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撕破臉了嗎？她家就沒想着給你還？”對面的王道仁都有點驚訝道。
曹忠波想了想自己那個女朋友……哦不，前女友的話，苦笑一聲道：“王律師，人家就是認爲，彩禮這個東西就是給她家的，給了不退。”
“而且，這筆錢已經給她弟弟買了車，還說隨便我們怎麼去告。”
“好了，回來吧，把證據什麼的都帶回來，我好好準備一下，然後你決定是繼續交涉還是直接行動，在這種事上面，必須得佔據主動權！”
王道仁呵呵笑道。
雖然好像手段有點髒，但無所謂啊，真的說起來，髒的從來都是人心而不是手段。
不能說你可以隨便玩套路，我就不能和伱玩手段了對吧，就因爲我是個好人？
這是王道仁在之前和方大狀對抗的過程中學到的，不管任何時候，先佔據主動權，進可攻退可守。
我是有了證據，但並不代表說我非得把你送進裡面去。
王道仁怎麼想不知道，反正這一刻，曹忠波真的是感覺，在準備理論之前找律師諮詢太對了！
什麼時候找律師才合適，答案是能提前儘量提前，在你發現問題不太對的時候就趕緊諮詢，重點是證據如何來固定！
可以說，如果他沒有提前找王道仁諮詢過，那大概率他今天只是和對方吵一架，或許會報警，或許會打起來，但……問題解決了嗎？
肯定沒有解決，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會上法院的，上了法院之後，彩禮這個問題就比較特殊了，能不能退，退多少，是他沒辦法決定的。
可現在那就不一樣了……
“我決定？我決定直接弄！”
“不考慮一下嗎？那可是你的未婚妻啊，是你的摯愛呢！”
“我想加快速度王律師。”
考慮什麼，這還需要考慮什麼，雖然說他之前是舔狗，但既然是人，能好好做人的話，誰又會喜歡當狗呢？
除了一些特殊的場合下……這就不展開說了。
王道仁語氣瞬間恢復了正常：“得嘞，二十分鐘回來，一個小時後我們就會出現在派出所，懂？”
“懂！”
家裡，王彩霞看了看周圍，嘴裡說道：“看什麼看啊，有什麼好看的。”
反正都馬上要退租了，沒必要維持什麼關係。
關上了門，樊冰的弟弟猶豫一下說道：“媽，姐，咱們是不是給還回去一點啊，這畢竟二十萬呢，可不少，他們肯定會去告的。”
“那就讓他們去告唄！”樊冰一臉隨意道：“我已經在網上找律師諮詢過了，就算是他們告，也不可能把這二十萬都拿回去。”
“再說了，從起訴一審到二審，再到判決，都需要時間呢。”
樊冰的父親聞言猶豫道：“可那還是會判下來啊，到時候我們怎麼辦呢？”
“我們先把錢轉移了，找個靠得住的人，到時候判決下來我們也沒錢給啊，他法院也沒辦法執行，但是，我們也不是不給，我們每個月給還一點，慢慢還就行……”
這就是樊冰在大綠書上諮詢的結果。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網上出現了很多的網紅律師，拍着各種各樣的短視頻，講解着各種各樣的法律。
大綠書之類的地方就不用說了，反正有的一些律師，你聽他們說完那些套路後就會感覺，霧草這尼瑪結個婚都成這樣了，那還結個屁啊！
當然，還有一些律師嘛，畫着很濃的妝，然後……穿的比較少，就那樣給你講法律，那都不好意思點破，那是奔着學習法律去的嗎？
樊冰在大綠書上找的就是這麼一位網紅律師，對方直接說了，這樣做雖然也要還錢，但可以慢慢還。
而且不會涉及什麼拒不支付判決裁定罪之類的情況。
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合法的耍流氓，要不怎麼說律師們玩套路的心都髒呢。
現實中也有很多人會這麼做，欠錢了不還，你去起訴強制執行，人家態度很好，說一定給你，但是沒錢。
你看我一個月只能賺一點錢，我每個月給你三百塊甚至一百塊，這樣的情況下，很多的執行法官也就會算了。
