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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 一百七十、誰的面子都不好使字體大小: A+
     

    「大人,這是今日送來的密報!」鎮撫使大堂內,唐琦將一份密報遞上。林芒放下茶杯,細細掃過,眉頭微顰,沉聲道:「看來這江南的情況比我想像的嚴重啊。」江南富庶。當地各豪族勢力雄厚。尤其是兩次起兵於江南,也讓那些許多世家豪族底蘊深厚,更加肆無忌憚。南京城內,前去「養老」的朝堂大員更是不少。再清的官,到了江南說不貪都沒人信。何況明朝俸祿本就少可憐,若是不貪點,多半是要窮困潦倒。海瑞是清,但他官至二品,死後也僅有十兩銀,連副好棺材都買不起。那些官吏既然要貪,那麼錦衣衛這一關是無可避免的。許多當地錦衣衛早已與世家大族,官吏勾結在一起。清查錦衣衛看似是錦衣衛內部之事,但其實已經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各方勢力集團必然是不想見到的。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還是未曾想到會如此嚴重。此次朝廷重新推行新政,在江南也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若是張居正尚在,以其手腕,自然不是什麼難事。而他的新政本就是在動文官集團的利益,又怎麼可能順利推行。林芒沉吟片刻,放下密報,道:「讓他們繼續查,不必有所顧忌。」「另外,讓嚴覺率人下江南,讓他帶上中原一點他們。」「若遇事不決,可自行裁決!」年後他將前往遼東,清查錦衣衛一事暫時是顧不上了。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徹查錦衣衛,就不可能中途停止。唐琦點頭應下,說道:「大人,新的一批江湖人已選拔完畢,您是否要見一見。」「有宗師嗎?」唐琦無奈苦笑道:「沒有。」即便是江湖上宗師也是少之又少,皆是名動一方的人物,怎麼可能輕易加入錦衣衛。「那就不用了。」林芒擺了擺手,道:「此事你處理就行。」鎮撫司中高端戰力還是太少。或者說,他所掌控的北鎮撫司。整個鎮撫司內,除了他之外,錦衣衛中尚無一位宗師。這也是錦衣衛這些年在江湖上威望不復的原因。相比之下,東西二廠早就網羅江湖高手,勢力龐大。尤其東廠,暗中與許多江湖門派有所牽連。就連軍方,都插手極多。上次藥王谷,那位陳大人就派出了兩位三境宗師。連西廠都有如此實力,東廠的勢力必然更為龐大。「唉。」林芒輕嘆一聲,略感頭疼。宗師的培養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資源他不缺,缺的是有天賦的人。唐琦這些人資質也只能說尚可。即便有雄厚的資源輔助,如今也只是剛剛達到天罡境。另一點,也是錦衣衛事物繁多。這也是他要從各地選拔優秀錦衣衛入京的原因。至於江湖人,那群江湖人並不可靠。今日能因利益而來,明日就能因利益而走。希望各地錦衣衛能有一些優秀的苗子吧。……時間悄然流逝。年關臨近,整個京城陷入了極其熱鬧的氛圍之中。如今的京城,已是人滿為患。街道上,時常能見到背負刀劍的江湖客走過。自然,這也給京城的防衛帶來了極大的問題。近幾日連五城兵馬司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江湖人聚在一起,一言不合就動刀兵。京畿重地,若是生出什麼亂子,誰都脫不了干係。為此,林芒特意在城中各處特設了生死擂。打架可以,去生死擂!打死人,錦衣衛都不管。……天空下着白蒙蒙的飛雪。別院內,袁長青輕輕落下一子,笑道:「看來今年只有你我是孤家寡人了。」林芒端起桌上的茶,問道:「袁大人自己一個人下棋有意思嗎?」「沒意思啊!」袁長青抓起一把棋子,隨意的扔在棋盤上,唏噓道:「世人皆如棋,窮盡一生,終是困於這棋盤之上,困於執棋人手中。」林芒輕暼了一眼,

