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他並不恨冥雲越,可從他的言語中,她多少還是聽得出一些貓膩來。
恨嗎?
雲中歌半眯著眼睛看著她,眸底深處似有一抹異樣之光劃過,語氣依舊涼薄:「女人,有愛才有恨,冥雲越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他為何要去恨他?
「可你們之間還有著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這是無法割捨掉的。即便你再怎麼不喜歡他,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這世間親情與愛情都是很難割捨的掉的,有些人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心裡並非完全是這樣。
「那又如何?」不過是血緣關係罷了,可有可無。
沐梓依不解的看著他:「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與冥雲越冰釋前嫌嗎?」說完沐梓依瞬間有一種想要抽自己一大嘴巴的衝動。
別說是雲中歌了,就算是冥雲越,也不見得想要與雲中歌關係有所改善。
這二人明面上是父子,實則更像是仇人。
很顯然,雲中歌絲毫不吃這一套,眸中皆是淡漠:「我不需要他。」
有沒有冥雲越,他都是一樣的過。
他早就說過,有愛才會有恨,恨意都是由愛衍生出來的。
「那麼雲冰呢?若是她還活著,應該也不願看見你們父子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她不是為了冥雲越,她只是不想他繼續這樣偏執下去。
聽著女子提起雲冰,雲中歌的心中有過一瞬間的愣怔,不過面上卻是並未表現出來,語氣低沉了幾分:「雲冰是雲冰,女人,不要將這二人混為一談。」
雲冰一直被冥雲越冰封著,他想以這種方式延續她的生命。他倒希望她永遠不要醒來,不為別的,或許永遠沉睡著對她才是最好的。
見他神色冰冷,絲毫不為所動,深知他不想繼續談下去,沐梓依也沒有再勉強。
女子走上前幾步,來到男子的身前,雙眸定定的盯著他,語氣十分認真:「在這冥界,你似乎很不開心。」無論是在他的宮殿,還是冥雲越的宮殿,不管在哪,他的表情都是冷冷的,恍若身處在極北的苦寒之地受著冰雪的覆蓋一般。
雲中歌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殺戮與鮮血,其他的都是多餘的。」說到這,語氣微微一頓,漆黑濃墨的瞳孔中劃過一抹淺笑,轉瞬即逝:「女人,在遇見你之後,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是開心。」
其實,在沒有遇見她之前,他是沒有喜怒哀樂的,也不需要開心這東西。可在遇見她之後,有些東西已經悄然改變。
聽著男子所說之話,沐梓依眨了眨眼睛,眉頭微微突起,很是糾結:「你是說我對你是特別的?還是說你是以欺負我為樂?」
雲中歌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女人,我很規矩,沒有將你吃干抹盡,這應該不算欺負你。」瞧他多麼正人君子。
沐梓依:「……」
丫的!
這個禽獸!
她還是未成年,他能不能不要總是動不動就提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