因爲這也是一種方式，只要約定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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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女兒說已經在網上和律師諮詢過了，王彩霞也就不擔心了。
反正肯定是不怕起訴的，所以他們愛上哪告上哪告，據說對方愛較真，那根本不帶怕的，因爲那位網紅律師告訴她，這樣做，什麼都沒事。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騰達公司內，王道仁正站在周毅辦公桌前，等着對方的審批。
之前只是諮詢而已，所以不需要審批。
周毅看着手中的材料有點沉默。
王道仁着急了：“周總，你說的下面有刑事案件會交給我，這樣吧，你就算是不批，我白乾都願意！”
“你不會是覺得我這樣太卑鄙了吧？那律師們的事怎麼能叫卑鄙呢，君子固窮……”
周毅聞言擡起頭趕忙道：“老王啊，不要誤會，我是想確定一下，能不能保證把對方送進去？”
“畢竟咱們公司這業務一直都是百分百成功率的，你這要是失敗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百分百嗎？王道仁有點猶豫，不過馬上他就擡起頭道：“沒問題，我覺得肯定沒問題！”
“那就去辦吧，騙彩禮騙到我公司的頭上了，必須得教育一下！”
周總批了條子，於是在半個小時後，鐘樓派出所，某個靚仔帶着一個滿臉痘痘的青年推開了門。
然後，就在曹忠波懵逼的眼神中，自己家老闆一副“你隨便坐，這都我熟人”的表情就那麼開始打招呼了。
“誒小張，咋樣，最近忙不忙呢，我看周叔的頭髮都掉了不少啦。”
“於姐，這幾天沒見比之前更年輕了啊，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小案子，小案子而已。”
“劉叔……什麼叫我又來了，你應該快升了吧？”
他很怕派出所這個地方的，結果周總一看說他帶着，原本以爲就是壯個膽，沒想到報個案都有了種大佬帶着的感覺……
劉叔，也就是鐘樓派出所的劉所聞言笑了笑道：“嗨，哪有那麼快呢。”
嘴上是這麼說的，但看錶情就能看出來，這位絕對已經快要高升了。
畢竟從去年到現在，鐘樓派出所立的功可不少，這都是因爲某個靚仔的原因。
幾乎把肉大包送到了嘴邊，這樣的當事人誰不喜歡呢。
“說說吧，什麼小案子啊？”劉所隨口問道。
“哦，就是一個詐騙的，騙的也不多，二十萬吧。”周某人一臉自然道。
“什麼？多少？”
劉所都差點懵逼了，詐騙二十萬，你也是個老……當事人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然後，劉所就看到，面前的周某人好像聽出了他的想法一樣，張嘴就來：“二十萬嘛，數額巨大的檔次，三年到十年吧，也不算什麼。”
得，人家這當事人門清。
不過三年到十年還不算什麼？
劉所瞬間想到了，這小子最近乾的都是大事，阿美那些販毒的，無期，那個詐騙數額極其巨大的，好像也是無期……
哦，那沒事了，怪不得現在起刑三年都看不上了。
“具體說說吧。”
周毅這才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曹忠波，小曹趕緊將自己的情況好好說了說。
劉所和其他人都沒說話，先看證據，因爲涉及到了彩禮的問題，很多都是經濟糾紛，一般來說，除非出現那種非常明顯的情況，否則是不會認定詐騙的。
非常明顯的情況，比如和這個人結婚拿了彩禮，結果一段時間後謊稱回孃家，完了就跑路到了另一個地方，繼續結婚。
那樣基本上詐騙沒跑。
只能說，人家專業詐騙的還知道演一演，不專業的，那訂婚當天就想跑路。
給彩禮的證據，以及對方不返還彩禮的證據，訂婚之前就離職並且不告知的證據，訂婚後態度大變，不接電話不回消息的證據。
還有就是最關鍵的，曹忠波和對方的談話錄音。
實在不行了還有那麼多鄰居也可以當證人。
雖然有錄音好像就行了，但刑法證據，你只要能想到可以證明的，統統往上加就沒問題。
那些態度變化極大的情況都可以用來當證據。
因爲她是要騙彩禮，所以在彩禮到手後變化那麼大。