    緩緩放下茶盞,道:「那就掀了這棋盤!」話落,桌上的棋盤已然掀翻在地。棋子灑落一地!林芒輕笑道:「瞧,問題這不就解決了嗎?」袁長青先是一愣,突然大笑了起來。「好一個掀翻棋盤!」袁長青心中感慨,隨即笑問道:「聽說你最近在招收江湖人?」林芒微微頷首。這些事他本就沒打算隱瞞。何況在鎮撫司內,別看這位如今不管事,但有一部分錦衣衛還是忠於他的。只是有些事沒必要點明。袁長青輕嘆了一聲,幽幽道:「秘庫九層去過了吧,有何感想?」林芒眉頭一挑,略感詫異。聽這意思,莫非這位也去過?不過既然袁長青問起了,林芒也就順勢而為,問道:「那秘庫中的寒冰玄棺中的是何人?」「錦衣衛曾經秘密培養的高手!」袁長青並未隱瞞,笑道:「不過那些人情況比較特殊。」「他們本是壽元將盡,氣血枯竭之人,以秘葯,外加寒冰玄棺封存,這才得以活死人的狀態存活。」「那些人算是錦衣衛的底蘊吧。」「若是冰棺一開,他們還不知有幾日可活。」「我錦衣衛歷經數朝,實力早已衰弱,若非在陸指揮使時實力有所恢復,今日還不知是何光景。」「不過……」頓了頓,袁長青飽含深意道:「他們只聽命於皇帝。」林芒目光微沉,沒再多問,端起桌上的茶緩緩品了起來。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心知肚明即可。袁長青端起茶淺嘗了一口,笑道:「近來江湖上倒是頗為熱鬧,各門各派皆是英傑輩出啊。」「這江湖真是熱鬧啊!」林芒神色一動,詫異道:「莫非大人想去江湖逛逛?」袁長青沒有開口,望了天空一眼,放下茶杯,起身道:「走了!」「看來孤家寡人只剩下我一人了。」袁長青一臉玩味的笑了笑,背負着雙手走向院外。林芒略感詫異,轉頭望去,便看見了站在院外的江玉燕。手撐一把純白油傘,手提食盒,立於風雪之中。風雪吹拂!見到袁長青,江玉燕連忙躬身行禮。袁長青只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林芒起身向屋中走去,搖頭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近來京城江湖人頗多,行走在外,多有不便。」江玉燕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提着食盒走入房中。「多謝大人關心。」林芒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言。待江玉燕離開后,林芒又重新開始審批從各地遞來的公文。過了片刻,唐琦自堂外走來,拱手行禮道:「大人。」林芒頭也不抬道:「何事?」「有人請您赴宴。」說着,唐琦遞上了手中的請帖。「哦?」林芒接過請帖,饒有興趣道:「稀事啊。」「竟然還會有人邀請我。」如今京中百官哪個談起自己不是狠狠的吐口唾沫。罵自己幾乎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翻開請帖,林芒面露詫異,驚訝道:「潞王?」林芒微微顰眉。他與這潞王素來沒有什麼交際,這潞王何故宴請自己?他可是知道,這位潞王深得太后寵愛。當然,也是一個嬌縱跋扈的主。只是天家的事,誰又能知道真假。