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和何雨水洗完碗,一進門就覺得屋裡的氣氛不對。
再一看,秦淮茹還哭上了。
心裡正納悶呢,聾老太太就開口讓她們坐下來聽聽秦淮茹的事。
一大媽和何雨水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坐下來好奇的看著秦淮茹。
聾老太太看大家都坐下了,沖易中海點點頭:「中海,你先給他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易中海嘆了口氣,就把棒梗剛才進門時的表現說給大家聽。
說完了感嘆道:「這孩子現在才八歲,能這麼聰明本來是件好事,可這聰明用的地方讓人寒心吶!
這麼小就知道耍心機了,長大了還了得!
上次鴻軒教訓過一次棒梗,可當時,這孩子可沒有恨鴻軒,還和鴻軒處得不錯。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今天分明能看得出來,棒梗這是從骨子裡恨上鴻軒了!
為什麼會這樣?要說沒人教打死我都不信!」
聽到這,所有人心裡都冒出了賈張氏這個老虔婆。
一大媽吃驚道:「棒梗現在還這麼小就這樣了,等將來長大了,那豈不是要變得比許大茂還壞?
這賈張氏怎麼想的?這可是她親孫子呀!」
「哼!賈張氏,這就是個從鄉下來的潑婦。
鄉下女人的勤勞質樸在她身上一點都沒有,反倒是自私自利,好吃懶做,撒潑耍賴,是非不分她是一樣不少。
再加上她沒文化,目光短淺,她會懂得怎麼教孩子?
看看賈東旭,這就是她賈張氏教出來的兒子。
結果怎麼樣,要不是賈東旭幹活總想著走捷徑偷懶,說實話,他也不至於出工傷丟了小命。
可以說賈東旭的死,她賈張氏起碼有一大半的責任。
禍害完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又來禍害自己的孫子。
偏偏這賈張氏做錯了還不自知,認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還容不得別人插手!
唉!她這是上輩子和賈家有仇呀,非要把賈家的男人都給禍害了!
你們可能都不知道,賈張氏男人的死也和她有關!」
「啊!」
聾老太太這番話真把大家給驚到了!
段鴻軒都沒想到,賈張氏的男人的死竟然也和賈張氏有關,於是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一大媽趕緊催促聾老太太:「老太太,趕緊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記得老賈也是因為工傷死的,怎麼還有賈張氏什麼事兒?」
易中海則是若有所思的沒有說話。
「你們兩家都住中院,老賈出事前那幾天,是不是天天和賈張氏吵架來著?」
一大媽仔細回想了一下,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兒!
可這和老賈出事有關係嗎?」
聾老太太沒再說話,而是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嘆了口氣:「那會兒老賈和這賈張氏吵得挺厲害,具體因為什麼吵架老賈也不說。
但是那陣子老賈在廠里幹活經常心不在焉,好幾次差點出事。
為這我還請老賈出去喝了頓酒,本來想給他寬寬心,讓他幹活的時候不能再走神了,免得出意外。
要知道,軋鋼廠的很多工種,一旦出事,那可是非殘既死呀!
平時就算再小心,都免不了會出點事故,更何況幹活的時候還走神!
可當時老賈只是喝悶酒,什麼都不說,只是答應以後幹活會多加小心,我也沒辦法,只好盡量叮囑他幹活得時候小心著點!
我記得老賈出事的前一天晚上,賈家兩口子鬧得挺凶,整個院子都驚動了。
賈張氏當時在院里撒潑打滾的,我們三位大爺勸了半天,這才消停下來。
可到底為什麼吵架,這兩口子誰都不說。
第二天上班,就能看出來老賈明顯是一晚上沒睡好,眼睛都是紅的,人也沒精打採的,還時不時打著哈欠!
我當時還說讓他臨時請一天假,在家裡好好休息,就別去上班了!
老賈沒當回事,結果當天就出了事,老賈當時人就沒了,連送醫院的機會都沒有!
唉!老話說得好呀,這娶妻要娶賢,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易中海放出的這個大瓜,三個年老的還好,畢竟都知道老賈家當初吵架的事,可四個年輕的就驚呆了,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些曲折的事兒。
「我只記得賈家兩口子當初吵架的事兒,沒想到老賈出事還和這個有關。
我根本就沒往這上面去想!」
一大媽心有餘悸,說完還看了看易中海。
「你們軋鋼廠上班這麼危險嗎?」
易中海點點頭:「要說有危險倒也不假,但無論上什麼班你都得專心,不專心都有危險!
廚子不專心還容易把手給切了呢。
司機不專心還能出車禍呢。
軋鋼廠只要不是坐辦公室的,在車間里幹活都得按照操作規程來,否則一個疏忽就可能出事故!
我們鉗工車間相對來說還是最不容易出事故的,就這,你工件沒安好,機床一開,工件飛出來,一旦打著人,那就是事故。
賈東旭當初就是想偷個懶,吊裝大型工件的時候違反操作規定,結果就被掉下來的工件給砸了!
所以這和什麼工作危不危險沒關係,就看你用不用心,是不是嚴格按照操作要求來。
就說紡織廠,女工要是違反操作規程,頭髮被機器卷進去那也能要了命!」
「好了,其他就別說了,秦丫頭,你是怎麼想的?」
聾老太太開口問秦淮茹。
秦淮茹沒想到自己那沒見過面的公公的死中間還有這些隱情,心裡吃驚之餘也亂糟糟的。
這會兒聽到聾老太太的問話,抬頭看了看大夥,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太太,我這會兒心裡也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棒梗畢竟是你的親兒子,你自己得要先有個想法,我們才好幫你拿主意。
要是連你都無所謂了,覺著棒梗現在這樣還挺好,那我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老太太,我怎麼可能覺著棒梗這樣子是好呀。
就是看到棒梗現在這樣我才傷心發愁的!
可現在這個家是我婆婆當家,她說了算,就連賈東旭的撫恤金都全在我婆婆手裡,棒梗也是她在天天教育著,我就插不上手。
她天天說棒梗現在是賈家唯一的男人,什麼都要棒梗優先,打不得罵不得,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著說著,秦淮茹的眼眶又紅了。
易中海點點頭:「淮茹這點做得很不錯,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說老人的不是!」
段鴻軒一聽到易中海這話,就打心裡感到膩歪,開口反駁道:「一大爺,您這話我不能認同!
尊重孝順老人,這沒錯。
可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不說別的,就眼前這賈張氏,她值得尊重嗎?」
段鴻軒的話讓易中海一愣,隨即臉上表情就僵住了,不甘心的辯解道:「可不管怎麼說,賈張氏畢竟這麼大年紀了!」
「年紀大就是她作惡的理由嗎?
年紀大就可以害人嗎?而且還是害了一個又一個,還要繼續害下去!
現在禍害棒梗,小當再長大點就繼續禍害小當。
秦姐肚子里的孩子出生長大了,她繼續禍害。
就因為她年紀大,所以我們不能說她的不是,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由她禍害唄!
您是不是這意思!」
段鴻軒一連串的問話,把易中海說得啞口無言。
反駁吧,明明段鴻軒說得都在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易中海不可能睜眼說瞎話。
不反駁吧,那豈不是和他易中海一直宣揚,並且要給年輕人灌輸的思想相違背了,這會影響他易中海的養老計劃的。
易中海反駁也不是,不反駁又不甘心。
而且他易中海還是頭一回被人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當面反駁,感覺很傷面子,有點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