劉所對於周毅的報警一向都比較重視，這次也是看的非常認真。
只不過，畢竟是王道仁收集的證據。
所以在幾個小時後，劉所開口了：“暫時來說確實是詐騙的嫌疑，但還得經過仔細調查才行。”
那就調查吧，周毅直接招呼曹忠波離開。
唉，自己這老闆真的太好了，哪個老闆可以帶着員工來報案的。
絕對不是因爲自己想找樂子！
事實證明，王道仁做出來的證據鏈還是比方大狀差了那麼一點。
方大狀做出來的證據，會讓相關部門感覺：誒霧草，還能這麼想！
但是，王道仁做出來的證據，就少了一點靈性。
不過在第二天上午，曹忠波還是收到了消息，讓他去領立案通知書。
鐘樓派出所正式立案，又一個金額巨大的詐騙案件，如果真的能辦成，劉所覺得他那位置就可以往上挪一挪了。
小區裡，樊冰一家開始了低調的搬家。
拉拉貨被喊來了，一家子開始搬東西。
之前見到過情況的鄰居們當然是知道的，名聲臭了，只是大家不會直接表現出來。
房東站在那裡更是臉色很臭，原本以爲租給一個漂亮女孩好像對房子好一點，結果呢，真的煩。
又從鄰居那裡知道了情況，那是更加煩了。
“誒誒誒幹嘛呢，那個東西放下，那是我的！”
卻是房東見王彩霞抱着一個東西往車上放趕緊站出去喊道。
王彩霞聞言放下東西，嘴裡嘀咕道：“不就是一個抱枕嘛，還專門說一句。”
房東是京州本地人，聞言直接懟了回去：“那就算只是一個抱枕，也是我的，你拿了就算偷知道嗎？”
王彩霞的母親對於“偷”這個字眼好像極其敏感一樣，聞言直接就炸了：“你說誰偷呢，你說誰呢？”
“誰拿我的東西我就說誰！”
頓時又吵了起來，樊冰正準備說什麼呢，就看到幾個警察路過了這裡。
老周抹了把汗，看看上邊道：“是這棟樓，樓號沒錯……誒，你們吵什麼吵，都別吵了！”
雖然是來執行刑事傳喚的，但看到吵架了終歸要管一管，身上穿着這身制服就是這樣。
有警察來了，而且來的這麼快，房東和王彩霞頓時閉上了嘴。
“好端端的有什麼吵的啊？”
房東開口道：“警察同志，就這個女的，他們家租了我的房子，今天搬走，結果還想把我原來的東西偷走！”
“你這叫什麼話，我是看你不用了，所以纔拿的，什麼叫偷？”王彩霞趕緊反駁道，警察面前可不敢這麼說。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你，人家就算不用了你也不能拿，否則就叫偷知道嗎？”老周皺着眉頭說道。
一句話讓王彩霞很不滿，開口道：“可，可他明明都不用了……”
“同志你看到了吧，這真的不是我想和她吵架！”
“你說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就不明事理呢，我們今天還有事，你們不準……等等，你，就是你，擡起頭來！”
老周畢竟基層多年，那一雙眼睛可不是白長的，剛剛沒注意到，但這會兒眼睛一掃就發現，在那旁邊的一個女孩和照片太像了！
沒辦法，顏值畢竟高，站在人羣裡就是那麼的醒目……
啊？樊冰一臉呆滯，指了指自己，你在說我嗎？
“就是你，你叫樊冰是吧？身份證號……”
老周心裡真的想說好巧，這都不用上樓了，在樓下就遇到了。
而且看這情況是想搬家呢，還好趕上了，否則如果搬到外地，那又得出差。
樊冰倒是沒緊張，畢竟她覺得自己沒犯什麼事，因此開口道：“同志我是樊冰，您找我有事嗎？”
旁邊的王彩霞和房東也看了過來，房東同樣有點好奇，看這意思，這些警察是來找這姑娘的？
這麼漂亮的女孩能犯什麼錯呢，難不成是……嘶！
然後，就在樊冰呆滯的目光中，面前的警察直接掏出了一張通知書：“樊冰，你因涉嫌詐騙罪，已經立案，現光明區鐘樓派出所依法對你實行刑事傳喚，這是傳喚書！”
“好了，現在你和我們走吧。”
什麼？
樊冰驚呆了！
旁邊的王彩霞等人更是愣在了那裡。
這，這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涉嫌詐騙了呢？
“同志，同志你們先等等，我家冰冰怎麼就詐騙了，她一直都是個乖孩子的，這，這不會是弄錯了吧？”王彩霞反應了過來，趕緊上前道。
“對啊同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旁邊樊冰的父親也說道。
