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鴻軒和何雨水兩人在家裏靜等許大茂上門。
結果下午還沒到下班的時間，許大茂早早就來了。
來的時候，除了提來了兩瓶汾酒，還拎了一隻老母雞。
對於段鴻軒的疑惑，為什麼沒到下班時間他就過來了。
許大茂的解釋是：「別看我只是個放映員，可我也是坐辦公室的人。
車間里幹活的工人，那是得準點兒上班，按點兒才能下班。
我除了放電影，其他時間就是在辦公室坐着，喝喝茶，看看報紙，和同事聊聊天。
時間相當自由！
所以上班我晚點去，下班早點走，這都不叫個事兒。」
話語間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自鳴得意！
段鴻軒笑了笑，沒接話茬。
只是把許大茂領到後院給他泡上了一杯茶。
許大茂把東西交給段鴻軒，和何雨水打了聲招呼。
沒曾想，平常見着他都冷冰冰的何雨水，這會兒竟然臉上帶着笑回應了他。
這讓許大茂非常詫異，同時也十分高興：「雨水今兒這是心情好啊！
你還別說，昨天我都沒太注意。
今兒我才發現，雨水最近吃的好了，氣色都看着好多了，人也變得更漂亮了！.
這變化簡直太大了！」
何雨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說話。
許大茂不以為意，繼續說的：「鴻軒，要我說，你這當哥哥的可比傻柱這親哥哥強多了！
你看看原來的雨水，再看看住到你這來之後的雨水，這變化多大呀？」
段鴻軒一聽許大茂說這個，趕忙截住了話頭：「大茂哥，咱沒必要說這個。
還有，三位大爺專門召開全院大會，說以後不能再叫柱子哥傻柱這外號了！」
許大茂故作恍然大悟狀：「嗨！你瞧我這記性！
這以前叫習慣了，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口。
得叫柱子，這以後得記住了。
雨水，你別在意啊！」
何雨水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大茂哥，慢慢改了就行。」
「得！咱不說這個了。
鴻軒，你這小院佈置的可真不錯！
不但清靜，這景色也佈置的挺好。
沒事兒了，往葡萄架下的陰涼處一坐，泡壺茶喝着，或者幾個人在這聊著天，再或者拿本書看着。
嘖嘖，別說，還真享受！」
許大茂一邊打量著小院的景緻，嘴裏一邊說着，滿臉羨慕的表情。
段鴻軒淡淡笑了笑：「我這都是沾了父母的光。
我可沒這本事！」
「甭管怎麼說，你這兒的環境真讓人羨慕！
這麼好的小院，你捨得去住學生宿舍？那不太浪費了嗎！
反正也不遠，你又有自行車，雨水還在這住着呢。
你這一走，這院裏不就剩雨水一個人了。
一小姑娘家家的，把她單獨留在這小院裏，你也不擔心！
要我說，乾脆就別去住學生宿舍了。
每天放了學自行車一騎，很快就回來了！」
段鴻軒看了看何雨水，笑着對許大茂說：「這個再看情況吧！
我原本想着，上了大學了，住宿舍里能和同學多交往。
這些同學等畢業了，將來也算是一些人際關係！」
「你這想法是沒錯。
你們這些同學都是大學生，那將來畢業了，工作肯定差不了。
將來有了這些同學的關係，那可不得了。
這說着，我可都羨慕上了！」
段鴻軒很謙虛：「這有什麼可羨慕的。
大茂哥，您現在工作就不錯呀。
關鍵是還能經常單獨給領導放電影，經常見到領導，這才是讓人羨慕呢！」
許大茂聽了這話，臉上有點得意：「你這話倒真沒說錯。
不是哥哥我吹，軋鋼廠甭管是哪個領導，哪回開小灶，這酒桌上能少得了我許大茂！
不光是廠里，就是外面一些上級領導，也經常讓我過去給他們放電影。
每回放完電影，要麼就是和領導一塊兒吃頓飯，要麼人領導就給拿點東西。
所以我這兒吃的用的，好東西從來不缺！
你和雨水，你們倆要是缺什麼東西，可千萬別跟哥哥我客氣。
