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學生已經放學，工人也已經下班，院兒里熱熱鬧鬧的。

尤其是中院兒最熱鬧。

因為賈張氏又在跟何雨柱吵架。

江平安回院兒后，來到中院聽了幾句，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跟前天晚上一樣，何雨柱又找秦淮茹說話了，被賈張氏逮個正著。

賈張氏盯秦淮茹盯得緊，這次不光是吵何雨柱，還張牙舞爪撓了他幾下。

此時何雨柱的臉上，脖子上，有幾條明顯的血痕。

賈張氏怒罵何雨柱，不顧及男女有別，總愛在秦淮茹面前轉悠。

何雨柱被說的啞口無言，又特彆氣憤。

院兒許多人過來看熱鬧了，三個大爺也在。

但是沒人上去觸霉頭，前天易中海的例子還歷歷在目。

何雨柱被罵的沒脾氣，轉身想要回房，卻又被賈張氏攔住了，然後繼續罵。

突然，何雨柱通紅著雙眼，大聲暴喝道：「賈老太，你還有完沒完！」

邊上的賈東旭瞬間上前，仰頭齜牙問道：

「傻柱，今兒就是你不對，我媽罵你幾句怎麼了？」

「我去你娘的！」何雨柱怕賈張氏，可不怕賈東旭，瞬間爆發。

他抓住賈東旭的頭髮，往下一拉。

就將賈東旭整個人按在了地上，一頓猛捶。

「傻柱，你要死啊！」

「你這個絕戶，你個短命的，你放開我們家東旭……」

賈張氏嚇了一大跳，嚎叫着，要上前幫忙。

卻被何雨柱伸出手，輕輕一推，就跌倒在地上。

「哎呀，老賈呀，你快來啊，傻柱欺負人了啊，你快把他帶走吧！」

何雨柱這會兒卻不管賈張氏如何怒罵，將怒氣完全發泄到了賈東旭身上。

賈張氏罵的越狠，何雨柱揍賈東旭也就越用力。

「嗷，別打了，傻柱別打了，嗷嗚……」賈東旭哀叫求饒。

他哪是何雨柱的對手？

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只能被動挨打。

先前那幅囂張樣子，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院子裏，里三圈，外三圈，圍滿了人，但就是沒人上前勸架。

賈張氏在院兒里是出了名的潑辣，一點兒道理也不講。

哪怕是好心上前勸架，也有可能被波及和連累。

賈東陽被揍的滿臉是血，見何雨柱還不停，心裏惶恐，立刻大聲叫道：

「秦淮茹，你死哪兒去了？你男人在挨打，你就不過來幫忙嗎？」

秦淮茹早被賈張氏攆到屋裏去了，不準出來。

這會兒聽到喊聲，只得抱着小當跌跌撞撞跑出來。

看到坐在地上撒潑哀嚎的賈張氏。

再看到口鼻是血，狼狽不堪的賈東旭，驚恐萬分。

她心裏一急，連忙上前，紅着眼，噙着眼淚，對何雨柱哀求道：

「傻柱，你消消氣，別打了……」

話還沒說完，邊上的賈張氏就聲音嘶啞，尖叫道：

「閉嘴！你個不守婦道的賤貨，要不是你，東旭怎麼可能挨打？」

秦淮茹噎住了，哀怨道：「媽……」

「我不是你媽，你怎麼不早些出來？」

「就是想看東旭挨打吧？你好狠毒的心啊！」

秦淮茹無語凝噎，只得抱着小當嗚嗚嗚的哭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心疼。

何雨柱打了賈東旭一頓，出了氣，在秦淮茹勸說時，

就停手了。

院子裏格外安靜。

只有賈東旭的哎呦聲，賈張氏的怒罵聲，以及秦淮茹的抽泣聲……

這時，易中海暴怒大喝一聲：「開全院大會！」

……

中院兒。

路燈開啟，召開全院大會。

二十多家住戶，每家至少派了一個代表過來參加會議。

一張四方桌居上中而設，上面擺了盤花生，攏共也沒幾顆。

三個大爺表情嚴肅。

易中海坐在最上方，劉海中居右，閻埠貴居左，圍坐在四方桌三個方向。

三人面前又各放了一個搪瓷茶缸。

整個院裏，只有三個大爺身前有桌子和茶缸，這是地位的象徵。

參加會議的住戶圍着桌子散佈開來，或坐或站，只在前方留下一塊空地。

左手邊，許大茂提着一條板凳剛放下，江平安就坐了下去。

順帶着拉了一下婁曉娥的衣袖，讓她也順勢坐了下來。

一條板凳坐兩人寬裕，坐三人就很擠了。

許大茂剛要罵人，江平安就遞上一根大前門：「別鬧，你再去拿！」

「你小子！又搶我板凳！」許大茂臉色一緩，罵罵咧咧，接過香煙。

江平安翻了個白眼，道：「你就是笨，不會每次拿兩條過來？」

許大茂氣急，見三個大爺已經落坐，不便吵鬧。

瞪了江平安一眼，就轉身回去再拿板凳了。

婁曉娥掩嘴輕笑，穿着淡紅色棉襖，臉蛋兒紅潤，身上的體香格外好聞。

江平安對她溫柔一笑，不著痕迹的從兜里抓了一大把瓜子，放到她衣服兜里。

並小聲道：「淡瓜子，味道還不錯，用手剝開，別用嘴嗑，免得出聲。」

「還是你疼我。」婁曉娥一臉欣喜，摸出瓜子，-真的用手慢慢剝開。

她自己也不吃，留存在手心裏，打算等會兒送給江平安吃。

兩人打情罵俏，點到為止。

會議由劉海中主持。

只見他咳嗽一聲，正了正身，抖了抖嘴，眉毛一揚。

他身側的大兒子劉光齊，便立刻彎腰彙報：「人都到齊，可以開始了！」

「嗯……」劉海中拉了個長長的鼻音，抬頭大聲道：

「今天召開全院大會，只為一件事，那就是賈家和傻柱今晚大打出手。」

「這件事，影響十分惡劣，敗壞了咱們院兒的良好風氣……」

「下面，由咱們院兒的一大爺，易中海同志，發表講話！」

坐在正中的易中海直了直腰，環顧四周，冷著臉道：

「咱們院兒，是南鑼鼓巷街道出了名的先進四合院兒，很久沒人打過架了！」

「但是今天，賈張氏、賈東旭、傻柱三人。」

「卻不顧鄰里和諧，不講紀律，也把咱們四合院兒的集體榮譽拋擲腦後。」

「為了點兒小事，就大打出手！」

「這件事令人髮指，情節特別嚴重，性質十分惡劣，影響極壞！」

「嚴重損害了四合院兒群眾的切身利益，必須引起高度警惕和重視！」

「賈張氏！賈東旭！傻柱！都站出來，虛心接受群眾的批評和改造！」

在眾人注目之下，賈張氏、賈東旭、傻柱三人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去。

易中海看了眼何雨柱，開口道：「傻柱你先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