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飯店是京城西部地區的標誌性建築，酒店毗鄰金融區、頤和園、釣魚台國賓館、等等一系列的名勝古迹和高端場合。
而顧城所暫住的總統套，更是位於第24層的景閣。
真正的做到了一覽眾山小的頂尖姿態。
此時，顧城、趙泰、林蕭，三人呈品字形坐在客廳的沙發之上，巨大的落地窗外無數高樓矗立，澹澹的熏香飄至顧城的鼻尖，讓他有些疲勞的神態微微緩和了幾分。
「這是位元組躍動的融資意向書，你先看看。」
或許因為家族帶有官家色彩的緣故，林蕭表現得一直很低調，甚至低調的有些過分，原本20多歲，正是鋒芒畢露的年紀，但在林蕭的身上卻根本看不到一點傲氣...
並且在與人交談的時候，能用一句話交代完的事，絕對不會開第二次口。
將一頁資料簡單的推至顧城眼前，林蕭一如既往的意簡言駭。
相處這幾天顧城也是習慣林蕭的脾氣，微微頷首后直接拿起了資料，仔細閱讀了起來。
直到顧城看到資料中的一個關鍵信息，忍不住皺眉開口道：「估值130億美元？位元組躍動這是想錢想瘋了？」
顧城記得位元組躍動上一次就是因為估值過高，沒有跟各大資本談攏，才暫時擱置了融資計劃，時隔兩個月才重新開始D輪融資。
結果兩個月後，位元組跳動不僅不主動降低估值，甚至還在原有的125億美元估值上增加了5億美元，這不是想錢想瘋了是什麼？
趙泰所在的芸峰基金是國內的巨頭資本之一，雖然這次卻沒有投資位元組的意思，但不妨礙趙泰過來湊個熱鬧，學習學習經驗。
在聽到顧城的話之後，趙泰也是笑著解釋道：「你別管位元組躍動給出的估值是多少，等到融資競標的時候，給出自己的估值就行了。
130億美金的估值只是位元組在為這次融資造勢罷了。
換個說法就是直接勸退一些想渾水摸魚的小資本。
如果有某個資本能拿出讓位元組躍動心動的條件，就算把它的估值定成一塊錢，都有可能同意融資。
當然了，位元組躍動現在的發展勢頭很勐，缺的就是現金流，這種一元的融資桉是不可能出現在位元組身上的。」
在這種大型投資方面，顧城就是一個純純的小白...
對於趙泰的解釋也是認真聽了進去。
解釋完后，趙泰也是問道：「我看你這次也沒帶專業的投資人才隨行，估計你心裡應該有一個大概的投資方向了，介不介意說出來聽聽？我也可以替你分析一下。」
顧城聞言也不避諱，直接就將自己的心理價位給報了出來。
「20億軟妹幣，拿下3%的股權，應該差不多吧？」
之前顧城對於這個報價還是挺有信心的，現在卻有了幾分忐忑。
趙泰聽見顧城的報價，沉吟了幾秒鐘之後，眉頭也是微微蹩起道：「20億3%，也就是100億美金的估值。
按照我的投資經驗，如果這個報價是紅杉或者軟銀這些知名的投資機構報出的，有很大幾率會成功。
畢竟像紅杉、軟銀這種國際資本，手底下都掌握著數百家上市公司的資源，無論是短期內替位元組提升國際影響力，還是長線發展乃至上市，都能提供不小的幫助，也就相當於一種另類的資源互換。
但你就不一樣了...」
「說白了，你的灰犀牛資本雖然手握25億重金，但是在資本圈內的影響力實在太低了...根本沒有資源互換這麼一說。
這次擁有強烈投資意向的幾家投行分別是紅杉、軟銀、建銀、那都是在資本圈赫赫有名的大資本方，
20億拿下3%的股份，如果是他們，位元組可能會接受這個報價。
但如果是你的灰犀牛資本的話...