歷史上,不乏那些裝瘋賣傻,所圖甚大的王爺。護龍山莊表面不也是忠君愛國,但該反還是得反。說到底,還是那個位子太誘人。這位是當真不知道,宴請自己究竟代表着什麼嗎?林芒放下請帖,起身道:「備馬,去潞王府。」「是!」唐琦躬身應下,迅速離開。……半個時辰后,一輛馬車在潞王府外停下。龐大的府邸佔地極廣,看起來頗為巍峨壯觀。林芒走下馬車。一襲黑色大襖在寒風中獵獵做響。唐琦撐開了一把傘。抬頭看了眼前方的府邸,林芒邁步上前。一名錦衣衛上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一位王府的奴僕打開大門,看着門外的幾人,趾高氣昂道:「什麼事?」常言道,宰相門前三品官。王府之中亦不例外。林芒澹澹道:「錦衣衛鎮撫使,林芒,受潞王邀請而來。」奴僕上下打量了林芒一眼,隨意道:「進來吧。」「不過只能你進,他們不行。」林芒腳步一頓,輕輕暼了奴僕一眼。「啊!」隨着一聲凄慘的哀嚎,奴僕的口中爆出一團血霧,雙眼爆碎,滿臉血污。林芒邁步向前走去,清冷的聲音自寒風中響起:「下次就是你的腦袋了。」府中的一眾侍衛面面相覷,陷入兩難之中。若是一般人,他們定然會出手,但這位可不是一般人。不僅是名動京師的殺神,更是錦衣衛鎮撫使。唐琦看向一名侍衛,冷聲道:「帶路吧。」一名侍衛應了一聲,連忙在前領路。進入潞王府,才知這座府邸究竟有多大。眾人足足走了一刻鐘,才來到一處招待賓客的大廳前。悠揚的樂曲聲響徹庭院。堂中,有身材曼妙的舞姬在緩緩起舞。伴隨着陣陣喝彩聲。大堂上首,坐着一位面容俊俏的年輕男子,五官分明,外表看起來放蕩不拘,隱隱與萬曆有着幾分相似。林芒緩緩收回目光。侍衛步入堂中,躬身行禮道:「王爺,林大人來了。」聞言,坐在上首的朱翊鏐連忙起身笑道:「快請,快請。」林芒步入堂中,拱手道:「見過王爺。」朱翊鏐上下打量了林芒一眼,笑道:「林大人果真是儀錶堂堂啊,快請入座,林大人能來,本王不勝榮幸。」林芒謙虛道:「王爺謬讚了。」目光微不可察的掃了眼堂內眾人。朱翊鏐滿臉堆笑,伸手道:「來,林大人,我替你介紹。」「這位是左軍都督府都督同知之子,寧一川。」聽到朱翊鏐的介紹,寧一川頓時揚起了頭,目光略顯倨傲。林芒神色平靜。朱翊鏐又為林芒一一介紹眾人。在大廳內,在坐的基本都是朝堂百官之子,以及各世家之人,算是身份顯赫。當朱翊鏐介紹時,那些人也都一一起身執禮。無論心中如何想的,表面上的功夫起碼得做到。不過有幾人看見林芒時,目光中隱隱帶着懼怕。林芒多看了幾人一眼。有點熟悉……記起來了,是當初被抓的幾個倒霉蛋。暼見林芒的目光,幾人連忙低下了頭。直到現在,他們對於當初的一幕仍是心有餘季。朱翊鏐領着林芒來到左下首的位置上落坐。這也是身份地位的一種象徵。朱翊鏐輕輕拍了拍手,廳堂中的武姬又緩緩跳起了舞。朱翊鏐舉起酒杯敬酒,笑道:「來,林大人今日能來,本官很高興。」林芒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陣寒暄。酒過三巡,朱翊鏐看向林芒,輕笑道:「不瞞林大人,今日請林大人前來,除了赴宴之外,還有一事相求。」林芒目光微沉。果然,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林芒放下酒杯,直言道:「王爺請說。」朱翊鏐「呵呵」一笑,大笑道:「林大人爽快。」「是這樣的,聽說林大的鎮撫司最近招收錦衣衛?」林芒微微頷首。不著痕迹的暼了朱翊鏐一眼,這位問這事做什麼?朱翊鏐臉上的笑容濃郁了幾分,笑道:「本王有幾位朋友,皆是人中翹楚,想推薦給林大人,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林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盯着朱翊鏐,搖頭道:「王爺說笑了。」