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就吃，不吃就別廢話。」
一個被咬了一半，缺口還有口水的麵包被丟了進來。
帶著灰塵的麵包滾到了岳鄆身邊。
「成隊，我記住你了。風水輪流轉，我就不信，你就沒有落魄的時候。」
「我？反正，至少比你晚斯。」
「斯！」聽到斯字，岳鄆害怕了，語氣又澹了，「成哥，你在開玩笑吧……」
「嘿，這是機密，我不能告訴你。」
嚇死這貨更好！
數百米外。
顧明還在和李部夜談。
李部拿起一串牛油。
品嘗幾下。
「嗯，這些小攤的燒烤味道挺不錯的。」
「李大哥，有什麼事，你就直說，這麼晚了還留我在家裡。」
「你如果要去瑞世，可以去了。」
「不是要等調查組？」
「事實太明顯，很清晰，調查組吃完送別宴就走了。」
「那就好。」
「能不能問問，你要去瑞世做什麼？」
「生意上的事情，不好多說，李大哥。」
「生意上的事情啊，不好意思，當我沒問。打算啥時候去。」
「再過段時間，至少，要領完李大哥幫我要來的十大傑青證書嘛。」
「哈哈，縣裡的，不足為奇，有機會，幫你要市裡的。」
「沒必要的，李大哥，其實，我不太想在太多人面前顯擺那些……」
「你啊……真正的有錢人，都會追求這些的，相當於一層護身符。」
「嘿，李大哥不就是最大的護身符。」
「我啊？還差點，終究，還是靠你自己。」
「李大哥太謙虛了。」
「小子，你有沒有興趣從正？如果想，現在還是有機會。」
「不不不，李大哥，我還是更喜歡賺錢。」
「在國內，商人永遠比不上……」
「我更喜歡自由，李大哥，別說這些了，喝酒！」
「幹了！」
……
……
數日後。
縣偉招待所門口多了許多剛分配到這的大學生。
臨陽縣十大傑出青年的頒獎儀式就在裡頭新裝修的會議大廳舉辦。
縣偉招待辦的李主任……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他是不可能做的，不過，看到陌生人過來，都會裝裝樣子，做做事。
「小來，快把這花擺好！」
「小果，讓你拿的紅地毯呢！」
「李主任，不見了。」
「不見了？你確定？」
「真不見了。」
「李主任，那紅地毯好像還在你家……上次，你辦」
「別瞎說，快去我家拿來。」
「好嘞。」
「李主任，別那麼急嘛，會議要在下午才會開始呢。」
「要你做事就做事，別說那麼多。」
「李主任，我剛試了，黎sj專用的話筒好像壞了。」
「速度讓電器城的人送新的過來！」
「李主任，我們的新制服……」
「急什麼！這個時候，不要在我這裡吵這個，過段時間，會給你們發。」
忙的一團糟。
正忙著。
遠處，一名穿著短袖的中年人正跑步鍛煉，在其身後，還有一名戴眼鏡的年輕人亦步亦趨的跟著。
「小李。」喊了一聲。
「黎sj，您來了。」連忙跑過去，低頭哈腰。
「嗯，做事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大呼小叫……」
「您教育的是，我一定改正。」
「我的話筒壞了？」
「沒有。」
「你不誠實，小李，不要鋪張浪費，真壞了，修修就好了。」
下午。
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車。
得了十大傑出青年名頭的，有一半是縣裡的企業家。
為了沒那麼高調。
顧明也沒要所有保鏢跟過來，兩個人，開著一輛普通的桑塔納過來了。
「先生，請止步。」
剛走到招待所門口，就被攔住了。
「瞎了你的眼！」
「李軍，別那麼暴躁，他職責所在，兄弟，你是要邀請函？」
從口袋裡面拿出邀請函。
「不好意思，忘了這茬。」
「先生，一張邀請函只能讓一個人進去。」
「你！」
「李軍，你今天咋回事，火氣那麼大。在外面等著就成。」
順著指引，來到會議大廳。
昏昏欲睡的聽完了幾個小時的演講。
「……下面，有請我縣優秀企業家顧明先生為大家講講……」
還有這環節？
眼看眾目睽睽，毫無準備的顧明想了想，不能讓李大哥難堪，便走上前去。
他是不可能講虛話的！
那就給崔局大大的面子！
在眾人面前。
「……沒有臨陽縣緝捕局的支持……我無法……今天，我決定給臨陽縣緝捕局捐出兩輛桑塔納，為……臨陽縣的巡視……環境……盡自己的一分力！」
本來，顧明是準備捐多點麵包車的，臨開口，還是決定捐兩輛桑塔納。
麵包車，那隻能給普通j員用，捐了桑塔納，才能讓工車私用的領導記住他嘛。
聽崔局講過，局黨委裡頭，正好還有兩名領導用的比桑塔納還差一些的車。
一石激起千層浪。
捐車的事一出，鼓掌聲都濃厚了許多。
領完獎，拍完照。
李大哥將他拉到了一邊。
「明老弟，你太衝動了！幾十萬呢，就這麼丟了。」
「李大哥，小事情啦，這樣一來，崔姐也能有……」
「哎，你的話都說出口了，也沒辦法了，等下，你直接和你崔姐對接，不要將這事交給別人。」
「我懂的。」
「你不是有幾輛桑塔納嗎？乾脆，你直接捐出兩輛舊的。」
「別，李大哥，那樣不如不捐，真捐了，我還是得重新買，麻煩。」
「成吧，真怕了你小子了，捐車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們商量商量。」
「你這樣一捐，某些人還以為你這名頭是拿錢買來的呢。」
「哈……李大哥，無所謂了，幾十萬的小事啦。」
說的好像自己不捐？那些人就不知道自己是靠關係得來的名頭？不都一樣嘛。
「也就在你口中，我才能聽到幾十萬也是小事的話。」
得到消息的崔局也趕了過來。
「再問你一次，你真要捐？如果不捐，我跟那些報社記者講一聲，這事也能當做沒發生。」
「別，我可要面子，崔姐，就讓我捐了吧，我真不在意。」
「行嘍，明老弟，你是打算捐錢讓我們去買，還是？我建議你直接捐車。」
「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