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神情極淡,不起絲毫波瀾,如一汪平靜無波的深潭一般,在他的眸中看不見任何情緒變化。
相較於之前的森冷與冷漠,此刻眼前的男子,卻是一雙眸子波瀾不驚,表情極淡,似是之前的怒意都消失了一般,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如此淡然的模樣,看似不可怕,實則最可怕。
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表明,什麼變化都沒有,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可往往這時候,總是有那麼些不識相的人。
看著前方那神情淡然的墨袍男子,有那麼一瞬間,雨歌彷彿看見了兒時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小男孩,他也是如現在這般,神情淡然表情淡漠的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雨歌的眸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懷念,臉上微微綻放出一抹微笑,輕聲喚道:「雲哥哥,你還記得兒時我們第一次相識的場景嗎?」
不論時間過去多久,兒時的那段時光,都是她此生無法忘懷的。
雖短暫,可卻深入她心。
雲中歌懶懶抬眸,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卻是沒有絲毫情緒變化,眉間之處儘是淡漠,姿態高冷的瞥了一眼前方的白衣女子,如帝王睥睨著臣子一般,語氣涼薄道:「兒時,我可曾見過你?」
兒時,我可曾見過你?
他的話語,看似是在詢問雨歌他是否見過她,可明眼人卻是聽得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雨歌心中雖多半被嫉妒心填滿,可畢竟是聖女,若是頭腦不如人,怎會有資格勝任聖女一職?
所以,她自然能聽的出來,眼前的男子是在諷刺她,他壓根就不記得她。
且聽那涼薄的語氣,或許他根本就不記得兒時有個她,又何來的故意諷刺一說?
雨歌眼眸微微一垂,心中並不介意男子對她的態度。他不記得她,沒關係,成大事者本該如此,哪能在兒女私情上浪費時間。
他現在能以如此平淡的眼神與她說話,這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
「雲哥哥,這整個冥界將來都會由你來統領。我之所以想要殺了那個人界女子,都是因為她太過礙手礙腳,不知分寸。」沐梓依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現在,她完全可以殺了她。
只是……
目光落在前方的墨袍男子身上,雨歌已經不敢去猜測他心中的想法,也不敢去揣測他的心思。
雲中歌眼眸微微一抬:「冥界的禁術自以來便是禁止學習的,你是從何得來?」
她傷,卻是有人替她受傷。
就憑她的實力,自然做不到如此。
可若是學習了禁術,那就另當別論了。
聽他問起禁術,雨歌眸中略微浮起一抹笑意,隨即輕聲道:「這也是我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得到的。古書籍上曾有記載,禁術一旦使用,非死即傷,且後果是修鍊者無法承受的。可是依我看來,卻並非如書上記載那般。」
正如之前那般,她受傷,受傷之人卻另有其人。
這是將她身上的傷口都轉移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讓他人替她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