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確實不是來滬上玩的...」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收入，倒還能來玩一趟，可現在的收入已經不支持她外出遊玩了，就連她那3000塊錢一個月的公寓都已經退租了。

顧城十指交叉，大拇指相抵，放於桌面，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顧少你也知道，我是的副業是做主播的，再有一年我就要畢業了，以自己現在的職業前途來看，如果畢業以後做職業主播，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就在半個月前，有一家叫星河文化的MCN機構邀請我加入他們，他們說我的直播風格太單一了，直播很難有前途。

還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他們公司，告訴我以後的視頻娛樂風口在短視頻，他們可以藉助短視頻平台營造熱度，把我捧成大網紅...

我就想着正好趁放假來試一試...」

其實能來試試，就代表秦小滿已經心動了...

網紅等於主播，但主播卻不等於網紅。

如果真要做比較，那就相當於演員和綜藝演員的區別。

在秦小滿心中，網紅的前景比起主播還是要大很多的，她的夢想本來就是想當一個明星，不過幾年下來，她也清楚，自己能成為一個明星的機會簡直太低了...

既然當不成明星，當個網紅也行啊。

畢竟網紅不也有個稱呼叫「草根明星」，照樣有一大堆腦殘粉追捧，如果能成為一個大網紅，不就相當於完成了自己低配版夢想嗎？

說完，秦小滿就目露憧憬的望向顧城...

如果面前這個顧少能幫助自己，說不定自己真的有可能成為大網紅！

而顧城聽着秦小滿的話，眉頭輕皺，微微沉思了起來。

像「星河文化」這類依靠短視頻風口製造網紅的MCN機構放在2022年，那簡直不要太多，毫不誇張的說，各大MCN機構已經成為了短視頻的產業鏈中極其關鍵的一環。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

2016年！

距離短視頻的蓬勃期還有一年的時間，國內傳統的MCN機構現在的主打目標還是放在主播身上，絕大部分都還是以直播公會的形式存在着。

而現在竟然有一家MCN機構已經開始在短視頻行業開始進行佈局。

這足以說明這家公司老闆的目光非常長遠。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顧城一樣，能後知道未來六年的發展風向...

如果有機會，顧城倒還真想見見這位星河文化的老闆。

按照道理，能在2016年就開始佈局在短視頻風口的MCN公司，不應該籍籍無名啊，但顧城想了半點，也沒能在腦海中搜索到這家「星河文化」的公司。

既然想不起來，顧城也就懶得再想，隨即看向秦小滿，戲謔一笑道：「你怎麼知道當職業主播就是死路一條？」

臉色微紅，秦小滿緩緩開口：「其實大主播倒沒什麼，我們這些小主播的局限性太大了。

那些頂級的大主播即使沒人打賞，平台的簽約費也是一筆天價了，畢竟平台需要他們的流量。

而我們這些小主播就不行了，說句難聽點的，我們就是平台單純的牟利工具，平台在大主播身上花了多少錢，就得從我們身上賺回去，甚至要更多...

而且像我們這種沒有大哥捧著的小主播，除非祖墳冒青煙，不然想成為大主播，沒有一點機會，既然知道死路一條，我還不如另謀出路呢...」

秦小滿看似在吐槽，實際上一直在觀察著顧城的神情。

看着秦小滿那偷偷看着自己的眼神，顧城淡淡一笑：「你還記得一個月前咱倆在微信上是怎麼聊的嗎？」

秦小滿聞言頓時面帶尷尬的點了點頭。

一個月前的顧城邀請自己去金陵，自己還義正言辭的告訴他自己不是這種女生，可時間才剛剛過了一個月，自己就出現在了顧城的面前。

雖然是有巧合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顧城加起來總共99發超火打動了自己。

那可是接近20萬的數目。

試問整個平台上跟她差不多的女主播，又有誰能夠拒絕？

顧城卻毫不在意她的尷尬，畢竟能被自己當成獵物，就說明自己早就看清楚了她的本質...

