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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不科學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時隔12年後重新開啓的輝光研究!字體大小: A+
     

    實話實說。

    自從雙方認識以來。

    徐雲對於艾維琳這個姑娘的感情,其實是比較複雜的。

    當然了。

    這裡的複雜不是說男女之情,而是體現在其他方面。

    首先一點就是......

    在原本歷史中,她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

    沒錯。

    不存在。

    因爲利拉尼並沒有留下過任何後人——哪怕是現實歷史中也沒有。

    推演中的利拉尼爲了尋找徐雲,最終在前往尼德蘭的海難中故去,死前不到20歲。

    而現實歷史中的利拉尼則在長大後成爲了一名修女,在44歲那年因肝癌病逝。

    因此現實歷史裡壓根就沒有艾維琳·艾斯庫這個人存在,她的出現可以說和徐雲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以說正是因爲徐雲當初寄出的那封信,纔有了艾維琳的出現。

    加之推演中對利拉尼的遺憾、得知小牛居然有後代活着的喜悅。

    以及再後來被艾維琳點破光伏這個bug後的意外......

    種種因素交雜在一起,最終導致徐雲對艾維琳的感情一直有些微妙。

    沒想到今天的聖誕晚宴上,艾維琳居然又寫下了想去東方的願望。

    這就讓整個情況更加微妙複雜了起來。

    當然了。

    作爲一個很有逼數的工科汪,徐雲自然不會自戀到認爲艾維琳是因爲喜歡自己才寫下的這句話。

    現實中或許有那種人形自走荷爾蒙存在,一個笑容便能勾起他人的好感。

    但這類人的名字可能叫讀者,可能叫盟主,但絕不可能叫徐雲。

    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

    艾維琳之所以想去一趟東方,多半就是爲了圓上利拉尼和小牛的夙願。

    畢竟東方...或者肥魚這個名字,可以說改變了整個艾斯庫家族的命運。

    當年徐雲曾經說過自己來自福建,或許也同樣被以備忘錄的形式記在了什麼地方。

    至於‘hujian’這個發音就屬於細枝末節的範疇了,君不見哪怕在2022年,多少人也叫不順這個詞兒?

    艾維琳沒在前頭加上紅燒這兩個字,說實話已經很對得起徐雲了。

    隨後徐雲將筆記本收好,正準備說些話收尾。

    然而話未出口,便聽一旁的艾維琳先說道:

    “接下來該到你了,羅峰同學。”

    徐雲頓時一愣,原先準備好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

    “我?”

    艾維琳點了點頭,朝他投來了一道理所當然的目光,說道:

    “這不是你說的嗎,現場每個人都要寫下自己的期望。”

    “現在我們都已經寫完,就剩下你和希爾芙了。”

    “希爾芙年紀還小,對於人生規劃和夢想還沒什麼概念,加上她也不怎麼識字,所以她可以不寫。”

    “但是你媽......”

    隨着艾維琳這番話的出口,一旁的小麥也立馬跟着起鬨道:

    “對啊,羅峰先生,這可是你定的規則,不能裝傻哈,裝傻的人要吃斧頭的。”

    對面老湯則沒有說話。

    只見他肩膀一沉,從椅子下方取出了一柄斧頭,默默的放到了桌上。

    徐雲:

    “.......”

    這算是給人挖坑,結果挖到了自己身上?

    過了幾秒鐘。

    看着周圍虎視眈眈的衆人,徐雲認命似的嘆了口氣。

    耷拉着腦袋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紙筆開始寫起了字。

    只是剛一落筆,他便又頓住了。

    自己該寫什麼內容呢?

    眼下別說十年或者二十年了,他留在副本中的時間只剩下了十個月左右。

    也就是說到了他們約定重聚的那天,徐雲早就回歸現實了,肯定沒辦法趕到現場。

    另外自己是後世來人,在眼下這個時代,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期望。

    但如果寫後世的內容,小麥他們將來能不能看懂且不說,這個做法本身就中二的有些摳腳了......

    想到這裡。

    徐雲心中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過了足足十分鐘左右。

    他放下筆,捏着筆記本來到老湯麪前,說道:

    “湯姆遜先生,我既然是這個‘遊戲’的發起人,那麼我提出一個合理的要求應該沒有問題吧?”

    老湯擡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

    “什麼要求?”

