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陽城的下午…
西廠的緝風司密探人手一張督主畫像,盡數動員起來尋找督主。
待到太陽西斜,殘陽如血。
江進背負雙手的在一處密探據點內,和邊上的幾個督頭圍在那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還有一張督主畫像…
而在他門身後…
一眾密探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
等到最後一位密探苦著臉進屋跪倒在地后,江進面色難看轉過身來,問道:「意思是,這洪陽城全都找遍了,也沒找著督主?」
「稟督頭…」
負責洪陽城密探的小頭目戰戰兢兢的說道:「卑職和下面的密探確實找遍了,沒…沒見著督主的身影。」
「沒見著?」
江進冷哼一聲,呵斥道:「你不是說早上還看到督主在街邊吃早點的嗎?」
「卑職今早確實看到督主來洪陽城的,也看到督主在街邊吃早點的,但…但咱們這誰敢跟蹤督主啊。」
那小頭目聲音一頓,苦著臉說道:「督主武藝高絕,卑職便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在他老人家身後做尾巴啊。」
「廢物!一群廢物!!」
江進指著下面的人鼻子呵罵…
不想不氣,一想底下一大群密探卻找不到督主,他便感覺心裡發堵。
邊上的孔慶見狀寬慰道:「老江,你也別生氣,督主武藝那麼高,想走的話,他們便是想跟也跟不住的…」
「我不是氣這個……」
江進眉頭微蹙,嘆了口氣的說道:「督主剛上位,自己來這洪陽,讓我們去秋風寨拿人頭來複命,督主今天確實在洪陽,但如今卻找不著人,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不僅是孔慶,便是旁邊的幾個督頭都是眉頭緊鎖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肯定有問題啊!大問題!」
江進也不賣關子了,拍著大腿說道:「以我之見,說不準是督主認為西廠建立不久,想要藉此考驗一下我們西廠的能力!!」
「……」
幾個督頭對視一眼,似乎也都想到了這種可能。
這才剛出門,還沒做正事呢,就要給督主留下個辦事不力的印象!?
那還怎麼競爭下一任督主!?
孔慶拽著那密探小頭目的衣領便把他拎了起來,瞪著眼睛呵罵道:「你特娘的真的把洪陽都找遍了也沒找著督主?」
「稟…稟督頭…」
那小頭目苦著臉說道:「卑職和底下的密探真真實實的已經把洪陽城內能找的地方找個遍了,是真找不著啊…」
就在這時,底下一個密探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的說道:「稟督頭,卑職想到了還有個地方沒找…」
西廠的幾個督頭聞言皆是一愣,反應過來就連忙問道:「什麼地方?」
「春樓……」
「春你老母!!」
江進聽到『春樓』后氣的兩側太陽穴突突直跳,不等那密探把話說完,抬腿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隨即指著他鼻子呵罵道:「督主是慈寧宮大總管,動動你那豬腦子想想,督主會去春樓嗎?啊?你特娘的怎麼不把你家祖墳扒開看看?」
「卑…卑職不敢…」
……………
西廠的各級密探滿洪陽的尋找督主。
後來那十多位督頭一合計,想著既然是督主的考驗,那這考驗只怕很難通過了。
既然考驗通不過,
那就讓督主看到自己這群人的忠心,於是紛紛參加到了尋找的隊伍中,與空氣鬥智斗勇……
而他們苦苦尋找的督主,此時正躺在思卿坊雅間的床上,手裡還在把玩著蜘蛛精的美腿。
而躺他身旁的竹思思則像是被賊人玷污了清白之身的小媳婦一般…
神情有些茫然,目光也有些空洞的看著掛在床上方的帷幔,全然不顧修長圓潤的美腿還翹在那賊人身上…
她想不通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也想不通自己平白無故的怎麼就丟了身子…
良久,她似是回過了神來,語氣淡漠到聽不出半點感情的問道:「你是不是早就預謀好的?」
「那倒沒有…」
徐伯清也如她那般,愣愣地看著掛在床上方的帷幔,頭都沒轉一下的應道:「本來只是想找個借口離開的,可是夫人不讓我走。」
「你……」
竹思思臉上閃過一陣青白之色,薄唇囁嚅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真的…」
徐伯清嘆了口氣,語氣誠摯的說道:「後來啊,我就想著和夫人交換一下信息,但夫人顯現出真身了,我害怕夫人要吃我,就想著先下手為強,把夫人吃了……」
「你…你……」
竹思思像個受氣包似的端坐起身子,咬牙切齒的拽著被褥掩在身前,那羞憤的眼神滿是惱怒與恨意…
她知道,自己的神通對此賊人無效,而且離著這麼近,自己的法器也發揮不出作用,根本就不是這賊人對手。
就像蛇被抓住了七寸一般…
完全被拿捏死了!!
徐伯清瞥了她一眼,也知道她在惱怒什麼,伸手便想摟著她,說道:「事已至此,夫人恨我也無事於補。」
「恨?」
竹思思面露嫌惡之色,一把將他伸過來的手打開,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
「……」
徐伯清默然…
之前在歡愉時,他曾暗中運用《吸星魔功》想著把這蜘蛛精吸干,但不知是肉體凡胎,還是凡俗武學功力不夠的緣故,沒吸成。
如今看著她的惱羞之態,看著她的委屈,看著她不加掩飾的恨意,心中竟不由得升起幾分愧疚之感…
說來也怪…
對於貞潔,享盡人間富貴的皇太后,貴妃,便是那皇后看的都比較開,可一隻妖精卻又能看得這般重……
是人有問題!?
還是妖有問題!?
又或者是…我有問題!?
徐伯清思量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開始起身穿衣,自顧自的說道:「夫人既然這般恨我,那我…走便是。」
「你走!!」
竹思思眼眶都有些發紅,指著門,音線都有些顫慄的說道:「你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下次相見,我必殺你!!」
「……」
徐伯清聞言穿衣的動作微微一僵,瞥了眼窗外的夜色,他又將穿在身上的衣物褪了下去,轉身再次躺上床。
「你……」
竹思思下意識的緊了緊被褥,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媳婦一般歷聲呵問道:「你不是要走的嗎?為何又折返回來?」
「我怕黑……」
「????」
「真的…」
徐伯清說道:「現在外面黑燈瞎火的,萬一有妖怪怎麼辦?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若是遇到妖怪,豈不平白丟了性命?」
他聲音一頓,隨即腆著臉說道:「思來想去,還是夫人這安全…」
「無恥!」
竹思思又羞又惱的罵了聲,她修行數百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無恥?」
徐伯清微微一愣,看著緊緊裹住被褥的妖女,他湊上前去嘻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既然說我無恥,那我若不將這無恥貫徹到底,豈不浪費了夫人的一番美意?」
說完埋頭便鑽進了被褥中,全然不顧竹思思的捶打,抓撓…
待將其制服后,他才輕聲細語的說道:「我陽氣足,夫人儘管吸,我…天明再走…」
「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