老週一臉無奈，但還是說道：“誰和你們開玩笑啊，傳喚書看不懂？現在我們在實行刑事傳喚，如果你們阻撓執法，那我們會強制傳喚！”
好在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了，這一家子可能真的不以爲他們這是犯罪。
都覺得彩禮嘛無所謂的，就是不給退又能咋樣。
正常情況下是不能咋樣，但是你這不正常了……
王彩霞趕緊回頭看着樊冰道：“冰冰，你到底做什麼事了，你快說啊，不要讓警察同志誤會啊，這究竟是咋了！”
樊冰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她在那裡顫抖着嘴脣，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面前的老周道：“你們……你們不會是因爲那個彩禮吧？”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出問題的事了。
但，但是沒道理啊，就是個彩禮的糾紛而已，之前網上那位網紅律師說的很清楚，而且也給了很多的類似案件讓自己看。
沒領結婚證很多都會賠，但不會全賠。
只是，怎麼這就能弄到詐騙上面去啊！
王彩霞也是反應了過來，看着不出聲的老周喊道：“同志，到底是不是啊，你說句話行不行，彩禮那是他們家給我們的，是他們家主動給的，怎麼能算詐騙呢？”
面對着一連串的質問，老周只是說道：“警告一次，樊冰，還有這位女士，如果你們繼續阻撓執法，那我們就把你們都一起帶回去了。”
“不行，不能帶走我家冰冰，我們一起找那個姓曹的說理去，給了的東西還想要回去，不還就報警抓人？”
聽到這話，老周嘆了口氣，掏出了銀手鐲。
這東西對付一些老油條確實差了點意思，但是對付這些沒怎麼接觸過的小年輕來說，那是一弄一個準。
效果非常的神奇！
眼看着自己的女兒手上多了一副銀手鐲，王彩霞頓時不敢再說話了，只能流着眼淚看着自己那同樣滿臉淚水的女兒被帶走。
樊冰的弟弟全程都躲在旁邊不敢露面，只有樊冰的父親低下了頭：“造孽啊……”
“好了，走！”
樊冰坐上了警車，這可能是最高光的時候了吧，畢竟平時很多普通人想坐這車都坐不到呢。
圍觀的人已經不少了，大家指指點點議論着，之前的鄰居已經在那裡和房東各種聊天了。
只是隨着警察消失在了視線中，王彩霞一邊哭嚎一邊道：“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走，我們去找那個姓曹的去，還有他父母，我要當面問他家，這是做的什麼事！”
“結不了就結不了啊，不能結婚就讓警察抓我女兒是吧！”
走了兩步回頭看到樊冰的弟弟和父親都沒動，又開始罵道：“幹嘛呢你們，挺大個男人不出來說話，讓我自己去找是不是？”
沒轍了，兩人只能跟着。
騰達今天依舊是正常時間下班，曹忠波正在和袁建華聊着天下樓。
“你這事確實只能這麼幹，王律師說的沒錯，那錢畢竟是咱們的血汗錢，要是能結婚也就罷了，不能結婚憑什麼就不能要了。”
裝大度也不是這麼裝的，誰規定男人給出去彩禮就不能往回要了。
結果剛剛走出大門便聽到了一個巨大的嗓音：“曹忠波，你給我出來，今天不把事說清楚了別想走，不結婚就讓我女兒坐牢是吧？”
那聲音真的大，這會兒騰達已經下班了，旁邊一些公司則是有休息出來吃飯的，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王彩霞站在那裡，像是一個正在罵戰的將軍！
她以前吵架就講這個，嗓門要大，而且要先聲奪人。
曹忠波聽到這話瞬間就感覺一股火氣直衝腦門，這說的也太離譜了，不退彩禮直接就變成了不結婚？
正準備上去好好理論一下呢，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像個鬼一樣從角落裡鑽了出來，順手遞過來一個喇叭。
就是街上小商小販們叫賣時候的那種喇叭，而且已經很貼心地打開了開關，放大音量調到了最大。
