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並沒有在意那眾多的目光，下場之後，思緒的轉動，立時緩慢下來。

剛才那一劍，他用了全力，這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同時，超感他只開了半秒不到，消耗並不大。

不過，他雖然經過快半個月的訓練，還是做不到，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之中，無滯澀的，開關超感。

當然，近半個月時間，他的進步也是肉眼可見的，極限狀態下，他的超感從十秒，延長到了十一秒。

以他現在的爆發力，在完美掌控每一劍的情況下，十一秒，可以出二十三劍，而要是不追求力量的完美掌控，他十一秒，可以出三十三劍。

但一味的追求速度，顯然是誤入歧途了，被掌控的劍，才會有殺傷力的劍！

……

場外，李清夢神色嚴肅，她在思考，要是把自己代入陳封的角色，她能不能擋住那一劍，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不確定。

以她的家學淵源，自然清楚后發先至的劍，有多麼厲害。

同樣的速度，后發先至，看似是違逆常理的，但實際上，卻是完全可行的。

因為持劍者的對手，不是不會打人，不會動的石頭和木頭，而是活的，會動會跑。

只要能夠預判對方的招式，完全可以把對方的速度，化為自己的速度，讓對手自己把自己送到自己的劍前。

這便是所謂的后發先至！

不是速度的壓制，而是技藝的壓制。

又是數輪，終於輪到趙成上場挑戰，沒有任何的猶豫，趙成直接挑戰了第一的李清夢。

半個月前，他根基還淺，所以輸了，如今他根基已成，已經沒有輸的理由。

「請！」

因為趙成是挑戰者，所以趙成當先橫劍請戰。

李清夢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精氣神已經凝聚到了一點。

趙成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的劍術，是除趙成外，所有學生里，最高的，精神也最是敏銳。

是以，在她的感覺里，此刻似乎有利劍，已經印在了她的眉心。

「這樣的鋒芒，真的是僅僅靠天賦，就能擁有的么？！」

李清夢心中不禁轉過這樣一個念頭來。

通過一個人的劍，完全可以了解一個人，言語可以騙人，但劍不會。

作為對手，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趙成劍中的堅韌、純粹，以及自強不息。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很快，她的心緒就已經平靜，只剩面前的對手，她鄭重的說道：「請！」

然後，電光火石之間，伴隨著長劍破空的聲音，伴隨著木頭擊打塑料的噼啪聲，戰鬥結束。

戰鬥，又在一劍之中結束了。

所有的學生，所有的老師，都關注著這一戰。

劍道班的第一，在這一刻易位，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雖然沒想到李清夢也敗於一劍，但早在陳封敗的時候，眾人就知道，趙成登頂，已經無可阻擋了。

場中，一時之間雅雀無聲。

隨後不知道過去多久，趙成的幾個師兄突然帶頭，一邊揮拳，一邊喊：「趙成！趙成！趙成！」

隨後，其他人也被感染，開始歡呼。

不是歡呼趙成奪得第一，而是歡呼趙成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速度，成為第一！

他們，見證了一場傳奇的誕生。

就像是傳奇故事的開篇一樣，這一刻，這一幕，足夠他們，銘記一生，乃至是在老了之後，也會偶爾回想起這一刻發生的事情，然後以講故事的方式，對自己的後代子孫講起。

至於李清夢，這個時候獃獃的站在場上，腦袋也是空空的，哪怕知道自己沒多少贏的機會，但事到臨頭，敗的這麼快，還是讓她有些茫然。

同時，眼前少年的形象，在她眼裡，似乎陡然就變得遙遠空幻起來了。

對方雖然就在自己眼前，乃至是觸手可及，但卻偏偏有著極致遙遠的感覺，似乎和自己，還有周圍這些人，已經不在一個次元了。

雖然自己和趙成並不熟，甚至就連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也就半個月，但莫名的，她突然有些悵然。

心緒，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

歡呼了一陣，還是釋天一出來收拾殘局，試劍這才繼續，而這已經是最後一場了。

第二的秦泰來，又一次挑戰李清夢。

一個多星期前的自爆，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對方，無論是和李詩夢見面，亦或是繼續挑戰對方，秦泰來身上，都沒有見過半點的扭捏和不自然。

不過想想，這樣的表現，正是對方心智堅定的顯現。

所謂自爆，不過是一個人向另一個人表達愛慕之情而已，反倒是另一個人魅力的體現，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哪怕最後沒有成功，也沒必要心有芥蒂，那樣只會顯得心智脆弱。

而無論是秦泰來還是李清夢，顯然都不是心智脆弱的人，同時他們年歲雖然不大，但也已然明白事理，心中都沒有因之前的事，而生有芥蒂。

是以，場中的氣氛，依然和諧自然。

並沒有出現論壇中某些人的言論里，從此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況。

「學了一點，但沒學到精髓！」

場外，有指導老師看到場中的戰鬥，笑道。

「學我者生，像我者死，秦泰來思路倒是不錯，但卻少了幾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心智，這東西是學不來的，要不然，還真有幾分贏的希望。」

另一個指導老師笑著接話。

卻是，場中這一場，秦泰來用了之前趙成對付李清夢的打法，劍往臉上懟。

但，這樣的打法，不但沒有讓他佔到優勢，反而輸的比前一次更快，不過十幾招，就已經出局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秦泰來感覺自己打法沒問題，但場外的老師們，卻一眼看出了問題所在。

試劍，就這樣結束了，趙成獨佔鰲頭，獲得了三百學點，足以兌換高達九千塊錢的修鍊資源，這還只是半個月而已，一個月，就是近乎兩萬。

這個數，已經超過了趙父趙母一個月工資的總和了。

這就是第一的含金量！

這個第一，不僅僅是清源的第一，而是整個湘南，乃至是湘北，所有中學里的第一。

作為第一人，他當得起這個資源！

劍道，只在掌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