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看見了婁小娥，就趕緊稍稍躲了躲，抬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臉。

眼見婁小娥走了過去，沒注意到自己，許大茂眼珠子轉了轉，抬腿向剛才和婁小娥說話的大媽走去。

「胡大媽，這是一大早出來遛彎呢！」許大茂熱情的打着招呼。

剛給婁小娥指路的大媽，順着聲音轉頭看見了許大茂，「喲，這不是95號院的許大茂許放映員嘛！怎麼今兒都這會兒了，還沒去上班？」

「嗐！這不昨天下鄉去放電影，回來的就比較晚，今天上午我就不用去廠里了。」

「喲，那你今兒上午可是能好好歇一陣了！怎麼不多睡會兒啊？還是你這放映員工作好呀！」胡大媽語氣中帶着羨慕。

「這不是肚子餓了嘛，正出來找食兒呢！

哎，胡大媽！我剛看着和您說話的那姑娘，怎麼看着這麼眼生，不像是咱們衚衕的？」許大茂故意裝作不認識的問道。

「那姑娘就是一問路的，那一身穿着打扮滿身都透著富態，哪能是咱們衚衕的！

怎麼着，許大茂，你這是又有想法，看上人家姑娘了？」

「胡大媽，瞧您這話說的。我一單身小伙兒，工作收入都不錯，也到了找媳婦的年齡了，看到合適的姑娘，我打聽打聽沒問題吧？怎麼還帶個又字！」許大茂與話語中帶着不滿。

胡大媽半羨慕半鄙視的看了一眼許大茂，「你在你們廠里盯上的姑娘可不少，這下鄉放電影兒，聽說這大家娘小寡婦的也少不到哪去！」新筆趣閣

許大茂一聽連忙辯解：「胡大媽，您這都聽誰說的？這絕對是對我的污衊！是不是聽傻柱說的？

他們這是對我的妒忌，所以故意這麼造謠，惡意中傷我！您看我能是那種人嘛。」

胡大媽撇撇嘴，「人傻住一天可忙着呢，沒功夫跟我嚼這些！」

「我要真是像您說的那樣，我們廠里不早該處分我！像我這條件，怎麼可能看得上鄉下的姑娘？

至於廠里的，我那是為了找媳婦兒，互相了解了解，可沒別的什麼事兒，也不可能有什麼事！

我一單身適齡青年，了解一下廠里的單身女工，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這不過分吧！」

「得！我沒空在這跟你磨嘴皮子，我還趕緊要去趟菜市場呢！」胡大媽說完就要走。

許大茂一看，趕緊攔了一下，「哎，胡大媽，別急呀！問您個事兒！」

「我得去趟菜市場，這不眼看着家裏中午就沒菜了！完了還得去趟供銷社買瓶醬油去。有什麼事就趕緊問！」胡大媽有點不耐煩。

「不耽誤您事兒胡大媽，回頭過幾天我再下鄉放電影，從老鄉送的土特產里給您拿點香菇，要是可以的話，我再給您拿一隻雞過去，您看怎麼樣！」許大茂有點得意洋洋。

胡大媽一聽，眼睛就亮了，「哎呦！這怎麼好意思！」

「嗨，這有什麼呀！都是每回下鄉放電影人老鄉送的，何況您也在街道上經常替居委會跑腿，也算是為大家服務，那我孝敬您一點，也是應當應份的。」許大茂一副這不值一提的表情。

胡她媽一聽，立刻眉開眼笑，「還是大茂會說話，那大媽可謝謝你了！」

「您甭客氣！對了，胡大媽，我向您打聽一事兒。剛那姑娘是誰家您知道嗎？」

「那姑娘是誰家的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要找誰家！」胡大媽故意吊著許大茂的胃口。