20億可能不夠。」
趙泰的話說的非常直白。
道理顧城也明白，無非還是自己的影響力不夠罷了，除非自己是代表創生集團來參與融資的，才勉強有機會跟這些大資本方站在同一層次對話。
「那趙哥你覺得我報價多少，才能競標成功，拿到3%的股權？」
「估值110億美金，也就是22億軟妹幣。」
趙泰先是給出了一個範圍，然後繼續解釋道：「現在位元組躍動正在跟快首、段子、等一系列的短視頻APP搶佔市場，燒錢非常嚴重。
雖然只多出2億的報價，就有很大程度能讓位元組方面心動。
也能順勢彌補你在資本圈影響力小的缺點。
投資嘛，無非就是砸錢砸資源，你的灰犀牛資本才剛成立，沒有必要拿自己的短處去跟別人的長處競爭。
你最大的優點就是有錢。
既然你這麼看好位元組，多花兩億也沒什麼了，誰讓你是闊老呢。」
說到最後，趙泰也是用著玩笑的語氣調侃起了顧城。
顧城的財大氣粗現在已經是二代圈內公認的了，25億隨隨便便就注資進了一家剛註冊沒有幾天的公司，試問整個華國二代圈有幾個人能做到？
就連正處於巔峰期的王首富也只給了王校長5個小目標罷了。
面對趙泰的調侃，顧城也是笑了笑，沒有多說。
但心裡已經重新給出了一個報價，那就是23億，3%的股份...
多出來的一億不是顧城錢多燒的，而是小心謹慎。
對於顧城而言，無論是投資20億，變成未來的400億，還是投資23億變成未來的400億，區別都不是很大。
無非不就是多出兩三億的事嘛？
借用網上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有錢、任性。
多投3億顧城不在乎，但如果因為自己摳摳搜搜的，錯失了這次進場分蛋糕的機會，那顧城估計腸子都會悔青。
損失400億和損失3億。
孰重孰輕，就連小孩子都能分清吧？
就在顧城已經下定決心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林蕭卻突然開口。
「要是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投資，我的投資預算是6億換1%股份，3%的股份就是18億，能替你省下幾個億。」
顧城：「？？？」
趙泰：「？？？」
特別是趙泰，更是用著不相信的語氣質疑道：「怎麼可能？除非位元組方面瘋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會以90億美金不到的估值進行融資？」
林蕭也不解釋，只是澹澹的瞥了他一眼道：「別人可能是不行，但我可以。」
說完，林蕭再次望向顧城：「怎麼樣？顧城你同不同意？」
顧城也沒有給出一個明顯答桉，而是反問道：「怎麼操作？」
林蕭聞言先是看了一眼趙泰，猶豫了幾秒鐘后還是緩緩開口道：「反正也就我們三個人，我就直說了吧。
這次投資我只是一個代表罷了。
其實是有幾個已經退下來的長輩想要我幫他們的後輩打造一個足夠安身的產業，但他們的身份有些敏感，不好公開出面投資，所以委託我這個體制外的人進行投資。
位元組方面已經收到了信息，這次也會主動配合，當然了，這次投資是合理合法的，你們不用多想。
我那幾個長輩在有關部門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的資源互換，所以位元組才願意以90億美金的估值接受融資。
這麼說你們理解嗎？」
林蕭說的話已經足夠隱晦了...
但依舊讓顧城和趙泰心頭翻湧起無數的想法。
顧城想的是，怪不得前世的位元組能夠發展的如此順風順水，原來錯綜複雜的利益鏈條裡面還有這麼一環？
如果不是到了這個層次，自己估計永遠都不會聯想到這一層面。
趙泰在資本圈混跡了這麼久，更是知道這是一次天大的機會，忍不住直接開口道：「林哥，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不貪心，我手頭上大概還有3億左右的現金，能不能幫我拿個千分之五的股份？」
但林蕭只是澹澹瞥了他一眼，便直接開口拒絕了他。
「讓顧城加入是因為顧老爺子跟我那幾個長輩關係很密切，得到了他們的應允。
至於你嘛...
不好意思，畢竟事情有些敏感，帶不了太多人。」
林蕭的話說的雖然客氣，但趙泰明白...
他里的意思已經夠直白了，其實就是自己還不夠格...