    徐雲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說道:

    “湯姆遜先生,我今天暫時先不公開筆記本上的內容,等到將來聚會的時候大家在一起打開,可以嗎?”

    “我敢保證,重聚的時候大家一起看,一定要比現在公開有意思的多。”

    老湯聞言,頓時一愣。

    好傢伙。

    還能這樣玩?

    他下意識的就想出聲反駁,但一句“那怎麼行”還沒出口,他便又想到了一件事:

    這是徐雲與自己認識以來,對自己提出的第一個要求。

    而在此之前。

    自己卻已經欠了他一大筆的人情,外加一條命......

    想到這裡。

    老湯猶豫片刻,掃了眼餐桌上的衆人,最後還是道:

    “既然如此...羅峰,就按你說的來吧。”

    徐雲點點頭,臉色沒多大變化。

    老湯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況且他也不擔心老湯或者其他人偷看。

    一來現場的這幾位人品都是個頂個的好,基本上能秒殺一個團的小牛,不至於做出偷看這種下作的事情。

    二來便是......

    他留下的並非文字,而是其他一些東西。

    即使有人現在偷看了內容,十個月內想要破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那個人也是穿越者。

    總而言之。

    事情到了這一步,接下來的環節便只剩下了一個:

    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

    休伯特·艾裡的性格比較外向,便第一個舉起手,先一步報出了某個時間:

    “大家覺得十年後的聖誕節怎麼樣?整數年份又好記。”

    “十年後嗎.......”

    老湯的手指在桌上篤篤的敲了幾下,與黎曼等人對視一眼,幾人齊齊搖了搖頭:

    “十年後我們中有一半的人未滿30歲,超過三十五歲的更是隻有我和基爾霍夫,想要完成目標時間還是有點短了。”

    隨後艾維琳想了想,也報出了一個數字:

    “那麼十五年後如何?”

    十五年。

    現場除了希爾芙之外,年紀最小的是田浩所,今年18歲。

    其次是小麥,今年19歲。

    十五年後他們一個33歲,一個34歲,其他人則接近了四十。

    除了老湯的皇家學會會長比較困難之外,其他的規劃理論上應該都能完成。

    因此很快,衆人的心中都有了底。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表態,一旁便冷不丁的冒出了一道聲音:

    “既然如此,那就定在1866年7月20日怎麼樣?”

    衆人順勢望去。

    果不其然,發聲之人正是徐雲。

    “1866年7月20日?”

    老湯重複了一遍這個時間,有些好奇的對徐雲道:

    “羅峰,爲什麼定在這麼個時間點?似乎不太好記吧?”

    徐雲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身邊的黎曼,思索片刻,笑着說道:

    “湯姆遜先生,你恐怕有所不知。”

    “根據東方天文算法,1866年的7月20日應該是個相當吉祥的日子。”

    “這天非常適合久別重逢的聚會,還能福佑安康,所以我個人建議選擇這一天。”

    不知爲何。

    當徐雲說出‘吉祥’二字的時候,

    一旁的黎曼忽然心中一慌,冒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彷彿就像是有個長舌鬼在脖子後頭舔啊舔的......

    “吉日嗎......”

    不過老湯並沒有注意到黎曼的異常,而是沉吟片刻,對衆人問道:

    “大家意向如何?”

    現場的衆人除了希爾芙外都經歷過徐雲帶來的種種奇蹟,心理上已經有些無腦相信徐雲的跡象了。

    加之1866年和1865年基本上沒啥差別,所以現場衆人很快也便先後做出了選擇:

    “我沒意見。”

    “我贊成。”

    “附議。”

    “啊對對對!”

    待確定好重聚的時間和地點後。

    徐雲稍稍偏轉視線,瞥了眼身邊的黎曼。

    作爲一名很有儀式感的人,在擁有主動權的情況下,他個人還是喜歡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時間點搞事的。

    縱觀現場衆人。

    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年裡,最具代表性的一個時間點,無疑是1866年的7月20日。

    原因無他。

    因爲這是........

