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刻意壓低了嗓音，隱隱間帶着些許嘶啞和滄桑。

空性看着這個易容成商賈模樣的男子站出來，腦海里閃過很多當世高手的名字，最終也無法確定此人的身份。

不過沒關係，動手之後，對方便無法隱藏身份了。

「閣下是想救人，還是想說理？」空性問道。

「人要救，理也得說。」

莫離笑道：「理若說不明，人我何必救？貴寺直言這二人有罪，依我聽來，卻……」

「閣下不必說了。」

空性忽然出言打斷。

這老僧目光炯炯的看着莫離，沉聲道：「便是你說出天大的道理來，他二人犯了我寺的戒律，今日務必要將他們擒拿回去問罪！」

他語氣強勢至極，讓莫離聽的不禁眉頭一皺。

「所以，大師的意思是？」

「老僧的意思很簡單，閣下藏頭露尾，插手我少林內部之事，還打傷我寺中弟子，少林雖然一貫與人為善，卻不是好欺負的。」

空性冷冷的看着莫離，道：「還請閣下與老僧這師侄賠禮道歉。」

屁股決定腦袋。

莫離行俠仗義，想要救下這二人，空性卻要維護少林寺威名，在他看來，自己門派處理內部之事情，不但被人插手，還打傷了方丈嫡傳弟子，無疑是一件極為折損少林聲名的醜事，他要維護門派名聲。

道歉，自然是不可能道歉的。

莫離看着這老僧，道：「在下不願意道歉，但大師想必也不會允准，看來，咱們只好依照江湖上的規矩了。」

「阿彌陀佛！」

空性念了聲佛號，神色凝重道：「倘若老僧僥倖勝得一招半式，還望閣下隨老僧前往少室山面見方丈。」

江湖上的規矩，拳頭大的便是道理！

「哦，入少林寺，怎麼，難道也要在下認罪嗎？」莫離挑眉道。

「這二人不但殺了寺中長老，還偷了寺中武學，未免少林絕技外傳，只怕要委屈閣下上少林讓空聞師兄檢查一二了。」空性解釋道。

「我偷學你們少林絕技？」

莫離搖頭一笑，道：「便如你所言就是，只是大師倘若輸了，還請放人。」

「得罪了！」

空性擺了個龍爪手的起手勢，其人沉浸這一門絕學數十載，論及爪功之強，當今之世，也唯有天鷹教那位白眉鷹王能夠媲美一二。

「且慢！」

莫離擺手笑道：「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咱們文斗便是。」

「文斗？」

空性疑惑不解。

莫離指了指自己胸口，道：「大師還請打在下兩掌，一掌一人，大師以為如何？」

這就是只挨打不還手了，空性悚然一驚，此人當真是有如此高明的內力，還是如空見師兄一般啊，修鍊成了金剛不壞神功？

他卻不知，莫離情願挨打，卻是純粹怕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