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於史密斯資本的壞消息，紛至沓來的時候。
同一時刻，曼哈頓，摩艮大通銀行總部。
詹姆斯·魯濱遜興奮極了。
他一腳踹開這幾天，一直給他服務的美女秘書。
因為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美女秘書為自己服務時，提供的那一點點生理上的舒暢了。
狂漲的美元/日元行情，帶來的巨大浮盈數字，是比生理刺激更大的心理刺激。
看著一個個利多美元/日元的消息出來。
詹姆斯知道這是巨頭們發力了。
「哈哈哈……什麼投資之神！要知道你這次面對的，可是世界第二大經濟強國，還有摩艮與洛克非勒！」
「可憐的德克薩斯人，你們這次可要虧慘了！」
「可誰叫你們選擇了一個小迪克西呢？？？！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興奮至極之中。
詹姆斯覺得自己仿佛已經看到了亞伯·史密斯，在自己面前大敗虧輸的樣子。
而那一天到來的時候。
弒神成功的他，勢必能夠成為新的華爾街之神。
一想到這裡，腎上腺素和多巴胺瘋狂分泌。
此刻的詹姆斯，覺得自己比嗨艹了還要飛天。
然而詹姆斯卻沒發現，他自己手下的交易員們。
其實從前天開始，就沒有聽他的話了。
這些精英交易員，當然不是被亞伯收買了。
亞伯還沒本事，將摩艮大通的所有精英交易員全部搞定。
至於真實情況，後面詹姆斯才能知道。
……
……
同一時刻。
霓虹特別經濟小組，黑田組的黑田興奮極了。
先前他瘋狂的建倉多頭頭寸部位，後面終於達到了100多萬手。
然後美國經濟數據出來的時候，美元/日元暴漲了60個點上去，幾乎一下子讓他的小組，賺了三十多億美元。
「看來，美元/日元還是要繼續暴漲啊，剛才肯定是一些長線空頭止損平倉了。如今美元/日元只要暴跌一次，他們就必須平倉一次，嘿嘿，想得美，這次要你們全部爆倉！」
黑田正在臆想菲菲的時候。
美元/日元忽然再次被狠狠打壓了下來。
沒過十幾分鐘，就再次大跌了40多個點下來。
黑田臆想的思緒被打斷了。
緊張的黑田明彥，馬上讓人去查。
一查發現，是超級大空頭史密斯資本，還在市場上繼續掃貨做空。
是多頭遇到空投的大狙擊了。
市場這次下跌，就是因為史密斯資本新的資金在入場。
「這是末路掙扎，這是沒用的垂死掙扎！」
來不及思考，黑田興奮至極，當即開始繼續做多美元/日元。
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打出的單子，很快就被吃掉，吃得一乾二淨，完全支撐不住美元/日元的跌勢。
「什麼情況？」
眼看剛才30多億美元的浮盈，一下子被吃掉。
黑田急了起來。
他讓黑田小組的人再次去查，一查發現了一個大新聞。
大新聞是美國那邊，史密斯金融集團向PNC金融服務集團和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借貸600億美元。
以史密斯傳媒與太平洋能源的一部分股份做抵押。
這筆資金，會繼續投入市場。
「天照大神在上！」
黑田明彥徹底瘋狂。
他第一時間，向上級申請最大資金限制。
在得到霓虹銀行行長速水優的火速批准以後。
黑田組一下子獲得了更多的資金。
「200萬手！
」
黑田組的辦公室里，黑田明彥瘋狂的叫道：
「我們要做到200萬手！這一次，我們至少要賺200億美元！」
「板載！板載！」
「……」
辦公室里的幾十個霓虹精英操盤手們，也瘋狂嘶喊著。
他們一邊發泄興奮，一邊瘋狂的在市場上掃貨。
不止黑田組如此，這次霓虹銀行投入了6個特別經濟行動小組。
每一個特別小組，現在的反應都和黑田組是差不多的。
很多霓虹人們，都想著這次一定要狠狠打擊一下米畜的氣焰。
