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小米的不信任,吳楚之只得賭咒發誓起來。
葉小米心裡一動,打開絲襪的包裝袋,發出聲響,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吳楚之的背影。
良久,也不見吳楚之轉身,她這才放心的從包裡又拿出一條包臀裙來。
羞紅着小臉的葉小米悄悄站起來,輕輕褪下自己小西褲,而後快速坐下去,將褲子搭在自己腿上。
手裡快速的翻着絲襪,趕緊給自己套上,然後將絲襪的束腰穿上。
顧不得將吊帶連接好,她飛速的拿起裙子套了起來。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般。
做完整套動作後,葉小米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慢條斯理的理着吊帶。
不過,很悲哀的是,她嚴重低估了自己的實力。
包臀裙之所以能夠包臀,便是在於設計上的貼身。
葉小米的腰臀比很好,就意味着她的蜜桃臀規模很是驚人。
吊帶卡在裙子裡,她怎麼也夠不着。
僵持了幾分鐘,她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葉小米鬱悶的將裙子重新褪下來,開始快速的繫上吊帶。
不過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問題。
重來沒有穿過這種絲襪的葉小米,壓根就不知道這種吊帶的機關在哪裡,半天也系不上。
她眼珠子一轉,乾脆將蕾絲連腰脫了下來,只穿着絲襪。
這下這雙絲襪便成了長筒襪,正經多了,只是上面有些蕾絲罷了,反而多了幾分俏皮的味道。
葉小米在心裡給自己點着贊,而後快速的套上包臀裙。
左顧右盼,只是比一般都市麗人的OL通勤裝束稍稍嫵媚一些,也算不上太露骨。
葉小米放下心來,見吳楚之自始至終沒有轉身,心裡也是一陣滿意。
這狗子,還算有救!
她想了想,現在這身裝束其實並不過分,包臀裙將絲襪上面的蕾絲給遮掩住了,從外面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黑絲而已。
如果不是這個小男人太過霸道的獨佔欲,這算是正常職場裝扮。
她緩緩的繞過辦公桌,悄悄的走到吳楚之旁邊,而後一個小跳步,站在他身前,揹着手歪着頭俏生生的說道,
“好看嗎?”
不過此時吳楚之的模樣卻讓她驚詫了起來。
吳楚之並沒有看她,而是將頭揚起,鼻孔朝着天。
葉小米有點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誒!人家問你,好不好看!”她不禁有些微微生氣。
什麼意思嘛!
要她穿絲襪的是他,穿上了不看的也是他!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葉小米的笑臉垮了下來,伸手去揪這臭男人的耳朵。
吳楚之這纔對着她苦笑一下。
葉小米還在納悶着他的反應時,突然一縷暗紅色的液體從吳楚之的鼻子裡趟了出來。
葉小米慌忙從辦公桌上扯過兩張紙巾,將他鼻子捂住。
血流量很大,很快便浸透了她手裡的紙巾。
葉小米趕緊將那包衛生紙全部拿過來,連扯幾張,小心的換上,同時手指輕輕捏住他的鼻翼。
“怎麼搞的?怎麼會流鼻血了?”
吳楚之眨巴眨巴眼睛,“可能是這段時間吃得太上火了點。”
葉小米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
剛剛自己白折騰擔心這麼久了,完全是浪費表情。
上過急救選修課的她知道,流鼻血時,什麼仰頭、舉手、往鼻孔塞紙巾都是錯誤的方法,沒有任何用處。
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便是,手捏鼻翼部分10分鐘。
10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葉小米乾脆雙腿分開,跪在老闆椅的空隙處,
坐在吳楚之的身上。
再親密一點的動作也做過,她也不矯情什麼。
但是坐下去的一瞬間,她便懵了。
“嗯!”
“唔!”
兩聲悶哼從吳楚之與葉小米鼻間先後發出。
兩手不得閒的葉小米,立刻擡高臀部,憤憤的瞪了他一眼,“都這樣了,還不老實點!”
