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寶勒巷。
典型的玩樂一條街,兩旁參差不齊的掛着“甜蜜卡拉OK”,“迷情夜總會”,“綺夢酒吧”等招牌,當然,肯定少不了專門做雞和做鴨的快餐店。
別問這個快餐正不正經,這麼說吧,快餐食品對身體不健康,吃多了會腿軟,頭暈,感覺世界索然無味。
但因爲此時是白天,所以很少有人來光天化日,快餐店全都關着門。
位於路旁三樓的諸葛財務公司就是潮州雄的老巢,他本名諸葛雄,潮州人,資深制粉專家,龍場悟道過。
倪家完蛋後,甘地和文拯沒能接上察猜那條線,所以也就沒能穩住尖沙咀的洗衣粉市場,導致大量從業人員涌入,在尖沙咀地區展開了競爭。
畢竟這是港島最繁華的區之一。
市場大得足以容下多家制粉廠。
潮州雄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靠着價格戰,短短一年就侵吞了尖沙咀四分之一的洗衣粉市場,目前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但很快就會迎來低谷。
畢竟人生就是這麼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諸葛財務公司前門是方逸華帶領的A組,後門是袁浩雲帶領的C組。
黃啓發的B組和苗志舜的D組是今天的攻堅小組,許洛要親自帶領他們進攻,穿上避彈衣,他膽量+10。
“放魚餌。”許洛在車裡觀察了一下路邊沒有可疑人員後下達了命令。
兩個警員扮做白粉雄的小弟,提着箱子跟在白粉雄身後下車進公司。
他們要確定潮州雄人在貨在,這樣才能動手抓人,畢竟抓賊抓髒嘛。
三人一路來到三樓的財務公司。
“雄哥來了,我們老大在辦公室恭候多時了。”門口名爲前臺,實則是負責放哨的小弟看見白粉雄後笑着打招呼,顯然跟他已經是老熟人了。
白粉雄點了點頭,隨手掏出幾張鈔票丟給他:“算我請兄弟們喝茶。”
他身後兩個警員見狀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剛剛上來前白粉雄問他們要的工具,
不過一想到將這些傢伙抓了後錢能拿回來,心裡又平衡多了。
“雄哥,真是發大財了啊,怪不得敢要三十公斤的貨。”前臺小弟眼睛一亮恭維了一句,雖然好奇他嘴脣爲什麼跟狗啃了一樣,卻也沒敢問。
“小財。”白粉雄神采飛揚,趾高氣昂的向辦公室走去,門都沒敲就推門而入:“哈哈雄哥,好久不見。”
“白粉雄。”潮州雄四十來歲,留着一抹小鬍子,起身準備跟白粉雄擁抱,驚道:“你這嘴巴是怎麼回事。”
“別提了,搞了個烈女,接吻的時候嘴被咬了。”白粉雄擺了擺手。
潮州雄很粗鄙的說了一句:“這是什麼奇女子,連下面也長牙齒?”
“當然是上面的嘴,雄哥你別糗我了,貨呢。”白粉雄伸手從警員手裡拿過箱子打開:“錢我可帶來了。”
裡面是滿滿一箱嶄新的鈔票。
“看來你是勾搭上大主顧了。”潮州雄羨慕的說了一句,隨後轉身從辦公桌後面提出一個大包,打開後全是一袋一袋裝好的洗衣粉:“大家兄弟一場,三十一公斤,多的算贈送。”
“雄哥夠兄弟,等這次交易完了我把你介紹給我老闆,他保你過上車接車送,千尺豪宅,不缺吃穿的好日子啊!”白粉雄哈哈一笑,然後對兩個警員揮了揮手:“驗驗貨的質量。”
隨後又似乎怕潮州雄誤會,便解釋了一句:“雄哥,我們交易那麼多次當然不會懷疑你,主要是這批貨太事關重大,所以必須得驗驗才行。”
這批貨關係的確重大,關係到能不能定你的罪,所以必須驗證真假。
白粉雄一開始出賣潮州雄還有心理壓力,但進了公司看見這傢伙人模狗樣後,他就瞬間不平衡了,大家都是雄,憑什麼我蹲監獄,你就發財?