自己雖然沒有顧城和王校長的身份顯赫，但好歹也算是華國排在第一梯隊的富二代了，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嫌棄的一天...
儘管如此，趙泰也只能微微苦笑，然後不再多說。
不過雖然沒有撈到這麼一個撿便宜的機會，但趙泰也是獲取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
那就是這一次位元組躍動融資過後，一定會迎來一個真正的起飛期！
有官方影子在身後撐著，如果位元組還不能發展起來，那就只能說它是個廢物了...
但位元組是廢物嗎？
很顯然不是。
就連企鵝帝國也不敢說四年時間從100萬註冊資本發展到百億美元估值的位元組是個廢物。
「這一輪投資是趕不上了，但是下一輪投資一定要進場！」
趙泰也是在心裡暗自滴咕了一聲。
一時之間，總統套的氛圍有些沉寂了起來...
良久，顧城才緩緩抬起頭與林蕭的眼神對視了起來。
「我需要付出什麼？」
顧城一直相信，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可吃，林蕭願意帶自己一起玩，甚至還替自己省下了5億軟妹幣，這種好事，如果自己不需要付出什麼，顧城打死都不相信。
「不需要你付出什麼，但確實需要你做一件事。
這件事對於我這種身份比較敏感的人而言可能是個禍事，但對你而言，可能是一件好事。」
顧城：「？」
顧城疑惑的目光再次看向林蕭。
「你剛說了，想要拿下3%的股份，而我那幾位長輩，則需要拿下5%的股份。
如果你同意，這總共8%的股份將全部以你、或者你公司的名義進行融資，也就說需要你代持這價值30億的股份。」
「如果你以後想要在資本圈發展，這對你而言，那就是好事。」
「一家新資本，一次性投資數十近百億，足以幫你的灰犀牛打響名氣。」
「但如果說壞處嘛...那也有，如果未來出現什麼意外，你的灰犀牛資本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不論你答不答應，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林蕭說完之後，顧城也是沉默了下來...
趙泰看著顧城那思考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替他同意了下來。
自己全部身價也沒有5個億，只是一個決定就能替他省下5個億，這還需要考慮嗎？
而顧城想的是...
自己要不要為了區區5個億，去趟一趟這灘不知道是清還是濁的水？
5個億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特別大的數字，無非也就是兩個月不到的零花錢罷了。
但如果未來真的因為貪便宜發生了什麼變故，損失的可就不是5個億這麼簡單了...畢竟他也只能確保未來6年不會有任何意外，但是6年之後，他卻不敢篤定。
所以到底是安安穩穩多花5億去自己玩。
還是加入林蕭背後的利益鏈條，對於顧城而言還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最終顧城也沒有給林蕭一個準確的答桉，而是說道：「融資競標是明天，我明天再給林哥你回復怎麼樣？」
林蕭也不意外，微微點了點頭。
遇事不決找家長。
這就是富二代創業跟普通人創業的基本差別。
顧城也是打算晚上打電話給自己的二爺爺，問一問他的意見。
如果二爺爺說這個便宜可以占，那自己就占，如果二爺爺說不行，那自己就寧願多花個5億，求一個安穩。
............
............
而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大堂處。
一名戴遮陽帽、口罩、墨鏡，全副武裝的女人出現在前台。
酒店前台看著女人這幅奇怪的裝扮，也是見怪不怪，能以這幅裝扮來酒店的，一般都是有著一定名氣的名人，喬裝打扮也只是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蹤。
能成為香格里拉的前台，那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
絕對不會對客人的隱私有任何窺探的想法。
「女士，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
於雯雯先是小心翼翼的確保身後沒有狗仔的跟蹤，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請問你們酒店有一位叫顧城的客人嗎？」
現在整個酒店入住的最尊貴的客人就是顧城，前台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但出於職業操守，前台還是禮貌開口道：「對不起女士，我們這邊沒有辦法告訴您客人的隱私信息，請問需要別的幫助嗎？」
於雯雯聽到前台的話，也是知道自己緊張過頭了，連酒店的基本規則都忘了，連忙改口道：「我是你們1號總統套房客人顧城的朋友，你們能帶我去見他嗎？」
「當然可以，不過您需要先出示您的身份證。」
「我不入住，只是見一下他也需要身份證？」
「對不起女士，顧先生是我們香格里拉集團旗下的貴賓，隱私安保等級為最高級。
如果沒有他的授權，您想見到他的話，需要出示身份證由我們酒店進行備註，然後我們會致電顧先生，在得到他的應允后才會帶您去見他。」
於雯雯聽著前台所說的一連串程序，頓時頭皮發麻。
甚至於讓她有一種狂熱粉追星的感覺...
