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養小妹一輩子都沒問題。就算送一個國家給小妹也沒有問題。

但這樣做，反倒是害了她。

金鋒也很糾結，用曾子墨和梵青竹的話說，那就是關心則亂。

歷史上對待自己的姐妹的名人和皇帝多如牛毛，但怕是沒人能比得過金鋒對金貝的好。

「哥。這個能賣出去不？」

「能啊，就看小妹多少能拿下？」

「多少可以收？」

「最多十塊！」

「老闆。這盤子多少出？」

「四百！」

由於兄妹倆拿著這個盤子時間太久，導致在問價的時候老闆竟然開出了四百刀袋鼠幣的天價。

當即金貝就氣得把盤子放了回去扭頭就走。

維多利亞市場攤位足有上千個，一般情況下都沒擺滿。幾年來白人出生人口屢屢跌破天際，逼不得已袋鼠國也在移民策略上做出改變和調整。

摩爾本也集中了大量的神州人。粵語和漢語也成為了城內的主要語種之一。

國內同胞剛來這裡的時候完全沒法適應這裡枯燥單調乏味的夜生活。

在這裡，金鋒第一次見到了練攤的沙漠人。賣的是地毯樣品和各種銀器。

一問之下，這才知道對方是波斯人。

也就這時候，金鋒扶了扶墨鏡，不動聲色向左走了過去。

小妹就站在一個同族攤位前，手裡拿著一個萬壽尊。就著剛才跟金鋒現學來的技術，金貝用中指狠狠彈著器身中部，豎起耳朵聽起了聲音。

這等怪模樣落在攤主眼裡，早就把小妹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雖然嘴上一本正經的跟金貝搭訕講起這個萬壽尊的來歷出處，心裡早就笑出了豬叫。

「這萬壽瓶是現存已知的第七隻。我敢拿我全家的身家性命打包票。這是真真正正的真品。康熙六十大壽時候平定天下，效仿大禹鑄九鼎，造了九個萬壽瓶以示鼎定九州。」

「小姑娘，你知道飯田新七氏家族吧。這就是他們的藏品。」

「我也不賣你多的。這個你要三百萬拿走。」

「看你的彈指神通也是老手了，這個數不能再少。」

金貝被同族攤主唬的一愣一愣，燦燦的不敢還價，小心翼翼把瓶子扶正就要走人。

也就在這時候，金鋒一腳插過去喲了一聲：「這不是萬壽尊嘛？有點意思。」

一聽金鋒報出尊字來，那同族攤主頓時吃了一驚。

尊和瓶，那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這時候金貝也轉過頭來，不過金鋒卻是沒理會金貝蹲下身子，看了看底足，用手探進大尊內部摸了一圈。

再探出手的那一刻，同族攤主的臉色也變得嚴峻起來。

「多少錢？」

開口就問價格，不是高手就是土壕。攤主呵呵笑著觀察著金鋒臉色，過了好幾秒才試探著比出一個手勢：「十萬！」

金貝聽到這個報價頓時小臉氣得煞白。當即就要對那攤主訓斥出口。

也就在這當口，梵青竹一把搶在金貝身前，曾子墨即刻靠近，輕輕拉拉金貝衣袖，低低細語。

「有漏？」

「我哥在撿漏？」

「這個萬壽尊是真的？」

差一點金貝就驚喜叫出聲。隨即立刻捂住嘴咳咳兩聲，跟著梵青竹學習拿起攤位上的其他東西看起來。

這個攤位足有六米多長，足足佔了三個帳篷的位置。攤位上賣的東西都是神州古董古玩。東西看上去很有些年代感。

新世紀前，香江寶島同族第一首選的移民國度就是袋鼠國。新世紀后，神州先富起來的同族同胞大部分的選擇也在這裡。

他們也帶來了最具神州特色的的東西。

世紀交接那十來年，國內鏟地皮的二道販子也曾經在這裡尋摸到不少好東西。

「十萬！？」

「刀？本地幣？還是……香江幣？」

金鋒這話讓攤主老闆又愣住了。不住的眨著眼睛，眼珠子更是滴溜溜轉不停，嘴裡卻是依舊和睦和氣的笑著。

「康熙清華萬壽尊。因寫滿了一萬個篆體壽字而得名。尊體上的字分佈在口、沿、身、足四個部分。口部2行，每行77個字，計154字。口沿外部1行48字，器身75行，每行130個字，計9750字，足部1行48個字。」