吳楚之眨巴眨巴眼睛,心虛的不敢說話。
葉小米美目流盼輕橫了他一眼,保持着幫他止血的姿勢,“不許說話,說話會引起鼻粘膜震動。”
半響,紙間再無血流,葉小米鬆了一口氣,扭頭將紙巾扔進了垃圾筒。
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是很累的。
葉小米小心翼翼的避過突兀,坐在他膝頭上,小腦袋乾脆趴在他胸膛上,換了隻手捏他鼻翼。
辦公室裡一片幽寂,遠處的霓虹閃爍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明暗交錯。
耳邊傳來吳楚之那有力的心跳聲,葉小米無聊的數着他的心跳。
80多次,怎麼有點快?
因爲曾慧嫺的病情,葉小米學過很多心臟方面的知識。
她知道身體強健的吳楚之,按照常識,心跳應該在60次左右纔對。
她蹙着眉間,正準備擡頭看看他的臉色時,忽地怔住了。
吳楚之的辦公桌後,是一片書櫃,書櫃上面擺放着不少的書,爲了遮塵,設計上面有着大塊大塊的玻璃。
葉小米悄悄轉動了座椅,調整成剛剛吳楚之背對沙發的模樣。
遠處沙發上自己的褲子和小包,清晰可見。
她羞怒的小臉,在玻璃上倒影上也是纖毫畢露。
此時的葉小米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怪說不得剛剛這麼老實!
原來自己換絲襪的過程被他看了個精光!
葉小米氣急了,又羞急。
她今天穿得胖次很是有些透明。
當時買得時候因爲上面有個HelloKitty,很是可愛。
但現在展露在吳楚之面前時,她卻難爲情死了。
狗!
太狗!
狗都不如!
吳楚之快速的眨巴着眼睛。
完蛋!
露餡了!
“你!你!”葉小米惱的話都說不出來,胸前的偉岸洶涌澎湃。
鼻血早已止住的吳楚之,顧不得欣賞這盛世美景,攬住葉小米的腰肢,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
“師姐,不怪我啊,我也是轉過來才發現的。”
葉小米羞憤的小手在他身上玩命的掐着,聲音都帶着哭腔,“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吳楚之趕緊撫着她的背,“怪我!怪我!師姐太漂亮,身材太好,猶如仙女下凡,讓我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忘記打斷。
以前我不知道該去怎麼形容漂亮,但看見你,我便知道了。”
他擡起葉小米羞紅的小臉,“寐含春水,臉如凝脂。”
又牽起她的手,“一雙纖手,皓膚如玉。”
“體似燕藏柳,聲如鶯轉林。”
“秋波湛湛妖嬈姿。春筍纖纖嬌媚態。”
“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嬌生嫣。”
“朱粉不深勻,閒花澹澹香,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
……
聽着他誇讚的話不要錢似的從嘴裡脫口而出,葉小米的嘴角慢慢的翹了起來。
半響,吳楚之口乾舌燥起來,有些詞窮。
葉小米斜睨了他一眼,“再說兩句啊,我開心了說不定就饒過你了。”
吳楚之苦巴巴的望着她,“師姐,放過我吧。”
早知道剛剛應該藏幾句的。
葉小米冷哼一聲,“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漂亮?騙鬼吧!我問你,我和秦莞誰漂亮?”
吳楚之頓時無語起來,這特麼的送命題啊!
“伯仲之間,師姐你顯得更成熟嫵媚一些。”吳楚之老老實實的說着。
葉小米又橫了他一眼,“意思是我老唄?”
吳楚之慌忙搖頭,“沒有!沒有!姐姐好,姐姐香,姐姐是黑暗中的一縷光。姐姐思想覺悟高,是個成熟小野貓,姐姐氣質又很颯,可奶可萌還很辣。”
葉小米噗嗤一笑,手裡捶了他一拳,“一天到晚什麼亂七八糟的!”