所以還是跟我一起去蹲監獄吧。
正所謂,害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還不如一起進監獄玩屁股。
“理解,理解。”潮州雄點點頭。
一個警員上前簡單驗了一下貨,確認是真貨後對白粉雄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兩個下去等我,我和雄哥有事聊。”白粉雄揮手,這是商量好的,確認貨沒問題,他便打發兩個警員去報信,警方就開始行動。
目送兩個警員轉身離開後,潮州雄給白粉雄倒了杯茶:“看你現在這個架勢,以後怕是我叫你雄哥了。”
“哪裡哪裡……”白粉雄笑着謙虛了幾句,然後開始跟潮州雄東拉西扯。
那兩個警員則是迅速下樓,上了車後向許洛彙報:“許sir,潮州雄公司裡能看見的一共有十八個人,多少支槍不確定,窗戶爲了保密性裝了護欄封死,能有效阻止疑犯逃脫,在可見區域內未發現暗門,人贓俱在。”
他剛剛跟在白粉雄走進辦公室的過程中粗略一掃就記下了現場情況。
“行動!”許洛一聲令下,拿着槍衝下車,帶着二十四人涌入了樓道。
這種老式居民樓都沒有電梯。
爲了防止行動時樓下引起市民的喧譁生驚動樓上,所以必須要快,一口氣跑上三樓,黃啓發直接累成狗。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負責放哨的前臺小弟走出門從樓梯邊緣往下看。
“不許動!警察!”許洛擡頭跟他四目相對,警告脫口而出的瞬間,子彈也已經出膛而去,砰的一聲,前臺小弟沒來得及選擇投降,也沒來得及選擇報信,許洛就幫他選擇了死亡。
苗志舜早已經習以爲常,黃啓發等人目瞪口呆,許sir是在殺人滅口?
但警員的反應力很快,腦子裡想的是一回事,動作上是另一回事,在樓上亂起來的瞬間已經衝上了三樓。
“差佬來了!”
“大哥!有條子!”
衝到三樓的警察在門口和裡面的匪徒展開槍戰,雙方一陣激烈對射。
辦公室裡,潮州雄在聽見外面喊有警察的那一刻就霍然色變,剛想指責白粉雄,白粉雄卻先發制人,拍案而起又驚又怒:“你勾結條子釣我!”
剛準備指責白粉雄勾結警察的潮州雄當時就懵了,隨後下意識爲自己辯解:“是你先打電話問我要貨的!”
“那條子怎麼會來?”白粉雄急得團團轉,看着潮州雄說道:“趕緊給我一把槍,快點,我今天來沒帶。”
許洛當然不可能給他槍。
潮州雄聽見白粉雄連防身的槍都沒帶,徹底打消了對他的懷疑,拉開櫃子拿出一把槍丟給白粉雄,同時自己拿起一把槍:“跟我來,我辦公室有扇暗門通往隔壁房間的工廠,外面交給小弟,我們從那邊直接離開。”
聽見這話,剛準備舉槍對準潮州雄的白粉雄眼睛一亮,臥槽,制粉工廠也在這裡,不得給我減刑十年啊?
“好!”他連忙應了一聲,胡亂對着門外開了幾槍痛擊隊友,然後衝着潮州雄說道:“你開暗門,我掩護。”
“好兄弟!”潮州雄走到辦公桌對面的書櫃前,然後把書櫃移開,裡面就是忙碌的工廠,還有四五個工人。
“大哥!”
這些人此時也都拿着槍。
“走!”潮州雄簡言意駭,但當他邁動腳步要進暗門時,身體卻僵硬在了原地,因爲後腦被一支冰冷的槍口頂住了:“白粉雄,你踏馬敢賣我!”
