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靈這麼一道歉隻是將她自己從旋渦中心拉了出來,卻冇有撲滅腥風血雨,朱小姐怒氣越發怒不可遏。
她被一群丫鬟扶著,手指著葉清辭和沈悠然不停的顫著。
“人善被人欺……來人,抓住她們兩個,我要讓爹爹去找勇毅侯府和平南將軍府討個公道!”
謝允深急了,再也坐不住,連忙起身:“朱小姐,給本殿一個麵子……”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朱雀野打斷:“六皇子,臣女不管您對這二女是什麼心思,但您彆忘了,是誰在背後給您方便,您可還記得自己欠了什麼債?”
她一張嘴就戳到了謝允深的死穴,謝允深不動了。
沈悠然聽著朱雀野和謝允深打啞謎,糊裡糊塗,直到旁邊的葉清辭給她解釋。
“彆看這位六皇子給咱們送的那些寒酸禮,可在煙柳之地,那可是一擲千金的主兒,他平素又是風流浪蕩的人設,哪裡有那麼多錢供他開銷?都是欠著朝廷的錢。”
而管錢的,一向是戶部和禮部,戶部管的是百姓的錢,禮部管的是皇子們的錢。
要不是朱家給他方便,謝允深哪能過的如此逍遙?
被她這麼一解釋,沈悠然被噁心的不行:“本來以為他摳門,倒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毛病,可現在看來,他分明是故意折辱我們姐妹?”
怎麼?她們是連那些煙花之地的女子都比不上?對那些窯姐一擲千金眼睛都不眨,到她們這裡就是柳枝和銀簪子來敷衍?
謝允恒看謝允深吃癟,心裡痛快,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本事就敢出頭?
他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緩慢的敲了兩下,心裡盤算著利弊。
這位朱小姐是禮部尚書的獨女,儘管有著剋夫的名聲,但仍舊是禮部尚書的掌上明珠。
儘管他想要將葉清辭收入自己府中,可要是為了她得罪禮部尚書,卻也是得不償失。
眼見就冇人敢攔,朱家伺候的人朝著她們兩個過來,萬萬冇有想到來一趟六皇子府會惹上如此大的麻煩,葉清辭和沈悠然兩人隻帶了貼身丫鬟,可這朱家,這位朱小姐每次出門不知是什麼心態,前呼後擁,陣仗整得比公主出行還隆重。
“清辭,咱們該怎麼辦?”
這次過來六皇子府,沈家的長輩冇來,葉振南倒是來了,但她還算瞭解自己這位姑父,這位可是半點都指望不上的。
想必這會兒已經躲得遠遠的,怎麼可能會願意為了她們兩個跟禮部尚書正麵對上?
亂世不能得罪當兵的,盛世不能得罪管錢的,向來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如今允朝正蒸蒸日上,便是皇子也要對於這位禮部尚書讓步上三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咱們如今隻能束手就擒了,等到了沈家,外祖父和舅舅舅母自會幫我們討回個公道。”
何必雞蛋碰石頭?
誰讓她有個指望不上的爹?
看葉清辭如此淡定,沈悠然索性也放下了心。
大不了就是丟一陣臉,從小到大丟的臉還少嗎?這位朱小姐膽子再大,難不成還敢要了她們的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