讓這些動不動就搞他們的日債，做空他們日元的華爾街鬼畜，知道他們霓虹人是不好惹的。
希望可以讓這些華爾街的傢伙們，以後不再敢打霓虹資本市場的注意。
哪怕實際里，就算他們能贏，其實也是建立在摩艮和洛克非勒出了大力的份上。
可霓虹人不會這麼想，這個國家的人最愛照它們自己幻想的劇本去做事。
當敵人的反應，和他們的劇本不一致的時候。
霓虹人也不會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而是會怨恨對方不照自己的劇本走。
這就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特性。
……
……
同一時刻，不止霓虹人和詹姆斯如此。
花旗銀行的吉米。高盛公司的保爾森。雷曼兄弟的理察·福爾德。美林銀行的戴維·科曼斯基……
有太多太多的玩家，選擇了下場和霓虹人、摩艮、洛克非勒一起，痛打他們想像中的「落水狗」了。
雷曼兄弟銀行的理察·福爾德，甚至還在其公司內部大聲叫囂：
「這是我們復仇的好機會。我們要替我們的股東，拿回他們失去的股份！瓜分史密斯就在眼前！」
兩年前，華爾街的那次失敗，讓他們的許多核心股份，都被亞伯搶奪。
他們的那次失敗，也是奠定亞伯現在在華爾街里的聲望、影響力的重要戰役。
而如今，眼看著亞伯·史密斯就要在眾人群策群力之下，大敗虧輸一次了。
當時反應最激烈的理察，現在反應自然也是最激烈的。
華爾街的投行里，也就屬雷曼兄弟銀行這次最為瘋狂。
他們在市場上，建倉了快260萬手多頭頭寸。
只能說華爾街的鬥牛犬，瘋狂起來的時候，真的太法克the像鬥牛犬了。
全球金融市場的巨頭們都這樣了。
參與了這次金融風暴的大量韭菜、散戶。
看到這種和大老們，一起打大boss的機會。
他們當然更加瘋狂了。
所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這種精神和想法，不止在華夏韭菜里存在。
其實在全球的韭菜和小散戶之間也一樣存在。
全球金融市場上，有太多散戶們連夜連日向銀行貸款。
甚至有人抵押房子、車子，甚至還有人去借高li貸。
他們和寡頭們一樣，把借來的錢，全都給丟進了這次的美元/日元風暴當中。
他們想跟著全球數量眾多的大多頭們，狠狠的屠殺一把世界首富。
捧神造神，把神高高放在頭頂上以後。
再想辦法狠狠的把神摔下來，看著神因此摔得四分五裂。
這幾乎是全體人類，不分族群，都對此喜聞樂見的事情。
4月9日，《華爾街日報》刊登了一篇新聞。
新聞里宣稱，在這次的美元/日元匯率事件里。
以史密斯資本為首的空頭們，到目前已經損失慘重。
以史密斯資本為例。
《華爾街日報》推測，世界首富目前最少已經虧損了500億美元以上。
這個消息一出，市場越發的瘋狂。
《華爾街日報》作為全球金融市場，最為中流砥柱，最有權威的媒體。
它的報導，可不會胡亂來。是有依據，並且依據也在報導里擺的明明白白。
更何況這個時候，美元/日元的匯率，也已經來到了500附近。
眼看著它隨時就要衝破130的關鍵時刻。
一時間，不管是小散戶們，還是數量眾多的多頭們，全都有些瘋狂起來。
一片囂喧中。
美國新英格蘭地區，紐約州的哈德遜河附近。
一個在美國各種地圖上，怎麼找都找不到位置的龐大莊園。
寧靜的莊園裡，核心位置的一處秘密書房。
緊閉的房門內，傳來一句無奈的嘆息。
「哎——好像真的被他算到了。克里斯，要是可以，我真想看他狠狠吃虧一次。」
「我也想。但是與看他吃虧相比，我更希望摩艮在我的領導下，能夠更上一層樓。」
發出嘆息的是戴維·洛克非勒。
在這座名為基奎特的莊園別墅里。
洛克非勒的掌門人再次嘆息了一下。
「哎——」
然後戴維才悠悠地說：
「好吧，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看來我們真的只能接納他了。」