不用回頭,他都知道是誰。
“對不起,我是臥底。”白粉雄說了一句,看向工廠裡的五人:“誰都不許輕舉妄動,不然我就打死他。”
“你算個屁的臥底!頂多算是個二五仔,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現在放了我,我們一起跑出去,不比蹲監獄舒服嗎?”潮州雄意圖說服白粉雄。
白粉雄一槍砸在他後腦上,義正言辭的呵斥道:“閉嘴!我已經決定改過自新了,不要蠱惑我犯錯誤!”
其實是因爲他知道下面還守着兩組人,跑不掉,所以沒動這個心思。
不然早就跟着潮州雄一起跑了。
“你踏馬要改過自新,爲什麼要拖上我啊!”潮州雄氣得吉爾哆嗦。
白粉雄嘿嘿一笑:“我不是說了要帶你過專車接送,千尺豪宅,下半輩子吃喝不愁的好日子嗎?大家朋友一場,這種好事我怎麼能獨享呢?”
“我去你媽的!這種好日子你怎麼不讓你爹去過呢!”潮州雄頓時破口大罵,囚車就是專車?牢房就是千尺豪宅?在監獄裡的確是吃穿不愁。
潮州雄越氣,白粉雄心裡感覺越爽:“我爹沒這福分,他死的早,所以我們這代年輕人趕上了好日子,得珍惜纔是啊,你怎麼能罵我呢!雄哥啊雄哥,千萬別身在獄中不知福!”
說着他看向對面工廠裡跟自己對峙的五人:“你們也別想跑,下面有警察埋伏着呢,下去就是死,老老實實被抓,去監獄養老也挺好,既減輕了家庭壓力,也給自己找條出路。”
五人面面相覷,原本還有丟下老大直接跑的想法,現在一聽這話,跑是跑不掉了,還不如主動投降,這樣至少在判刑的時候還能打個折扣呢。
與此同時,外面的槍聲停了,匪徒死亡五人,活捉十三人,警方傷了三人,但因爲穿了避彈衣,所以都傷在手上或者腿上,並不會危及生命。
“叫舊傷車,留下幾個人照顧受傷的兄弟,剩下的跟我來。”許洛一聲令下,哐當踹開辦公室的門,白粉雄扭頭喊道:“許sir,他們六個都已經被我包圍了,另外我還找到了潮州雄的工廠,能向法庭申請減刑嗎?”
“減!別說是減刑!想減壽我都幫你申請!”許洛哈哈一笑,激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爲感謝,親手下了他的槍,然後又給他戴上了手銬。
白粉雄的確是個人才,可惜是個毒畈,不過這次那麼大的功勞,以港島法律的寬容估計判不了他多久,等他出來後,許洛倒是不介意給他一條路子走,總比這傢伙又重操舊業好。
其他人則是上前銬上了潮州雄六人,然後開始收繳工廠裡面的證據。
“許sir,總部掃毒組的來了,跟我們起了衝突,我們表明了身份,但對方還是動手打了我們的兄弟。”
“甘霖娘!這是我們盯的案子!”
“這是在我們的轄區!”
“去你媽的!揍死他們!”
許洛耳麥裡突然傳來袁浩雲慌亂的彙報,同時還伴隨着陣陣怒罵和拳腳打鬥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激烈。
“黃啓發負責這裡,苗志舜帶人跟我下去。”許洛冷冷的說道,所有疑犯都被銬了起來,所以只靠黃啓發這一組人在上面也完全應付得過來。
等許洛來到樓下的時候,重案組的人已經全被打倒了地上,只剩下方逸華和袁浩雲在跟對方一男一女打。
但兩人也逐漸落入了下風。
之所以發生這種情況,不是重案組的人不能打,是掃毒組的人太多。
四五十人羣毆二十幾個,許洛還在裡面發現了幾張熟悉的主角面孔。
這個配置,重案組打得過纔怪。
“住手!”許洛上前大喊一聲。
方逸華和袁浩雲收手,臉上和嘴角帶着傷走到許洛身邊:“許sir,掃毒組的人先動手,不是我們的錯。”
其他重案組的成員也都是臉上掛着彩走到了許洛身後,一個個眼神不忿,咬牙切齒的看着對面的掃毒組。
“爲什麼打我屬下。”許洛雙手插兜走到對面一看就是領頭的人面前。
掃毒組A組組長黃克明留着一頭刺蝟似向上的短髮,年輕的臉上露出個看似平易近人,實則略帶傲氣的微笑:“許sir,我的屬下是過激了,但是情有可原,潮州雄這個案子……”
“我問你爲什麼打我的人!”許洛打斷了他的話,伸出一隻手點了點黃克明的胸膛,臉色陰沉得似能滴水。
黃克明旁邊的一名相貌英俊的警員上前一步指着許洛:“你是什麼模範我管不着,但你對我長官說話客氣一點,剛剛我先動的手又怎麼樣!”