再看看面前的男人，周總？
周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吵架，就算是嗓門也不能輸！”
說完，又掏出三個喇叭，遞給了袁建華：“有備無患。”
額……滿腔的怒火一下子就騰不起來了，但周總都這麼說了，他也必須得上。
旁邊的袁建華瞅了瞅角落，咋感覺周總這是早已經準備好的呢。
周某人當然早就準備好了，他已經上到了二樓，和楚藍站在一起，操縱着那臺攝像機。
這是以前拍偷外賣時候買的，部署在二樓，從此就沒再動過。
楚藍一言不發，雖然她感覺周總這行爲有點無語，但……樂子確實好。
王彩霞剛剛喊了一嗓子，還沒咋呢，就聽到一個更大的聲音，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響起：“說話說全啊，我報警可不是因爲你女兒不結婚，是你女兒騙彩禮！”
“訂婚要二十萬彩禮，結果錢給了就開始玩消失，還說從來沒有想過和我結婚，現在你和我說這就是因爲不結婚？”
這幾乎是當面懟了，王彩霞喊的臉色通紅，但人力又怎麼可能比得上機械呢。
對面的曹忠波已經把話音錄好了，翻來覆去就是放那幾句話……
然後，在場大家都知道了，這家人騙彩禮，訂婚拿了彩禮就玩消失。
當今社會，只要涉及到“詐騙”的，都會被所有人討厭！
騙子可以說是真正的毒瘤之一，尤其是各類的電信詐騙。
那麼同樣，騙彩禮也讓人極其討厭。
再加上這裡是騰達的主場！
大傢伙幫誰說話，那用屁股都能想到的事。
“騙人家彩禮還敢來鬧？這腦子咋想的？”
“還來騰達門口鬧，上一個在這裡鬧的你知道現在在哪不？我們周總親自開車送過去的！”
“就是，騙到我們的頭上來了，這現在的騙子都不做市調的嗎？”
王彩霞是真的懵逼了，她做夢都想不到，對方居然會早點準備好高音喇叭，用這玩意吵架，也忒有點不講武德了！
對此周某人的看法是，時代變了。
這已經不是你們這些大媽們吼幾句就能咋樣的，吵架嘛，誰不會呢。
兩邊夾攻之下，王彩霞已經火大到爆炸了，衝過去將那喇叭拽過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終於，喊話的聲音停止了。
只是看看周圍有點奇怪，這麼多人居然沒人阻止自己？
結果就看到，對面的曹忠波臉色茫然地從旁邊一個青年手中接過了一個高音喇叭，迷茫但又熟練地打開了開關。
“說話說全啊……”
還有？帶着怒火上去就直接搶了下來，再次砸到了地上。
然後……
“說話說全啊……”
王彩霞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裡，因爲對面的袁建華又從旁邊掏出了三個喇叭……
就連騰達的員工都沉默了，這樣喪心病狂的操作，整個公司裡只有一個靚仔能幹出來。
終於，樊冰的父親上前沉默地拽着自己的老婆離開了，而王彩霞再沒有任何的反抗動作。
曹忠波看了看身邊的死黨，袁建華聳了聳肩示意這不是自己的主意。
正打算說什麼，手機響了，是周總髮的消息。
“你咋這麼快就都掏出來了，我不是告訴你說砸三次後再掏嗎？”
袁建華：“……”
但不管怎麼說，大家又一次看到了樂子，這就足夠了。
小曹同學的這次經歷會在公司裡傳唱很久。
都不用說別的，王道仁肯定會告訴張偉，而衆所周知，張律師對於八卦從來都忍不住。
只是現在，很多人關注的是，這個案子怎麼來弄？
因爲很湊巧，就在今天，網上出現了一個案例。
說是一個男人和鄰村的姑娘相親，一來二去一個月就準備訂婚了，訂婚給了十八萬彩禮，結果人家又不願意結婚了。
而且還說不管怎麼都不退彩禮，於是小夥一怒之下告上了法庭，判決說退十二萬彩禮，結果還是不退……
小夥沒辦法，開車掛着橫幅去維權。
說真的，這個新聞讓很多人都大跌眼鏡，所以相比之下，大家更想知道，這個有着類似情節的案件，到底會是什麼結果呢。
…………
派出所裡，對於樊冰的審問已經開始了。
只是樊冰哭的很厲害，那真的叫痛哭流涕。
沒有經過這種場面的人，第一次進來，根本頂不住那種壓力。
“同志，我真的，真的沒想詐騙啊，我就是想着這彩禮，彩禮不退，完了讓他起訴打官司的……嗚嗚……”