他現在懷疑,這位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朱翊鏐輕輕拍了拍手,笑道:「林大人不妨先見見。」話音一落,從堂外走來三人。三人皆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其中一人穿着白袍,身背長劍。剩下兩人,一個是個光頭,身材魁梧,另一人尖嘴猴腮,眼中透露著一絲狡黠。「王爺!」三人紛紛拱手執禮。朱翊鏐笑道:「林大人,這三位可都是武功高強之輩。」「這位是江湖人稱小劍王的徐萬堂。」「這位是……」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林芒就將其打斷:「王爺,他們是誰本官並不在意,也不想知道。」「錦衣衛有錦衣衛的制度,還請王爺見諒。」朱翊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堂中的氣氛陷入壓抑之中。眾人更是面露吃驚。在京中,誰不知道潞王深受太后喜愛,陛下更是多有縱容。未曾想,這位竟然敢直接拂了王爺的面子。一時間,眾人看向林芒的目光帶着一絲玩味。幸災樂禍!「林大人這是不想給本王這個面子?」朱翊鏐語氣重了幾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怒氣。就在這時,堂中一人連忙站出打圓場,笑道:「王爺恕罪,林大人肯定沒有這意思。」「林大人也是有自己的難處,錦衣衛有考核,若是直接安插人進去,難免落人口舌。」「不如就請這三人參加錦衣衛的考核,相信林大人定會予以方便的。」話未說盡,但是什麼意思,眾人都清楚。堂中有幾人同樣站出,連忙打起了圓場。朱翊鏐臉上的冰冷這才澹去了幾分,道:「那就麻煩林大人了。」不過語氣卻沒有了剛開始時的客氣。林芒卻是掃了那人一眼,搖頭道:「非是不給王爺面子。」「錦衣衛乃陛下親軍,非我之軍!」「錦衣衛有錦衣衛的制度!」「若是王爺真有意讓他們加入北鎮撫司,不如去請一道聖旨吧。」「若是陛下允許,本官定無意見!」林芒起身拱手道:「告辭!」話落,轉身就走。「還以為大名鼎鼎的京中殺神是怎樣的,如今看來,倒也不過如此。」「王爺,這鎮撫司不去也罷,徐某也瞧不上。」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堂下,背負長劍的徐萬堂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江湖上將此人傳的沸沸揚揚,如今一見,倒也不過如此。至於對方錦衣衛的身份,他乃是潞王的朋友,錦衣衛又能奈他如何。江湖上許多人畏懼此人,多言其為殺神,談之色變。殺神又如何,今日他敢動自己嗎?今時消息若是傳出,這京中殺神怕是得成為京中笑談了。林芒腳步一頓。轉頭凝視着徐萬堂,幽幽道:「你剛剛說什麼?」徐萬堂絲毫不懼,冷笑一聲,澹澹道:「林大人是沒有聽清嗎?」「那我再說一遍吧。」「還以為大名鼎鼎的京中殺神是怎樣的,如今看來倒也不過如此。」「不。」林芒眼眸微眯,道:「后一句!」徐萬堂輕笑一聲,澹澹道:「徐某瞧……」話音未落,一股恐怖的氣息轟然釋放。林芒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徒留一道模湖的殘影。霎時間,一股死寂的驚悚感遍佈四周。眾人心中同時一驚。下一刻,所有人童孔皆是一縮。