「其實也不算什麼壞事。三角形永遠是最穩固的，現在我們可以算是三角形了。」
「就是有點不甘心。」
至於哪方面不甘心，為什麼不甘心。
戴維沒說。
不用戴維說，約翰·克里斯·摩艮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條件合適了。再拖下去，那小子可能會破罐破摔。那我們的好處就沒那麼多了。」
約翰·克里斯對戴維「提醒」道。
戴維·洛克非勒輕輕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嗯。」
約翰·克里斯直接在書房裡，拿起一個接了線的特殊電話。
撥打，等待了幾分鐘。
電話通了以後。
「圍獵的時間到了，史密斯先生。」
「哦。獵人時刻準備著，只要你們的網織好了，織得足夠堅固，那就不會出問題。」
「好吧，現在我答覆你。我們的網已經好了。我希望過段時間，能夠在紐約自由街33號的會議室里見到你。」
「當然，我也是。替我向洛克非勒先生問好。」
約翰·克里斯笑了笑，看向旁邊的洛克非勒。
後者一臉不爽，用口型無聲的說了一句「法克」。
約翰·克里斯笑了笑，卻對電話里的人說：
「哦，他就在我旁邊。洛克非勒先生也讓我替他向你問候……」
「嗯，那麼再見。」
「再見。」
摩艮家族的掌門人放下了電話。
他看到戴維站起來，準備往外面走，邊走邊對自己說：
「我去通知他們開始吧，這次我們一定要搶下最完美的戰利品，不要讓那小子拿了大頭。」
約翰·克里斯點了點頭，目視戴維·洛克非勒離開。
當密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時。
摩艮家族的掌門人，無趣的把秘密電話掛好。
他也開始往外面走。
約翰克里斯打算離開基奎特莊園，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他一路走向自己的專屬座駕。
一路上，約翰在心裡，復盤著這次行動的大致過程。
這原本是他們，圍獵亞伯·史密斯的一場行動。
可現在卻變成圍獵的獵人，和被獵殺的獵物合作。
反過來，一起坑殺周圍其他獵人的金融風暴。
沒錯，摩根和洛克非勒，與史密斯合作了。
敵我雙方合作的契機，出現在前幾日。
那時候，摩艮和洛克非勒主動向霓虹人發起合作邀請。
然後霓虹人那邊同意了。
過後不久，亞伯通過白房子的主人。
向與灌木家族關係良好的洛克非勒，傳遞了兩個選擇。
第1個選擇，史密斯金融集團虧損大約300億美元左右。
這300億美元左右的虧損，會被包括霓虹人、摩艮、洛克非勒。
還有其他眾多「獵人」們在內，以及數量眾多的小散戶們一起分享。
哪怕能占到大頭，能吃的最多。
摩艮和洛克非勒，最多也只能占據1/3左右。
而為了得到這1/3，也就是上百億美元左右的利潤。
摩艮和洛克非勒，會就此與德克薩斯的關係由路轉黑。
德州人雖然會埋怨亞伯的失敗，甚至影響亞伯在德州財團內部的地位。
但摩艮和洛克非勒，也會就此被德州人給恨上。
因為亞伯很明白的告訴他們。
這次亞伯使用的資金，有一半是原德州財團的錢……
而且這可能的上百億美元利潤，摩艮和洛克非勒自己內部，還要再分一分。
輪到他們各自的頭上，大概每人只有30多億美元。
主要是參與的人太多了。
獵人數量太多的結果，是獵物和戰利品不夠分了。
這是選擇一，只不過在這個選擇里。
亞伯沒有明說摩艮和洛克非勒選擇這麼做的話。
可以破掉亞伯在金融市場上的「不滅金身」。
不用亞伯自己說，洛克非勒和摩艮一樣也能明白這一點。
而第二個選擇，一開始摩艮和洛克非勒都有些不以為然。
後面才越來越心動。
第二個選擇，是史密斯與他們通力合作。
大家秘密合作，一力炒高其實根本沒什麼支撐力的美元/日元。
