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你到底要搞什麼！”

看着衝出來的槍手，國華更是面容失色，神態失控的衝着甘地再次喝問同樣的話，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

“甘地，有什麼不能談，自家兄弟何必動刀動槍。”黑鬼儘量使自己語氣顯得平靜，但聲音卻是在顫抖。

再牛逼，再風光的大佬，當槍口指着他的時候，那照樣也得打哆嗦。

特別是甘地動了那麼多槍，這就說明了今天晚上肯定不會輕易收場。

年齡最小的文拯連連附和：“是啊是啊，甘地哥，有什麼事先讓你的人把槍放下，大家都好商量的嘛。”

一張桌子上唯有倪永孝表面還能維持鎮定，面無表情的盯着甘地，但他心裡是不是那麼平靜就不知道了。

“我要搞什麼？”甘地冷笑着站了起來，隨後猛然憤怒的抓起菸灰缸狠狠砸國華頭上，鮮血飛濺：“我要搞什麼，我要搞你老母！你踏馬揹着我睡我老婆，爽不爽！爽不爽！她已經被我料理了，我現在送你去陪她！”

他一邊罵，一邊不斷猛砸。

“甘地，甘地你聽我說，是你老婆勾引我的啊！”國華整個人已經摔倒在了地上，他滿臉驚懼的爲自己辯解着，額頭上和臉上一片鮮血淋漓。

黑鬼一腳踹在他身上，指着他破口大罵：“好啊！國華你踏馬居然睡兄弟的女人！虧我和甘地拿你當生死兄弟看，你真是該死，該死啊！甘地你放心，今晚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嘩啦！”甘地直接端起滾燙的鍋底潑在了黑鬼的臉上，黑鬼慘叫着倒地翻滾，皮膚上冒起了一個個大泡。

“站我這邊？你踏馬吞我貨的事以爲我不知道？”甘地滿臉戾氣，環視一週吼道：“都踏馬拿我當傻子！”

“甘地，甘地哥饒命啊，是我豬油蒙了心，我把貨還給你，不，我還雙倍，雙倍。”黑鬼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連連求饒。

文拯汗如雨下，嘴角抽搐的看着甘地說道：“甘地哥，我……我可沒有對不起你啊，今晚與我……無關吧？”

他感覺自己簡直是無妄之災。

“哇，這麼熱鬧啊，來我的地盤吃火鍋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大D吊兒郎當的帶着手下走了進來，一半人留在了外面，將火鍋店捲簾門拉上了。

沒有窗戶，唯一的大門緊閉，瞬間火鍋店裡就成了一個封閉的獨立空間，氣氛讓人感到壓抑，難以呼吸。

倪永孝終於開口說話了，看着甘地說道：“你受了委屈，我可以給你做主，但是你勾結外人是不對的。”

“啪！”大D反手一個耳光，嗤笑一聲：“撲街，死到臨頭了還擺譜？”

“你幹什麼！”韓琛調轉槍口對準大D，回頭關心倪永孝：“倪先生。”

“我沒事。”倪永孝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跡，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甘地看着倪永孝冷笑道：“你替我做主？甘霖娘，你踏馬不就是靠這兩個把柄威脅國華和黑鬼？到現在還以爲我是傻子？我就那麼好騙嗎！”

倪永孝頓時心底一沉，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九死一生了，但他想不明白甘地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倪永孝扭頭看向大D，只可能是他告訴甘地的。

大D叉腰哈哈一笑：“倪永孝，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一開口就是老謎語人了，好像回答了，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回答。

“大D，放倪先生走，我在尖沙咀的地盤給你。”韓琛汗如雨下，握着槍對準大D，手心裡已經全是汗水。

跟倪永孝一樣，他也不認爲今晚會有什麼危險，所以只帶了一把槍。

大D用看傻嗶的眼神看着他：“你蠢還是我蠢？幹掉你，你的地盤也是我的！我這個人不愛吃嗟來之食，就喜歡自己動手，今天你們都得死。”

話音落下，他笑着後退一步，讓幾個小弟擋在他面前：“開槍啊，你一把槍，我們十幾支，看誰先死。”

韓琛一時間是進退兩難。

“幹掉他！”大D突然一聲令下。

“砰砰砰！”

不知道是誰先開槍，韓琛前胸後背同時中槍，身體踉蹌了幾下，然後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抽搐着死去。

國華見狀想去撿韓琛的槍，大D一把搶過小弟手裡的刀，上前一步狠狠劈了下去，噗嗤一聲鮮血狂飆，國華的手從手腕處被硬生生的斬斷了。

“啊啊啊啊！”國華慘叫不止，白骨森森的斷口眨眼間就被鮮血染紅。

“砍死他們！”大D哈哈一笑，擦了臉上的血，直奔倪永孝而去，倪永孝下意識想躲，背後卻先捱了一刀。

甘地則是提着刀追砍國華，一邊砍一邊罵：“草尼瑪，敢睡我老婆。”

“甘地，甘地哥饒命！啊！”國華慌不擇路的逃竄，但是後背卻暴露給了甘地，不斷挨刀，直到倒下爲止。

砍死國華後，甘地把刀丟給了不知所措的文拯：“殺了黑鬼，今後倪家的生意歸你我兩人，自己選吧。”

這是他事前和大D商量好的，國華，黑鬼，韓琛，倪永孝都掛了後只靠他一個人穩不住局面，所以必須要拉上文拯，防止國華他們的人反撲。

文拯接住刀扭頭看向了黑鬼。

“不要！不要！”黑鬼一邊搖頭一邊後退，隨後猛地轉身撲到捲簾門上不斷狂砸大吼：“救命！救……啊！”

捲簾門拉下來後， 外面就已經被大D的小弟清場了，所以他就算叫破喉嚨也是沒用的，更別說叫救命了。

火鍋店裡亂成一團，砍刀劃過血肉的聲音不斷響起，血漿飛濺，幾分鐘后里面的聲音停了，恢復了平靜。

所有人都死光了，只有倪永孝一個人還在苟延殘喘，身上的白襯衣已經被鮮血浸透，勉強吊着一口氣，單手撐着桌子似風中殘燭般搖晃不斷。

“洛哥說你今早上嚇到他了。”大D上前摟着倪永孝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同時將手裡的長刀捅進了他小腹，還咬着牙擰了幾下。

倪永孝一口鮮血噴出，眼神帶着不甘和震驚倒在了地上，徹底斷氣。

“收拾乾淨。”大D起身，拿出張白娟擦乾淨手上的血漬淡淡的說道。

“是，大佬。”

大D，文拯，甘地從後門先走。

小弟們則是留下來清理現場。

等捲簾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裡面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地上的血跡也沖洗乾淨，一切彷彿都從未發生過。

但今夜之後江湖上卻少了三個江湖大佬和一位本該崛起的江湖新秀。

黑澀會嘛，今天不是你殺我，明天就是我殺你，這個世界每天都有爛仔想上位，也每天都有大佬被砍死。

不管是成名已久的大佬，還是剛出道的爛仔，只要不跳出黑澀會這個糞坑，就註定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選擇出來混的人，本身就是一隻腳踩在棺材裡，一隻腳踩在監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