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段鴻軒和何雨水兩人正懶洋洋的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喝着茶水閑聊著,傻柱興高采烈的跑來了。
一過來,傻柱就興奮得從兜里掏出一大疊大黑十,豪氣的扔在桌子上,同時還得意得顯擺着:「鴻軒,來,看看,這是還你的錢!」
段鴻軒看着傻柱扔在桌子上的錢,又看看何雨水,兩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呦!柱子哥,怎麼着,你這是不打算過日子了。
你哪來這麼多錢?」
傻柱坐在那翹著二郎腿,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哥哥我現在有錢了!
你甭管這錢是哪來的,總之不偷不搶,不蒙不騙,正正經經是我自個的錢!」
「看來柱子哥這是不知道擱哪發了筆小財啊!
還得說這廚子就是能掙錢!
雨水,你看看你哥這得意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擱哪兒發了多大一筆財似的!」
說着,段鴻軒指著桌上那疊大黑十,「你哥這一副暴發戶,土老財的樣子,我還以為他能給我還多少錢呢,結果就這,充其量也就200塊錢!」
然後,段鴻軒又對傻柱說道:「我說柱子哥,何大廚,不對,現在應該叫你何大班長了!
你要是真NB,你就一次性把我的錢都給還了。
就拿着這點錢過來,還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你也不怕天上掉下坨鳥屎,直接掉到你鼻孔里去了!」
「噗呲!哈哈哈!鴻軒哥,你,哈哈,你這是什麼形容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哥,你算了吧,別在這嘚瑟了!」
何雨水笑得都快岔氣了!
傻柱一聽,臉立馬就黑了,氣憤的指著段鴻軒:「你,鴻軒,哥哥我好心好意的來給你還錢,你就這態度?」
段鴻軒也笑着回道:「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你不知道從哪弄來一筆錢,就跑來顯擺嘚瑟來了!
你真以為我和雨水不知道你這錢是哪來的啊!」
傻柱臉色一僵,「不可能,你們兩怎麼會知道的?
我明白了,你是想詐我,對不對?
嘿嘿,我這回可不上你的當了!」
傻柱一副我把你段鴻軒看穿了的表情。
段鴻軒不屑一顧,「切!就你還用得着我使詐!
雖然這筆錢現在在你手裏,可我覺得應該有雨水的一半吧!
你還真能厚著臉皮把這錢一個人都拿了?」
傻柱瞪大了眼睛,「合著你真知道啊!」
「不就是一大爺給你的嗎?不就是你那跑了的老爸寄給一大爺的嗎?
行了,錢你先拿回去,後面還有婚宴呢!
你不得給雨水分點啊!
就這點錢還跑這兒得瑟來了,一大爺幫你存了三年的錢,能有多少?全算上最多也不超過五百!
再加上平時一大爺還經常五塊五塊的給着你們,能有三百就不錯了!」
傻柱一聽,身子一塌,靠在椅子上沒精打採的,「真沒勁,我還尋思著在你小子面前裝一回有錢人呢!
雨水也知道這筆錢?」
何雨水忍着笑着點點頭:「知道!」
「你們兩什麼時候知道的?」
何雨水看看段鴻軒,見他微微點頭,便回答傻柱道:「上禮拜天我們兩就知道了!」
「搞了半天,我還是最後知道的,是不是?」
段鴻軒笑着對傻柱伸出一個大拇指:「真聰明,自信點柱子哥,你絕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傻柱一臉的喪氣:「你們有點過份了啊!
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我還成了最後才知道的,連雨水都比我先知道!」
「好了,柱子哥,至於嗎?
最後一大爺還不是把錢交到你手上了!
那會兒不是看你忙着弄你的新房嗎,就沒好打擾你讓你分心!」
傻柱沉默了半天,然後抬頭看着何雨水,「雨水,一大爺是不是把所有的事兒都告訴你了?」
何雨水偷瞥了段鴻軒一眼,才對傻柱點點頭:「嗯!一大爺都告訴我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
何雨水沉默片刻:「咱們錯怪爸爸了!」
說着,何雨水眼眶有點發紅了。
傻柱抬頭看着天,語氣有點發沉:「一大爺昨天晚上把我叫到他屋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了。
一開始我沒法相信。
我只記得,你會兒你還小,才上小學呢,他突然一聲不吭,就留下一封信,然後人就消失了!