在這個過程中，儘量可能多的渲染雙方的敵對。
把那些原本都在圍觀的路人給拉下場。
然後等時機合適，雙方在合力下手，一舉將美元/日元弄炸。
從而將圍獵亞伯，變成亞伯和他們獵殺霓虹人和其他人。
選第二個選項的話。
那這次摩艮和洛克非勒，就沒辦法擊破亞伯的不敗金身。
與此同時，作為大空頭的亞伯，也能夠賺得盆滿鍋滿，在德州財團內部的影響力更上一層樓。
而摩艮與洛克非勒呢？
他們最大的損失有兩個。
一個是這次沒有擊破亞伯的不滅金身，他們發起這次金融風暴的初衷失敗了。
另一個是他們這麼做，就是跟亞伯在合力坑全世界。
以後當他們還想在市場上，再對付亞伯的話。
這次被坑過的那些玩家們，除了缺心眼的，大概率沒人會再下場了。
但……比起失去，摩艮和洛克非勒得到的變得更多了。
沒錯，要是這樣搞，亞伯這個大空頭確實能夠啃下一大塊肉。
可實力更強，影響力更大，這方面更加老道，觸手在整個金融界到處都是的他們。
只要他們早做準備，絕對能比亞伯更多的吞下天大的利益。
說白了就是對沖，將原本針對亞伯實的一面轉成虛的。
將用來作為對沖的高槓槓準備，直接化為實際主力。
通過雙方的配合，炒高美元/日元。
最後再圖窮匕現，直接跳陣營。
背刺合作的霓虹人，坑殺那些想趁機撈油水的看客。
反正和他們和霓虹人的合作，也就只是口頭協議而已。
在金融界，別說只是口頭協議了。就算是有法律效應的合同，很多時候都能夠撕毀……
面對亞伯通過灌木家族，傳遞過來的這兩個選擇。
一開始戴維和約翰·克里斯，都有些嗤之以鼻。
他們覺得這是亞伯扭扭捏捏的，向他們表達認輸的意圖。
一開始，戴維就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約翰·克里斯沒那麼極端。
他建議將這種可能性，讓摩艮和洛克非勒的智囊團們去分析。
結果這兩個龐大財團的智囊們，給出的建議居然是一樣的。
他們認為從現實利益考慮，最好選擇第二個。
那會讓摩艮和洛克非勒，在這次的金融風暴當中，能夠絕對的利益最大化。
戴維和約翰克里斯沒有第一時間採納。
不過後續兩天的發展，證明雙方智囊的建議確實更加誘人。
擺在兩人面前的選擇，就變得簡單了。
一個是污掉亞伯無往不勝的名聲，讓亞伯虧300億甚至更多，然後自己賺三十幾億。
另一個是讓亞伯繼續逍遙下去。
同時摩艮和洛克非勒，能夠賺取數百億美元，甚至上千億美元的利益。
潛在的幾十億美元，和潛在的幾百億美元。
這種選擇，對財團寡頭來說……它真的需要選擇嗎？
在亞伯讓東南亞佳麗們離去，同時懲罰內部商業間諜的時候。
戴維就讓約翰·克里斯，給亞伯打了個電話。
當時也是詹姆斯·魯濱遜，被打擊的有些瘋魔的時候。
雙方通過氣以後，互相提防的合作開始了。
一方做出背水一戰，處境不妙的樣子。
一方傾盡全力，配合著炒高虛高的美元/日元。同時在私底下，通過看不見的手，實際里已經成為比亞伯更大的空頭……
在美元/日元即將邁過130的現在，圍獵的時機到了。
戴維·洛克菲勒親自出面，開始「挖坑填土」。
亞伯·史密斯那邊趁機跟進，會一起啃咬被坑之人的血肉。
而我，也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之一。
想到自己在兩天前，就已經取消詹姆斯那幫人的交易權。
復盤完畢，沒有找到什麼疏漏的約翰·克里斯，帶著滿意的微笑坐進了車裡。
「轟隆——」
外面烏雲密布，天際處打了個響雷。
紐約今年的雨季要開始了。
剛才還涼風習習，轉眼間瓢潑大雨已經傾盆而下。
「去摩艮大通總部。」
溫暖舒適的車廂里，約翰·克里斯對司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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