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公爵的商會
易辰這突然的出價給老闆整得有點懵，
他雖是罕見的「燭偶師」，但因違規煉油而觸犯燈城的禁令，被禁止在中心街開店並且無法從燈城直接獲取原料，
這樣的判決幾乎是將他排擠出去，
但自幼在燈城長大的他卻堅持要留下來，將店鋪開在偏僻的邊城區，每日都會出城尋覓人偶的原料，
在某次原料的尋覓途中遭遇危險，被一種怪異物質沾染面部，而造成不可修復的面部創傷，即便如此他依舊堅持着燭偶師的本心。
但由於邊城區的消費力問題，加上他本身不怎麼會銷售，店鋪已經很久沒有人光顧了。
現在突然來了一個看起來怪怪的年輕人，剛說了兩句就突然出價買下最便宜、最老款甚至連點火都有問題的人偶，
這讓老闆一時間認爲這個老舊人偶是不是有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隱藏價值，
“稍等一下，這隻燭偶已經很久沒有維護過了，交貨前得進行一番維修。”
“大概多久？”
“半小時就行。”
老闆將燭偶帶回店內的工坊，拿起放大鏡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個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價值。
被商會人員引進東區時，
作爲舊世界最大的商會團體，幾乎所有舊世界的城市都歡迎公爵的到來，不僅僅能給城市帶來龐大的流量，
從打磨上百次的痕跡就能看得出老闆最早追求燭偶師的決心，只是這份決心隨着時間與現實不斷消磨，就如同這隻燭偶般已是殘破不堪。
然而，易辰卻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他甚至在極力壓制着興奮情緒，嘴角不斷抽搐着儘可能將笑容壓制回去。
甚至站在外面就能聽見巨大的鼾聲並伴隨着各種金銀珠寶的碰撞。
待到易辰踏足空無一人的拍賣會建築時，立即被展臺上堆積如山的黃金珠寶所吸引，
易辰跟着工作人員一路來到東區中心，一座巨大的臨時拍賣會建築已在這裡搭建完成，將在今晚正式開啓珍寶拍賣。
“老闆，話說我不需要照明的時候，例如現在，能不能讓她別燃燒，節約一點體內的蠟油？”
“老闆你似乎不想做生意啊？”
離開燭偶店，易辰只是讓燭偶老實跟在自己身後即可。
老闆稍微擰了擰螺絲，補了補人偶體內的油脂袋便再次擡了出來，
被易辰這麼一說，老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給錢！”
當看到易辰這位熟人的到來時，公爵嘴裡的兩顆黃金大門牙也隨着笑容而露出，
印在門牙上的【Du】【Ke】，是如此讓人熟悉。
“你確定要買？雖然一千硬幣對於燭偶來說很便宜，但本身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一位頭戴黃金面具且着裝得體的商會人員走了出來，來到易辰面前做出一個鞠躬與邀請的姿態。
火柴劃燃，易辰十分紳士地輕輕送進人偶的眼眶，再以精神力輔助送往深處。
在他眼裡，自己必然是賺大了。
耗費在這隻燭偶身上的心血絕對是最高，易辰一眼便能看出這個老式人偶在關鍵環節上的細節，所有零件全都是通過手工打磨而成，
與之同時，鼾聲停止。
最重要的一點，
‘老式’對於易辰來說根本無所謂，當他看到燭偶頭頂升起的白色蠟燭表面暴露出腦溝紋路時，便能確定這個燭偶具備着一個健全的大腦，
雖然這個燭偶最初製作時的用料較好，但經過長年的使用，身體多處都已經破裂而採用較爲劣質的黏合劑沾粘，只要不是完整的組件也就不值錢。
人偶啓動，
