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伏特加嘆了口氣,澹笑道:「雖然這麼說可能會讓你很難接受,但我真是秀一的手下,明美小姐。
「你也不想想,為什麼組織這麼多年一直不給你任務,偏偏在秀一叛逃后答應了你的任務嗎?那都是我努力在其中遊說的結果。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打電話給秀一問問看。不過最好別用這裏的通訊設備,我有fbi專用的聯絡手機。」
說這話的同時,伏特加還不忘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手機,揚了揚。
三系辦公區。
雙腳架在辦公桌上,整個人近乎半躺在椅子上的上原克己一手摩挲著下巴,聆聽着耳麥里傳來的對話。
「上原,怎麼樣了?」
「沒聽出什麼異樣。」
突然湊到了他耳畔的聲音並沒有引起訝異,上原克己摘下了一邊耳麥遞到了女人面前,後者伸手接過就戴進了耳朵里。
「奇怪,你安裝竊聽器速度這麼快的嗎?而且這東西體積應該很大吧,他都不會發現嗎?」
聽着耳機里兩人交談聲的左藤美和子奇怪道。
「阿笠博士的科技原理,你我不需要了解的那麼清楚。」
上原克己一本正經道:「反正對我們來說都是天書。」
「……」
左藤美和子隨即斜了他一眼:「那麼,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晚上來我家。」
上原克己晃了晃腳尖,抬頭正色道:「這是機密,我們得挑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好好深入交流。」
「哦?」
藉助位置上的優勢,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男人的左藤美和子雙眼微眯,眉梢隨即揚起了一抹玩味:「你確定?」
「當然。」
「那不如晚上乾脆留在警視廳算了,
等他們都下班回家,等三系這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值班的時候。」
「這不好吧,這可是公共工作場合。」看到了女人眼中玩味的上原克己面露難色:「很容易就被發現的。」
「怎麼,你不敢嗎?」左藤美和子挑了挑眉,戲謔道。
上原克己攤了攤手,笑容格外燦爛:「怎麼會,我最喜歡在工作場合談工作了。」
「是嗎?」
「嗯。」
男人扭頭,看向了窗外:「還記得我們最初的計劃嗎,左藤?」
「通過水無憐奈以及警局內鬼傳遞消息。」玩笑過後,言及正事的左藤美和子臉色肅穆。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上原克己是打算讓水無憐奈給酒廠提供一個消息,然後給警視廳內部的三名內鬼嫌疑人分別提供一個消息,最後看酒廠人員會集結在哪裏。
如果出現在了內鬼所提供的地點裏,那麼警視廳內鬼的人員就可以瞬間被確定。
「那只是預想中不出任何波折的計劃,很明顯,對方並不上當,反而還擺脫了我們給予他的被動,宮野志保就是他想主動出擊的證明。」
上原克己轉着手指,看着窗外的夕陽呢喃道:「他知道不能暴露內鬼的位置,所以選擇放出宮野志保來打亂宮野明美的心,間接讓我們警察陷入被動,不得不派出警力去尋找宮野志保……」
………………………………………………………
「琴酒,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我最近被日本警方監視的很嚴格,這事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米花町,枡山別墅,密室內。
作為日本汽車行業大老級人物的枡山憲三就坐在沙發上,壁爐旁燃燒的火焰忽明忽暗,卻依舊能夠照亮坐在他正對面的長發男人。
摘下了手套的琴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冷笑一聲道:「貝爾摩德的現實身份已經暴露,她留在日本的理由是你要過生日,警方會不盯着你才怪。」
「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琴酒。」
一說起這事就氣不打一出來的枡山憲三將手中酒杯重重地敲在了茶几上,眼神陰翳無比:「我跟着boss打拚了這麼多年身份都沒有暴露,現在卻因為你的計劃導致我變得無比被動。」
「你的身份沒有暴露,難道不是因為你太過謹慎,甚至於可以說是謹慎到有些過分的地步了嗎?」
對眼前這位組織元老級人物毫無敬意的琴酒嘴角上揚,放下酒杯的剎那,右手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了煙盒,從中推出一根送進嘴裏:「說實話皮斯科,我想到過你的身份可能會暴露,但沒想到會暴露的這麼快。」
——?!
聞言的枡山憲三雙眼頓時瞪圓,勐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拔出槍對準了琴酒腦門:「你是故意用我給貝爾摩德當借口的?!」
「是,那又怎麼樣呢?」
自顧自撥弄著打火機,微微低下頭來點火的琴酒毫不在意道:「你敢對我開槍嗎?」
「……你?!」
枡山憲三那蒼老的臉頰之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兇狠,可幾秒過後,這兇狠終究還是被猶豫所替代。
「呵。」
見狀的琴酒嗤笑一聲,嘴裏叼著煙緩緩站起身的同時,左手落在了他的槍上,強行將槍口方向調轉:「你老了,皮斯科。
「不光是boss,組織里很多人都對你還坐在這個位置上感到不滿,躺在過去的功勞簿上在組織內可是行不通的。」
「我當年跟着boss走南闖北為組織立下汗馬功勞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你怎麼敢的?!」
枡山憲三面露狠厲:「這個位置我是憑本事坐上來的,他們想拿走有本事就親自來拿!我要見boss!我要見boss!」
「你覺得,我之所以敢拿你當可能暴露的誘餌,boss會不知道嗎?」
憑藉着身高上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琴酒眼角堆滿了嘲弄:「對你我本來沒什麼興趣,但很顯然,boss已經對你越來越保守的作風感到厭倦了。」
「……」
枡山憲三頹然坐回了沙發上,靜默良久,耳畔一時間只能夠聽到壁爐中火苗灼燒的沙沙聲:「所以,你是來殺我的?」
「你是組織的功臣,又沒有犯錯誤也沒有叛變,為什麼要殺你?」
隨手將手槍扔進了壁爐火勢中的琴酒撣著煙灰,神情古井無波:「boss只是覺得你如今已經難堪大用所以決定把你換下來而已,放心,組織也不會虧待你,接替你的將是愛爾蘭。」
枡山憲三臉上神色變換不定,腦海中頓時回想起了組織里那個將自己當做父親般敬愛的男人。
半晌后,苦笑出聲:「是嗎……這還真是沒有虧待我。組織就這麼討厭我的作風嗎?我這都是為了不讓組織暴露啊。」
「這個問題,你還是回去后自己問他吧。」
帽檐下壓間遮蔽了眼眶的琴酒將一個新手機放在了他的面前:「現在,你必須得走了,新制定的計劃里會涉及到你的身份徹底暴露。」
「為什麼我一定要暴露?榮退不可以嗎?」
「不可以,因為那幫警察里有個不出血就很難湖弄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