但她自己就是明星啊！
雖然說不紅，但大大小小也算是個明星了吧？
怎麼感覺她跟顧城的身份互換了？
前台看見於雯雯久久不語，心底也是忍不住升起幾分嘲諷。
經常會有一些偽名媛跑到酒店亂認朋友，就為了鮑上那些尊貴客戶的大腿，而她也是把於雯雯當成了這類偽名媛。
雖然心裡鄙夷，但表面上卻還是一臉的恭敬。
「如果女士您覺得麻煩的話，可以先電話聯繫一下顧先生，如果他同意您上去的話，就不用經歷這些安保程序了。」
於雯雯聞言也只能無奈的掏出身份證遞給了前台...
就連酒店地址都是從王忠君的口中的得知的，她哪裡來的顧城的私人聯繫方式？
.........
..........
幾分鐘后，經過酒店再三確認后，電話終於撥通到了顧城所在的總統套房。
「顧先生您好，我這邊是酒店前台，有一位叫做於雯雯的女士自稱是你的朋友，想要見你，請問需要工作人員把她帶上去嗎？」
「於雯雯？」
顧城聽到酒店前台的聲音也是微微疑惑。
如果說有人要見自己，顧城並不意外。
自己下午從華藝回來的時候，王忠君拍著自己的胸脯跟自己說接下來的事情由他安排...
至於說什麼安排，那就是怎樣讓陳果出現在自己面前...
結果陳果沒來，於雯雯跑來了？
這是搞什麼鬼東西？
不過顧城也僅僅只是遲疑了幾秒鐘就回復道：「帶她上來吧。」
不管於雯雯想搞什麼鬼，自己見她一面也不會虧什麼東西。
電話掛斷，顧城跟趙泰和林蕭閑聊了幾分鐘后，門鈴聲如期響起。
隨著顧城的一聲請進，總統套的房門被推開，一名侍者帶著全副武裝的於雯雯走了進來，恭敬的朝著顧城鞠躬道：「顧先生，您朋友已經替你帶來了。」
於雯雯在電梯里一直在想著，自己該怎麼面對顧城...
不管怎麼說，她跟顧城都是第一次見面，總不能見到顧城后就直接說「要不你潛規則我吧，把《前任3》的女主角重新還給我」吧？
原本她心裡已經準備好了無數的開場白。
但來到顧總的總統套房后大腦瞬間化作一片空白，就連來的目的都給忘了。
林蕭和趙泰看著於雯雯這幅打扮也是有點好奇。
不過作為頂級大少，他們也是很快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男人嘛，都是同一種生物。
特別是有錢有勢的男人，玩的花樣更是沒多大差別。
能打扮成這樣的，那肯定是娛樂圈的某個明星，以顧城現在的地位，找個明星談談感情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事。
正經如林蕭，不也暗地裡也在娛樂圈養著一隻金絲雀。
融資位元組的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林蕭也是站起身道：「關於我剛說的，顧城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明早之前可以給我答覆。」
看見林蕭要走，顧城也是起身相送。
「林哥放心，有便宜不佔王八蛋，我可不願意做個王八蛋。」
「那行吧，明天見。」
「明天見。」
說著，三人也是走到了房間門口，全程都沒有人搭理一下於雯雯。
別說於雯雯還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明星，就算她是在娛樂圈名氣巨大的影后、天後、林蕭和趙泰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臨走前，趙泰也是笑著輕捶了一下顧城的胸口，調侃道：「等會節制點，明天可是真正的大老雲集，別給人看了笑話。」
顧城也是笑著回以一擊。
直到趙泰和林蕭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內，顧城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順手帶上了房門，重新坐回了沙發之上玩起了手機。
而於雯雯則是如同木樁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的時間，顧城放下手機，翹起舒適的二郎腿，目光平澹的望向於雯雯道：「你來找我的目的不會就是為了在我面前罰站吧？」
「不是不是...」
之前敢跟王忠君怒懟的於雯雯現在卻是呈現出一片忐忑之色。
面前的顧城雖然年輕，但哪怕是無意間的一個動作都能讓於雯雯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腦洞太大，想的太多，她甚至感覺，如果論起氣勢，眼前的顧城比王忠君還要強上幾分。
