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呂明起礙眼，礙事。

李海軍又跟老鄉們做起了生意，幫助老鄉們發家致富。

年根底，一車車凍魚，運回了廠里。

家禽，雞蛋比較少，過年了，老鄉們也要殺雞宰魚，過個肥年。

李海軍重新掌控機修廠食堂的進貨渠道，物資一車車往回運，工人們一個個的拍着手叫好。

「媽，您泡這麼多豆子是要蒸豆包？」

宋母：「這不要過年了，做點粘豆包。」

李海軍：「媽，再做點白面豆包，我不愛吃粘豆包，吃了胃反酸。」

宋母的行為，也預示著春節馬上來臨了。

牛書記那邊收到，李海軍的禮物，也在發愁如何回禮。

李海軍出手大方，給他們家送了這麼多東西，是好事，但為難的是他們沒什麼可送給李海軍的。

因為李海軍喜歡吃野味，牛書記準備組織人上山，要過來年，大家上山也能給自家餐桌上，添一道肉菜。

生產隊殺年豬，大家也分不到多少，所以上山鄉親們都踴躍報名。

大雪封山，這個冬天，下了幾場大雪，一腳踩下去，雪殼子淹沒膝蓋。

還好外圍的雪沒那麼厚，加上人多，大家也不怕。

只是外圍沒什麼獵物，只有野兔幾隻，野雞更是少見。

「洪三槍，你有經驗，還能不能往深山裏走了？」

「書記，咱們人多不怕狼跟黑瞎子，倒是可以往裏走。」

北方管熊叫黑瞎子。

牛書記：「那就往裏走走，不然大家白折騰了。」

「汪汪汪······」

幾十隻土狗，瞬間就竄了出去。

洪三槍喊道：「有獵物了。」

一馬當先沖在前頭，大家跟在後面，烏央烏央的人群順着土狗踩出的腳印追了上去。，

兩百米外，土狗們撕咬着一隻傻狍子。

牛書記笑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上幾個年輕人，把傻狍子給扛起來。」

身後出來幾個自告奮勇的人，用扁擔把傻狍子給綁了起來，倆人用肩膀擔着。

有了獵物，大家都很開心，幹勁更足。

沒過多久，土狗們又圍捕一隻野生梅花鹿。

洪三槍：「大家準備好，一起瞄準，我打它腦袋，你們打它腿。」

有人用嘴吹了哨子，土狗得到命令，瞬間散開。

「砰砰砰·····」

槍聲響起，梅花鹿應聲倒地。

依舊是出來幾個人，用麻繩把梅花鹿綁在扁擔上，擔在肩上。

洪三槍：「書記，這都半山腰了，不能往裏進了，天黑前咱們得出了這座山。」

「不然晚上太危險。」

牛書記：「聽你的，那咱們往回返？」

洪三槍：「左右踅摸一圈，就下山。」

漸漸的野雞越來越多，只是不見大的獵物，就在大家都要放棄的時候。

有人站在樹杈子上，激動的喊道：「黑···黑···有黑豬。」

不用他提醒，因為狗子們的狂吠聲已經響起。

大家一聽有野豬，一個個都忍不住攥緊了手裏的武器。

土搶就那麼幾支，所以牛書記讓大家都上樹。

這野豬發起狂來，可是毀滅性的災難。

在北方有這麼一句話：一豬二熊三老虎。

雖然虎和熊都非常的凶勐，但比起見到人後的主動攻擊性，它們都不如野豬。

野豬是一種非常易怒且攻擊性很強的動物，人一旦進入它們的領地或者有一些舉動都可能導致野豬攻擊人。

為什麼要這樣排位呢，老虎的數量最少，熊次之，野豬最多。

當然，野豬的攻擊力，

破壞力也不容小覷。

土狗們圍着這頭公豬，找准機會上去就咬。

可野豬的一個野蠻衝撞，就把其中一條狗給頂飛出去。

後面一條花狗瞅准機會，一口咬住野豬的肛門，這叫**。

野豬疼的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就是大家看着都忍不住感覺疼。

好虎架不住群狼，野豬再牛逼，可狗子們數量太多了。

狗子們把野豬驅趕到了，人們這邊。

狗子們撲上去，你咬脖子，他咬大腿，野豬被激怒。

發了狂。

洪三槍：「開槍吧，不然損失幾條狗就得不償失了。」

隨着一聲口哨，狗子們瞬間散開。

洪三槍打響了第一槍。

在幾聲槍響后，野豬身上有着幾個血洞，殷紅鮮血涓涓流出。

洪三槍：「別停，繼續。」

野豬紅了眼，用身體不斷撞擊著樹木軀幹。

因為這上面的人，朝它開槍了。

牛書記喊道：「都小心點，別掉下去。」

隨着一聲聲槍響，野豬最後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體征。

