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羅夫的詢問後,鄧布利多略微思索一番,回憶道:
「梅洛普死後,她的屍體被孤兒院安葬在了附近的公墓里,我曾經去過一次,那是一座很小的墓,上面寫著梅洛普·里德爾。」
鄧布利多的眼神驀然變得銳利,他用那雙少有東西能逃過他注意的眼眸,看向少年。
「羅夫,你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我剛剛在特里勞妮教授那裡聽到一個預言。」羅夫頓了頓,繼續道:
「她的狀態和平時很不一樣,似乎是真正的預言,這也是我來找您的原因。」
他將占卜課的事情快速說了一遍,鄧布利多聽完以後,稍稍有些驚訝,他沉吟片刻道:
「看來我們的占卜課教授,終於想起她的本職工作了,我也許該給西比爾加點工資,她和我抱怨了許久呢……」
「麥格教授可能不會贊同您這個決定。」羅夫打趣道:「您不怕她們倆吵起來?」
「沒事,她們倆已經吵十幾年了。」鄧布利多眨眨眼,「看倆位女巫針鋒相對、唇槍舌戰,有時候也是件趣事。」
羅夫揚起眉毛,鄧布利多不會私下裡也是位拱火大師吧?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滴很!
鄧布利多不知少年所想,他在略作思索後,輕聲道:
「『他命中注定將會重新崛起,在三個女人的幫助下:一人因生;一人因死;一人因愛』——你懷疑其中一個女人是說梅洛普?」
「沒錯。」羅夫的眼角餘光,看著床上的梅洛普,又看了眼沉睡的嬰兒,低聲道:
「梅洛普·岡特生下了湯姆,很符合『一人因生』的描述。」
伏地魔曾經用過父親的骨作為藥引,在老湯姆的骨頭被羅夫偷天換日後,他沒有其它選擇,沒準會用上他媽的骨頭。
父(母)慈子孝的湯姆,幹得出這種事。
「但是在很多年前,這所孤兒院和公墓就被拆毀了。」鄧布利多說,「現在已經是麻瓜的辦公大樓。」
「辦公大樓?」羅夫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問道:「那墓去哪裡了,總不能埋在地下了吧?」
「我仔細詢問過附近的麻瓜,有親屬的墓,會被其親屬遷走。」鄧布利多解釋道:
「但那些來自孤兒院的墓——沒人認領——麻瓜政府就將屍骨一起燒成灰,最終統一海葬了。」
羅夫愣了愣,伏地魔他媽已經被燒成灰,撒在大海里,進入魚肚子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人因生」的女人,自然不可能指梅洛普·岡特。
總不能是說孤兒院院長科爾夫人吧?
羅夫仔細想了想,沒有太多頭緒,又問道:「那『一人因死』您覺得會是在說誰呢?」
「這句話有兩種理解方式。」鄧布利多神色嚴肅道:
「可以是『一人因湯姆而死』,也可以是『一人因殺死湯姆』,如果是前者,那就太多了,但如果是後者……」
「您是說哈利的母親——莉莉·波特?」羅夫驚訝道。
「是的。」鄧布利多緩緩道:「莉莉當年使用了一個古老的魔法,她犧牲自己後,在哈利身上留下了保護符咒,那個魔法反彈阿瓦達索命,殺死了湯姆。」
「湯姆說是因哈利而死,其實是被莉莉殺死的。」
「我記得莉莉·波特的墓,就在戈德里克山谷。」羅夫說。
「沒錯。」鄧布利多望著火盆升起盤旋的煙霧,沉聲道:
「我會立即派出巫師去戈德里克山谷,將他們的屍骨保護起來,至於一人因愛……湯姆不會愛任何人。」
「那就是別人愛他了。」羅夫喃喃道。
除了湯姆的母親,還有誰會愛他呢?
那些狂熱的食死徒們,大多都是又敬又畏,唯獨沒有愛,而變成蛇的納吉尼在紐特的箱子裡。
等等……羅夫勐地想起貝拉特里克斯·來斯特蘭奇。
她看起來對伏地魔似乎有著畸形的愛,哪怕她已經結婚了。
可是,貝拉特里克斯還在阿茲卡班啊!
羅夫揉了揉眉心,現存的情報,讓他確實很難鎖定嫌疑人。
見少年眉頭緊鎖,鄧布利多提醒道:
「羅夫,你不要太把這個預言太當回事,預言就像個訓練不佳的蠢騾子,看著管用,卻不能完全信任,關鍵時刻它會掉鏈子。」
「什麼意思?」羅夫疑惑道。
「站在不同的角度,預言會有不同的解釋,但只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才能知道哪種解釋是對。」鄧布利多溫聲道:
「在此之前,所有的解釋都只是猜測,而錯誤的猜測,會將你引入歧途。」
「甚至你過於在乎預言,追逐預言,試圖去阻止它的發生,反而可能會促進預言的發生。」
「我們可以把預言當作警告,卻不能當做全部,明白嗎?」
羅夫輕輕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教授。」
……
……
羅夫明白鄧布利多的意思,有時候太執著於預言,反而不是好事。
就像當年伏地魔,他在聽到特里勞妮的預言後,按照預言採取了行動,反而標記哈利,親手製造了他最可怕的敵人。
如果伏地魔沒有聽過預言,或者置之不顧,壓根就不會被自己的阿瓦達索命反彈。
所以,預言是一把雙刃劍,可以拿做防範,卻不能完全當做行動指南。
比起想方設法解開預言中的三個女人,現在讓伏地魔變成光杆司令,確實是更重要的事情。
當然,小天狼星在很完美地在執行這個任務。
他雖然沒有從福吉那裡弄來攝魂怪,卻從處置危險動物委員會,弄來了一群將要被處死的魔法生物。
這群魔法生物極度危險,有感染狂犬病的山狼,有殺死了十幾個巫師的隱匿怪,還有喜歡四處咬人的吸血鬼……
將它們放進比賽場地,無論是食死徒和這群魔法生物誰死,都屬實是贏麻了。
第五天的傍晚時分,納西莎帶著兒子德拉科,早早地守候在賽場外圍。
納西莎還貼心的帶了盧修斯最愛的魚子醬、蜜汁手撕豬肉三明治,和一瓶1982年的奔富葛蘭許葡萄酒。
他們倆等了許久,太陽都快下山了,高爾和克拉布才一瘸一拐地抬著擔架,走了出來。
德拉科一眼就看見盧修斯,滿臉是血,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上,他淚眼汪汪,撲到擔架上,嚎啕道:
「爸爸啊,您死得好慘,等我長大了,一定給您報仇,您等著我……」
高爾和克拉布都受了重傷,現在擔架上,又趴了一個德拉科,他們倆支撐不住,一撒手,擔架摔在地上。
「哎幼,我的腰……斷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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