滿天烏雲散去,逃過一劫的吳楚之頓時鬆了一口氣。
也也懷裡妖精一般的師姐,他有些心癢癢的,悄悄墊腳挪動膝頭,將葉小米拉進了不少。
不過這動作卻被葉小米給識破了,她笑眯眯的手指一用力,吳楚之頓時吃疼的叫了起來。
“哼!”葉小米輕哼一聲,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吳楚之訕訕的拉開距離,將她放回原位。
葉小米這才傲嬌的收回了手。
不過,顯然她低估了狗子的脾氣。
吳楚之瞬間雙手一較力,又將她拉近了,甚至更近了,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
嚇傻了的葉小米張開小嘴,還沒來及驚呼出聲,吳楚之便低下頭去,攫住她的香脣。
“嗯!”
葉小米的雙手不聽使喚的攀住了吳楚之的脖頸。
良久,直到葉小米肺裡的空氣都要用盡時,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看着自己和吳楚之之間那根晶瑩的連線,葉小米羞憤的捶着她,“我的初吻!”
吳楚之壞笑一聲,又湊了過去。
葉小米又一次的迷醉在他的臂彎裡。
吳楚之的手也開始自動追蹤着那覬覦已久的獵物。
小了白了兔!
白了又了白!
兩了只了耳了朵了!
豎了起了來!
——終點時空管理局欽定分隔符——
葉小米滿臉羞紅的繫着釦子,吳楚之嘿嘿直笑的看着自己辛勤耕耘的種植物一顆顆隱匿在襯衣下。
“笑個屁!”
氣不過的葉小米,抓起他的胳膊就是一口咬去。
不疼。
一點都不疼!
皺着眉頭的吳楚之安慰着自己。
佔便宜是肯定會付出代價的,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葉小米磨了磨自己的一口小米牙,而後攀着他的脖頸,撅起了小嘴,
“我覺得公司裡的所有人,似乎都察覺到我們的關係了。”
這幾天裡,葉小米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員工有意無意的對她越來越恭謹。
一些老資格的部門負責人,在她面前都越加的和藹。
這不是她嘴甜勤快就都可以做到的。
她心裡有些糾結,如果是男女朋友關係還好,這是她應該享受的待遇,但是……
倆人的曖昧關係,讓她心裡沒底,總覺得頭上還有個正宮娘娘在盯着自己。
一如當年高中籃球場她被秦莞逼退時的感覺。
吳楚之手裡把玩着她的秀髮,無所謂的笑笑,“察覺了就察覺了,他們敢說什麼嗎?”
剩下的幾個股東,都是看着他自幼長大的叔伯長輩,親親相隱最是正常不過。
至於員工,只要公司經營的好,到手的錢越來越多,老闆的私事與他們何干?
葉小米知道他在有意迴避着什麼,心裡很是有些不快。
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是自願入局的。
她不開心的擰了擰他。
吳楚之也知道她心裡的不樂意,但也沒辦法,只得小心的哄着,“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
葉小米心裡微微一嘆,將小腦袋靠在他肩頭,望着遠處的霓虹發着呆。
還是持久戰。
她知道,這是一場不會有勝果的戰爭。
接觸的越久,就越明白,秦莞在吳楚之心裡的地位。
要麼自己被養在外面,要麼秦莞被養在外面。
至於說趕走秦莞,那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且不說他們二十年的感情羈絆,光是吳楚之核心圈裡衆人的態度就能明白。
秦莞已經充滿了他的生活的點點滴滴。
葉小米的眼眶紅了起來。
原本她與吳楚之一直維持着的曖昧平衡,也在今天這一吻中被打破了。
沒有來頭的,她感覺未來一片迷茫。
與吳楚之的事業深度結合,然後伺機上位的想法,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而且,自己不年輕了。
下半年便是24歲。
女人一過25歲,便開始要走下坡路,那時的自己,會是青春正盛的秦莞的對手嗎?