我當時就跟瘋了一樣,到處打聽,才打聽到他人在保定。
然後我從一大爺手裏借了點錢,帶着你跑到保定去找他,結果咱們倆連門都沒進,就被那個寡婦趕走了!
那會兒你哭得可厲害了,可無論你怎麼哭,咱倆就是沒能見着他人!
從那以後,我就當沒有他這個爸爸,就當咱們兄妹倆是兩個孤兒,我這當哥哥的得保護好你這妹妹。
咱們兄妹倆以後就沒人護著了,唯一就剩下我這對拳頭能護著咱們兄妹!」
「哥~!」何雨水這會兒已經泣不成聲了!
傻柱聲音也有點哽咽:「這麼多年,我都以為咱們兄妹真的是孤兒了,都已經習慣了。
現在一大爺突然告訴我說,他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不得已,是為了咱們兄妹好,是為了咱們兩能有個好成份將來能不受欺負,在上學和工作上不被歧視!
可我寧願不要這個三代僱農的身份!」
說完這些,傻柱抬着頭,沉默不語,何雨水留着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段鴻軒也在旁邊沉默著,沒有打擾他們兄妹。
過來好久,何雨水慢慢收了哭聲,傻柱深吸一口氣,然後又重重的吐了出來,「一大爺也勸過我,給我分析了當時的種種情況。
我昨晚上想了一個晚上,心裏還是有些小疙瘩,不過也算是想通了。
咱們兄妹總算還是有個爸爸,總算是沒真的被自己的爸爸拋棄,這總歸是件好事!
就像一大爺說的,我要是沒這個三代僱農的身份,現在還真不一定能進軋鋼廠的后廚,你也不見得能這麼順利的就上了高中,更別提以後上大學了!
我回頭讓一大爺把我娶媳婦這事,寫封信告訴他一聲,也順便告訴他你上高中了,讓他高興高興。」
「柱子哥,你能想通那就對了!
好了,這對你們兄妹來說,應該是高興的事兒,別這麼哭哭啼啼的!
這你們都要哭,那我該怎麼辦?不活了嗎?」
何雨水一聽,嗔怪的伸手拍了段鴻軒一下,「鴻軒哥,你胡說什麼呢!」
「好了好了,我不胡說了,該給你分錢了,這錢有你一份,可不能都讓你哥貪污了!」
傻柱對段鴻軒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這錢先還你一百,剩下的是分給我妹妹雨水的!
你把我何雨柱看成什麼人了!」
何雨水連連搖手:「哥,我不要,你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你拿去用吧。
我有錢!」
「給你你就拿着!你哪來的錢?還不是鴻軒這傢伙給你的!
你是我何雨柱的親妹妹,現在讓這小子管着你的吃住花銷,我就已經夠丟人的了。
這錢是他寄回來的,本身就應該有你一半。
你現在還把房子都給我用了,怎麼着我還得要點臉啊。
要是這錢我真的都拿走了,那我還有臉嗎?我成什麼人了!」
看到何雨水還想和傻柱繼續掰扯,段鴻軒趕緊勸何雨水:「好了好了,雨水,你哥給你你就拿着,他也不缺這幾個子兒。
反正他現在欠我錢欠得多了,正所謂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也不在乎這三瓜兩棗的。
把桌子上的錢收了吧,連他還我的錢,你一塊都收著!」
「怎麼,現在讓我妹妹幫你管着錢呢!」
何雨水正收拾桌上的錢呢,被傻柱的話一下弄了個大紅臉,「哥,你胡說什麼呢!」
「我說,你這當哥的真夠可以的,當着自個妹妹的面就這麼開自個妹妹的玩笑!
我們兩還沒成年呢,你這玩笑開得合適嗎?
我只是懶得動彈而已!
再說了,我的錢就在屋裏放着,雨水也知道在哪。
平時她要是用錢了,直接拿去用就是了,回頭給我說一聲就行!
有雨水在,我只是懶得為這點錢操心而已,怎麼擱你嘴裏就變味兒了?
