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面，林小天漫步在西域的大地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如同掌握了所有的一切。

此時，他已經是孤身一人，主要的目的就是繼續尋找西域範圍內的法則晶體。

至於蒼藍和古昊空等一眾聖地天驕，已經全部被林小天分派了出去。

可能那些聖地至今都不會想到，他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天驕，都被林小天給隨手鎮壓，並且徹底被征服了。

如今，那些天驕看似從林小天這裡得到了不少機緣，卻也為林小天提供了莫大的機遇。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果然不假啊！」

林小天感慨，感受著熔爐功法的蛻變速度逐漸加快，吸收的法則晶體也在增加，整個人突然覺得未來的希望都因此增加了許多。

突然，一條寬闊的河流擋住了林小天的去路，渾濁的河水奔騰，無比湍急。

詭異的是，在奔騰的河水當中，竟然有一葉扁舟緩緩地向他駛來，似乎要為他擺渡！

「嗯？」

林小天深深地看了一眼船上的艄公，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意外之色。

那個艄公白髮蒼蒼，皮膚黝黑，身材枯瘦，看起來簡直就是和一個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差不多。

但是，林小天卻不敢把那個艄公當成普通人，甚至還因此警惕了起來。

原因非常簡單，林小天面前的大河並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號稱能夠淹沒王者以下所有修鍊者的絕地——斷生河！

在這樣的地方，除了王者能夠自由飛渡之外，王者以下的修鍊者如果不自量力渡河，只有被淹沒的下場！

也正是因為如此，河上的艄公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人？

而讓林小天看不透的人，貌似就只有——皇者！

「年輕人，要渡河嗎？」

在林小天的注視下，艄公緩緩地將扁舟靠岸，揚起了滿是滄桑的臉龐，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向了他。

「前輩，您真的要幫晚輩渡河？」

林小天笑了，哪怕對方極有可能是皇者，甚至是更強的存在，他也沒有絲毫要後退的意思。

這倒不是他不知死活，而是他心中非常清楚，以他現在的修為，不要說帝者，就算是皇者出面，都讓他很難逃走！

再說了，對方既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倒不如看看對方真正的用意。

「年輕人說笑了，這裡哪有什麼前輩？只是一個老不死的艄公而已！」

艄公爽朗一笑，把一根竹竿遞向了林小天，要接引他上船。

乘船，這種事情是林小天很久沒有做過的事情，也就不再拒絕，更沒有動用自己的修為，而是和一個普通人一樣，抓著艄公的竹竿，小心地上船。

林小天上船后，艄公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唱起了不知名的歌謠，開始划船。

扁舟看起來不大，似乎一個大浪就能將之打翻，在斷生河這種地方，簡直就像隨時會被沖走一般。

可是，在艄公的操控下，扁舟無比平穩，根本沒有出現任何危險的跡象。

沉默中，扁舟很快到了河中央，艄公突然開口問道：「年輕人，一路走來很不順暢吧？」

林小天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回答道：「的確有些不太順暢。不過，天下之路不都是這樣嗎？想要一路順風，貌似都不太可能啊！」

「那你有考慮過換一條路嗎？」

艄公再次發問，撐船的動作竟然停了下來。

「我想換，但換不了啊！再說了，人生之路，誰可以更換？」

林小天臉上的笑意變濃，像是在感慨，卻又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的確，人生之路，哪有後悔一說？既然選擇了，就只能堅定地走下去，直到成功或者失敗為止！