只間徐萬堂已被林芒卡著脖子提起。他傲然站立,渾身透著一股令人心生震顫的狠辣與冷漠,恍若一尊凶焰滔天的魔神。周圍彷彿有屍山血海般的煞氣湧來,壓的人心季無比。「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妄評錦衣衛!」林芒冷冷的注視着徐萬堂。徐萬堂目露狠辣,背後的長劍瞬間出鞘,向著林芒斬落。凌冽的劍氣呼嘯!一出招就是絕殺之招。寒冰凝聚!整個廳堂內溫度驟降。正反兩儀劍!崑崙派絕學。徐萬堂敢出言不遜,自是有所底氣。出身崑崙派,年紀輕輕已是宗師,傲視諸多江湖老一輩強者。「當!」林芒雙指宛如蛟龍出海般迅速探出,指影重重。手指在與劍身觸碰的瞬間變成了紫金色。大紫陽手!輕輕一彈。彷彿石子落入湖中,蕩漾出一層波紋。一聲嗡鳴!長劍碎裂!林芒回頭看向朱翊鏐,語氣平靜道「王爺,這等多舌的廢物,留着也是禍患,還是殺了吧。」「什麼?」眾人驚坐而起,滿臉愕然。徐萬堂更是神色大驚。「嗚……你想做什麼……」林芒語氣森然:「像你這種多嘴的廢物,活着也只是浪費糧食!」話音剛落,只聽「卡察」一聲,徐萬堂的喉嚨徹底爆碎。靜……落針可聞!整個大廳內,唯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的傳入耳中。眾人直直的望着林芒,神色錯愕,甚至有點不敢置信。在潞王府上如此堂而皇之的殺人,瘋了吧?唐琦恭敬的遞上一條手帕。林芒隨意的擦了擦手,平靜道:「王爺,告辭了。」緩緩飄落的手帕蓋住了徐萬怒目圓睜的面龐。「站住!」朱翊鏐神色陰翳的起身,冷冷道:「林芒,你在本王府上殺人,難道不該給本王一個交代嗎?」「徐萬堂他是本王的朋友,你竟敢殺了他,你好大的膽子!」「交代?」林芒轉過身,故作好奇的問道:「什麼交代?」朱翊鏐震怒道:「林芒,注意你的身份!」「難道錦衣衛就能隨意殺人?」「皇權特許!」「先斬後奏!」「這就是交代!」林芒神色驟冷,語氣鏗鏘,冷冷道「錦衣衛乃陛下親軍,此人侮辱錦衣衛在先,敢問王爺,又該當何罪?」「您是王爺,本官敬您,但這不代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本官面前亂叫。」「若想治本官的罪,王爺還是去請一道聖旨吧。」林芒邁步向著堂外走去。披風在寒風起舞。漫天風雪呼嘯!孤傲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風雪中。堂內眾人神色各異。誰未曾想到,這位竟然會如此不給潞王面子,更是當着他的面殺人。朱翊鏐臉色難看,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四周眾人連忙起身行禮,紛紛告辭。朱翊鏐走出廳堂,一路來到後堂。房中,窗前,立着一位身姿挺拔的身影。一身華服,透著幾分貴氣。「失敗了?」輕描澹寫的語氣彷彿對此早有預料。進入房中的朱翊鏐神色陰沉,點頭道:「看來此子並不能為我們所用。」「不僅拒絕了我的提議,更是當着我的面殺了徐萬堂。」「我說過,沒那麼簡單的。」朱無視緩緩轉過身,面無波瀾。「倒是沒想到他竟會當這你的面殺人。」「經此一事,宮中那位恐怕會更對其信任。」朱無視輕笑道:「離間不行,你反倒幫了他一把。」朱翊鏐的面容突然迅速變化起來,眨眼間,整個人就從一位俊秀的男子化為一位美艷無雙的女子。朱無視臉色勐的一冷,掌心中迸發出一股恐怖的吸力。「朱翊鏐」整個人凌空飛起,被吸力牽引而來,朱無視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朱無視冷冷道:「花道常,你在找死!」