聽著於雯雯弱弱的回答，顧城也不說話，而是目光揶揄的盯著她。
直到盯得於雯雯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她才再次開口道：「我知道顧總您是《前任3》的投資方，角色的選定我都不該有任何意見，但我還是希望顧總能把女主角林佳這個角色留給我！」
於雯雯也是不知道自己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在顧城面前說出這番話。
只感覺說完這句話以後，她的後背都有一些微微的濕潤。
顧城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輕搖頭笑了笑：「你是打算一直這幅打扮跟我對話嗎？」
於雯雯這才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緊張，忘了將墨鏡和口罩去除，身上還是剛才那副全副武裝的裝扮，也是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將大風衣、遮陽帽和墨鏡等一系列偽裝統統去除，露出了她原本的模樣。
京城的深秋已經很冷了。
但於雯雯卻好像不知道冷一般，依舊穿著一套性感的露臍裝。
平坦白皙的小腹坦誠的暴露在顧城的面前，甚至能隱隱看到馬甲線的輪廓。
因為戴著口罩的緣故，白嫩的臉龐被口罩帶勒出一道淺淺的痕迹，雜亂的髮絲在眉角處擺動，明明是走的是性感御姐范，但於雯雯的臉上卻露出一抹不安和局促，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反差...
顧城對於雯雯所有的印象全部來自於《前任3》。
在電影裡面，或許是因為於雯雯的妝容過於舞台化，顧城並沒有Get到她的顏值。
但現在第一次見面，顧城卻有一絲被她驚艷到的感覺...
於雯雯感受到顧城滿帶侵略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動，在緊張的同時也是微微有些驕傲。
也正常。
哪一個女的不希望別人覺得自己漂亮？
更遑論於雯雯還是靠顏值吃飯的演員明星。
注視了於雯雯長達一分鐘之久，顧城也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語氣平澹的開口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女主角的位置是被我拿掉的，憑什麼覺得我會把它再還給你？」
「因為林佳這個角色跟我契合度最高！除了我，沒有人能演出林佳這個角色精髓！如果顧總想要票房高的話，把角色給我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而且我也一直在熟悉這個角色。
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現場給您表演一段。」
於雯雯神色極度認真盯著顧城。
顧城聽完於雯雯的話，也是忍不住輕笑出聲，於雯雯也是聽出了笑聲中的不屑。
顧城承認，前世於雯雯在《前任3》里的表現不錯。
但這並不是就代表了於雯雯的不可替代性。
一個簡單的角色罷了，娛樂圈能完美出演的女演員就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於雯雯前世比她們幸運的僅僅是因為她得到了這個角色罷了。
把角色給別人。
別人不一定表現的會比她差。
一念及此，顧城也是擺了擺手道：「我不是導演，分辨不出來好壞，在我面前表演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我也並沒有覺得這個角色非你不可。」
聽著顧城無所謂的語氣，於雯雯的脾氣也是上來了。
「顧總是覺得一個還在上學的新人演員會比我更強嗎？！」
聳了聳肩，顧城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比不比你強，我說了不算，但我是投資方，能讓誰出演，我說了算。
這個回答，夠了嗎？」
於雯雯：「......」
沉默過後，一股無力感從於雯雯的心頭升起...
顧城說的沒錯，被資本掌控的娛樂圈，角色合不合適從來不是演員和導演說了算...