老周搖搖頭道：“你先不要哭，我現在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對方結婚呢？”
“我，我……我是有想過的……”
“那你爲什麼會在拿到彩禮，也就是訂婚之後，突然態度發生那麼巨大的轉變呢？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
可惜了，也就周某人不在現場，否則肯定會來一句，這簡直是每一個被冷暴力的舔狗們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他們自己去問得到的只會是“你居然懷疑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的回答。
但是警察同志問就不一樣，尤其是這樣的情況。
把一個聽起來好像是愛情問題的問題，當成是嚴肅問題來問，頗有一種戲劇的感覺。
樊冰猶豫了，她不知道怎麼說。
但現在必須得說，因此只能是說道：“我是有想過和他結婚的，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我覺得他不適合，而且臉上的痘痘也那麼多……”
“他臉上的痘痘在你們認識的時候就有了，而且，就算是覺得對方不適合，那爲什麼會那麼巧，偏偏在對方給了彩禮之後你就忽然態度大變呢？”
確實有錄音證據，但是必須得形成完整的邏輯關係。
樊冰趕緊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
“是，是在訂婚之後，我突然發現和他不適合……”
突然間的醒悟嘛，和小男孩說一說或許會相信，但你拿這個來和警察解釋，那就在說笑了。
之前一直都是想結婚的，然後給了彩禮訂婚之後突然不想結婚了，而且是瞬間的結果，前一天還特別好，後一天就直接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了。
老周沒說話，只是看着樊冰，讓樊冰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
還是那句話，錢不是那麼好拿的，尤其是這種錢。
說的難聽點，人家一家的積蓄被你這麼弄走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出現極其嚴重的後果！
要不爲什麼經驗豐富的詐騙犯都不在身邊騙人，因爲那些被騙的，真的有人會用物理方法和他講道理的，講輸了可能就沒命那種。
“究竟怎麼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樊冰低下了頭，她開始仔細回想，或許最開始她是想着和對方在一起的。
但是在知道了對方的家庭很一般後就想離開了，但是又覺得彩禮可以要一點，反正網紅律師說了……
老周的話再次浮現：非法佔有爲目的！
…………
王彩霞等人回到了家……小區裡，拉拉貨的大哥已經把東西都卸下閃人了，反正是你們違約。
房東也把門關的死死地。
可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辦呢？
樊冰的弟弟再次開口道：“媽，之前姐她不是說過，她在網上諮詢過一個律師嗎，要不我們找找看？”
“可她的手機都被收走了啊。”
“我知道那個app，姐她一般都是用手機號登陸，密碼一般都是她的生日，我們先試試吧。”
這一試還真巧了，登陸成功！
趕緊翻聊天記錄，都不要仔細看，因爲最近一段時間，樊冰和這位網紅律師的聊天非常多。
於是在王彩霞的催促下，樊冰的弟弟趕緊開始詢問：“你好律師，我是這個賬號主人的弟弟，我姐她今天被抓了！”
“說她是詐騙罪……”
而在另一邊，網紅律師正在直播。
她在連麥一位出軌但是沒被發現的女人，正在給出對方建議，如何能在這個婚姻裡搞到更多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