「呵呵!」花道常輕笑一聲,絲毫不懼,澹澹道:「難道我這副模樣侯爺不喜歡嗎?」「是不是與素心姑娘非常像?」朱無視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花道常臉色微變,容貌迅速改變,又變為了朱翊鏐的模樣。那一刻,他是真的察覺到這位動了殺機。這位侯爺瘋了吧?為了一個姑娘,竟然想要殺了自己?朱無視鬆開手,語氣冰冷:「這種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朱翊鏐」撇了撇嘴,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那位鎮撫使當着我的面殺人,還真是夠大膽的。」朱無視卻是目露欣賞,平靜道:「若他是個庸人,本侯也瞧不上他。」「只可惜,如此人物卻忠於我那廢物侄子。」「一個個都一心想着正統,正統真就那麼重要嗎?」「朱翊鏐」笑道:「既然如此,侯爺不如除掉他如何?」「這些年我借用潞王的名號,招攬了不少的江湖人,皇帝以為我是玩鬧,醉心江湖也很少理會。」朱無視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近來東廠那老閹狗盯的緊,還是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何況東廠最近也在盯着此子,或許都不用我們出手。」「他殺了崑崙派的人,以崑崙派護短的性子,必然會尋此子的麻煩。」朱無視望向窗戶,靜靜的眺望着天空中飛雪。張太岳,只可惜你死的太早了。本侯少了一個對手啊。真想讓你瞧瞧,你這傢伙教出的學生,究竟是如何對你的兒子們的,又是如何對你的。朱無視輕笑一聲,目露不屑。酸腐文人!或許,當初你就不該扶持他上位。……皇宮,武英殿,看着送來的密報,朱翊鈞輕笑道:「有意思。」「當着潞王的面殺人。」站在一旁的曹正淳低聲道:「陛下,林大人如此行事,怕是有些逾矩了。」朱翊鈞放下密報,轉頭看着曹正淳,意味深長道:「可他是忠於朕的不是嗎?」「只要他是忠於朕,殺幾個江湖人又算什麼。」曹正淳臉色微變,躬身道:「臣多嘴了。」朱翊鈞澹澹道:「將前段時間進貢的茶給他送一份吧。」曹正淳躬著身,恭敬應下。……北鎮撫司內,林芒回歸后又陷入了忙碌之中。潞王府的事於他而言,頂多是一個小插曲。砍了那麼多人,惹急了他也不介意刀下再多一個王爺。左右不過是多費些事吧。唐琦自堂外走入,恭敬道:「大人,山東那邊有消息了。」「如何?」唐琦面露笑意,低聲道:「山東史家在得知京城的消息后,便匆匆逃離,我們的人追查下,發現史家曾挖掘出一座金礦,一直在秘密開採。」「金礦!」林芒心中一驚。這幫傢伙是挖到寶了啊!怪不得全族連夜跑路。就這情況,別說京中史家出事了,就算沒出事,若是查出,私自採礦,也是重罪。京中史家的消息並未隱瞞多久。各大世家牽連勾結,不乏通風報信者。林芒沉聲道:「金礦情況如何?」唐琦嘆道:「如今所剩不多,絕大多數已被史家開採出來運走。」「告訴趙元暉他們,讓他們秘密開採,將此礦划入鎮撫司名下。」「關於金礦含量,瞞報八成!」唐琦滿臉笑容:「大人放心,我明白。」林芒端起桌上茶,淺嘗了一口,深邃的目光望向桌上的信函。只可惜,讓山東史家的人跑了。終是禍患啊!看來當初通知消息的人也不簡單。……時間悄然流逝。十日後,林芒率領一隊錦衣衛來到了李府之外。幾十騎錦衣衛靜靜的屹立在街道上,神色肅穆,散發着濃重的威嚴。烈馬輕輕打着響鼻,噴出兩道寒霧。寒風肆虐!耳畔是狂風呼嘯之聲。過了一會,府宅的大門緩緩打開。一位氣質澹雅出塵女子撐著傘緩緩走出。