這麼大人了,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思想真齷齪!」
傻柱被何雨水和段鴻軒兩人又是責怪,又是鄙視的,弄了個灰頭土臉。
「得,我又嘴賤了!算我說錯話了,我認錯!
咱們還是繼續說這錢的事兒吧!
雨水,這錢可是一大爺怕我亂花,偷偷幫咱們存起來的。
要不是一大爺,這會就沒這筆錢了,早就被咱倆花完了。
現在一大爺看我娶了媳婦了,這才把這事兒告訴我,把錢給我。
想想這麼多年,一大爺為咱倆,尤其是我,做了不少事,幫了不少忙,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他才好啊!」
聽到這話,真正知道真實情況的何雨水沉默著不說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段鴻軒見狀,開口把話接過去:「柱子哥,這事兒你問雨水,她哪能知道該怎麼辦啊!
依我看,婚宴那天,你好好敬一大爺一杯酒,以後別再耍混不吝的性子,平時多聽一大爺的話,讓他為你少操點心,對他們兩口子多親近著點,這比什麼感謝都合一大爺胃口!」
傻柱想了想,點頭贊同:「還是你小子聰明!
你說得對,就這樣辦!」
何雨水聽了段鴻軒和傻柱的對話,臉上陰晴不定,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傻柱,然後底下了頭,不讓傻柱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段鴻軒明白何雨水現在的心情,但現在傻柱在場,不好對何雨水說什麼。
看來,等傻柱走了,得和雨水好好談談了!
想到這,段鴻軒就又和傻柱聊了聊他婚禮準備的情況,還缺什麼,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等等。
然後,再次叮囑傻柱,讓他一定記着,他媳婦於莉身體不好,娶回家就要開始吃藥,千萬別露出什麼馬腳。
最後,段鴻軒鄭重的叮囑傻柱,一大爺告訴他關於他老爸何大清的事情一定要爛在心裏,就連於莉都不能讓她知道。
畢竟裏面牽扯到了傻柱一家三代僱農身份作假的問題,這事要是被人知道舉報了,那可是天大的禍事。
「柱子哥,雨水,這事一定要爛在肚子裏。
否則,不但你們要遭殃,弄不好還得連累一大爺和聾老太太,因為他們也是知情人。
這屬於知情不報!
到時候你何雨柱的工作,雨水的學籍,一大爺的工作,這些全都會沒了。
這還是小事,弄不好得進勞改農場!」
聽到段鴻軒說得這麼嚴重,傻柱兄妹倆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鄭重的向段鴻軒做了保證。
「我要你們的保證有什麼用啊?你們要給自己保證,這關係到你們以後的前途,關我什麼事!
最好還是像以前一樣,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你們也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你們的老爸!
所以,柱子哥,你剛才拿着錢嘚瑟,純粹就是沒事找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老爸何大清還在和你們兄妹倆藕斷絲連!
然後想起他是譚家菜的廚子,然後再懷疑,譚家菜的廚子怎麼可能是三代僱農呢?
你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傻柱聽着頓時就是一頭的冷汗。
段鴻軒冷哼一聲:「哼!你何雨柱最好以後少提你那譚家菜傳人的身份,你就是一川菜廚子。
也別提解放前你去幫你爸賣包子的事兒。
四合院裏的人沒見識倒還罷了,這要是傳到外面去了,但凡碰到個有心的,仔細一琢磨,這裏面可都是事兒!
柱子哥,你可別忘了,院裏還住着個許大茂呢,他和你可是死對頭!
關鍵許大茂鬼點子不少,就喜歡在背後陰人!
要是讓他聽到一點口風,他隨便想點陰損的招數,立馬能把你們兄妹和一大爺打入地獄!」
何雨水和傻柱聽到這,渾身打了個激靈,后怕的互相看了看,冷汗都冒出來了。
「鴻軒,真虧得有你提醒。
你要是不提,我還真就忘了許大茂這茬!
主要是最近好些天沒見着這孫子,我又光顧着忙活結婚的事兒了,就把許大茂這孫子給忘了!
你說得對,這孫子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
他一定會借這個機會想法整死我,還得連累雨水和一大爺!
看來,以後我這嘴上得有個把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