實際上秦小滿跟柳菟在本質上沒什麼差別。

如果真的要強加一個，只能說秦小滿的底線要比柳菟要高上不少。

既然確定了秦小滿對自己有需求，顧城也不再暗示隱喻，說話也開門見山了起來：「我可以給你三個選擇。」

「哪兩個選擇？」

「如果你願意繼續直播，我可以保證你每個月的10萬塊基礎流水，至於你能不能成為大主播，這個得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運氣、工會願不願意捧你，我能做的，就是成為你口中的「大哥」。

如果你要選這一條，有一個基本的好處，那就是最起碼一個月能有5萬塊左右的收入，旱澇保收。」

「那第二條呢？」

秦小滿不太能接受這個選擇。

如果選了這一條，那自己跟金絲雀又有什麼區別？

雖然一個月5萬塊的收入讓她很動心，但是男人都是善變的，特別是像顧城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身邊圍繞的美女必定不會少。

等到顧城對自己沒興趣了，他還會繼續給自己刷禮物嗎？

答案是不會。

那個時候如果自己成為了大主播，倒也還好說，怕就是怕到時依舊是現在這幅不溫不火的狀態，沒了顧城，自己再次原形畢露。

「那就說說第二條吧。

第二條就是你剛說的MCN機構，其實我也準備成立一家MCN機構，如果你要是願意，我到時候可以讓公司可以力捧你成為一名大網紅。

當然了，我也不確定這個公司什麼時候成立，你也可以把我這個選擇當成是畫大餅，相信還是不相信，取決於你。」

顧城還不屑靠畫大餅去騙秦小滿。

之前在跟趙泰聊天的時候，顧城就有說過會在網紅市場撈一筆，只是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罷了。

而秦小滿在顧城的眼中，確實有成為大網紅的潛質。

論起顏值，比之後世的那些網紅只高不低，特別是身上散發着的那股純欲風，更是能讓不少男人目眩神迷。

才藝就更不用提了，最起碼川音科班出身的她，肯定不會比那些音效卡戰士差。

如果秦小滿願意，顧城還真不介意在她身上耗費一些資源，把她捧起來。

「如果你選擇第一個條件，我現在就可以再充10萬魚翅，在你直播間空刷50個超火。

如果你選第二個的話...

可能短期不會有什麼不同，所以你自己慢慢考慮吧。」

說完，顧城點燃一根香煙，指尖輕輕抖動，等待着秦小滿的回答。

「第三個選擇是什麼？」

輕輕一笑，顧城並沒有抬頭看她，只是在純白色的煙灰盤上撣了撣煙灰：「第三個選擇就是我以私人名義請你吃一頓飯，吃完這頓飯，我會讓皮特把你重新送回去。

至於我刷給你的禮物也不用你退還。

這個選擇對你而言是最划算的，你什麼都需要做，只是浪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陪我吃頓飯，就能收穫近十萬塊。」

聽完顧城的話，秦小滿頓時沉默了下去...

如果沒有親眼見到顧城，也沒有聽到前兩個選擇，她能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三個。

陪人吃頓飯就能收穫10萬塊，這種好事上哪找去？

但見識到了顧城出手的闊綽，可前兩個選擇的誘惑，她的目光又怎麼可能會被10萬塊所吸引？

看着秦小滿複雜的臉色，顧城也不催促，價值上百元一包的香煙，顧城僅僅只是吸了兩口就將它熄滅，靜靜等待她的回復。

他百分百肯定秦小滿不會選擇第三條。

因為人性如此。

明明只需要付出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就能獲得豐厚的報酬，正常人都不會拒絕。

至於這個「微不足道」，說的只是一部分人。

而恰巧，秦小滿就被包含在內。

說得再多，不管表現出來的底線有多高，能出現在顧城的餐桌上，就說明所謂的底線只是演出來騙別人，或者騙自己的罷了。

換句話說，如果秦小滿真的選擇了第三條，顧城也不會去當那個大冤種...

只要自己不想，剛刷的99發超火的提成，秦小滿一毛都拿不到，而秦小滿當了這麼久的主播了，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良久。

秦小滿沒有讓顧城失望，眼神從迷茫緩緩變得堅定。

「顧少，如果我加入你的MCN機構，你真的會力捧我嗎？」

「這個就得看你對我是否信任了，畢竟咱們也沒簽合約，光靠一張嘴罷了。

而且就算咱們簽了合同，我想反悔，你也拿我沒辦法，你說對嗎？

所以這個選擇，單純靠你對我的信任來做決定。」

「那我選第二個！」

沉默了接近一分鐘，秦小滿終於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她已經不想再當整天笑臉相對所有觀眾，一天叫着各種哥、各種爺，結果收入才幾千塊的小主播，她就想當一個大網紅！

「可能不需要多久，你就能明白你今天做的選擇有多正確。」

...............

..............