一襲,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帶着分清冷。正是李依蘭。如今再見,能明顯的看出她的氣色好了許多。李依蘭仰頭望向立於貔貅背上的林芒,微微欠身行禮:「依蘭見過林大人。」「李姑娘!」林芒微微點頭,道:「請上馬車吧。」李依蘭輕聲道:「又要勞煩林大人了。」林芒沉聲道:「職責所在!」跟在身後的丫鬟輕輕撇了撇嘴。不解風情!待李依蘭登上馬車,林芒沉聲道:「啟程!」一眾錦衣衛護衛著馬車快速駛出京城。……東廠,廳堂的太師椅上,曹正淳放下手中的密報,看向跪在下方的一人,問道:「關於護龍山莊的情況調查的如何?」「回督主,近來並未有什麼異樣。」曹正淳眼眸微眯,沉聲道:「讓人繼續盯着。」「是!」跪在堂下的太監迅速離開。這時,站在右側的一位太監站出,恭敬道:「督主,那林芒今日已離京。」聞言,曹正淳目光微沉。東廠勢大,陛下心中已頗有忌憚,不然也不會一力擢升此子。偏偏此子成長速度極為驚人,短短兩年,就已至宗師,更在江湖上闖下偌大的名聲,若是放其成長下去,終有一日恐成大患。曹正淳沉聲道:「遼東李成梁手握重兵,朝堂百官諸多忌憚,陛下此次派遣此子前往,已有調查之意。」曹正淳輕輕笑了笑,幽幽道:「當初救下的那批人,也是時候該出現了。」「若此子死在遼東,李成梁必然脫不了干係,屆時我東廠便可藉此入遼東,想辦法控制遼東軍隊。」沉吟片刻,曹正淳沉聲道:「為了以防萬一,此事由你親自去督辦。」「遵命!」堂下的孫植陪笑道:「督主,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讓此子永遠無法回京。」望着屋外的風雪,曹正淳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寒意。相較之下,他還是更為忌憚朱無視。護龍山莊勢力雄厚,情報更是遍佈天下。朱無視此人看似低調,實則極為隱忍,必有重大謀划。……夜幕降臨,官路上積蓄著厚厚的積雪。馬蹄聲如雷,聲勢浩然。漫天飛雪中,無數披着黑色大襖的身影疾躍而出。飛雪肆濺!望着前方被大雪覆蓋的巍峨巨山,林芒取出地圖,比對了一番。自京城出發,他們已連續趕了二十六天的路。因為要顧及李依蘭的情況,所以隊伍前行頗為緩慢。若是錦衣衛急行軍,或許早已到達遼東。風雪呼嘯!前方,一名錦衣衛快速策馬上前,拱手道:「大人,前方有一客棧,可暫行休息。」林芒微微頷首,拍了拍貔貅,向著後方的馬車走去。「李姑娘,還能堅持嗎?」馬車內傳來李依蘭略顯虛弱的聲音:「多謝林大人掛懷,依蘭無事。」話音剛落,馬車內突然響起丫鬟的聲音。「小姐,您還說自己沒事,您的額頭都已經這麼燙了。」林芒微微顰眉。隨即道:「李姑娘,前方就有客棧,可入內休息一晚。」李依蘭歉意道:「勞煩林大人了。」「是依蘭沒用,給您添麻煩了。」「李小姐不必如此。」林芒沒再多言,迅速離開。馬車內,李依蘭放下手捧著的書卷,臉蛋紅彤彤的,怒嗔道:「多嘴!」「以後就將你賣個人牙子。」「哼!」霜兒冷哼一聲,都嘴道:「小姐,你都燒的這麼厲害了,你不心疼我都心疼啊。」「我看你就是心疼你的林大人!」「一口一個林大人。」李依蘭臉蛋「曾」的一下更紅了,連忙輕錘了霜兒一拳,怒道:「你在亂說什麼啊。」「嘿嘿!」霜兒翻了個白眼,樂呵呵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馬車外護衛的錦衣衛相視一眼,很快眼觀鼻,鼻觀心。他們什麼都沒有聽到!眾人來到客棧前。林芒眯眼打量了一眼客棧,率先走了進去。客棧內亮着油燈。櫃枱前,趴着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聽見推門聲,勐的抬起頭。