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收拾好了廚房,看到自己的傻哥哥和段鴻軒,在葡萄架下喝着茶。
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過去。
段鴻軒招呼何雨水坐下,給她倒上一杯茶,然後問傻柱:「您有什麼話就問唄!
這也沒外人!」
傻柱看了看何雨水,猶豫了片刻,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茶,而後看的段鴻軒:「那我就直接問了。
你給老太太說了什麼?
要不老太太為什麼不讓我給秦姐拿飯盒了?
就連秦姐家如果缺糧食,都不讓我送了,直接去找老太太拿!
老太太解釋了原因,可我不全信。
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段鴻軒聽了傻柱的話,抬頭看了看何雨水。
何雨水正好也看過來。
看到段鴻軒的目光,何雨水又看了看傻柱,然後用力抿了抿嘴唇,垂下目光,沉默的看着手中的茶杯。
段鴻軒笑了笑說:「柱子哥,老太太不都給你解釋了嗎!
不讓你拿剩菜,是為你好。」
「這我知道,我也能想明白。
可為什麼連糧食都不讓我拿了!」
段鴻軒微微嘆了口氣:「柱子哥,這真說起來比較複雜!
簡單來說就一句話,老太太想看着你正常的娶媳婦生孩子!」
傻柱聽了這話一愣,然後梗著脖子問道:「這和我娶媳婦兒有什麼關係?」
「你說呢?」
「要我說就是沒關係。
你們不過就是聽誰在背後亂嚼舌根,然後就要把我像防賊似的防著。
至於嗎!
我和秦姐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我只不過是看他們家困難,捎帶手的幫他們一把!」
段鴻軒誇張的撇了撇嘴,用鄙視的語氣說道:「柱子哥,你就不要嘴硬了!
是,你和秦姐現在確實是清清白白。
可你敢拍著胸脯說,你心裏也是清清白白的?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那點心思,幾位大爺和老太太,誰看不出來!
你是想娶個黃花大閨女,沒想着娶秦姐。
可你這邊想娶其他人,心底里還希望跟秦姐繼續保持一種曖昧的關係。
你臉可真大!」
傻柱滕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段鴻軒,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呵斥:「你別在這胡說八道!」
段鴻軒連忙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柱子哥,別激動!坐下,坐下說!」
在段鴻軒的安撫之下,傻柱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好,我不激動!我今兒聽你怎麼說!」
段鴻軒既無奈又佩服的看着傻柱說道:「柱子哥,有一點我是真佩服你!
分明是做賊心虛,可擱您這兒,愣是能搞出一理直氣壯來!
冷不丁一看,還以為您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你。。。。。。」
「你先打住,聽我說。
今天是您主動要來談的,既然要談,咱們就應該打開天窗說亮話,別藏着掖着,或者不好意思什麼的!
那就沒勁了不是!您說呢?」
傻柱張了張嘴,看了看何雨水,又看看段鴻軒,最後什麼話也沒說,端起茶杯,沉默的喝了口茶。
段鴻軒看到傻柱這個樣子,笑了笑就繼續說:「你們知道嗎,西方的國家和咱們國家的法律制度有很大的區別。
在他們國家,一個人犯了罪,哪怕殺了人,要是能找一個好律師,就有很大可能脫罪。
律師在西方國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業。
一個罪犯如果真殺了人,他對誰都不承認他殺人,但一定會把他殺人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律師。
因為他只有完全信任他的律師,並把所有事情毫不隱瞞的告訴律師,律師才有可能幫他脫罪。」
說到這兒,段鴻軒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
然後認真的看着傻柱說:「您今天來找我,無非是想解決問題。
那您就不應該對我再有所隱瞞,否則我連真實情況都不了解,我怎麼幫你?
最後結果很可能搞個南轅北轍!
您那點心思,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連雨水多多少少都能看出點什麼。
您還把大家都當傻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您對別人這樣,甭管是為了維護你自己,或者是秦姐的聲譽也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都沒問題,可以!
可是今兒就咱們仨,您又是想來解決問題的,再這樣那就沒勁了!