此言一出，街道間的病者羣體全都看向易辰，看向這位來歷不明的人物，充滿着羨慕甚至嫉妒，甚至有人暗自記下樣貌與氣息爲今後的一場豪賭做準備。
公爵本人也正在其中休息，屆時祂會親自主持這場拍賣會。
“行。”
“不燃燒她就沒力氣移動……頸椎這裡有一個切換開關，這種老款只能切換兩個模式，一個是現在的「照明模式」，另一個就是「日常模式」。”
老闆同時還遞過來剛纔使用過的火柴，
“啓動火柴算是送你的，人偶的燈芯已經有點老了，點的時候儘可能將火柴塞深一點。另外我這裡不存在任何保修期，壞了的話就過來修，明碼標價，不會黑伱錢的。”
因這隻燭偶過於老舊與破爛，沿途也是引起一些途徑者的嘲笑與討論，將易辰視作花費大量古硬幣買來一個廢品的大冤種。
在「人偶」的問題上易辰可是有着經驗基礎的，畢竟錫安的尤里先知就是搞這一套的，
“尊敬的威廉先生，我等已經感受到您的氣息，特意前來引您前往商會內部。作爲公爵的優質客戶您將享有特殊的個人交易權限。”
燈城也是騰出中心貿易街規模最大、條件最好的東區作爲公爵的會場。
佈滿腦溝的白色蠟燭再次出現在腦袋頂部。
除了極少數性質特殊與交易毫不相關的團體，如苦痛僧院，絕大多數舊世界生命都喜歡、尊敬與愛戴着這位住在城堡王座間的加里瑞森公爵。
也是如此，
“公爵的影響力這麼大嗎……要怎麼才能進去呢。”
剛纔在店面內，藉由小葡萄提供的視野透視，易辰基本將所有人偶掃描了一遍，
的確，這個人偶是最老款，修補痕跡最多，而且正如老闆所說損壞的可能性很高，甚至已經不適合對極暗之地進行探索，最好就是留在家裡當作一位提供照明的普通女僕。
易辰剛走進中心街，甚至還沒有靠近東區，街道就已經擠滿了人。
即便在公爵離開後，整座城市可能會得到交易的賜福，某種與幸運相關的病症會在城市間紮根與蔓延，提升整座城市的氣運從而輝煌發展。
“行，我試試看。”
因顱腔的封閉環境而使得火苗被控制到最小的規格，只有微量光芒從眼眶間透出，偶爾也伴隨着蠟油，彷彿是在哭泣。
頭頂的白色蠟燭慢慢降下，收回頭顱。
就在考慮如何是好的時候，隊列間突然闊開一條通路，
當前因爲暴露在微光的照耀下，受到未知的監視，還不是教化的時候。
易辰伸手扭動中間第三塊突出的頸椎，咔！
隨着一粒粒珠寶滑動，公爵的肥大身軀從中坐起，
雖然客西馬尼的暗殺人偶偏向於擬人，而這裡的燭偶偏向於功能性，但在本質上依舊有着相似之處。
只要大腦結構完整，那就能通過學習來革新，而易辰的癲腦正好能賦予其求知的能力。
兩人同時伸出手指，貪婪戒指觸碰在一起時，上面的寶箱頭吐出舌頭且相互纏在，一陣傳輸過後，轉賬成功，
“多謝老闆，有緣再見。”
【公爵的商會】
琳琅滿目、千奇百怪，包納着舊世界各種風格屬性的臨時商鋪修建在這裡，很像生前的‘大型趕集’。
會場區域看不到任何一位燈城的工作人員，甚至連最基本的燈頭保安都沒有，
原因很簡單，因爲公爵的坐鎮無需考慮治安問題，任何膽敢在公爵商會搞事的傢伙，最終都會兌換成等比例的黃金、硬幣、木材等等而儲備在商會的倉庫中。
易辰雖想老老實實排隊，但依照着隊列挪動的速度估計得花費三天三夜才能抵達商會內部。
不過，也正因爲是最老款，甚至是老闆最早製作出來燭偶之一，
“公爵！”易辰立即低頭行禮。
“威廉，進步很快嘛~與月痕那小子相比也基本不落下風……癲腦的結構也相當完美，而且還有許多的新東西，真是一件複雜的商品呢。”
易辰則是被公爵話語中的一個名字所吸引，“月痕？公爵知道他目前的情況嗎？”
“那小子在兩個月前與我見過一次，買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或者說我爲他專門準備的東西……他已經站在更高的位置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