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

這……

就是預想了各種情況，李軍也沒想到過這種場景啊。

「他爸，你就亂說話了，以你現在的病情，按照那老中醫的說法，至少還能啊，甚至……可以看到孩子結婚生子。」

」我雖然肯定看不到孫子了，但總得讓孫子見一眼爺爺奶奶吧。」

「而且，你要是也走了，兒子結婚怎麼辦？你想讓兒子的婚宴上沒有一位高堂嘛。」

李大寶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就我現在這模樣，就是繼續活下去，也會浪費藥費。就算靠吃中藥維持，也是很大的一筆開銷。」

「有生著這種病的爹，兒子哪裏開的到親，娶的到老婆啊。」

「如果不是我們，兒子不至於三十多了還沒結婚，你難道不知道，很多女孩子……一聽到兒子有生病的父母倆，就和兒子斷了聯繫。」

「我倒是不怪那些女孩子，如果是我家有女兒，男方的爸媽是藥罐子，一樣不會同意……」

「……所以，還不如和你一起去了得了。我也本就不想活了，天天拖着，比死了還難受。」

「李軍，你問問你們老闆，兩個人，二十萬，行不行？兩個人，成功率也更高一些。」

「這……這，我得問問。」

走出門。

找了個視線寬敞，附近躲不住人的地方，打了電話。

「……」

「什麼……李軍，你沒和我開玩笑？」

「真的。」

「那就二十萬吧。」

「明總，你……你同意了啊。」

「李軍，既然是你的親戚自己提的，那就如他們所願。」

「只能說，命運不公吧……就以你親戚那情況，他也說的沒錯，活着，比死亡還難受，還得連累子女，連累親朋。」

「……明總，能不能冒昧講一下。」

「講，和我講話，就別那麼客氣了。」

「能不能再提高一些價碼，兩條……仁命啊。」

「三十萬人民幣吧。李軍，就這樣吧，外頭買……的真實價格其實連十萬都不到，那些煤礦，一條命……也就三萬塊錢。」

「謝謝，謝謝明總。」

「別謝我，你可得想好將錢遞給你那哥哥的法子，可不能直接遞錢，那樣太傻了。」

「明總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法子，絕對不會出紕漏。」

得到肯定答覆后，李軍回到了破舊的小平房內。

「怎麼樣？你老闆怎麼說？」

「……大伯，我們老闆答應了，錢數也不止是二十萬，而是三十萬人民幣！」

講實話，在顧明答應的那一刻，他的確有過一瞬間……將三十萬改成二的想法。

就這事，明總可不會親自過問！大伯和伯母又那啥了，妥妥的到手啊。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李軍一說完，李大寶就感嘆道：

「三十萬！有了這麼多錢，兒子可以在江城買房了，不用租那種又破又小的房子住了。」

「也有餘錢結婚！」

「……大伯，我得告訴你們，你們得辦完事才能拿到所有錢。」

將所有菜倒出來。

挑揀出放在底部塊錢。

「這是定錢，你們辦完事，我會用合理的方式將這筆錢送到堂哥手中。」

…

李大寶拿着這輩子都沒經歷過…塊錢現金放在眼前的場景，激動道：「孩子媽，要不，也送點錢到你家裏去？」

「不送！我得了病以後，我那些兄弟姐妹都沒有來看過我一次。」

「大伯，不能送的，以你家的條件，忽然有錢了，也會有人懷疑的，不要橫生枝節……如果出了問題，老闆會扣錢的。」

顧明其實沒提過扣錢的事情，不過，為了防止兩人犯傻，他編了一下。

「這也是老闆的要求，這件事，就我們曉得就成，其他人，便是堂哥，你們也不能說出一句相關的話。」

李母忽然抬起頭來，嚴肅道：「李軍，你可得保證這些錢都能到你哥手中啊！」

「你就放心吧，伯母，這種錢，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貪一分錢啊。」

「我不是這意思，軍呀子……」

「大伯，不用說那麼多了，我還得和你們說細節……你們最好快點把事情辦完，如果辦的好，老闆可能給你們更多錢。」

商討了一些細節。

再將一部分肉菜發給其他村民。

李軍就離開了。

來到出口。

見到李軍回來，劉琪鬆了口氣，連忙將車開了一截，開到了他面前。

「酒精呢？」

「給。」劉琪從車裏遞了出來。

「你拿着。」李軍將一次性雨衣外套脫了，丟到了垃圾袋裏頭，「往我身上，四周，都噴一噴酒精。」

「不至於吧，軍哥。」

「至於！快噴吧，噴完，我們就開車回去，今天晚上，明哥可是說了，要親自下廚！」

兩邊終究沒有長久來往。

看到大伯和伯母的時候，李軍心底里倒是會「迸發出更多感情」。

走了，離開以後，哪怕知道大伯和伯母的病不能通過空氣傳播，他也是有些害怕的。

還是噴點酒精，更保險一些。

「那可得快點！不能錯過。」

噴完上桑塔納。

「軍哥，來根煙？」

「我這身上還都是酒精呢，別抽了，快開車。」

「好嘞。」

一腳油門。

給泥巴路口留下了一根還沒抽完就被丟棄的華子。

…….

臨陽縣人民醫院。

病房內。

「小妹子，多大了啊？過實習沒有？」

白皮忽然拉住了實習小護士的小手，扯了扯她手上的皮筋。

哪怕被廢了褪，在小護士幫他打針的時候，白皮也會調笑幾句。

「請你放尊重點。」

「喲，脾氣還挺大？小妹子，實習多少錢？要不就照顧哥哥一個唄，我多給你錢，如何？」

「有沒有錢都和你沒關係。」小護士直接將白皮的手拉開，打完針，就離開了。

「有意思。」

見護士走了，白皮笑了笑。

開心，也只是持續了一分鐘。

和曾經的小傷相比。

這次……

連來看他的人都少了許多。

他知道為什麼，無非是因為自己的後台比不上那傢伙，自己被拋棄了。

嗎的，等勞資安排的人把你那些……幫來了，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