    原本歷史中,黎曼因病去世的日子。

    沒錯。

    這位創造了黎曼幾何、留下了七大千禧年難題的男人,年僅四十歲便去世了。

    要知道。

    哪怕是小麥這個倒黴蛋,一輩子也活了48年呢。

    因此在後世有這樣一種說法:

    如果黎曼沒有英年早逝,他的地位或許能夠真正與高斯比肩。

    數學史上可以套用類似模板的人並不少,例如阿貝爾、加瓦羅、拉馬努金等等。

    但最具說服力、最適用這句話的,無疑是黎曼。

    當然了。

    如今徐雲穿到了這個時間線,並且和黎曼產生了交集,自然便不可能坐視這位數學巨匠英年早逝。

    黎曼的死因是肺結核,其中有先天性的肺部疾病,也有後來發生的進一步感染。

    在和李斯特做好“交易”的情況下。

    徐雲不說能幫黎曼延壽四五十年吧,至少保證他能活到五十歲還是不難的。

    如果情況理想,甚至可能活的更久。

    因此自然而然的。

    黎曼原本的死亡時間,便可以順利拿來做聚會日了。

    這就是儀式感啊......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徐雲的想法是選小麥的死亡日期來着。

    不過那得等到1879年,也就是現在的29年之後,顯然不太適合初聚。

    因此無奈之下。

    徐雲只能選了1866年的7月20日這麼個‘好日子’了。

    反正死者情緒目前非常穩定......

    不過想着想着,徐雲又是眼色一黯,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啊。

    自己必然將會缺席那場重逢了......

    也不知道屆時的各人,會是怎麼樣的境遇?

    那時候的東方,又將是各種局勢?

    隨後徐雲搖了搖頭,將思緒收回了現實。

    總而言之。

    訂好了這麼個未來活動後,晚宴上便只剩下了一件事:

    那就是吃飯!

    老湯這次託人準備的食材非常新鮮,沒有任何發腐的跡象。

    比如老鼠斑在徐雲下刀之前都還是活蹦亂跳的。

    雞雜之類的東西也都沒壞。

    豬大腸裡頭更是....咳咳,這個就不說了。

    總之小麥洗腸子洗的老開心了,甚至欣喜的哭了兩次,其中一次還下意識的用洗着腸子的手去抹眼淚.......

    加上徐雲這個後世在英國待過一年的半生廚子,一頓大約有56.75215%還原度的中餐,便出現在了1850年的劍橋大學。

    從未吃過此等美食的小麥等人可謂是大開眼界,個個像劉姥姥誤入白虎堂倒拔垂楊柳一般,好奇的同時還瘋狂的搶起了菜。

    到最後,連艾維琳都挽起了袖子,不停的在鍋底撈起了魚片。

    一個半小時後。

    桌上只剩下了殘羹剩飯。

    與此同時。

    窗外一道煙花忽然從地面上竄起,在夜空化做了五顏六色的光雨。

    地面上三一學院的幾大教堂裡,也隨之響起了喬治·弗里德里希·亨德爾所著《彌賽亞》第二部分的終曲。

    這首歌也算是個經典曲目了,如果光聽以上的作品介紹,大家可能不太熟悉。

    但將描述如果換成‘與《愛我中華》類似的那首《哈利路亞》’,想必就沒多少人不知道這首歌了......

    當然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

    《愛我中華》並沒有抄襲那首《哈利路亞》,因爲二者的旋律寫出來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1565,一個是3121。

    但因爲音程相近,聽起來就像了。

    至於前者在譜寫的過程中有沒有參考後者,這就不好說了,只有創作者自己知道。

    這其實也是音樂界中對於所謂‘抄襲’很難界定的原因——你不知道他的主觀意圖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的。

    隨後衆人一齊走到窗邊,觀賞起了紛飛的焰火。

    徐雲對於聖誕節這個節日本身沒啥感覺,不過和朋友們在冬日的雪夜中一起看焰火,心靈上多少還是有些溫馨的。

    嗯,如果窗戶下方的那幾位仁兄別再繼續甩就更好了。

    焰火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

    接着衆人一同收拾好餐具,便就此分別了。

    一夜無話。

    ...........

    衆所周知。

    聖誕節在歐洲相當於本土的春節,地位極其重要,甚至要高過復活節。

    因此在聖誕節前後的一段時間,歐洲的各大高校通常都會選擇放假。

    也就是俗稱的聖誕假期。

    劍橋的聖誕假期一般有四十天左右,從12月初開始放假,一直放到一月20前後。

    不過如今英國準備對外發起軍事擴張,各方面都急需人才補給,連劍橋大學都進行了擴招。

    因此今年的聖誕假期不但推後了起始時間,還縮短了假期的總週期。

    徐雲他們從四天前開始放假,一月八號便要正式恢復學業。

    攏共算起來,只有二十天不到的時常。

    不過沒關係。

    假期再短,至少聖誕節後的第一天還是可以安心睡個大覺的......毛線啊!

