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早就知道離開冥界不是易事。
敵人虎視眈眈,拋開這個不說,雲中歌是不會那麼輕易讓她離開的。
即便是要離開,他也會跟著她。
她並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將麻煩帶去誅天城,帶去沐府。
以雲中歌的脾性,一旦發怒,怕是會殃及池魚。
誅天城是她從小生活的家,她不想讓那些無辜的人受傷。
況且,沐府中厲害的人物那麼多,光是她姐夫君墨夜一個,便能擊敗雲中歌。
說不清是不想他們戰鬥,還是擔心雲中歌會受傷。總之,她就是不想帶雲中歌去。
白了一眼雲中歌,沐梓依撇了撇嘴:「既然你心中早已有了決定,又何須多此一舉詢問我的意見。」
這廝就喜歡逗她玩是嗎?
「女人,你之前出去見了誰?」雲中歌突然詢問了句,言語之中不乏認真的韻味。
沐梓依心中微微一愣,抬眸看向他,見他緊盯著她不說話,眉梢輕佻:「為何如此問?」
「你要知道,這是冥界。你的身上有股別的氣息,你方才去見了誰?」
「在外面撞見的守衛那麼多,許是不小心染上的。」沐梓依並不想將與雨歌見了面的事說出來。
雲中歌睨著女子的眼睛看了會,薄唇輕啟,語氣涼薄:「你在說謊。」
「何以見得?」
「女人,你在質問我的身份,你在怪我欺騙你,是誰告知你的,誰在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
沐梓依心中暗自讚歎雲中歌那敏銳的心思,面上卻是笑了笑,很是淡定:「現在你連我遇見了誰,說了什麼話都要管嗎?雲中歌,我究竟是你的犯人,還是被你囚禁的下人?」
「自然不是。」男子皺了皺眉,似是不喜她如此語氣:「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即是如此,那便不要過問。」
「你還是在生氣?」雲中歌挑了挑眉,從她的語氣中他聽出了有些不對勁。
沐梓依眨了眨眼睛,隨即笑意吟吟的看著他:「你覺得我像是在生氣的樣子嗎?」
「非常像。」
沐梓依轉過身不去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放在唇邊淺淺的抿了一口,隨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巫長老為何要殺我你不是很清楚嗎?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表示的嗎?」
她知道了?
聽著女子這突兀的話語,雲中歌心中微微一頓,雙眸緊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眸中看出些什麼。可女子的眸中除了平靜,依然是平靜。
「所以,你是因為我有必須娶的人而生氣,還是生氣我沒有告訴你巫長老要殺你的原因?」
不知為何,這一刻,雲中歌心底竟有一絲期待,期待她的答案是前者。
沐梓依瞥了他一眼,輕笑出聲:「我為何要因為這兩個生氣?我又不喜歡你,我又不認識巫長老,我只是在這冥界呆的久了,有些憋得慌。這日子比我在那苦寒之地還要來的煎熬。」
或許她這個人就適合血雨腥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