她知道,家庭富裕的秦莞從小就活得很精緻,很早便開始了保養。
而自己,這就是這一兩年纔開始用護膚品。
吳楚之誇讚她皮膚的話,聽聽就好,卻不會當真。
雖說她並不打算走以色侍人的道路,但如果對手太過強勁,她還是會擔心。
而且,將來呢?
吳楚之短短几天時間便搞出了個年入上億規模的產業,他還不到22歲。
將來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會來狩獵。
沒有那個身份的做爲底氣,葉小米擔心自己會被他忘記,猶如深宮中不得寵的妃子一般,只能靠數着金瓜子渡過漫漫長夜。
“小男人,我快不年輕了……”躺在吳楚之的懷抱裡,她幽幽的說出了心裡話。
吳楚之埋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我也會變老,莞莞也會變老,但我們會在一起慢慢變老,會白髮蒼蒼,會子孫滿堂,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說罷,他將椅子轉動過去,面朝着落地窗,指着天上那輪蜀中難得一見的月亮,“擡頭看看,天上是明月。”
葉小米隨着他的手指,往窗外看了看,心裡滿是疑惑。
和月亮有什麼關係?
吳楚之扭頭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而後在她耳邊輕輕說着,“回頭看,你身後永遠都是我。”
葉小米回頭,嬌俏的笑了。
他沒有花言巧語的去安慰她,卻給出了一個承諾,這讓葉小米心裡慢慢踏實了起來。
即使輸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身後便是他……
忽地,葉小米一雙瑞鳳眼眨了眨,小臉慢慢羞紅了起來。
……
晚上,吳楚之沒有回寢室,送了葉小米後,他便開着車去了楚天舒家。
小舅已經出院好幾天了。
不過打開門,看見滿臉紅光盤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激情燃燒的歲月》的小舅時,他還是嚇了一跳。
“小舅,你不要命啦!不是讓你靜養嗎?”吳楚之趕緊放下手裡的行李箱,拖鞋也不換,直接衝到楚天舒的面前。
捧着一牙西瓜正啃着的楚天舒,撈起背心笑了笑,“我這不是躺的無聊,起來看看電視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
你看我傷口早就結痂了。你放心,死不了的,你小舅國防身體,壯實的很。”
看着楚天舒胸膛上新鮮的疤痕,吳楚之有些無語。
確實恢復的挺快的, 正常情況1個月才能下牀的,楚天舒不到20天便做到了。
面色也挺紅潤的,完全不像是纔開過刀的病人。
吳楚之放下心來,笑嘻嘻的坐到他身邊,從盆裡拿起一牙西瓜,和楚天舒一個姿勢,盤在沙發上,啃瓜看電視。
“我舅媽呢?”
這還是這個夏天的第一口西瓜,吳楚之吃得很是香甜。
“去你家了,你外公這不要過90大壽了,她們商量怎麼辦的問題。”
吳楚之點點頭,“大外公和三外公來不?恐怕有點費勁了吧。”
老楚家老一輩都是當兵的,一個95歲,一個93歲,和實際今年89歲的外公,都是當年過草地的老戰士。
運氣還算不錯,當年一家七兄弟跟着部隊走,勝利後還健在的其實有五個,但好景不長,倆丟在了長白山那邊。
這麼多年,雖然一直享受着國家的優待,身體還算硬朗,但確實沒人敢折騰這羣老人家。
都在蜀中,只是城市不同,但長途汽車對這樣的老年人可不友好。
這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誰負得起這個責?
勳章都多得前襟掛不下的老兵,當地衙門都害怕出事。
楚天舒苦笑一聲,“那倆老爺子鬧着要來給他們弟弟過大壽,擋也擋不住。”
吳楚之苦巴着臉,想摸煙又不敢,畢竟旁邊就是一個肺癌病人。
這仨老爺子可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