洪三槍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書記，下次可得帶着民兵手裏的機槍。」

「要不是您不捨得，咱們那用這門費勁，一梭子出去早突突死了。」

牛書記：「嗯，下次是得帶着了！」

主要牛書記是想子單省著點用，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洪三槍信心十足：「要是有機槍，咱們往山裏走，裏面的獵物才多呢，過年熊掌，虎鞭·······」

洪三槍說的牛書記都心動了。

「要不咱們再進山一次？」

洪三槍砸吧這嘴：「也行，但下次不帶這麼多人了，就把民兵那些小夥子帶上，在帶一些青壯。」

大家帶着獵物下山了。

上山不容易，下山更不容易。

回到山腳下的時候，天都黑了。

公社的院子裏，牛書記讓人支起了大鍋。

「咱們先燉豬肉，吃完飯再分肉。」

「我請大家喝酒，但是豬頭，豬腳，排骨我要留下。」

「還有鹿茸，鹿鞭，鹿筋給洪三槍，這玩意他用得着。」

牛書記抽著煙：「我要這些也不是給自己的，是給李幹部的。」

有人開口道：「書記，你怎麼不給李幹部肉呢？」

牛書記：「不是我小氣，是人家就愛這口。」

「這李幹部可真奇怪，竟然有肉不吃，吃骨頭。」

『就是，城裏人真怪，骨頭上能有二兩肉？』

大家對於送給李海軍東西，並不反對，因為李海軍他們每一戶人家都賺了不少錢。

人們是樸實的，他們心存感激。

男人們聊著天，女人們開始給豬退毛，烀豬肉。

還有人切酸菜，蒸窩頭。

吃飯的時候，牛書記，道：「過兩天再進山一次，下次就不用這麼多人了。」

「書記，那不行啊，我們不去就沒資格分肉啊。」

「書記，別看我不年輕了，但我有把子力氣。」

·······

牛叔壓了壓手：「聽我說。」

「不進山的，繼續去鑿冰捕魚，到時候肉大家一起分，魚大家一起賣，所獲所得大家一起分。」

聞言，大家這才沒了意見。

豬骨頭，都餵了狗子們，今天狗子們也是出了大力氣，沒有他們進山搜尋，哪來的獵物。

一直吃喝到深夜，剩下的獵物大家都分割了，按照今天參加的人頭來分。

這些人也是這能吃，一頭兩百多斤的野豬，一頓飯就給造光了。

不過，大家吃的那叫一個香，無論老人還是孩子，難得開葷一次，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

後半夜，不少人因為吃的太油膩，竄稀了。

一趟趟的上廁所，好事變了壞事。

但如果讓他們重新選擇一次，他們寧願肚子遭罪，也要吃個過癮。

第二天，牛書記帶着大家去鑿冰捕魚，鑿冰捕魚不像進山那麼累，就當做是休息了。

有人道：「書記，咱們各家手上都有點余錢了，要不組織一次進城，大家都買點白面？」

「扯幾尺布，給老人孩子作身新衣裳。」

牛書記摸著下班的胡茬，沉聲道：「咱們沒糧票，布票，進城也買不到，除非買溢價糧。」

「書記，您跟李幹部說說，他是領導肯定有辦法。」

牛書記沒吱聲，他怕給李海軍找麻煩。

可禁不住大家熱切的眼神。

「行吧，我問問看。」

過了兩日，牛書記有帶人進山了。

這次他們就像我進山掃蕩似的，遇見大小獵物，通通不放過。

槍聲連野狼都給驚跑了。

因為有了機槍，這次大家一往無前，也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念的黑瞎子。

之間，黑瞎子一巴掌就把狗給拍飛了，落在了十幾米外。

洪三槍：「打它的腦袋跟胸口。」

突突突······

掃射之後，黑瞎子龐大的身軀，『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二狗子，你不要命了？」

洪三槍喊了一聲要上千的二狗子。

然後小心翼翼上前，朝着黑瞎子的心臟位置，又補了幾槍。

「把它放在雪橇上。」

這次，他們用樹枝麻繩，製作了木筏用來裝獵物，這樣在雪地上拖行，比較省力。

牛書記看着黑瞎子也是兩院放光，這熊掌不就是送給李海軍最好的禮物嗎。

傻狍子，野鹿，野豬，野雞，野兔，這些都沒少捕，但唯獨沒見到老虎。

這心心念念的虎鞭是得不到了。

洪三槍：「老虎雖然是百獸之王，但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槍，估計早就怕的跑了。」