一些好東西擱別人那兒，可能根本就沒門路，可擱我這兒就不叫個事兒！」
許大茂認為段鴻軒和何雨水這倆都還是學生，還沒走上社會，欺負這倆人對這些事什麼都不懂。
所以這通N也就放開了吹，根本就無所顧忌。
果然，何雨水聽了許大茂這番話，心裏確實有點吃驚，臉上也就稍稍表露了出來。
許大茂看見就更得意了。
段鴻軒知道他這裏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吹牛，心裏暗自好笑，就先讓你許大茂吹着，無非是想在我面前拚命的抬高你自己。
可最終還不是得落到婁小娥這件事情上。
到時候就看你許大茂怎麼受打擊！
想到這兒，故意用用讚歎的語氣拍著馬屁：「大茂哥厲害啊！以前都不知道您和領導能走這麼近！
你們院裏年輕一輩的，也就您和柱子哥算是最有出息的兩位了！」
許大茂一聽，一臉的瞧不起：「鴻軒，你還是學生，有些事兒啊，還是不懂！」
然後轉過臉對何雨水說道：「雨水，我接下來說的話，可沒別的意思，就是實話實說。
你也別多想！
這真不是我說，柱子他能跟我比嗎？
論學歷，我是高中畢業。
他初中都沒念完就學廚藝去了。
論工作，我是電影放映員，他是軋鋼廠的大廚。
可每回領導開小灶，我都是陪着領導，在桌上喝着酒吃着菜。
他柱子可是在後面給我們炒菜，為我們服務的！
你說這能比嗎？
他柱子炒菜炒的再好，領導也就是在酒桌上誇上兩句，這軋鋼廠廚師手藝不錯。
可領導知道他是誰啊？壓根就不知道！
我可是跟領導在一個桌上喝酒的！」
段鴻軒聽着他這通牛吹的，就故意的讚歎道：「您這麼一說，倒也是！
俗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您這整天在領導眼皮子底下晃悠，再加上您口才又好，領導肯定對您印象深刻。
大茂哥您可真比柱子哥將來要有前途多了！
您這科員當着，隨便哪個領導提上一句，那不得很快能升到副科了！」
許大茂正被段鴻軒的馬屁拍的得意著呢，這突然一句話，一下弄得他很尷尬。
因為許大茂到現在為止，連科員都不是，就是個普通的電影放映員。
嚴格按照級別來說，他也就是辦事員的級別。
結果這頭牛吹大，他以為段鴻軒認為他都是科員級別了，這就有點尷尬了！
怎麼辦？只好想辦法把這話往回圓吧。
許大茂尷尬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腦子飛快的轉動着。
你別說，還真被他想到辦法了。
「嗨！鴻軒，哥哥我現在還不是科員，現在比科員要低一級，也就是個普通的辦事員。」
段鴻軒故意一臉的驚訝：「啊！怎麼會這樣？不能吧，大茂哥！我還以為您都快升副科了！」
「咳咳！」這話差點把許大茂嗆著。
「這行政級別的事兒，你現在還不明白。
我剛進辦公室，就得從辦事員開始。
要升科員得有年限要求。
我現在年限不到，年限一到保准立馬就能升上去！」
段鴻軒這才做恍然大悟狀：「我就說呢，大茂哥您這麼能幹，又有高中文憑，又受領導的賞識，怎麼着也得快到副科了。
原來這裏面還有年限的要求，這我就真不懂了。
不過憑着大茂哥您這麼多優勢，只要年限到了，那將來副科正科的一路升上去肯定沒問題。」
段鴻軒敢這麼恭維許大茂，可許大茂自己真不敢認這事兒。
別說將來了，就現在，真要論年限，許大茂年限也到了，可就是沒升上科員。
這會兒他也意識到這牛不能再吹了，要不就太尷尬了，於是立馬轉移話題：「這些事就不說他了。
鴻軒，你爸媽以前的一些同事，你還是得多走動走動，把關係處處，這對你也有好處！」
段鴻軒點頭受教。
「你別說，你爸媽人家是高級知識分子，這結交的人就是不一樣！
我前幾個禮拜，在衚衕里看到一年輕姑娘在打聽你們家。那氣質，一看就是有教養的人家出來的！」
來了，來了！許大茂終於要進入主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