法餐的上菜速度本就不快，特別是翡翠36餐廳的主廚專門為顧城和秦小滿每人準備了九道菜。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甚至在專屬電梯內，還碰到了帶着偽名媛e和珍妮弗準備上樓暢談人生的袁震。

之前讓皮特準備的晚餐也變成自己替袁震準備的...

看到顧城身旁的秦小滿，袁震也是在電梯內朝着顧城曖昧一笑，兩人也是心照不宣，只不過顧城不太清楚，四分半極限的袁震，他是怎麼敢一下子帶兩個妹子回去的？

反倒是偽名媛E，看到秦小滿，眼睛裏都快嫉妒的噴火了，比起袁震，顧城很明顯是更優質的獵物，只不過顧城看不上她們...

現在看到秦小滿搶走了顧城，自然是滿心的嫉妒，不過她們也不會白痴到當場表現出來...

當從電梯內走出，帶着秦小滿回到浦江樓33層的滬上號總統套房，

顧城直接撥通了皮特的電話。

「皮特，幫我選一瓶紅酒送過來。」

電話那頭的皮特得到顧城的吩咐，連忙安排了起來。

「先坐一會吧。」

隨意的對着秦小滿說了一句，便從冰箱拿出一瓶飲料，靠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遠處的江景。

他也沒打算順手給秦小滿拿一瓶，自己右手，要喝就自己拿唄。

可以說是絲毫沒有紳士風度了，鋼鐵直男無疑。

但有些女人就吃這一套。

你要是有錢有顏，那你就是與眾不同，有男人魅力。

你要是沒錢沒顏...

那對不起，你就是註定孤獨一生...

「顧少，這就是總統套房嗎？」

秦小滿有些新奇的盯着房間內華貴的裝飾左看右看。

以她的收入，別說總統套房，就連香格里拉她都沒有來過。

顧城望着遠處的江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敷衍著嗯了一聲。

「我可以拍幾張照嗎？」

到底還是一個虛榮的女人，看到號稱一晚抵得上普通人一年工資的總統套房，便忍不住想拍幾張照片炫耀一下。

不過也很正常，如果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那麼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想拍就拍吧，不用問我。」

就在秦小滿自拍拍的的樂此不疲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

顧城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對秦小滿吩咐道：「應該是紅酒到了，去開下門。」

秦小滿也沒有其他的想法，點了點頭便直接去開門了。

面對顧城的吩咐，秦小滿異常順從，所以講，並不是現在的女人不溫柔了，只是她們的溫柔和順從只會給她們想給的人。

秦小滿打開門，門口站着一位帥氣的混血男子，穿着一身管家服，不是皮特是誰？

看見開門是秦小滿，皮特並沒有感到奇怪，依舊是帶着職業化的笑容，躬身問好。

「秦女士您好，我來幫顧少送紅酒的。」

聞言，秦小滿連忙有些局促的讓開身子。

「你請進。」

皮特依舊帶着的是萬年不變的笑容，招呼了身後的幾名服務員一聲，便走進房間。

看到沙發上的顧城，連忙上去問了聲好。

「你打個電話讓酒店安排一下就好了，沒必要非得自己親自來。」

顧城有些無奈的對皮特道。

皮特笑道：「我怕別人安排不好，影響了顧少的心情。」

顧城也只是無奈一笑，著朝他搖了搖頭，對於皮特這個私人管家，顧城可以說是非常滿意了。

看見服務生已經將餐桌佈置好，紅酒也加進了醒酒器，皮特也知道不該留在這妨礙顧城的好事了，再次恭聲開口：「顧少，紅酒我替您選擇了02年的帕圖斯，這款紅酒的果味會更重一點，我覺得您應該會喜歡。

要是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走了。」

顧城見皮特如此知趣的模樣，也是帶有深意的笑了笑，沒有阻止。

夜色漸深，兩人就這樣坐在窗前遙望着絢爛的霓虹。

皮特給顧城選的這款紅酒還真不錯，不太喜歡喝酒的他也忍不住多喝了兩杯，秦小滿也在顧城的要求下多喝了幾杯。

水晶吊燈射下的燈光頓時將房間內的氣氛襯托的有些旖旎。

望着面前因為酒精作用臉色紅撲撲的秦小滿，顧城有種不知名的衝動升起。

「酒怎麼樣？」

大概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秦小滿有些羞澀，低聲道：「很好喝，就是有點上頭，有點熱...」

「正好我也熱了，那就一起去洗個澡吧。」

說完，不由分說的拉着秦小滿走進了浴室。

這晚。

兩個各取所需的年輕男女，徹夜迷醉。（PS：標註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