“啪!”
他話音剛落,許洛擡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出去,隨後抓着他的頭髮狠狠往膝蓋上一摜,砰的一聲,青年五官扭曲,鼻血狂飆,整個人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滿臉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泰利!”
“泰利你沒事吧!”
看見這一幕,黃克明身後的一衆掃毒組成員連忙一擁而上的關心他。
“喂!你也太過分了吧!”一個穿着白衣服,披散長髮的女人走到許洛面前指責道:“自己人下手那麼重!”
“我辦事,就是這樣的。”許洛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笑得肆無忌憚。
“王八蛋!我去你媽的!”
一個掃毒組警員衝了上來,許洛擡起一腳就將他踹飛出去,哐當砸碎了車窗玻璃,身體半截塞進了車裡。
這個就叫一力破萬法。
“阿友!”
“阿友你怎麼樣了!”
衆人連忙又去關心這個青年,同時一個個握着拳,對許洛怒目而視。
而袁浩雲等人則是解氣無比。
畢竟剛剛被打得太憋屈了。
“許sir,你過分了,你的人都只是受點皮外傷,但你對我的人下手卻那麼沒分寸。”黃克明冷冷的說道。
許洛不屑一顧:“你跑到我的地盤上撒尿,打了我的人,怎麼,我還要感謝你下手輕了?我就那麼賤?”
掃毒組的人,是不是以爲在總部工作,就比他們警署的要高一等啊。
“潮州雄這個案子是我們掃毒組一直在調查的!你重案組的人憑什麼攔我們!”黃克明擲地有聲的吼道。
許洛同樣嗤笑一聲:“尖沙咀是我的轄區,我在我的地盤上辦案,還要通知你們掃毒組?你算哪根蔥?”
就在此時,黃啓發帶人提着一堆證物以及押着潮州雄等人走了下來。
“你過來,你告訴他,你更願意被誰抓。”許洛抓着潮州雄扯過來。
潮州雄:“我……我不想被抓。”
“啪!”許洛反手就是一巴掌。
潮州雄被打懵了還沒說話,白粉雄主動給自己加戲:“我們當然是喜歡被許sir抓,許sir多有名,被他抓了與榮有焉,你們這些臭魚爛蝦就滾遠點吧,我寧願自殺也不讓你們抓!”
“賤骨頭!”掃毒組的女警罵道。
白粉雄露出個賤賤的笑容,扭了扭屁股:“誒,我就是賤骨頭,某些人沒功勞咯,白跑一趟咯,又是白費功夫咯,三八你氣不氣,氣不氣?”
他認識這女的,以前被她抓過。
“甘霖娘!”一個身穿黑西服的青年上前踹了白粉雄一腳,指着他警告了一句:“對我女朋友說話客氣點!”
“你現在可以選擇控告他,我會替你作證。”許洛看向白粉雄說道。
白粉雄連忙舉手:“告!許sir我一定要告他!告到他失業爲止啊!”
“許洛,不管怎麼說,都是警隊自己人,有必要搞得那麼僵嗎?”黃克明皺了皺眉,許洛簡直瑕眥必報。
許洛輕蔑一笑,雙手插兜,眼睛睥視着他,語氣散漫隨意:“你敢打我的人,就是不給我面子,對不給我面子的人,我向來也不給他留臉。”
“上一次你們掃毒組來招惹我的那個傢伙叫陳博文,怎麼,是覺得他不夠慘,你們也想步他的後塵嗎?”