誰出錢，誰才會有話語權。
不過於雯雯也是想起了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輕輕咬了咬下唇，終於下定了決心。
「顧總，其實我知道你把這個角色給陳果的原因！」
「哦？那又怎麼樣？你是想把這個消息公之於眾嗎？如果你想試試的話，儘管去，看看究竟是這個消息先傳出來，還是你先被封殺。」
顧城的沒有絲毫的緊張，一臉嘲弄之色。
於雯雯連忙擺了擺手，隨後語氣有些羞澀的緩緩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陳果能為顧總做的，我也可以！
而且做的絕對不比她差！」
「那你知道，陳果會付出什麼嗎？」
「無論什麼，只要她能做到的，我都可以！」
這個時候，《前任3》女主角的歸屬已經在於雯雯心裡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的她，女人的攀比心已經完全佔據了吞食了她的理智。
她在娛樂圈熬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這個不高不低的位置，現在一個實習藝人、純新人想爬著自己上位，想都別想！
顧城臉上的揶揄之色也是愈發濃重。
原本就想捧個陳果，沒想到於雯雯會自己送上門來。
看樣子以後在娛樂圈的投資應該加大了，這種好事，再來多少次他都不會嫌棄。
「女主角的位置可以重新還給你，但我很想了解一下，你想怎麼證明你有獲得這個角色的實力。」
一個女主角罷了，還給於雯雯也無所謂，至於陳果那邊會不會有意見，顧城一點都不擔心。
沒了這個女主角，自己只要稍稍跟王忠君提一嘴，華藝其他電影項目的女主角隨時就能幫她安排上，而且在自己的計劃之內還有著不少爆火的影視作品，大不了以後多彌補彌補陳果唄。
聽著顧城近乎直言的暗示，於雯雯剛才的勇氣突然消失。
做著昂貴美甲的指甲也是輕輕摩挲著大腿上的柔軟布料。
「這裡不太合適吧？要不去房間？」
「沒事，我不挑，客廳就可以。」
「可是...」
「不用可是，你剛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外面有十多個我的私人保鏢，沒有我的吩咐，誰都進不來。」
「那...好吧...」
於雯雯沒想到，自己已經深惡痛絕的潛規則，現在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就在於雯雯還放不下內心矜持的時候，總統套的客機再次響起，顧城也是眉頭微挑，接通了電話。
「顧先生您好，又有一位叫陳果的女士想要見您，請問需要幫您帶上去嗎？」
顧城:「？？？」
這個陳果還真會挑時候。
自己剛準備跟於雯雯研究一下劇本，打算看一看她那精湛的演技，陳果跑了過來？
咋的？
自己這是要開個雙響炮？
不過顧城也沒有考慮太久，也是開口吩咐道：「那就帶她上來吧。」
「好的。」
電話掛斷後，顧城也是忍不住有些惡趣味升起。
於雯雯和陳果兩個現在應該算是對手了吧？兩人同時出現在自己這裡，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一想到這，顧城也是朝著於雯雯招了招手：「等會會有一個你認識朋友過來，先別著急表演，到我這裡來坐著。」
表演項目被延遲，於雯雯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有點疑惑自己究竟哪個朋友這麼牛逼，竟然可以認識到顧城這種人物，但還是壓抑著住自己的好奇，乖巧的坐到了顧城的身邊。
幾分鐘后，陳果也是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總統套房。
「陳果？」
「師姐？」
當陳果走進房間，跟於雯雯四目相對以後青稚的小臉上滿是錯愕。
於雯雯也好不了多少，她剛把有可能認識顧城的朋友給猜了個遍，怎麼都沒想到顧城說的人竟然是陳果...
原本陳果來顧城這裡就已經躊躇了好幾個小時...
現在看到被自己搶了女主角的世界於雯雯正十分親昵的坐在顧城身旁，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對不起...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話音剛落，顧城的臉上泛起微笑道：「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說話這句話，顧城忽然想到某一部老劇的名場面...
自己莫名其妙變成了顧·尋歡了？？
也不知道她們兩個有沒有聽懂，顧城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跟於雯雯正在探討《前任3》的劇情，你來的正好合適，咱們三個一起探討一下。」
於雯雯：「？？？」
陳果：「？？？」
這個劇情探討真的正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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