牛書記：「下山吧，獵物太多了，再多咱們也拉不動了。」

下了山，依舊是公社大院燉肉吃。

還燉了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傢伙熱鬧到深夜。

分東西的時候，豬肉，豬腳，排骨都給李海軍留出來了。

牛書記又拿了不少野兔，野雞，給李海軍留着。

「明天我進城一趟，謝老趕你明天套馬車送我。」

楊柳：「公公，我也想進城看看牛三！」

「你老實的在家帶孩子，三過些日子就放假回來了。」

大家聽到牛書記要進城，也知道他是去幹嘛的。

大清早，還沒出發各家各戶都來了。

「書記，咱家腌的鹹鴨蛋，你給李幹部帶去嘗嘗。」

「書記，這大公雞你給李幹部帶去。」

「書記，這是家裏炒的瓜子花生。」

書記·······

牛書記笑道：「太多了，馬車都裝不下，拿回去吧！」

可耐不住大家熱情，最後牛書記就收下了鹹鴨蛋，瓜子花生，野山菜，這些。

趕着馬車進了城，牛書記熟門熟路的去了李海軍的家。

為了穩妥，他沒明目張膽的，大搖大擺的把東西直接送上樓。

而是都用麻袋裝着，生怕給李海軍惹麻煩。

李海軍一直很低調，他生孩子，孩子百日宴，都沒大肆慶祝，只是家裏人關起門來高興而已。

如今他已然是後勤主任，在廠里已經是高層了，一言一行都需要小心謹慎。

甚至是謹慎，再謹慎，不能落人話柄。

牛叔敲響了房門。

「喲，老牛來了。」

李海軍的丈母娘，熱情的招呼：「快進屋，進屋暖和暖和。」

「老嫂子，我就不進去了，年底了，進城看看你們，順便捎點東西。」

牛書記這次帶着牛嬸一起來的，主要是牛嬸想進城看看三個兒子。

加上趕車的三個人把東西，全都給扛進了李海軍的家。

宋母詫異道：「這也太多了。」

牛嬸笑道：「不多，不多！都是不值錢的鄉下特產！」

宋母要留他們吃飯，牛書記要走。

宋母急了。

「你們這是幹嘛，要是讓海軍知道你們就這麼走了，還不得埋怨我不會待客？」

「聽我的，都進屋，海軍一會兒就回來了，自從生了孩子，海軍就天天回家吃飯了。」

盛情難卻，牛書記三人只好進了李家。

中午，李海軍下班回家。

「牛叔，牛嬸。」

「這位是？」

牛書記笑道：「這是謝老趕，公社趕馬車的。」

李海軍笑道：「辛苦了。」

接着又道：「牛叔，你們這是幹啥，我家裏啥都不缺，你們那這麼多東西，怎麼吃的完？」

「鄉下日子不好過，牛叔下次再這樣咱們可沒法交往了。」

牛叔：「都是鄉親們的一點心意。」

「這不是進了兩次山么，給你送點野味。」

李海軍笑道：「還是牛叔了解我啊。」

這個時候丈母娘已經做好了飯菜。

「吃飯，邊吃邊聊。」

牛嬸：「海軍家的大米就是好吃，看着亮晶晶的。」

李海軍：「既然趕馬車來的，我一會兒再給您裝點大米！」

「牛三坐車回去，我怕他拿不動，就沒拿那麼多。」

飯後，牛叔他們要去廠里看牛家三兄弟。

李海軍就帶着他們去了。

丈母娘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麻袋裏的熊掌，嚇了一大跳。

不過其他東西，她都歸攏好了，鹹鴨蛋放在碗架櫃。

豬肉，豬頭，豬蹄子，排骨，都放在窗戶外的陽台上。

瓜子花生放在菜籃子裏，掛在牆上，伸手就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