「那你能說說他是找誰家的嗎？」許大茂有點着急。

胡大媽看到許大茂這個樣子，也就沒再故意吊胃口了，「他是找你們隔壁院兒的段鴻軒。」

「段鴻軒？我們隔壁院兒的？我怎麼沒聽說過這麼個人呢？」許大茂聽到這個名字感覺很陌生。

「小秀才，你知道吧！別說咱們這個衚衕，就在咱們這整個街道上都是鼎鼎大名的小秀才，這你該知道吧？」

「小秀才？我還真不太清楚！要不胡大媽您跟我說道說道？」許大茂趕忙放低了姿態。

胡大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許大茂，「您是大忙人，經常在外面忙，你們院兒你都待的時間不多，這衚衕里更是少見到你！

你們隔壁是一個兩進的小四合院，住着一家三口！

家裏大人以前是部隊上的高官，聽說還挺有文化的。後來解放了，人家主動要求脫下軍裝，從部隊上退下來，要從事技術研究工作，據說職位也挺高！

人家兩口子不愧是有大學問的，這家裏就一個兒子，今年大概才歲吧！

被家裏大人教育的，從小就聰明，而且特有禮貌，學習也好，上學那是跳着級的往上念！在這衚衕里街道上都出名了，大家都叫她小秀才！

不過這孩子也是命苦，去年過完年沒多久，這家裏的兩個大人就因公犧牲了，還被評了烈士！

政府對這孩子也挺關心，街道上還讓我們衚衕的這些大媽平時有什麼事兒多操點心，多幫着點這孩子！

你說這好人怎麼都不長命呢！這一家子在這衚衕也住了有十幾年了。那兩口子人特好，也沒什麼架子，對我們這些街坊鄰居也都挺熱情，誰家遇到什麼難事兒了，人家碰上了一準就會伸把手。

孩子也是特懂事的孩子，挺有禮貌，還聰明！人兜里要是揣點花生糖果之類的，對衚衕里的孩子挺大方。咱衚衕里好多家的孩子，沒少吃過這小秀才的花生糖果。」胡大媽說着，語氣中就帶上了惋惜和同情。

「哦！這麼回事兒，我好像聽過一兩耳朵的，但是真的不熟。您也知道我這一天放電影挺忙的，不但隔三去鄉下，還經常被廠子裏拉去給一些領導放一些電影，所以還真沒空注意這些。

您今兒一說我就知道。那這孩子今年這麼小，就一個人過？」

「是呀，街道上也來問了，人孩子就願一個人住在那小院兒里。沒辦法，街道就讓我們平時多注意著點。

不過你們院兒里傻柱的妹妹是叫何雨水吧？跟那一家子的關係挺好，經常跑他們院兒去玩，有時候連吃住都在人家。

小秀才也去過你們院傻柱家裏，看樣子你是沒碰著過！不過你去你們院隨便問問，應該都知道，尤其是前院的三大爺，他一準兒知道。

因為你們院三大爺曾經說過，他自個兒的文化，和隔壁院兒那兩個大人一比，就成文盲了！

那家裏兩個大人也挺喜歡雨水的，都快把她當親閨女了！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買菜去，天兒也不早了！」胡大媽說完就想走。

「哎，再等會兒。胡大媽，那您知不知道剛那姑娘和那一家什麼關係？」許大茂趕快又問了一句。

胡大媽停下腳步，「這我可真不知道，只知道那姑娘是問路，就是問小秀才他們家！

行了，我要趕緊去菜市場了。你哪天又去鄉下放電影啊？」

「先謝謝胡大媽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後天我都要去鄉下放電影，這不最近鄉下都在整修水渠嘛！就要求我們多放幾場電影。

您放心胡大媽，我明天就把答應您的東西給您送去！我你還不放心嘛，一隻雞，一點土特產，那都不算什麼！」許大茂得瑟地說道。

「哎呦！那可太謝謝大茂了！那你趕緊去吃飯吧！我也趕緊去買菜了，明兒我可在家裏等你了！」胡大媽又叮囑了一句，然後轉身提着籃子就奔衚衕口去了。

「慢走啊，胡大媽！您就放心吧，明兒等著就成！」許大茂在後面高聲喊了一句，站在原地轉着眼珠子想了一會兒，也邁步出了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