柱子哥,您看還要我繼續嗎?」
傻柱把整個身子都躺在躺椅上,沒看段鴻軒,悶聲悶氣地說:「你繼續,我這聽着呢!」
「行!那我就繼續。
咱們國家建國十好幾年了,一直提倡新人新事新氣象,一直在消除各種封建殘餘思想。
可有些東西他比較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很難消除。
就比如說娶寡婦。
現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娶寡婦的也都是死了老婆的,或者是身體有什麼毛病的,年紀太大了等等。
正常的條件不差的未婚小伙,很難接受頭婚就娶一寡婦!
就拿您來說,甭管您心裏怎麼喜歡秦淮茹,可能下意識的還是認為你這頭婚不能娶她!」
段鴻軒剛說的這,傻柱連忙開口辯解:「我。。。。。。」
「您先打住,聽我說完!
我個人認為,這種思想是不對的,也屬於封建殘餘思想的一種。
秦淮茹人怎麼樣?
以後怎麼樣,咱們現在不知道。
但至少目前,連老太太都認可,說她如果不是個寡婦,那真是個難得的好媳婦!
看看,連老太太一說起就提到寡婦這個身份,這實際上是一種偏見!
我從來沒有認為你喜歡秦淮茹不對,甚至我覺得你倆還挺合適!
但是,咱甭管別人怎麼看,首先你自己心裏都對寡婦有偏見。
所以你分明喜歡,但是又不願意承認,一直還想能娶個黃花大閨女,可又放不下秦淮茹!
為什麼呀?怕別人笑話你,好面子!
純粹是自個騙自個,有點自欺欺人了!」
喝了口茶,緩了緩,等傻柱慢慢消化了一會兒,段鴻軒才繼續說道:「所以依我看吶,您真不見得有多喜歡秦淮茹!
您對秦淮如的喜歡比不上對寡婦的偏見,比不上您的面子!
您認為呢?」
傻柱愣愣的看着段鴻軒一言不發。
段鴻軒見壯繼續下猛料:「甚至說您只是看她是個俏寡婦,孤兒寡母的生活困難,就想着趁虛而入,玩玩而已,壓根就沒真心喜歡這麼一說!」
「你放屁!」傻柱一下坐直了身子,紅着眼睛看着段鴻軒。
段鴻軒毫不示弱,提高了聲音,快速的問道:「那你的所作所為如何解釋?
你到底是真心喜歡秦淮茹,還就只是想玩玩俏寡婦?」
「我。。。。。。」
「我什麼我?我看你就想把她當個玩物,想趁著孤兒寡母沒人撐腰,趁虛而入!」
傻柱一下子站了起來,沖着段鴻軒大聲喊道:「我沒有!你胡說八道!」
段鴻軒根本就不接他的話茬,繼續自顧自說:「你何雨柱多N呀,軋鋼廠的大廚,吃喝不愁!
養個俏寡婦當外室,輕輕鬆鬆的事兒!
至於說娶她,那多沒面子呀。
所以你根本就沒喜歡過她,只是看她長的漂亮,想玩玩而已!」
傻柱這下真急眼了,「我是真心的,我真心喜歡秦淮茹!」
話一出口,傻柱一下子愣住了。
「哦!這下柱子哥您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不再藏着掖着了!」
段鴻軒故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何雨水目瞪口呆的看着傻柱。
傻柱這才反應上來,自己被段鴻軒給套了話了。
站在那漲紅著臉,支支吾吾,用手不停的指著段鴻軒,半天說不出話來。
段鴻軒看着也差不多了,沒敢再繼續火上澆油。
「好啦好啦,柱子哥!
別激動,別激動,坐下說坐下說!
先喝口茶定定神!」
傻柱憤憤不平的坐下,好半天憋出一句話:「你這孫子真T不是東西!」
段鴻軒聞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這都是為你好!
不把你的心裏話激出來,我接下來怎麼幫你呀!
把你的心裏話激出來了,你才能面對現實,然後咱們一塊想辦法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