
就這聲音,自己聽了都害怕,要是讓這些人聽見,自己好不了。
可是,他不蹦又不甘心。
就在這種驚恐,忐忑,竊喜各種複雜的心情下,他每蹦一次,都要停一會兒,自己的聆聽周圍的動靜。
此時,盧昌華的心情極度的緊張,他都感覺自己憋不住尿了。
有尿褲子的趨勢。
尿就尿吧,只要能活命,其他的都不算什麽。
此時,他還極度後悔。
當初媳婦兒讓帶著司機和助理,自己就是不聽啊!
現在好了,被人綁架了。
他都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可,手綁著,想抽都沒機會了。
盧昌華不知道自己被綁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家裡人是不是在找自己。
他太希望他們找了。
這樣自己就有活命的希望。
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猛然,他覺得面前的牆到頭了。
可能人都是第六感。
當你閉眼面對一面牆的時候,你是有感覺的。
雖然他還帶著頭套,可依然能感覺到,面前有障礙物。
他立即蹦了幾次,轉身。
後面向障礙物靠近。
用自己的手指去摸。
果然,這裡是另一面牆。
這裡倒是個牆角,可不是凸出來的牆角,而是凹進去的。
他失望之後,靠在牆邊。
這真蛙跳,非常耗體力。
他已經累得有點突突了。
盧昌華都想放棄了。
可有一想,家裡的老婆孩子,還有父母親人,自己決不能放棄。
抗爭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要是放棄,真的等著家裡拿錢贖人,萬一要是人間愛撕票了,自己可就真玩了。
一般這種綁票的事,除非當事人一直戴著頭套,沒有見過綁匪。
但凡你見了面了。撕票的可能性在90%。
這也是他為啥裝昏迷的原因。
他哪敢睜眼看啊!
不行,還得繼續。
他又沿著另一面牆蛙跳了。
跳一步,他還用腦袋去靠靠牆,這樣才能確定自己沒有遠離牆壁。
這種蛙跳運動,把盧昌華都跳吐了。
咣當!
嘎吱吱。
他的雙腿磕在障礙物上。
身子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向前一頭栽倒。
砰的一聲,他砸在什麽東西上。
剛倒的時候,盧昌華心裡暗道,完了,完了。
這下摔下去自己怕是要翹辮子。
結果,並不是摔在地上,而是,而是一張鐵床上。
好在床上有床板,不然,自己沒準就卡死在鐵床框裡。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又站了起來。
此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雙腿火辣辣的疼痛,肯定是磕破皮了。
又調轉身形,用背後的手指撫摸一陣,確實是一張鐵床。
因為,他感覺到了床架子的冰冷。
用手試探了一陣,他才緩緩的坐在了床上。
他太累了。
這頓折騰,讓他筋疲力竭。
他想往床頭靠攏,結果,卻挪到了床尾。
這張鐵床是方管做的。
他能摸出來,就是方管。
他沿著床尾的方管一直撫摸。
床尾根本沒有可供他利用的地方。
他緩了好一陣,來到了鐵床的一側,用背後的雙手抓住鐵床邊框,使勁兒的往上一抬。
嘎吱一聲,鐵床側翻了。
咣當,啪嘰!
鐵床側翻在地,床板也掉在地上,發出了響聲。
把盧昌華嚇的冷汗都下來了。
哎呀我去!
結果,這麽大動靜竟然沒人發現!
此時,盧昌華琢磨過味來,他們可能離得太遠了,根本就聽不見這裡的動靜。
既然翻都翻了,去他媽的,老子破罐子破摔了。
他又嘎吱嘎吱的把床徹底翻了過去。
這回好了,四根床腳朝上了。
他伸手一摸,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
這床頭床尾的方管,打磨的很光滑。
可這床腳上的方管,就沒人處理了。
可以說快的一匹!
他靠在方管上,背在後面的雙手在床腳上來回的摩擦。
盧昌華能明顯的感覺到,麻繩被方管上刀口般的端口挑斷。
一根,兩根,三根。
終於,那根系扣的麻繩被挑斷了。
盧昌華的手脖子一松。
麻繩松垮下來。
他三下兩下的拽下麻繩。
手脖子腫脹難耐。
手指肚都是麻的。
別急,別急。
冷靜,冷靜。
他強行壓下心裡的喜悅,讓自己冷靜下來。
先把頭上的頭套摘下來。
盧昌華摸著頭套,這才感覺到這是用雙層棉布做的一個口袋。
雖然摘下了頭套,可是他依然兩眼一抹黑。
這裡沒有燈光,也沒有陽光。
這是哪裡?
他顧不得去深想這些。
一屁股坐在地上,用雙手摸索著解開了腳上的繩索。
他在黑暗中坐了一陣,待恢復了點體力之後,這才摸索著,扶著床腿緩緩的站了起來。
摘了頭套依然是在黑暗中。
可是他知道,在門口的位置有燈的開關,看樣子,自己得摸黑過去,把燈打開。
只有這樣,才能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自己才能應對現在的危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