「完整器不過六件。故博一個，石頭城一個，香江大學一個，第一帝國私人手裡有兩個。2013年魔都龍美術館收了一個6500萬香江幣。」

「第六隻最早是出現在東桑飯田新七氏家族舊藏，有昭和四年圖冊為證。而後便自消失不見。」

「18年，第六隻萬壽尊出現在了東桑一個小型拍賣會上，被我們的神州人買下。價格為一億五百萬東桑幣。差不多六百萬神州幣。」

「消息傳出，當時的雞缸杯劉首富立刻接洽了買主，願意以三千萬購買。而後香江中漢拍賣公司聯繫到了買主。」

「只不過過了一百零五天，這隻萬壽尊就以6600萬天價拍出。賺了十倍有餘。」

金鋒看著手機一字不差的念著手機上關於萬壽尊的前世今生。一邊的金貝眼睛都直了。

而那攤主眼睛也直了，一張老臉也悄然變成了晒乾的豬肝色。

現在這年月，只要有手機在手，那真的什麼都不瞞不住。信息剪刀差的時代早就一去不復還。

這玩意要是真的萬壽尊，妥妥的六千萬神州幣只多不會少。萬壽尊的來歷出處這些年已經差不多研究出來。

前些年平安大街西地鐵工地、盧溝橋土廠和圓明園等地也曾挖出過萬壽尊的殘片。徐老怪當年還是親歷參與者。

這些殘片和現存的六隻萬壽尊也是能對上號的。

剛才那攤主所說的康熙造了九隻萬壽尊，那是專家們的推測。

念完網上資料，金鋒慢慢抬頭起來，看著那窘迫尷尬難堪不已的攤主，嘴角上翹輕聲說道。

「我喜歡這個東西，用來插花還不錯。」

「五千塊！」

同族攤主眼睛一下子鼓大，臉上帶著幾許的難以置信，半響才唯唯試探問道。

「香江幣？」

「本地幣！」

頓時間，同族攤主身子軟了下來，一把握住金鋒的手迭聲說著謝謝。

五千本地幣算起來差不多兩萬三神州幣，這個萬壽尊體型碩大，當初可是花了差不多八千塊神州幣買下來的。現在賣出去也能賺不少。

欠貨兩清的時候，金鋒淡淡說道：「不送點小禮物？」

「送。送。老闆大方，我也不能小氣。喜歡什麼你自己拿。」

金鋒也不矯情，左右一看，彎腰下去在一堆小零小碎的物件里慢慢挑了幾個玻璃彈珠出來。

這些玻璃彈珠顏色各異，金鋒在挑玻璃彈珠的時候並不著急，而是挑兩顆就對著太陽看顏色，足足挑了十一顆才完事。

「彈珠不錯。放魚缸做石頭。」

沖著攤主隨意說了聲謝謝，金鋒並不大的手握著十一顆彈珠卻是一顆沒掉轉身就走。

又在旁邊的攤位上花了五塊錢買了個二手的嬰兒車，剛好能放下這隻萬壽尊，拖著嬰兒車繼續往前溜達。

至始至終，金鋒都沒看金貝一眼，這讓金貝很奇怪。

就在金貝要追趕金鋒的當口，一直都在看東西的梵青竹終於開口說話。

恰巧不巧的，梵青竹問的也是那些五顏六色的玻璃球。

梵青竹買這些玻璃球的理由，也和金鋒的理由一樣。擱浴缸養金魚。

不同的是梵青竹一口氣把攤主的所有玻璃球全部買光。直把金貝又看傻了眼。

梵青竹可不會像金鋒一樣還要挑挑揀揀，直接將所有玻璃球悉數打包，轉手就交給了曹慧。隨後朝著金鋒相反的方向走了人。

這一下，金貝站在原地左看右瞄，都不知道該去追誰。

糾結之際，曾子墨倒是不嫌棄金貝，挽著金貝的手慢慢融入人群。

「嫂子。你是說那些玻璃彈珠才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