    次日一大早。

    天不過蒙蒙亮。

    徐雲還在被窩裡做着某些不可言喻的夢呢,便被人一把從被子裡拽了出來。

    與此同時。

    一道有些年紀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他耳邊轟然炸響:

    “羅峰同學,你這個年紀這個時候你還睡得着覺?還不快點起來?”

    徐雲晃悠了兩下身體,一臉懵逼的揉了揉眼睛,虛着眼看清了來人的面目:

    邁克爾·法拉第。

    接着他又迷迷濛濛的轉過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上午五點四十。

    徐雲:

    “.......”

    他很想拍一拍這位目前物理第一人的肩膀,說一聲大佬,我特麼上輩子的讀者也沒這樣催人的啊......

    不過法拉第多少也算是他的師祖之一,因此處於尊老愛幼的角度,徐雲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想法。

    只見他強打起精神,搓搓手,朝合十的掌縫中哈了口氣,對法拉第問道:

    “法拉第先生,您這一大清早找上門...是有什麼事嗎?”

    法拉第朝他一點頭,從手上的一個小手提箱裡取出了一個東西。

    隨後將其放到掌心,遞到徐雲面前,說道:

    “你看看這個。”

    徐雲順勢看去。

    略微錯愕之後,很快便認出了這玩意兒的身份:

    “這是.....蕭炎管?”

    法拉第小心翼翼的握住試管一側,同時點點頭,答道:

    “沒錯,這就是根據你那張結構圖製作出來的蕭炎管。”

    從徐雲的視角可以看到。

    法拉第掌心中的這根試管經過了複雜的改造,管身前粗後窄,尾部連着一個黑色的區域。

    除此以外。

    周圍還有幾處導線接口,看上去隨時可以連通外部線圈。

    沒錯!

    法拉第手中的這根試管,正是那天徐雲繪製出的蓋斯勒管。

    不過眼下這個試管的設計者換成了神秘的肥魚,徐雲便用一個東方化的名字取代了它:

    蕭炎管。

    至於爲啥用這個名字呢?

    原因很簡單:

    所謂真空管,說白了就是把試管內的空氣抽或者吸出來,然後形成一片真空來做實驗。

    就1850年的常規手段來說,普通試管只能達到千分之六個大氣壓的真空度。

    而魔改版的蓋斯勒管,則可以被抽到只剩下十萬分之一的大氣壓。

    從抽氣程度上來看,無疑當得上管中蕭炎。

    合情合理,沒有問題。

    視線在迴歸現實。

    如今見到了法拉第手中的這根試管,徐雲很快也便理解了他上門的意圖:

    “法拉第先生,您準備重新開啓輝光放電的研究了?”

    法拉第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戰意:

    “沒錯,這次我和愛德華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並且得到了劍橋大學的支持,無論如何都要彌補上這個遺憾。”

    輝光放電。

    也就是低壓氣體中顯示輝光的氣體放電現象。

    先前曾經介紹過。

    法拉第其實早在1838年的時候,就發現過了這個現象。

    同時他還發現了紫色的陰極輝和粉紅色的陽極輝會彼此分開,在中間區域會形成一段暗區。

    奈何當時的條件有限,他只能抽取到6%真空度的試管環境,無法深入研究。

    因此法拉第只能給這片區域取了個‘法拉第暗區’的名字,便將它放到了一旁。

    其實在法拉第的潛意識中。

    他知道這片暗區肯定會涉及到某些未知的領域——因爲這個現象本身是沒法用常規理論去解釋的。

    無法解釋,自然就會關乎未知。

    只是當時法拉第遇到的未知謎團實在是太多了,他便把這個現象給逐漸遺忘到了腦後。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

    潛藏在這個現象背後的真相,竟然會與世界的宏觀本源掛鉤!

    這些天法拉第其實一直有些後怕,還做過幾次噩夢。

    因爲對於一名科學家來說,錯過這件事將會是畢生的遺憾,甚至可以說是恥辱。

    萬幸的是......

