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玥被嚇了一跳，想要退開，卻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

別說靈力無法動用，就連雙腿都幾乎站立不住。

那雙永遠慵懶幽深的桃花眼，此時直直凝視著她，眼底倒映著全是她的影子。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光影交錯的關係，她總覺得自己的身影在那瞳孔中顯得扭曲而破碎。

衛子熙扣著她的下顎，微微傾下身去，低緩的聲音彷彿情人的軟儂耳語，「奚玥，你以為我****跟在你身邊一步不離，是為了什麼姐弟情？」

「你以為，我連毀滅神域的念頭都情願放棄，一心留在你身邊，是為了眼睜睜看著你和姬冥煜親親我我，而我只能做你的乖弟弟嗎？」

「奚玥，你真的不懂嗎？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奚玥的瞳孔陡然一陣收縮，呼吸慢慢變得急促。

她想要掙扎，可是衛子熙扣著她下顎的手卻更緊，噴吐在她臉上的呼吸也更灼熱。

那雙剛剛還模糊迷離的眼眸，此時奚玥終於清楚看到了藏在那幽潭深處的情緒。

熾熱的，瘋狂到能將世間一切都燃燒殆盡的偏執與……****。

奚玥的眼中露出震驚的神情，還有滿滿的駭然與難以置信。

她並不是一個感情太遲鈍的人。

當初鳳雲景、婁申鳴對她有所覬覦，她都很快察覺到了。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未知對她抱有的是這樣的感情。

因為未知看著她的眼中從沒有驚艷、狂熱和佔有慾，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殊的感情，那也是一種偏執扭曲的依賴。

這就像是幼獸會把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生物當做母親，未知也是如此。

這樣的感情，真的是愛嗎？還是一種源於本能的依賴和執著？

更何況，就算是愛又如何？

自己愛的人是姬冥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他。

奚玥臉上的神情慢慢恢復了平靜，可眼底到底殘留著驚濤駭浪后的波動，她側了側頭，避開衛子熙扣住自己下顎的手，想要後退，卻無法動彈。

好半晌后，她才看著灰沉沉的地面道：「你應該知道的，我只是把你當做弟弟，當做朋友。在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衛子熙輕笑一聲，沒有任何動怒的意思，反倒語調輕柔，「那又如何呢？」

「只要你喜歡的那個人死了，我就有千萬年的時間，能讓你慢慢忘記他。時光流轉，滄海桑田，只要你留在我身邊，終有一日，你會忘記他。」

「我或許早在那個村落的坑底時就已經一無所有，但我有的是耐性。我不介意一直等著，等到你真正屬於我的那一天！」

奚玥的心中陡然騰升起怒火和恨意。

剛剛心中的那一抹溫馨與不忍霎時間蕩然無存。

因為她想起這個男人曾經對姬冥煜做過什麼？

流髓冰獄、栽贓陷害、陰謀屠殺……可以說，姬冥煜受過的苦，有一大半都是這個男人造成的！