就算想要換另外一條路，外界的環境允許嗎？更換之後，能夠承擔那種代價嗎？

「看來我這次真的來錯了！」

艄公輕輕地點了點頭，口中卻發出了一道無奈的嘆息。

他看著林小天，就像是看著一個絕世天才，眼中充滿了憐愛，卻又不得不做出某種抉擇。

「前輩來自何方？人王宮，天蠶城，還是其他的聖地？不會是前來抹殺晚輩的吧？」

林小天笑著詢問，已經不想再演戲了。

可讓林小天沒有想到的是，艄公竟然冷笑了一聲，直接搖了搖頭！

然後，就在林小天詫異的目光中，艄公冷聲說道：「聖地？可笑！天下並不是只有那種齷齪地方才有皇者和帝者，仍是有人不願意和他們同流合污！」

「前輩是散修出身？還是另有勢力？」

看著滿臉嘲諷之色的艄公，林小天真的震驚了，他從未想過玄黃界竟然還有其他的皇者或者帝者，而不是全部集中在各大聖地！

「年輕人，你覺得玄黃界還可能有其他勢力存在嗎？」

艄公並沒有回答林小天的問題，只是反問了一句，看到後者理解之後，才嘆息道：「可惜啊，你是沒有辦法回頭了！」

「回頭？為什麼要回頭？為了心中的牽挂，晚輩必須要堅持到底，永不服輸！」

林小天鄭重地搖了搖頭，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如同火山噴發，直衝雲霄！

王者後期，王者巔峰，甚至觸碰到了那一道關卡！

「你……」

艄公被嚇到了，在決定見林小天之前，他們就評估過後者的潛力和修為，卻沒有想到還是低估了後者。

艄公有皇境的修為，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皇者，眼光自然不會差，瞬間發現林小天已經到了突破邊緣，只差最後一絲契機！

如果是其他人，艄公可能會覺得需要不少時間，畢竟最後一關不知道難住了多少的天才，讓無數的天才最終只能抱憾終生。

而對於林小天，艄公最直觀的想法就是，要不了太長的時間，前者必然會突破！

「前輩，晚輩想要領教一下皇者的風采，不知道您能不能讓晚輩如願呢？」

林小天微笑著起身，伴隨著清脆的嗡鳴，功法熔爐閃爍著金光，在頭頂凝聚了出來！

「你……」

艄公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如同看到了妖孽一般，直直地盯著林小天，身體顫抖，簡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因非常簡單，林小天的功法熔爐上圖紋閃爍，顯現出了數十種法則的氣息！

眾所周知，王者境界參悟的法則越多，突破的難度就越大，並且還都是翻倍增加！

參悟兩三種法則的修鍊者，在整個玄黃界的歷史上都是屈指可數，被譽為鬼才或者奇才。

像林小天這樣的，簡直就是沒有出現過！

更讓艄公不敢相信的是，林小天參悟的不少法則都是相互對立，或者毫不相關的，但他卻成功了！

最重要的是，林小天的功法熔爐顯現出來以後，竟然讓艄公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代表了什麼，艄公心中非常清楚，明白林小天有斬殺他的可能！

「前輩覺得很奇怪？」

林小天臉上的笑容不減，等待著艄公同意切磋。

「既然你想要動手，那就來吧！」

艄公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暗罵：如果這樣還不奇怪，什麼才算是奇怪？

這一刻，他的心中甚至都開始動搖了，在思索要不要冒點險把林小天保下來。

「前輩小心！」

林小天沒有客氣，而是直接發動攻擊！

而且，為了能夠達到最好的效果，林小天最先動用的就是魂毒法則！

「魂毒法則？你這個小混蛋！」

艄公的臉色瞬間變了，口中怒罵，身影陡然衝天而起，想要躲避林小天的攻擊。

因為，就算艄公有皇境的修為，也是不敢輕易和魂毒法則接觸的。

但是，艄公的聲音還未落下，林小天就已經再次發動了攻擊！

「轟！」

伴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轟鳴，天地間到處都是法則凝聚出來的劍光和刀光，還有火光和水汽，簡直形成了一片絕對的混亂地帶！

一時間，艄公簡直就是寸步難行，每一次移動，都需要和不同的法則對抗！

最讓艄公難受的是，林小天的法則竟然全部都達到了皇者級別，根本不是王者級別的修鍊者所能施展的。

這種古怪的情況，他之前從未想過，導致他如今徹底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扁舟碎了，斷生河的河水停止了奔騰，就像是被徹底冰封了一般。

天地之間，除了不斷爆發的轟鳴之聲，就只剩下絢麗多彩的光芒和艄公的咆哮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艄公身上的衣服漸漸地破碎，潔白如雪的鬚髮不是被冰封火燎，就是被劍光或者刀光斬斷，顯得無比狼狽！

「小子，還不停下？」

艄公咆哮，他雖然還沒有施展自己的殺手鐧，但已經決定認輸了。

原因非常簡單，林小天的修為只是王境巔峰，卻把他逼到如此境地，已經讓他無比難看了，如果他施展殺手鐧，就算勝了，也只會更加丟臉。

而且，艄公發現自己貌似很難取勝。如果猜測變成現實的話，他豈不是要成為敗在王者手下的皇者？那就不是丟臉的事情了，而是可能成為萬古笑柄的！

「前輩，您一定可以獲勝的，請加油！」

林小天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不僅沒有立刻停下，反而給艄公加油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