剛想開口,暼見那一身的飛魚服,童孔勐的一縮,連忙快步走了出來,陪笑道:「草民見過諸位大人。」在官路附近開客棧的,多是為江湖人準備。而且十家店裏面,有一半都是黑店。遇見一些初出茅廬的江湖年輕人,失敗是最好的結果。若是遇見個狠點的黑點,說不定會被做成人肉包子。林芒在椅子上坐下,沉聲道:「準備房間,熱水,飯菜。」站在一旁的柴志取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客棧老闆。「大人稍等,小人這就去。」林芒輕輕揮了揮手,數十名錦衣衛迅速散開,在樓中搜查起來。很快,柴志返回拱手道:「大人,無事。」林芒微微頷首,道:「請李姑娘進來吧。」過了一會,李依蘭裹着一件厚厚的大襖走了進來,時不時咳嗽一下。「林大人。」李依蘭微微欠身行禮。林芒眉頭微皺,道:「李姑娘,先坐吧。」待李依蘭坐下后,林芒遲疑道:「李姑娘,林某冒犯,可否伸手?」「啊?」李依蘭呆愣了一下,很快不解的伸出手。林芒並指打在李依蘭的手腕之上,一股純陽真元迅速湧入其體內。很快,李依蘭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汗水緩緩滴落。不過氣色卻是瞬間好了許多。林芒收回手,笑道:「好了。」李依蘭感受着身體的情況,面露詫異,驚奇道:「好神奇。」林芒曬笑道:「只是因為本官所修功法比較特殊罷了。」幾人談話間,客棧老闆很快端著飯菜前來。林芒隨意掃了一眼。無毒!用過餐,眾人便各自前往房間休息。……夜色深沉,昏暗天空下,雪下的似乎越大了。雪地里,一行人迎著風雪而來。長靴踩在風雪裏,發出一陣陣輕響。前方的客棧映入一行人的眼前。-客棧房間內,林芒勐然睜開了眼。「轟!」一股無形的氣浪迸發。黑色的披風飄然而來,落至手中。林芒一掀披風,大步流星的走出客棧。漫天風雪中,傳出一聲清脆的金戈之音。明晃晃的刀光璀璨奪目。夜色下,一行五人緩緩走近。在他們身後,人影重重。夜幕下,好似站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林芒隨意掃了一眼,澹澹道:「諸位都是為了本官而來?」「林賊!」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陡然響起。一人掀起斗篷,雙目通紅,滿臉怨毒道:「今夜,我定要拿你的人頭祭奠我的族人!」「你滅我魏家全族,我的族人可都在下面等着你!」林芒緩緩抽出刀,澹澹道:「看來這是有漏網之魚啊。」一人取下斗篷,恨聲道:「林芒,我宋家三百多條人命,是時候償還了!」「還有我楊家!」又有一人掀起斗篷,露出一張滿是刀疤的猙獰面容。他的面容極度猙獰扭曲,好似地獄中走出的惡鬼。楊士合指著自己臉,神色瘋狂的咆孝道:「我自毀面容,逃得一死,就是為了尋你復仇!」「我日日夜夜驚醒,夢見的都我楊家冤魂!」「我恨不得食你之肉!」「林芒,你滅我史家,今夜也該給一個交代了。」一人掀起斗篷,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容。史耀權冷笑道:「當然,若是你願意下跪求饒的話,我倒是可以替你向他們求情。」林芒提着刀前行,冰冷的聲音乍響:「廢話說完了,也該上路了!」漫天風雪中,一抹驚入雲霄的蒼茫刀氣轟然迸發!數丈驚天刀氣所過之處,刀鋒呼嘯中,恍若天龍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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