    他遇到了徐雲。

    他先是從徐雲口中得知了肥魚觀察到的現象,接着又拿到了‘蕭炎管’的設計圖。

    同時還知道了肥魚因爲各種原因,在設計好‘蕭炎管’後卻沒時間深入研究的事情。

    因此那天在與徐雲分別後。

    他立刻拉着韋伯找到了威廉·惠威爾,開始準備起了相關實驗的材料。

    時隔12年,他這次一定要探究出輝光現象的本質!

    其實徐雲不知道的是。

    法拉第早在昨天上午就拿到了包括‘蕭炎管’在內的成品工具,理論上下午便可以開始進行實驗。

    不過聖誕節這個節日畢竟還是太特殊了——它不但是歐洲的春節,同時還具備着很強的宗教色彩。

    法拉第和韋伯都是教徒...或者說1850年歐洲就找不到幾個沒信教的。

    因此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敢在聖誕節這個日子有所僭越。

    今天聖誕一過。

    他便早早趕到了徐雲宿舍,把徐雲從夢裡頭給拽了出來。

    這年頭能被法拉第邀請的人真不多,更沒人敢...或者說有資格拒絕他。

    某種性質上來看,就像上帝喊你上天去下棋似的.......

    因此面對一臉霸道總裁表情的法拉第,徐雲只能認命的嘆了口氣。

    在聖誕節後第二天的六點鐘便從牀上爬起,乖乖的跟着法拉第走向了實驗室。

    在徐雲穿越來的後世,劍橋大學最有名的官方實驗室無疑是卡文迪許實驗室。

    它也是全歐洲設立了自然科學之後,第一間被建立起的綜合實驗室。

    不過1850年卡文迪許實驗室尚未建立,甚至於它的第一任負責人小麥還在讀本科呢。

    因此法拉第實驗的地方自然不在劍橋以西,而是選取了劍橋北面的一間古老建築:

    loken樓。

    這棟樓毗鄰劍橋大學盧卡斯教授的辦公室,高度只有一層。

    也是卡文迪許實驗室建立之前,劍橋大學最古老、設備最齊全的實驗室。

    歷史上小牛曾經在這裡完成過冷卻定律的表述,同時還研究過音速問題。

    據說《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的終稿,也是在這裡定型的。

    到了如今的1850年,loken樓還添加了類似風淋室的除塵設備——雖然這玩意兒在後世看來有些拉胯,但在眼下這個節點已經可以算是頂尖的除塵手段了。

    隨後徐雲在法拉第的帶領下穿過風淋室,來到了一層靠右的一間屋子裡。

    這間屋子的佔地面積大概接近三百多平米,看上去相當開闊。

    內中放着顯微鏡、各種電流表電壓表、發電機、磁感線圈等等。

    徐雲還在某個角落見到了一大捆約有大拇指粗的電纜,不知道具體是幹什麼用的。

    除了這些設備外。

    此時屋內還站着韋伯、韋伯的助理基爾霍夫、高斯以及黎曼等人。

    其中基爾霍夫和黎曼與徐雲一樣,都在強撐着眼皮,一個勁兒的打着哈欠。

    得,倒黴蛋+2。

    隨後法拉第帶着徐雲來到韋伯和高斯面前,熟稔的打了幾聲招呼。

    接着他又看向了基爾霍夫,問道:

    “古斯塔夫,設備都調試好了嗎?”

    徐雲此前在面見法拉第的時候,韋伯便將基爾霍夫‘託孤’給了自己的好基友,如今小一個月過去,基爾霍夫已經順利擁有了助教編制。

    聽到法拉第的話後,他指着屋內的右側區域,用依舊有些乾澀的英語說道:

    “法拉第教授,您需要的設備已經全部調試完畢了。”

    法拉第和徐雲順勢望去。

    果不其然。

    在基爾霍夫所指的方向上,此時已經被架設好了一套設備:

    設備的托架是一張大約有四米長、一米五寬的桌子,桌子上擺着一個被架起的‘蕭炎管’。

    蕭炎管的內部充斥着水銀,外部連接着數匝魯姆科夫線圈,另外還有光路板等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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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套標準的輝光實驗設備,後世任意一所三本....甚至職高都能輕鬆湊齊。

    但在1850年。

    這卻是歐洲僅有的高精度實驗模塊,同時也是......

    深入某個領域,觸及世界真相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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