說話的同時,掏出煙點燃,對着黃克明漫不經心的吐出了一口煙霧。
“將兩個警員打成重傷,我會向你上司反應。”黃克明冷哼一聲,許洛口中說的那個陳博文就是他下屬。
上次許洛狠狠羞辱了陳博文,讓掃毒組人都同仇敵愾,因爲在他們看來許洛當時是打了整個掃毒組的臉。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今天會對許洛的人動手的原因,既是發泄案子被搶的怒火,也想趁機找回上次的場子。
“那就乾脆再加一個吧。”許洛微微一笑,張嘴一吐,燃燒的菸頭打在了黃克明臉上,同時迅速伸手摁住他的腦袋將其面部往車窗上面一砸,嘩啦一聲車窗的玻璃碎裂,黃克明滿臉都是血跡,腦瓜子嗡嗡的一片混沌。
他沒想到許洛竟然敢對他動手。
但是許洛早就想好要揍他了,因爲剛剛就是黃克明在毆打方逸華,好歹那也是他曾經傾囊相授過的女人。
許洛鬆開黃克明,任由他的身體倒落下去,嫌棄的拿出裝逼時刻必備的白娟擦了擦手丟在他臉上:“再敢來尖沙咀囂張,小心走不出去啊。”
“黃sir!”
“撲你阿母的王八蛋!”
掃毒組的人徹底被激怒,隨着有人帶頭,其他人紛紛拔槍指着許洛。
重案組的人也不甘落後,同樣是紛紛拔槍跟掃毒組的人對持了起來。
“把槍收起來,不要嚇到掃毒組的小朋友。”許洛輕描淡寫的說道。
重案組的人這才紛紛收起槍。
“收隊。”許洛微微一笑,看向掃毒組的衆人:“尖沙咀不歡迎你們。”
說完,帶着衆人上車離去。
“媽的!太囂張了!上次燒燬陳博文他們的證件,這次把黃長官打成這樣,真以爲警隊是他家開的啊!”
“就是,這件事不能那麼算了!”
“先送黃sir他們去醫院吧。”
看着重案組揚長而去,掃毒組的衆人都是馬後炮似的紛紛大罵起來。
然後扶着黃克明,泰利,方信友三個傷者準備先送他們去醫院治療。
“好像不對勁。”突然有人說道。
其他人向街道一頭看去,這才發現後面街道路口有古惑仔在彙集,手裡拿着酒瓶,可樂瓶等敲打着,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腳步聲也很密集。
一眼望去人流正源源不斷匯聚。
這一幕讓衆人感覺頭皮發麻。
“快點趕緊上車離開,這些爛仔很多爲了上位不知輕重的,槍嚇不住他們。”警齡十年的德叔說了一句。
衆人扶着傷者上車落荒而逃。
“切!廢物一羣!”
領頭的古惑仔扔出一個酒瓶,啪的一下在車身上炸開,隨後幾百個可樂瓶和酒瓶宛如雨滴一般從天而降。
“滾出尖沙咀!”
“尖沙咀不歡迎你們!”
“滾出去!”
伴隨着叫罵聲,一個個酒瓶砸在車身上發出巨響,碎片四濺,甚至還連車窗都被砸出了裂痕,車裡的人全是又驚又怒又懼,有劫後餘生之感。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一個警員臉色煞白, 喃喃自語的重複道。
其他人這才體會到,許洛說的那句“來了尖沙咀容易走不出去”是什麼意思了,這些爛仔全看許洛的臉色。
“大哥,這樣是很威,但那麼多碎片掃起來很費勁的啊。”在掃毒組狼狽而逃的車隊身後,一個古惑仔湊到自己老大身邊苦着臉提醒了一句。
“帥不帥就完了。”當大哥的自然得有範才行:“等車走遠了再打掃。”
不然被看到了,那多沒面子啊。
十分鐘後,一羣紋着紋身,染着五顏六色頭髮的古惑仔開始掃大街。
雖然他們裝逼的樣子真的很帥。
但他們掃地的樣子真的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